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李陵劝降 风雪太大,李陵三人无法回行就留了下来。两天来,苏武和李陵叙说着他们分别后,各自的遭遇。 李陵详细的给他说了,苏武母亲过世和送葬的经过,说了自己回朝领命时,得知丑儿另嫁他人…… 苏武给李陵说了,当他知道,他为了三百多被俘伤兵的性命而逼迫活着,一直担心单于和卫律的残忍……如今能在这荒漠 雪地和贤弟见面,虽悲并高兴。 李陵始终张不开口,劝说苏武投降匈奴。直到第二天晚上,烛光下,两人同榻而坐,李陵瞧着苏武,想着单于要他来此的目的,为难地:“仁、仁兄,为弟、这、这次来、来——” “贤弟,对兄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就是错了,为兄也不会怪贤弟的!” “仁兄,你真的不怪罪为弟?” “为兄不怪!” “是是这样,单、单于、敬慕仁兄的智慧和气节,特让为弟,来劝说仁兄、出来为胡胡、人、做事。”李陵吞吞吐吐地。 “千万不可!”苏武立即拒绝说。 李陵现身说法:“我李陵被俘后,本来想以投降为名,麻痹单于,而借机杀了单于,报了国仇家恨后自行了断的。只因过去叛变到匈奴的边疆都尉李绪,为匈奴练兵。” 他愤恨地:“而李绪的名子和我李陵的名子,仅一字之差。大汉皇帝“绪”“陵”不分,误认是我李陵为敌练兵,杀害了我全家老小,诛灭了我、三族、族!还害了司马迁大人!” 李陵泪流满面:“我、我已经无国无家了!仁兄,你也是有 家不能归,咱两个是、同病相怜的!不如你、我、一起暂且为胡人做事,以后再找机会” 苏武打断李陵的话,斩钉截铁地:“贤弟此话差矣!你是你,我是我!我决不会投降的!” “为弟、知道自己有罪,不、不该来、来劝仁兄的!”李陵下榻跪在地上愧疚地。 “为兄不怪你的。”他心里很难受,下地搀扶起李陵,“咱兄弟的情分总是存在的。只是,你不该劝我投降匈奴。我父辈深受皇恩,才有我的家,才有家里的一切!” “可你在这里受苦,谁人知道?” “为坚守我的大汉气节,老天知道!”苏武斩钉截铁地。 “仁兄,为弟这里请罪了!”李陵再次羞愧下地,跪倒叩头,“兄长以后名垂后世,我、李陵只能遭后人唾骂,遗臭万年了!” “我本想保住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伤兵性命后,借机杀了单于,一死为国尽忠的,可是如今落得家族受辱,我真的该死!”他又不住的头磕地。 苏武拉起他:“贤弟莫可如此!你我兄弟情深义重!为兄不怪你的,起来!我去弄酒菜来,咱两个敞开心扉,彻夜相谈!” 外面梅尕大声喊:“苏大哥酒菜准备好了!” 夜里,梅尕和於维尔兰躺在榻上,两个久别的你女人,叙说着别后的一切。於维尔兰说了他和李陵相识,帮助他杀李绪……后来一起逃亡北地和相爱的过程。 她还给姑姑讲了单于为他们主持婚礼,还分封李陵右校王和坚昆王等等后,高兴说:“姑姑,汉人男人,很是知道心疼女人的!” “一看你高兴的样子,我就知道!”梅尕笑了说。 “你们怎么样?” “谁们呀?” “就是你和苏大叔呀!”她搂着她的胳膊问。 “他,他心里只有他的节杖,还有家里的妻儿!”梅尕不满 地。 “听我夫君说,苏使节的家里,妻子听外人说他死了,顶撞婆母回了娘家。大叔的老母亲生气而亡,还是我夫君帮忙安葬了老人家的!”於维尔兰对她说。 “那女人真的可气!”梅尕听了愤愤不平地。 “姑姑,难道你在这里两年来,你们就没做过那事?”她悄悄问。 “什么事?” “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呀!” 她摇摇头 “那你们平时怎么过呀?” “各人过各人的呀!” “你也真是的!你们一起外出吗?” “经常一起外出呀!” “我就不信,你连他都搞不定!” “他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男人!” “那他就不定一个正常的男人!” 她想起那次在野外海边,虽然被惊扰,她体验到了他的强悍。她不满地:“谁说他不正常?” “那就是说,你和他那个过了!”她咯咯的笑了。 “没,有。” 於维尔兰听着她失落的声音:“过去,他想着家里的人等着他,如今知道了一切,我看她还说什么!姑姑老天留我们在这里,我明天开始,想办法给你们找机会。” “别,这、急、不得的!” “你要是等这大汉男人表态爱你,那你就错了!”於维尔兰说,“我就不信,大叔就真的是一根脑筋!姑姑从明天起,看我的!” 第二天早上天大亮。梅尕起床开门,雪已经堵住了一半的门。可雪还依旧,风却比昨天小了许多。 “嘿,雪堵住了门!”她惊呼一声,拿来铁锨铲推着雪,好容易铲了条小道到灶房,打开门拿锅挖了锅雪生火烧水。 於乙峇老人起来开门一看,叫醒衽余,一起忙乎起来。 苏武和李陵两人彻夜叙说着各自的心事,直到天亮时才睡下,早饭还是老人叫醒他们的。 饭后,大家一起开通了连接各个门前和羊圈的道路,看雪没有停的意思,各就各位的回到房间。 苏武和李陵刚躺在榻上说话,於维尔兰推门进来,调皮地对苏武说:“大叔,你别光顾自己说话,能不能给我两个让点时间呀?” “能、能。”苏武笑着立即起来下地,“我真的忘了你们夫妻了!” “那你快去帮帮梅尕姑姑吧!” “她要我做什么?” “你去就知道了!” 苏武出门后,於维尔兰对李陵说:“夫君,咱们想办法给梅尕姑姑和大叔住持个婚礼!” “你说能行吗?” “能行的!”她说,“我跟你说过的,姑姑是为了爱他才来的。可是他却总以家里有妻室为由拒绝。如今她的妻子已经另嫁他人,看他还有啥理由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