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家诸人皆在以命为代价,拦截罗刹王。 一尊又一尊的强悍修者爆开了,将命与魂作为催动游梦惊魂灯的媒介。 身后,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自爆声,林凡三人,被谷兲裹带着紫色的光圈内,三人都没有反抗,看那万般景色向后急速退去,而后化作一条条颜色斑驳的线。 “呜……” 身后,让人头皮发麻的呜呜声,如同夺命的鬼差吹响了号角。 让一脸铁青的谷兲脸色大变。 “该死!该死!这罗刹王怎么这么强!” 谷兲在咆哮,他脸色铁青,眼中尽是惶恐。 素来只闻罗刹王之名,有几人能懂其威,今日他真的见识了。 “咻!” 陡然,一束寒光从后方激射而来,印在谷兲背上,打了他一个趔趄,皮肉等都翻卷,被杀得后背差不多烂掉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家主还不肯舍弃吾等,果乃高人义士,实为天下修者楷模,让人敬佩。” 便在此时,林龙幽幽的声音,让本在咳血中的谷兲,又再次的激呛出大口的污血来,脸色狰狞,狞喝道:“给老子闭嘴!不然掐死你。” “家主切莫生气,我这兄弟话多了,还请家主速速逃命,保了吾等安危为重。” 林凡开口,眼中噙着冷意。 谷兲恶狠狠瞪了一眼林凡,同时他大手向后一拉,游梦惊魂灯就被他持在了手中。 林凡总算是近距离去看这柄刚刚让人都感到惊悚的究极器,造型太奇特,如一盏油灯,但那灯芯,却是大佛的模样,而其下的‘油壶’内,盛放的是大道,是规则,是秩序。 谷兲将游梦惊魂灯凑在嘴边,而后轻轻一吹,顿时竟出现万佛归宗的奇景! 一尊又一尊的大佛、沙弥等,漫天都是,扑杀向后,阻隔长空,垒出一堵佛光闪耀的墙壁来。 林凡沉默。 看来他对究极器的认知远远不够,甚至于是小觑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的确如此,每一柄究极器,就被称作神祗生命的延续,又怎么可能会差? 也许是因为自己以前所在的世界太羸弱,又或者是以前的自己,层次太低,不足与惊动这种重器。 但当他想到,那段时间放肆收割先天灵根,从而获得诸多堪比究极器的先天至宝时,又忍不住的心中欢快。 单只论究极之器的多寡,怕是自己一家,就赛过诸神族的总合,从此处一想,竟然是让在遗迹中看见那血腥一幕,从而在他心中留下那层阴云减弱了许多。 “罗刹王!你非要不死不休吗!” 谷兲凄厉的大吼,让林凡惊醒过来。 他看见了,罗刹王身背骨翼,撞破了那层佛光闪闪的墙壁,迅捷杀掠而来。 林凡眼眸眯起。 他双手捏印,这是逆乱一、二式,随时可以打出。 必须要防备,若这谷兲不敌时,将他们抛下,又或者妄图将他们作为活命的条件,与这罗刹王交换。 但他想多了。 这谷兲,像是陷入魔怔中,执念为魔根深中在他的魂海中。 哪怕被罗刹王杀得浑身溢血,被杀得节节后退,竟然是都没想过将他三人抛弃,或者交出。 “铿!” 天剑斩来,如一道白色的炽电,割了时空,横切而至,斩向谷兲逃窜的前方。 顿时,前方一切都紊乱了,天地都不存,重归混沌中,且有混沌雷劫密布。 “吼……” 谷兲一声惨叫。 他被那混沌雷劫劈得浑身焦黑,只因其逃窜速度太快了,大半个身子都冲入那被斩得紊乱的时空中。 但哪怕如此,这谷兲竟然都还尽全力的洒落朦胧光辉,庇护林凡等,不让他们遭受波及。 当他掉头重新逃窜时,竟是低头瞟了林凡三人一眼,待发现林凡三人,没有任何受损后,很明显的长出了一口气。 林凡不知是该怒该喜。 罗刹王穷追不舍,若非这谷兲几次极限催谷,以一己之力,强行多次催动游梦惊魂灯,怕早就被罗刹王斩了个形神俱灭。 一路三十万里逃亡,整个混沌界都惊悚! 但竟然是没有人敢参与这场追杀战中来,只因,两柄究极器震慑群雄,不持同等战器者,没那个资格进入其中。 “前方就是海家地域了。”流追月传音。 林凡眉角微挑。 “罗刹王,到了此地,你还敢追逐吗?” 谷兲扭头狞笑,他看向身后那个恐怖的罗刹王者。 “呜。” 罗刹王以一剑回应这种话,剑芒临空,让谷兲变了颜色,而后厉喝道:“谷家长老堂出动!” 一道又一道强悍的气息冲起,那气息化作一股又一股恐怖的光柱冲天。 “罗刹王休得为难吾族始祖!” “罗刹王休得放肆!” 林凡啧啧称奇。 这谷家竟然在死了那么多人后,还有足足十尊临神境强者,且,留守这谷家的临神修者,分明比那些跟随谷兲而去的更强。 “尔等替我拦下!我这便去海家。” 谷兲大吼,且将游梦惊魂灯掷出,交给谷家大长老手上。 修罗王太恐怖了,哪怕前方十尊临神共持究极器拦路都无惧,仗罗刹寒刃挺近。 “桀桀……” 谷兲在笑,开怀而放肆。 到了。 海家就在眼前。 “木易……为了这一幕,我谷家可付出太多啊。” 林凡微微撇头,道:“那是谷家主高义。” “我高义你妹……我是要用你的人头,铺平我谷家的晋升路啊……” 他不伪装了,不隐藏了,狞笑着,放肆而猖狂。 “什么?”林凡装作吃惊状。 “桀桀……若非如此,蝼蚁如你,怎值得老子付出那般大的代价,大半谷家因你而残……但值得了,只要将你的人头奉上,我谷家必成神族。” 谷兲在狞笑。 “你就这么肯定你能杀掉我吗?” 林凡冷笑:“要知道,你也不过是老祖级而已;更何况现在你重创在身。” “桀桀……若没有十拿九稳,老子岂会舍生忘死!” 谷兲哈哈狂笑。 到了这一步,他完全不管其他了,就算是身后不时传来的惨叫,他都置之不理。 而像是在炫耀一般,说出他的种种筹谋与歹毒的计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