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公子,是你!”这时一个甜甜的女声传来,甜腻中带着一丝惊喜。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巧不成书。你越不想遇到的人,总会不期而至。遇到对的人是故事,反之则为事故。易凡正与白清雅走进包厢的时候,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殷馨。 “殷姑娘,好巧啊。”易凡苦涩一笑,心道:一切巧合到跟约好似的。 “公子不也是在这酒楼下榻?我问了掌柜好多次了,说你出去了。”殷馨表情楚楚可怜,声音中还带着淡淡的委屈幽怨。殷馨转眼看了看与易凡并肩联袂的白清雅,美眸微挑,意味深长。 易凡突然感到腰间传来一阵疼痛,白清雅悄悄地伸出纤手使劲掐着,一双美眸笑吟吟地道:“师兄,这位殷姑娘可真美,也不介绍给小妹认识认识。” 话虽如此,白清雅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心道:你这小子可以啊!家中娇妻好几位,还有两个暧昧不清的小美人长伴身边。随便去吃个饭都能遇上个相识的绝色美人,真不知道你金屋藏娇的美人还有多少。花心大萝卜!下流胚子!……白清雅心中暗骂不已,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不过十六年啊,就惹上这么多风流债,还真是艳福齐天呢! “无名公子!我可找到你了,你还记得我吗?”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又一个女子叫出了易凡的化名。不同的是那女子身旁还有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来人正是薛菲父女与薛家庄的管家,薛菲耗费了不少唇舌才说服了自己的父亲尝试向名满江湖的无名寻求帮助,助薛家走出困境。 易凡面露苦涩,心道:还真是祸不单行。这时一直掐着自己的白清雅,忍不住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易凡忍着痛,笑道:“薛姑娘,找我有事?” 薛菲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因剑结识,本是萍水相逢。这个丫头还带着她父亲一起,估计是有什么事要找自己。 “这……”薛菲看到易凡身边的两个美人,一个赛一个的美丽。她要谈的是正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得。故而面露为难之色,今日前来有事相求,本就有所冒昧。 易凡见薛菲欲言又止,知道这不是说正事的地,说道:“你先找地方坐下,稍后在下事了就过去。” 目送薛菲几人离开,易凡想着怎么处理眼下的事。没想到又有新的麻烦找上门来,出门看看黄历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这不,麻烦事接二连三的找上来。 “在下万云鹏,敢问二位姑娘芳名。”白清雅、殷馨、薛菲的相继出现,整个酒楼骚动不已。这时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年轻人不请自来,来到白清雅与殷馨二女面前便自报家门。万云鹏自认见过不少绝色美人,从没见过出色如白清雅与殷馨二女这般的人间绝色。 易凡见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上来就问美人的芳名,完全无视本公子的存在。是可忍,孰不可忍。被白清雅欺负也就算了,你这小子也来生事,活得不耐烦了! “我是你祖宗!识相的就滚!”易凡明摆着要找人出气,今天实在郁闷。身边这丫头惹不得,送上门的受气包,无论如何得好好用用。 “小子放肆!”万云鹏身后的护卫怒不可遏,胆敢自称是万马堡少主的祖宗,胆子够肥的。 万云鹏一言不发,其实他早就怒火中烧,碍于在美人跟前。他有必要表现出谦谦公子的气度,不能掉了身份。 “你放肆!主人没发话,做狗的就敢乱吠。把本公子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滚!”易凡一向平淡,即便发火也没表现出来。对于这样的人,没必要真动肝火,这个世上还真没几件事值得自己动真火。 万云鹏再也不能坐视不理,沉着脸,冷哼道:“阁下过分了!他们即便是狗,也是我万马堡的狗,轮不着旁人教训。” “俗话说,物随主人缘。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狗不识相,主人更不识相。”易凡对这群人连鄙视、蔑视都欠奉。既然是万马堡的少主,既然你无事生非,本公子就把事闹大些,让你万马堡鸡犬不宁。 “师兄你真坏,居然欺负狗。”白清雅看了易凡一眼,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天真无邪。殷馨虽然对白清雅没什么好感,听到她这句话也忍俊不禁。 “对!小师妹教训得是,狗多听话啊,这些狗都不如的东西真不是东西。”易凡瞪了白清雅一眼,既然她想看热闹,那总得配合给她演出直到落幕不是。 “上!