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哪有这么容易,呵呵,你还有别的用途,别太看轻自己,老不死的。” 葵叶扇了扇他的老脸,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断了半截的令旗,令旗之上的魑字仿佛用鲜血勾勒而成,字迹极端诡异,令人望之生畏。 “十方鬼旗!你怎么可能得到这种宝物。” 葵叶眉宇间亦是隐现出几分自傲,微笑道:“十方鬼旗可是传说中的道器,在下怎么会有这种宝贝,这只是仿制品罢了。” 葵叶即便是在此时也有所保留,这半截鬼器虽然只是十方鬼旗的仿制品,但却是十方鬼旗的主人亲自锻造的,严格说来应该是试验品更为合适,只要葵叶慢慢补全其中缺失的鬼将,将来将此宝恢复到道器的威能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惜十方鬼旗一共有十柄令旗,葵叶费尽心机也仅仅是收集到了魑、魍两柄令旗,若是想恢复到当年的完整状态,可不光光靠他努力就能做到的。 已经懂了葵叶的想法的巫毒,闭眸叹息。 “葵叶,我有一个女儿,能否替我照顾一二,如此我便放开神魂任你施为如何。” 葵叶咧嘴一下,“好啊。” 巫毒面上一喜,正要开口,便被从身后斩来的数道丝线割成碎块,葵叶脸色由晴转阴仅在转瞬之间,他五指成爪从巫毒尸首之中掏出了一缕幽黑的雾状气体,正是实体化的神魂,筑基修士才能做到的凝练神魂,是塑造鬼将的上好材料,实力越高对十方鬼旗的滋补自然越强,葵叶此时也才筑基初期,能获得一枚筑基后期的修士神魂作为主阵鬼将已经是极好的了,不能再奢求太多。 “没想到你这老鬼临死前还挺会讲笑话的,真是快笑死我了。” 葵叶将那缕乌黑神魂塞进十方鬼旗中,一脚踹开巫毒枯瘦的爪子,从手心中得到了一枚紫红色的丹丸状宝物。 “裂雷弹,好东西,这老东西的储物袋,还有那胡鼠的上品古灵器倒是勉强能补上此次的亏损。” 葵叶俨然一笑,那胡鼠虽然被他传送回去了,但也仅仅是具尸体罢了。 此地不能有一个活口,至于雨花宗的那些人更不会自爆宗丑,这样只要他躲起来避一阵子风头,还是能在凉州混得开,就凭那血巫宗老祖,葵叶还不放在眼里。 结丹境,不过是他囊中之物,如今他差得只不过时间罢了。 “苏玄、司徒,你们二人的仇,来日方长,可别等我来之前就暴毙了啊,那样可太无趣了。” 雨花宗,竹林石亭中,三人抱成一团跌落而出,龟甲秘石嘣的一声应声而碎,这块秘石使用次数已经到极限了。 “小子不错啊,这都给你逃出来了。” 独孤回饶有兴致地翘着二郎腿,看着狼狈地躺倒在地的三人。 苏玄长舒一口气道:“独孤前辈不会已经拆了他们的老窝了吧。” 独孤回剑眉一挑,哼了一声道:“屁话,算计到雨花宗弟子头上,岂有不算账的道理。” 郁离与明轩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身为草木精魅的他们自然闻到了独孤回身上浓郁的血煞之气。 独孤回一发现秘境中的情况,第一时间不是救下司徒几人,而是当即飞遁远去血巫宗的宗门门口,这座新建宗门才刚刚开宗立派,就被独孤回一人一剑,杀了个干干净净,全宗上下金丹老祖一人,筑基修士十人,炼气修士近百人,无一活口。 “独孤前辈,你就这么放心,那两人好歹也是筑基修士。” “手握法宝还逃不过筑基修士的追杀,你们可以趁早入土了。” 苏玄无言以对。 “如何,她怎么样了。” 司徒握着诸葛熏的小手稳定她的伤势,灵器反噬的滋味可不好受,这诸葛熏可没有司徒浅浅那般抗揍,自然晕厥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来。 苏玄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如让我看看。” “你还懂愈疗之术?她现在神识损耗比较严重,普通的药石之力可能无用。” 苏玄微笑道:“我这安神术有些不同,或许能有些用处。” 果然,苏玄施术之后,诸葛熏便轻吟一声恢复了神志,司徒浅浅见状,淡淡一笑朝苏玄点了点头,虽然没说什么,但苏玄还是能感受到司徒眸中的一抹谢意。 “苏某可能要在这里闭关一段时间,那我们十宗大比时再见。” “好。” 两人共患难一场,自然相互间有了些好感,但也远远没有达到互生情愫的地步,苏玄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 司徒浅浅背起诸葛熏,深深地看了苏玄一眼,便飘然远去,此女道心坚定,很快压下了心中涟漪。 仙道路漫漫,儿女情长转瞬即逝。 修真者从来不争朝夕。 苏玄送走了司徒两女,来到郁离与明轩两只小精魅面前,笑道:“还没缓过来?” 郁离颤巍巍开口道:“每次主人外出好像都是去杀人的,这次血煞之气格外浓郁,所以得多点时间适应。” 