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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探庆安王府;俯首称臣

  “他到底什么意思,知道我们来干嘛的吗?!”  秦叶想起方才天崩地裂的场景,一阵后怕。  “他刚才是救了我们?!”  黑袍男子的表现也让众人难以琢磨。若他知道他们是来调查食人案,刚才完全可以让他们在里面,不管他们死活。  若说没发现,总觉得他最后那一眼有些深意……  慕长瞿静默在一旁,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荷眼底的血色还没完全褪去,此刻还有些懵,只记得黑袍男子给了方圆一块玉石,之后的事全然不记得。  南予衡不安地站在南青苡身边,几度望向她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又都憋了回去。  古依禾抓着南青苡的手腕,向来无忧无虑的娃娃脸上罕见地露出些许忧愁,还有几分莫明的恐惧。  南青苡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方圆,示意他将玉石拿出来。  方圆还没从刚才的景象里回过神,闻言呆楞了一会才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那块玉石。  玉石接触手心,质地温润,不经意间触碰到那团流转波动的黑色,粗粝的手感传来,刮得有些疼。  “几位仙师,今日这情况,我之前来的时候也没遇见过!可不是我偷偷高密呐!”  生怕几人将今日的异变怪在他身上,方圆交出玉石后不停解释。  “当啷——”  一道硬物落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一块铁石从门内抛出。  秦叶离得近,下意识抬手接住,怀疑地凑到眼前查看。  上面写了两个地址,一个是城外五里地的一处林子,另一个则是——  “庆安王府的位置!?”  秦叶忍不住惊呼出声。  舒荷已经回过神,看着秦叶手中的铁块,眼底闪过几丝纠结。  宅子里的嘶吼声停下,大门微微开启。  透过不算很大的门缝,几人看清里面的场景皆是一愣。  这不是方才那间宅子的摆放!  落在最后的舒荷仰头望了眼牌匾,黑色实木上金色刻字——“庆安王府”!  他们明明原地没动,竟然来了庆安王府。  察觉到异样,南青苡葱白的手指烦躁地捻了捻,识海里的666又陷入昏迷……莫非,那黑袍男子带他们进了幻阵?  前几次666无故失去意识都是因为各类阵法,这次不知道黑袍男子做了什么,如今看来,他们至少没有完全站在对立面。  思及此,南青苡上前几步站到台阶上,释放灵力将大门微微推开些许。  庆安王府静悄悄的,对于门口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反应。  不对劲。  秦叶因为困惑,一张算得上帅气的连皱成一团,跟在南青苡后面进门。  他之前来过庆安王府,无论是大门外还是门内,都不应该一个人也没有。  进入府门,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  方圆被南予衡押在手里进门,看见眼前昏暗的景色,吓得双腿一抖,胯间一松当场失禁。  南予衡忍着嫌弃将人往边上拖了拖,地上留下一滩微黄的不明液体。  这边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屋里的人。  房间里的药香味浓郁得有些呛人,隐隐含着淡淡的血腥味。  屋里没开窗,厚重的床帐中传出一道尖细的咳声,立在床榻边的黑衣侍从立马恭敬地上前拉开床帐。  一只瘦骨嶙峋的大手伸出,指向几人站立的方向,黑衣侍从转身向他们走来。  随着侍从越来越近,南青苡面色不变,她选择相信黑袍男子。  慕长瞿从刚才出来状态就不太对劲,靠在桌边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事不很关心。  古依禾缩在南青苡身后,其余几人纷纷拿出武器,做好打斗的准备。  舒荷犹豫着放出冰凌剑,想着就算父皇怪罪也不能让庆安王就这么杀了他们。  几人情绪紧绷,好在黑衣侍从掠过他们,径直向后面去。  古依禾缩在南青苡身边,下意识顺着方向回头看,几具干瘪的尸体挂在角落,下方滴落的血已经凝固,泛着黑色。  “!”  一双虎眼受到惊吓,古依禾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黑衣侍从随机取下一具尸体丢进水缸,待清澈的水变得浑浊,尸体表面皮肤恢复光滑,血管丰盈时,黑衣侍从将人捞出,匕首隔开动脉,鲜血喷涌而出,很快盛满容器。  侍从端着整碗的被药物浸泡得来的鲜血,面无异样地路过几人,双手递给床榻上的人。  随着他路过,远超正常鲜血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方圆忍不住弯腰呕吐。  床榻里的人拒绝了侍从递来的动作,里面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一道瘦削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凹陷的两颊之间,一双眼睛凸起,干裂的唇瓣张开,随着腥臭的液体下肚,他的皮肤逐渐丰盈。  裸露在衣袍之外的皮包骨的双手皮肤之下一阵涌动,血肉生长,原本弱不禁风的身形瞬间变得壮硕,虽然还有些瘦,但衣袍之下的体质却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随着面部饱满,没个人形的男子变得熟悉——正是被何元打伤,告假回府修养的庆安王!  感受着身体里磅礴的生命力,庆安王一对鹰眼里满是得意,尖细刺耳的声音响起,  “他们查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查去了定南侯头上!”  “要本王说,那些没有灵根的废物,活着都是浪费资源!能为本王练功有作用,那是三生有幸!”  “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查出什么东西,待本王大功练成,定南侯?!嗤!届时,整个齐国都是本王的!  不!本王要整个蛮苍大陆都对本王俯首称臣!!哈哈哈哈哈!”  庆安王仰天笑了几声,将空碗递给黑衣侍从。  黑衣侍从立在床侧,嘴角挂着一抹完美得如同规划好一般的笑容。接过空碗,他丝毫不嫌弃地伸出舌头,舔舐碗内壁残留的液体,面色享受。  待将液体舔干净,他僵直地扭了扭脖子,步伐机械地将碗送回远处,嘴角挂着的弧度又标准了几分。  听着这些话,秦叶目眦欲裂,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是庆安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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