杀了这个小子!那两个美人给我留着!”万云鹏忍无可忍,他与一众护卫齐刷刷地亮出了宝剑。 白清雅微微低着小脑袋躲在易凡身后,一副怕极了的模样,只是她眼中的怪笑坏了她害怕的模样,这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嘛。应馨虽然早就看这个什么万马堡的少主不顺眼,既然有人出头,她也乐见其成。也与白清雅一般,闪到一旁看热闹去。应馨回想刚才他说过的话,雪山派的大小姐白清雅是他的小师妹?据她所知,白清雅根本就没拜过师傅。江湖谁都知道雪山派大小姐从未下过山,一直幽居不出。应馨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他与白清雅确实关系匪浅。深居简出的雪山派大小姐,何以跟一个少年以师兄妹相称?着实费解。 万云鹏也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武功高强,年轻一辈难逢敌手。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即便武功不弱也难敌他们这么多人,没想到自己和一干护卫在他手下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通通被这个少年一一制服并顺着手扔到楼下,一个个惨叫不已,万云鹏何曾遭受过这样的侮辱。仍旧硬着头皮,喊道:“本公子是万马堡的少主!我看你敢。” 将万云鹏一行人放倒,易凡飘然落地,将万云鹏摁在地上一脚踩着他。万云鹏居然忍着手臂的剧痛,死撑着再次搬出了万马堡。这是典型的打不过就搬老子搬家世背景,易凡最看不惯的便是这些东西。若是在前世各种规则盛行的时代,易凡肯定非常忌惮。纨绔子弟或许不学无术,他们的老子和后台肯定杠杠的,普通人根本不敢惹。谁叫人家投胎有技术,一出生便拥有寻常人奋斗数十辈子也无法拥有的东西。在这个武力盛行的时代,易凡无须忍气吞声,以如今的自己完全可以快意恩仇。没有那么多有形无形的东西束缚,放开手干便是了。 “万……万公子,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易凡再一用力,本就脱臼的万云鹏惨叫不已,豆大的汗珠直冒,面容痛苦到扭曲。 “你到底是谁!”万云鹏忍着痛苦问道。他真不知道这个小子到底什么来历,自己不止一次亮出身份根本对他不起作用,反而让这小子变本加厉。 “小子,真不长记性,我没说过?”对于这些纨绔子弟,易凡一剑杀掉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最好的方式还是以猫捉老鼠的玩法整死他们,那才叫真过瘾。 “阁下武功高强,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阁下当适可而止,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于易凡的所作所为,总有人看不过眼,只是敢跳出来管这闲事的人太少了而已。太少,总归还是有,总有人闲来无事插上一杠子。一直在喝酒闲聊的逍遥郎跳了出来,左少柏虽然没说什么,也随后而来。白秋易依旧坐在一旁看热闹,对于这个与自己姐姐暧昧不清的男子,他心中非常好奇。以自己姐姐的本事,怎么唯独对他另眼相看,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倒是想看看。 易凡偏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挺身而出的年轻人,冷淡地说道:“年轻人,江湖中的事情,远不是你眼见的这么简单。” 眼见、耳闻,都是多数人受到欺骗的根源。很多事情远远超出了这两个词所概括的含义,太过单纯、简单的人往往被眼见为实这句话束缚住了。天下之事,纷繁诡谲,如万重迷雾笼罩,又有几个人能看得清。 易凡对这两个热血单纯又有些正义感的年轻人,好言提醒。世事纷繁复杂,江湖之事更是诡谲无比,他们的不成熟会让他们陷入万丈深渊。 “在下还是劝兄台放过他,毕竟他只是一时冲动。”逍遥郎见这个比自己还小少年,居然故作深沉地对他说教,并未真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易凡并未理会他,叫了一声:“掌柜的!他们这番打闹,你算算看损失了多少。” 钱掌柜小跑着过来,说道:“这位公子,算了吧,也没损失多少。也就区区一百两,算不得什么。” “万大公子,你可听清楚了,一万两黄金!赶紧写欠条!”易凡再一用力,脚下的万云鹏手臂的剧痛再次袭来,连呼求饶。 “这位掌柜的明明就说损失一百两,何来的损失一万两,而且还是黄金。”逍遥郎听得一清二楚,这个霸道的少年还真敢要人家这么多,他实在看不过眼了,气愤道。 易凡瞪了这个愣头青一眼,你听对了就有理啦,真不知道这个家伙长着那么一双大眼睛是用来干嘛用的。没看出来,本公子就是以力压人故意找茬的呀。易凡用力一脚踢在万云鹏的丹田处,沉声道:“万大公子,是多少两啊。” 万云鹏被易凡一脚踢得跪倒在地,嘴角渗出一缕血丝。生怕说错话,这个喜怒无常的少年指不定会怎么整他。连忙忍着疼痛高声呼道:“是……一万两黄金,欠条我这就写。” 易凡用鼻子发出的声音应了一声,继而说道:“我说你写,吾:无故损坏渭风古寓,财物无数,累计黄金万两。