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被吕戒踢了一脚,气的骂道:“你这个挨刀子的野驴子皮!胆敢踢你家吴大爷!” 骂着,就扬起后蹄要踢吕戒的脑袋。胡岩一巴掌拍在吴昌的屁股上,把它还没扬起来的蹄子按了下去。 “我看你过不得三天好日子!皮痒欠收拾啊你!烧鸡烤鹅卤水鸭,肘子肉排焖大虾,一会我摆一个席面让你干看着,一个也不给你吃!” 说着跃身跳到吴昌的背上,说道:“吕戒,我这三天骑老吴,放你三天假。说说你想吃什么!” 吴昌气的直尥蹶子,被胡岩两腿一夹他的肚子,顿时安稳下来。气的鼻子里直喷白气。 “你等着!等把你归案的那一天,别想我给你说半好话!你就等死吧你!昂!咴律律律!” 胡岩看吴昌嘴不怂,就想撩拨吕戒跟他打嘴仗。打出一道解禁符,解了吕戒的封口禁制,道: “吕戒你可以说话了,只是一定记住,在人前你们谁敢乱说一个字,我就将谁的嘴永久封禁!听到了没?” 吕戒开心地围着吴昌跳着转了几圈,嘴上不停地说: “燕大老爷英明!燕老爷最是心善公正!老爷您说的对!吴昌这小子就是欠收拾!昂吭~,老爷,您索性把我这个嚼子也收起来吧!在嘴边挂着怪碍事的。等到有人的地方时,您若还担心我乱说话,您再把嚼子给我咬上。我会好好听您的话,有肉吃,有汤喝!……” 吧啦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他大概之前被憋狠了,这会子放开了嘴,说得嘴上白沫子直迸。 胡岩也不打断他,面带微笑,时不时嗯一声以示鼓励。 吴昌独自生闷气,懒得再说话。反正吵起架来,他一个必定是吵不过那两张嘴的。而且其中有一个还是话痨!想一想把嚼子咬在嘴里。 他有些怕姓燕的是故意激怒他,趁乱时,又套他的话。已经被姓燕的前后套了他不少底细!这种阴险的事,那个姓燕的不良人犯,一路上可没少干! 胡岩居高临下,把吴昌的动作看在眼里,撇撇嘴没有说话。 …… 猫夜叉来到了沧州,查明那个人犯和青骡当日搭乘的,那一艘货船已经出了沧州,今日早间就往德州去了。 他连忙搭乘一艘快船,在快到德州的时候,终于赶上了那艘德兴号的货船。 猫夜叉偷偷地潜伏到商船上,寻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骑骡子的书生。倒是偷听到船东时不时念一句佛祖,感谢一个姓燕的人。 于是等船到了德州,猫夜叉便趁机混出去,化着一个老者,假装在码头偶遇船东,向他打听道: “请问这位船先生,小老儿看您是从北边来,不知您可曾遇见过一个骑着青骡的书生?那是我家小犬。前几天收到了他的书子,说他不日就可到家。我小老儿等了他几日,也不见他回来,不知老先生可知道他的消息?” 船东有些惊讶,就问,“老先生您贵姓?”猫夜叉答道:“我姓燕。” 船东高兴起来,笑道:“哎呀!怪我眼拙了,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您是我恩人的尊亲!老人家请受我一拜!” 说着就拜了下去,又道: “老恩公您不必担心,您的好儿子,我的小恩公,他正是搭的我的船!只是还没到沧州,在那个叫堰上的小镇上他就下船了,应该很快会回到家,您只管在家等他便是!老恩公,请到我船中一坐,我有些东西要送给您!” 猫夜叉哪里还有时间陪他啰嗦,忙道谢告辞,说是要赶紧回家还有别的事,急忙就跑走了。 船东看着先前老态龙钟站立不稳,此刻却腿脚麻利脚步如风的老人家,楞了半晌。 以他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摇了摇头,只把疑惑按在心里,也不再纠结,自回船上去了。 