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认 第116章 有失得体,气哭仙子
厢房内,三人对坐,宋思情绪激动,看着徐病。 徐病不急回答,“你觉得呢?” “太初精气,你加了太初精气。”宋思柳眉紧蹙,又夹一筷菜,品尝后继续道:“唯有加入太初精气,才能有此色泽。” “你那太初精气何来的?”宋思问道。 “太初。”徐病也不隐瞒。 “太初?简直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太初精气何其珍贵,你竟用来做饭事,气煞我也!”宋思恼然道,看着那三碟饭菜,既悲又惋惜。 “这么说,此物还有别用?”徐病漫不经心问道。 纪沅眉头一挑,看出徐病是刻意套话。 宋思又怎会看不出,只是斟酌一二,顺势说了。 她告诉徐病,太初精气确实不凡,用途极多,寻常炼气士,当底牌留存。 是搭建长生桥的珍稀材料,是与法器深度交互之气… 用途之多之广,三言两语,实在说不清,更言不尽。 况且,宋思即便来历不凡,也仅是提灯而已。受限于眼界,关于这太初精气的,她所知所会,仅比徐病稍多。 但她比徐病,更加清楚太初精气的重要性。 一番言论下来,徐病突然道:“看看你道灯。” “你!” 宋思两颊顷刻染上红云,憋了半天,骂道:“登徒浪子!” “……” 徐病不解,“看你道灯,又并非看你肚兜,你羞什么?”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何况,便是你的肚兜,我也已看过了。” “你…你!”宋思一时之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宋思不信,徐病嘴角噙一笑意,便要出手证实。 他轻轻甩手。 一足炼丹鼎,立于厢房之内。 宋思纪沅二女一见,顷刻对视。此鼎二女均不陌生,是纪沅唤天下名匠,倾力为宋思打造的。 纪沅放下碗筷,瞬间明白了事由,徐病去过观星楼。 徐病手指轻敲。 又是一物落于地上,定神看去,是一本书册《太初路引诀》 见此,宋思哪里不知道,自己老底都被徐病掀了。 徐病动作不减,心念又是一动。 一个空钵,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将那木质地板,砸出一个小凹面。 宋思脸顷刻煞白,“我的紫气呢?”,这是她收集紫气之物,品级不高,质量寻常,但胜在效果特殊,每日清晨傍晚,可截留半缕稀薄紫气,于那钵碗之中。 日久天长,已是积累不少,可此刻再看,却空空如也。 徐病无辜道:“我收了。” “徐贼。”纪沅啐了一口,暗道徐贼之可怕。 徐病这还不够,手再一甩,一件贴身之衣物,落在丹鼎之上,耷拉着。 一眼望去,只要不瞎,便可顷刻看见全部细节。 “陛下,你的宋爱卿,可比你想象中的大胆前卫得多。”徐病调侃言道。 那刚还煞白的脸颊,瞬间又变得红润,宋思扶额拍胸,又将茶水饮尽。 又气又羞,嘴皮直打颤。 “爱卿,不必如此,人皆爱美,朕理解。”纪沅安慰,心底却摇头,宋爱卿平时行事稳妥,可若真受了气,表现却差强人意也。 养气功夫稍差。 “我可还有不少。”徐病声音微微拉长,修长手指,捏着茶杯左右盘旋。 看着茶中倒影,若有所思。 “你这厮,怎…怎能如此,太…太…太有失得体了!”宋思气得嘴瓢。 清冷仙子,已是破功,更显慌乱。 纪沅所想不错,乍看之下,宋思行事沉稳,有条不紊。可若论心态,其实还是不及纪沅这位女帝。 若二人换位,纪沅绝不至于,气得言语不清,但…依旧会被气饱便是了。 到这,纪沅也该说两句了,她言道:“徐病,你偷东西便偷东西,何苦把人家衣物也…,太失得体,太失得体。” “也有你的。”徐病转头看向纪沅,一句话,便让纪沅乖乖闭上了嘴。 “混蛋。”纪沅心底暗骂一声,不再敢多言。 宋思败下阵来,快快亮道灯,表示妥协。 她之道灯,却是奇异,并非圆柱条形,而是扁圆形,呈于掌心上的。 灯身似花瓣,一瓣一瓣藏造化,一瓣一瓣蕴神通,灯火似花蕊,点点茵茵,不烈不疾。 十分好看的一盏道灯。 “为何你灯身是花瓣形的?”徐病问道。 “有两个原因。”宋思不愿作答,但又考虑到,自己还有“把柄”,被徐贼捏死,便只能解释道:“其一,我自己特殊。” “其二,我根本法特殊。” 徐病看着宋思。 宋思瞪大双眸,回眼还之,只能说这么多。若徐病再问,即便是把那类衣物,尽数丢出,她也不会再言二字。 “对了,那你帮我瞧瞧,我这道灯如何。”徐病突发奇想。 旋即心念一动,那盏胸口紫火显真,他轻轻一取。 一盏漆黑道灯,在二人面前显现。 外边的风雪呼啸声,顷刻停滞。宋思注意力,顷刻集中于此,一时竟忘却了呼吸。 那灯身之质感,生平仅见,紫色灯火妖异难琢,灯身印有狮纹,亮有绿芒、黄蕴。 此前,宋思曾有试想,若与徐病正面交手,自己未必会输。 论术法,论见闻,论手段,自己怎的,也该比徐病这半吊子,强上数倍。 故此才大胆潜入。 直到此刻,见此灯后,她才觉自己,过于自大,几乎是自投罗网,自取其辱,自找苦吃。 她灯形特殊,是她天赋所在。见者无不惊叹,可若与此灯相比,便不只是相形见拙那么简单了。 好似山野间娇艳的花儿,到了此处,仅是腰间的配饰。 纪沅第二次见此灯,如此近距离观望,即便不入仙道,也心底暗惊。 她自诩天资绝世,是命格所困,不得修行,若得修行,必惊于天地,动于鬼神。 可… 今日见此灯,如见此人。 徐病到底是何资质? “我从未见过纯黑色的灯。”宋思喃喃低语,“道灯大多绚烂,黑色亦有,但…这种黑色,我从未见过。” “徐病啊徐病,你到底是何来头,又到底为何盯上大熙?”宋思忍不住问道。 此刻在她眼中,徐病不再是半路出家修士。 而是神秘到极点的存在。她输得不冤,陛下输得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