天性善良的精魅比较容易被杀气影响,这股煞气简直是对它们的降维打击,尽管独孤回已经尽量收敛了,但不经意间逸散而出的煞气还是冻得两人瑟瑟发抖。 苏玄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口中喃喃自语默念着那道神秘的佛门法诀,将手放在郁离额头上,一圈圈微弱的金色佛光若隐若现,以苏玄的手指为中心,逐渐裹住了郁离全身。 郁离只觉得一阵透心凉,适才被煞气侵扰的不适感也悠然褪去,碧绿的双眸重新恢复了清澈质感,苏玄收回手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法诀果然不是凡物。 一旁的明轩早就急不可耐,一脸渴望地看着苏玄的手指,苏玄欣然一笑,半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如法炮制又施展了一遍,眉宇间浮现出了一抹疲态,这佛门法诀虽然效果惊人,但接连施展多次还是有些吃不消,当然这跟苏玄此时受伤不轻也有些关系。 天边的月亮害羞地解开了那层面纱,悄悄探出头来,像是给竹林披上了一层银色的长纱。 苏玄送走两小只,悠闲地走到独孤回所在的石亭中,将那袋苍松石屑丢到了石桌上,没好气地笑骂道:“独孤前辈,你这次就是想诚心整我的吧。” 独孤回抖了抖袖子,举起酒杯浅啜一口,并没有回话。 苏玄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自然熟地从酒具中选了一只青瓷翠玉杯,与其一同品茗美酒。 “没有张前辈的酒好喝,独孤前辈酿酒这一块还是差点火候。” 独孤回眺望远方,单手轻敲桌面,并没有搭理苏玄的耍滑头。 “等宗门过去收拾残局,搜刮到的资源,你可以分到一杯羹。” 苏玄啧啧出声。 好家伙,还真大方,从顾源两人处得到的情报,这血巫盟虽然只是新兴宗门,就连宗门名字都还未受十宗承认,但既然有一位金丹修士坐镇,那油水自然也不会少到哪里去的。 见苏玄无动于衷,独孤回奇道:“怎么,你不要?” 苏玄摇了摇头,微笑道:“怎可能,白给的干嘛不要。” 苏玄伸手一招,从怀中取出一枚翠绿飞剑递还给独孤回道:“独孤前辈是一早就发现有人入侵,才提前将本命飞剑放我这儿的?” 若不是有这柄本命飞剑,苏玄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模仿一位金丹剑修的剑气,无异于天方夜谭,更不用说还得骗过一位筑基修士。 独孤回喝着酒,继续说道:“与我无关,是云霄子那老头的主意,就算司徒不主动接下这任务,云霄子也会找其他途径塞到那丫头手里。” 苏玄眉头微皱,问道:“为何?” 那只老狐狸绝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苏玄不是很能理解将门派苗子拖入危险之地的用处在哪里,何况还是如今这样的关键时刻。 独孤回手指一勾,绿竹便乖巧地融入其手心消失不见,“那丫头好胜心重,最近又被雪葵以势压人,心中不服气自然拼命想办法提升实力,修行一道讲究细水流长,她这个状态不找个机会压她一压,最后只会是自食其果。” “治标不治本。” 苏玄喃喃自语道。 司徒浅浅战斗起来似乎有些过于不惜命,有些时候甚至可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术,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独孤回神情古怪,晃了晃杯中酒,调笑道:“怎么,看上那丫头了,还是说想当本宗的正式客卿?” 苏玄干咳一声,尴尬道:“独孤前辈如今也会开玩笑了,至于客卿一事,我还没想好,因为我个人原因,将来只怕会牵扯到不少危险人物,我成为雨花宗正式客卿对你们很可能弊大于利。” 不光是那湖心宗的白须老道,只说最近遇到的那位僧人,就是元婴往上的高阶修士,而苏玄识海中的白帝与乌黎两位前辈更是牵扯颇大,苏玄今后遇到的危险只会逐步升级,苏玄与雨花宗的牵扯越多,将来被苏玄牵连的可能性就越大,事实便是如此。 独孤回深深地看了苏玄一眼,并没有追问,而是取出一份泛黄的纸皮书丢到苏玄手边,接着说道:“不着急,你只要遵守与师兄的约定就行了,我本人自然不想管太多。” 苏玄扶着石桌边沿,又取了被美酒灌下,笑嘻嘻道:“那这段时间就叨扰前辈了,债多不压身,不可不会与前辈客气的。” 为了十宗大比苏玄的祭剑之术还需要更加完善,而且他现在缺少了像样的杀手锏,能一击定胜负的压箱底底牌必须要有,就像是司徒浅浅的那块青铜古灵器,让她在筑基修士面前亦是有一战之力。 如今短时间内想得到这样的宝贝,肯定不怎么现实,但是剑术方面,苏玄还有很大进步空间,若是能完全操控苏玄初次对战彩骨时,阴差阳错中用出的剑术,苏玄的实力定能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