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绝已经缓和的脸色又变得暴怒起来,他觉得这个宁采儿是冥顽不灵,所以他把那枚戒指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拿着你的东西赶紧出去,不然的话这个子系列的负责人你就别做了。” 尖利的金属边缘磨得宁采儿的手掌生疼,她手上的血泡全部都破了,哪里经得住欧阳绝这么大力度的揉捏,剧烈的疼痛让她把自己的手掌蜷了起来,站在那里直吸凉气。 “你手怎么了?”欧阳绝看到宁采儿的手上都是伤痕,这些伤有点像是烫的,又有点像是磨出来的,红红肿肿的一大片,“昨天晚上该不会是你自己打的戒指吧?” “师傅做要等一个星期,我只能自己来了,不过昨天晚上师傅只让我做两个小时,所以成品不是太好,你让我去工厂做吧,我一定可以给你做出完美的成品。” 宁采儿拼命的为自己争取,她拿着那个在加工店做的戒指让欧阳绝好好的看一看,现在是早上,阳光不是很浓烈,但是这个戒指已经能发射出数条光线,她指着那些在墙上的太阳光斑,拼命的指给欧阳绝看。 “看到没有,这才是最好的折射率,如果是工厂打样的话一定比现在更好。” 宁采儿笑得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欧阳绝靠在桌子边,阳光下的东西的确是很美,不过他看得不是钻石,而是宁采儿那洒满阳光变得红彤彤的脸颊。 居然连样品都自己做,她真以为她是一个全能的设计师吗? “你是打算用你这双红烧猪蹄,再把另外十几件单品做出来吗?”欧阳绝觉得这个宁采儿固执得让人心疼,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只药膏慢慢的挤在了她的手心里。 “如果你的手废了连稿子都画不成,还怎么做设计师,更何况你就算做出来也没有用,因为用那种碎钻做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办法量产。” 欧阳绝相信宁采儿说的话,就算是打磨下来的下脚料,只要用合适的排列方式镶嵌在首饰上,也可以做出非常好的效果,但是真正量产的时候,根本不可能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搭配这些东西,宁采儿这个打样完全没考虑到之后的人工成本,一定会亏死。 “你说得对啊。”宁采儿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昨天她看到那个黄金胸甲之后,突然有了这样的灵感,可却忽略了这些量产首饰与定制首饰的不同。 宁采儿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笨了,不由的用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那些黑色的药膏立刻糊到了她的额头上,但是她只顾着自己手疼,根本没想到这件事。 而且欧阳绝既然有这么充分的理由,为什么昨天不告诉她,如果他在工厂就这么说了,昨天自己就不用白忙乎了。 “你连这种事情都考虑不到怎么做设计师啊,我觉得你升职应该重新考虑了。” 欧阳绝伸手拿了几张纸巾,打算给宁采儿擦擦额头,但发现她突然开始闻自己的手掌,这种药膏的味道宁采儿很熟悉,好像她以前经常用。 “这不是我给你买的烫伤膏吗,老年人,你居然把他带回来了。” 宁采儿看到欧阳绝给她涂得这支药膏后,拼命的止不住笑起来,他那么看不起这种药膏的味道,居然让它陪着自己一起飞回来。 “我是不小心装到行李箱里的,你赶快拿走。” 欧阳绝把本来给宁采儿擦脸的纸巾扔到了垃圾桶里,上次她让自己在火车里变成了一个大花脸,这一次应该让她受点惩罚,所以他没告诉她,直接把她推出了办公室。 走廊中的每一个人都在看宁采儿,他们都在捂着嘴低声的议论,宁采儿以为是自己的衣服有问题,她昨天累得直接昏睡在了床上,今天一早没换衣服就来了,所以的确是有些褶皱,她尽量对每个人都露出笑容,可是这样却让大家笑得更厉害。 “采儿!”宁采儿回到设计部的时候跟丁玲撞了个满怀,她头上的黑色药膏让丁玲立刻叫了起来,不过当她看清楚的时候,她的面容立刻恢复了冷静,“我是问你工厂那边怎么样,你第一次过去应该很震撼吧。” 丁玲恨不得能够找出一点八卦的内幕,昨天她听说总裁在公司生了一整天的闷气,半夜三更还把所有的部门经理叫上来开会,一定是有人得罪他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她一定要挖出来。 “工厂是挺震撼的。” 宁采儿回答得简明扼要,她饶过丁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似乎是不想多言,她在欧阳绝面前犯了个那么严重的错误,现在她必须要好好的弥补功课,想想有什么办法才能赢他们之间的那场赌注,她可不想放弃自己设计师的梦想跑去做什么助理。 丁玲看到宁采儿没理自己,怒气冲冲的把杯子往茶水间的水池里面一摔,这个宁采儿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依靠着萧宁远的宠爱,她才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活该被整成一个大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