今日愿立下字句,三日后亲自奉上既定金额,如有违约,愿额外追加每日半成利息。凡持此字据者皆可向万马堡追收约定的本金及利息。签字!画押!” 万云鹏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这明摆着是强盗行径,字据一旦按他说的签下,他万马堡寻遍江湖也找不到说理的地方去。这可是白纸黑字记载得一清二楚,上面还有他的签字画押,容不得他万马堡抵赖。万云鹏一脸怨毒,双眼都要喷出火来。心道:小子你等着,这笔账迟早要跟你算清楚! “万公子,你可记得还钱,别跟本公子耍什么花样。滚蛋!”万云鹏听到这话他才如蒙大赦,带着众护卫逃也似地离开。易凡冷冷地看了这个小子一眼,他又岂会轻易认账,乖乖地奉上黄金万两。易凡微笑着将欠条交给钱掌柜,说道:“钱掌柜,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三日后这个小子不把钱如数送来,烦请您将这欠条交给万马堡的死对头。” “你就是无名?你满手鲜血,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逍遥郎便替天行道,诛杀你这个魔头!”逍遥郎行走江湖多年,霸道的人他见多了,如此狠辣的人他还是首次遇上。既然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那他无名为了一个武林魔女大开杀戒,他身为侠义之士,理应替天行道。他只见这个少年轻蔑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说完,逍遥郎提剑便直刺而来,招式厚重且具威力。在他距离自己还有数寸的时候,易凡一伸手便夹住了他的剑。换作以往,易凡定不会饶了这个小子。念他单纯得傻乎乎的,易凡并不与他过多计较,踹了他一脚将他踢出渭风古寓。 逍遥郎挣扎着爬了起来,气愤道:“别以为你武功高强便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自古邪不胜正。你今天打倒了我逍遥郎,来日还会有无数个逍遥郎杀了你。” 易凡听到他这么义正严辞,声色俱厉,长叹不已。当初还以为他单纯到有点傻,现在真觉得这个家伙是个愚昧无知的白痴。人为什么要等到碰得头破血流才长记性,很多东西只要不是固执己见、偏激狭隘,静下心来把事情的始末一捋就什么都清楚了。算了,朽木不堪雕琢,路是他的,谁也不能代替他走下一步。 “敢问阁下便是钱掌柜,在下神兵阁的,这是我们阁主让送来的,还请钱掌柜的收下。”这时,神兵阁的伙计捧着一个长长的木匣子交到渭风古寓的钱掌柜手上,略施一礼便告退了。钱掌柜看了易凡一眼,易凡示意他将匣子交给白秋易。 “白公子,这是无名公子送你的。”钱掌柜将匣子放下,很自然地退了下去。白秋易打开一看,从他第一眼看到这把问情剑,就喜欢上了。拿在手中上下端详,满心欢喜。 “办事挺利索的嘛。”白清雅看到自己弟弟喜笑颜开,淡淡地看了一眼易凡说道。进到酒楼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易凡轻笑着对白清雅说道:“你先到包厢用餐,我还有事。” 好好的吃饭时间,硬是给这些无聊琐事给耽搁了。转眼看了一眼殷馨,见她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易凡看了一眼二女,这两个人间的天之娇女果然不对付,也许就在自己忙着处理那些琐事的时候她们暗中也在进行一场眼神的较量。 “殷姑娘,你自行安排吧。”看到白清雅的白眼,易凡可不敢在此多作纠缠,简单地说了一句便向着薛刚父女所在的包厢走了过去。 易凡推开房门,看到坐着有点局促不安的薛刚父女,易凡歉声道:“琐事缠身,让二位久等了。” “无妨,今日有缘见识到名满天下的无名公子,是我父女二人的荣幸。”薛刚起身恭迎道。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密切关注,眼前这个少年果然如传言,非比寻常。万马堡放眼西北也是一大家族,这个神秘的少年明知的情况下依旧没把它放在眼里。薛刚心道:看来自己今天是来对了。看向女儿薛菲的目光,满是赞许。 “薛庄主此番前来,不知所谓何事。”易凡没等薛刚邀请,径自坐了下来。看得出薛刚是个爽快耿直的汉子,易凡单刀直入,干脆利落。 “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有事相求,还请公子施以援手,日后定有厚报。”薛刚面露苦涩,这些求人的话他生平极少说,脸上有些不是很自然。他确实是有事相求不假,他说到许诺回报的时候显然底气不足。这个谜一般的少年,自己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作为请人相助的厚礼。 薛菲见父亲一时语塞,她也不拐弯抹角,柔声道:“公子可听说过王者剑?” 薛菲见过易凡两次,就她所知,放眼整个天下能让他动心的东西还真不多。但愿传说中的王者之剑能打动他,薛菲也不矫情做作,薛家面临的危机已容不得继续拖延。这几天薛家上下已经开始着手铸剑,倘若王者之剑能够铸成,距离剑成之日已不足两个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