静静地注视着躺椅上的老人,从其身上,也能够感受到笼罩周身的一股深深的垂暮和苍老。 似是察觉到了柳陌的注视,老人那微眯的双目也是缓缓睁开,饶有兴趣的看向这里。 望着老人的双目,柳陌心头便是微微一震,那对眼目之中,充满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沧桑,仿佛历经万千岁月,在对视的霎那,柳陌竟是有着一种被看通透的感觉,仿佛这一刻,他的所有秘密,都暴露在了这个灰衣老者的眼中。 而更令他震惊的是,老人眼中光晕转动,自己竟是不由自主的陷入其中,迷失而去。 “嗡!” 丹田处,青天混沌录发出道道嗡鸣声,乳白色光晕扩散开来,将柳陌的视线隔绝。 察觉到自身的变化,柳陌猛地一咬嘴唇,一股钻心的剧痛令得他的身体微微颤动,精神也是清醒过来。 “好可怕的实力!” 柳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有些心悸的说道。 “没事吧,小家伙,来这里坐吧。”老人用手中的蒲扇指了指面前的石桌,一脸慈祥的说道。 柳陌忌惮的盯着那垂暮之年的老人,一时间竟是不敢动身,刚才的举动,太过震撼。 略作沉思,还是径直走向了茅屋那庭院之中,面前的老人,实力通天,往坏里想,如果想对他动手,还不待他进来,就已将他抹杀千百次了,他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小子柳陌,拜见前辈,不知前辈找我来,所为何事?” 庭院中,柳陌双手抱拳,恭敬地一拜,说道。 “呵呵,自然是因为你体内的青天混沌录。” 灰衣老者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前辈知道它的名字,那自然也就知道来历吧,能否指点小子一番?”对于灰衣老者的话,柳陌并未感到惊讶,紧接着说道。 “呵呵,自然,不过我先要搞清楚,这东西为什么在你身上,而你,又是怎么来的?”说到此处,灰衣老者放下手中的蒲扇,拿起桌面的清茶,抿了一小口。 “前辈知道我的来历!”灰衣老者的声音落在柳陌的耳中,宛如惊雷一般炸响,让得他心中翻江倒海,他也是猛地起身,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灰衣老者。 “呵呵,年轻人,凡事都要冷静,切记不可迷失心智,这可是大忌!”老人笑呵呵的看了柳陌一眼,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突如其来的反转令的柳陌瞬间心冷下来,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他身上。 “不过嘛,它知道。”灰衣老者指了指柳陌丹田处,那里,正是青天混沌录所在。 “它?”这个回答也是让人一头雾水,难不成,这青天混沌录内,莫非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还请老前辈指点。” “呵呵,好说,好说。”灰衣老者凌空一点,只见得一道磅礴的玄气陡然喷射而出,顿时,空间扭曲,还不带柳陌反应,眉心处,一股洪荒之气破体而入,而后已一种蛮横的姿态,朝着丹田处青天混沌录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的柳陌大吃一惊,不过,他也并未有过多的惊慌,这灰衣老者想要抹杀与他,方式有很多,不会用这种无聊的方法,而后双目微闭,心神彻底沉入体内。 丹田处,洪荒之气已与那青天混沌录缠绕在一起,一阵阵嗡名声从其中传出,而那若有若无的薄膜,竟是愈发的透明,不过,其上的力量却愈发的恐怖,宛如一个士兵在守卫自己的地盘一样。 不过,这样的坚持是徒劳的,片刻之后,洪荒之气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冲破那透明薄膜的抵挡,渗透进去。 光膜内部,犹如什么东西被点燃一番,乳白色光晕大盛,直冲柳陌心神而来,而后在柳陌惊讶的目光中,将其吞噬而去。 等到他再度回神时,已不在他的体内,而是一片陌生的空间,而他们,身处一座高达万仞的山峰之上,这里云雾缭绕,袅袅如烟,在其正中央的天际之上,悬浮着一座浮空岛屿,那种巍峨程度,让人目瞪口呆。 岛屿上空,有着璀璨的光罩笼罩,其中殿宇无数,个个直冲云霄,半空中时不时的有修炼光影掠过,铺天盖地的阵势,格外的骇人,岛屿的下方,亦是一片大陆,宛如一座大手,将那岛屿托浮。 即便是相隔一段遥远的距离,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在那里,有着无数强悍的玄气波动悄然荡漾着,在他们面前,自己宛如一只蚂蚁,是那么的渺小。 柳陌环顾这片天地,脑海中,似是什么东西被引动了,一团团回忆在脑海中浮现,正是那久久不能挥去的噩梦。 “岛屿,宫殿,黑袍人影,白袍人影......” 柳陌不住的呢喃着,身体早已僵直在那里,没想到,梦中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不过,与梦中不同的是,这里一片祥和,看上去并不像有战争的样子。 “呵呵,没想到,万千载后,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再临逐日之巅。” “逐日之巅?老前辈来过这里?”柳陌挠了挠头,轻声问道。 “呵呵,这里的老朋友了,这逐日之巅之名,还是那老家伙亲自取得呢,这里,乃是整个上玄界位面最高的存在,也是所有修炼者穷尽一生想要登上的地方,前面这座势力,名为混沌古域,当初是上玄界第一大势力,没有之一。”拐杖轻点地面,一时间,也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穷逐通天路,御临落日巅,想当初,你我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时光荏苒,最终还是败在了这不朽时空的长河中。” 柳陌默默地站在灰衣老者身旁,并未出言打扰,任由时间缓缓流逝。 “呵呵,老了,经历的东西太多了,回忆一遍,竟然需要这么久,小娃娃,让你久等了。”灰衣老者轻叹一口气,说道。 “老前辈说的哪里话。如果不是前辈施展神通,晚辈不知何时才能来到这里,哪敢怪罪前辈。”柳陌摇摇头,回以微笑。 灰衣老者枯木般的手臂轻轻放在柳陌肩膀上,顿时,自其脚下,一道奇异的领域扩散开来,将他们包裹其中,下一瞬间,他们的身体的倒影,竟是从地面上消失而去。 光影笼罩的一瞬间,一股熟悉之感油然而生。 “这种手段,似乎在哪里见过,到底在哪里呢?”柳陌轻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