猫夜叉一路暗骂,“姓燕的你个狗东西!真会玩啊!居然半路上溜走了!” 等走到僻静处,又换了一副颜容,重新回到码头,偷偷搭上一艘北上的船,往那个小镇赶去。来到堰上镇,打听到那人骑着骡子往南去了。 猫夜叉又沿路追踪,来到了一个庄子上。听到庄户们都在传说,有一个书生骑着一头青骡,帮张员外家打死了一头驴妖,扒皮吃肉。 庄户们都赞叹那个人如何如何神通广大,又如何豪侠仗义。 猫夜叉又从张家人口中,打听出那个人的全名。 “那位侠客姓燕,名号叫黄霞!真是一位仗义的侠士!” “燕侠士”胡岩,此刻又换了一身商贩的装扮。倘若遇到可疑之人,他好用骡马贩子的话做搪塞。 骑着吴昌,后面跟着吕戒。挑小路,避人烟,一路到也逍遥自在。行走在这野地里,至少不缺吴昌吕戒两个妖精的草料。 刚才在草窠里奔跑的吕戒,淘气地踢死了一只老大的兔子。 胡岩看了心中暗喜,嘴上却骂吕戒道:“你也积些德吧!没听过有句古话说的好,劝君莫打三春鸟,子在巢中待母归。” 吕戒忙道:“燕老爷!这是一只公兔子!” 胡岩噎了一下,道:“呃!好吧,我错怪你了!只是既然你已经不小心把它踢死,丢了也怪可惜的哈!等我把它洗一洗,撒些盐巴,放几片香叶辣椒孜然,烤来大家吃了吧。” 说着跳下吴昌,捡起那只肥大的死兔子就去路边的溪流里剥洗。 吴昌撇撇嘴,说道:“口不应心的家伙!你满嘴里说的仁义慈悲,心里怕是盼着这头淫驴多打几只来吧?” 胡岩正在溪水边洗兔子,听了吴昌的话,回头嗤笑一声道: “咦!老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是如何想的?还慈悲为怀!你原来信佛啊!等会烤好了你不要吃!” 吕戒听了高兴地说道:“老爷,他说的是真的吗?那我再去踢死几只!” 胡岩骂道:“什么蒸的煮的!要吃就吃烤的!你别傻不愣登的信他忽悠!你难道不知道他原本是判官?你打死一条命,他小账本上就会给你记上一条:某年某日吕戒在某处打死了一只兔子。” 吕戒扭头问吴昌,“是真的吗?老吴你这牲口原来这么阴险!” 吴昌被他两个挤兑,冷冷一笑,道:“我不记自然也会有别人记!有道是,天理昭昭,疏而不漏!” 胡岩洗好了兔子,让吕戒和吴昌去捡些干柴过来,他把兔子抹上盐巴辣椒香料,架在火上烤。 不一会,兔子肉被烤的滋滋冒油,浓郁的焦香气扑鼻。 胡岩把烤好的兔子肉,从中间一撕两半,一半给吕戒。剩下来的,把肋骨连着后腿扔给吴昌,自己留了一个脑壳,一只前腿。 胡岩一个兔子脑壳还没嗦完,吕戒和吴昌两个二货,已经连骨头带肉吃完了。 “怎么?没吃饱?”。 吕戒咽了一口唾沫道:“老爷您可真浪费,还要絮骨头。” 胡岩把他手中最后一只小前腿拽下来,扔给了吕戒。吴昌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嘿!三个妖怪!青天白日在这吃人肉!快来给我受死!” 胡岩刚刚把兔子头嗦完,正在嗦手指头上的油,忽然被一个熊壮大汉跳过来,一声怒吼,吓了他一个哆嗦。 吴昌吕戒也跳了起来。骂道:“哪里来的莽汉在这聒噪!讨打!” 那熊型壮汉,手里提着一根大木棒,见吕戒冲过来,将那木棒舞得风声水起,十分勇猛。 “几个小毛贼,一声不问,就吃了我家门房!你们也不打听打听你熊大爷是谁!敢到你熊大爷的地盘来撒野!需得问问你熊大爷手里的棒槌答应不答应!” 一鬼,一驴和一骡,见那“熊大爷”挥舞着棒槌就捶上来,也不用废话,就围着这个熊大爷打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