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邪坐在虎皮宝座上,脸色震怒,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跟前瑟瑟发抖的凌兵。 听凌兵一番坦白相述,诸葛邪已是知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张振海和凌兵合谋,共同实施的这一场阴谋。 张振海为财,凌兵为女人,两人一拍即合,暗中在诸葛邪的茶里下药。随后,张振海伺机刺杀诸葛邪,凌兵则去找白菡芝作乐。 “把张振海给我抓过来!”诸葛邪大怒。 片刻之后,有强盗喽啰来报:“老大,四当家已不见了踪影。” 接着,又有强盗喽啰来报:“老大,四当家不久前已经下了山,背着一大袋东西,沉甸甸的,好似是金银珠宝。” 诸葛邪暗暗吃惊,微一细想,忍不住苦笑,瞧着面若死灰的凌兵,言道:“难怪他让你去找女人,原来你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凌兵不明所以,抬起头看向诸葛邪。 诸葛邪继续说:“他早就有两手准备,你以为他叫你去找女人,是为了你好?事实上,他不过是把你卖了。” “你们令我昏睡,倘若他能杀我,那于你们便是最好。倘若杀不了我,他便携财潜逃,一走了之,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旦败露,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而你,被他骗去找我的女人,一旦我醒来,发现此事,定然第一时间问罪于你,无暇顾及其它。你的牺牲为他转移了我的视线,同时也为他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 听得诸葛邪这一番话,凌兵顿时醒悟,勃然大怒,捶胸顿足:“该死的张振海,将我害得好惨!” 现在诸葛邪明白了,难怪这个阴谋计划看似周全,却有明显的疏漏,原来是张振海故意为之,唆使凌兵犯险以保自身。 凌兵脑子不好使,自然上当,被人家卖了还帮着数钱。 先前,诸葛邪昏睡之后,张振海定然做过刺杀之举,但最终没成功,想来是他的刀子捅到诸葛邪身上,被那件亵衣给挡下。 张振海不知其中原因,只以为是诸葛邪神通广大,有妖法护身,伤不得,因此便走了第二步棋,抛下凌兵,自己开溜。 这个张振海,确实狡猾,不过他却百密一疏,因为他没考虑到修行者的强大。 普通人用脚奔跑,一个时辰也跑不了多远,修行之人能飞,想要追击简直轻而易举。 “先把他给我捆起来,等我回来再作发落。”诸葛邪冷笑一声,然后双脚一瞪,身子跃起,御空飞出洞口之外。 天空晴朗,大地上的冰雪尚未融化,白茫茫一片。 在这雪白的世界中寻找一个人,对于修行之人而言,太过简单。诸葛邪一边用眼睛观察,一边放出灵力,四下探寻。 他在空中飞,张振海在地上跑,虽不知张振海往哪个方向去,方圆之地都找个遍也就是了。 然而,诸葛邪细细查找足有半个时辰,却仍未能发现张振海的踪迹。量他背着东西,也跑不远,怎的好似凭空消失了呢? 诸葛邪既感到奇怪,又觉得纳闷。他不死心,再次探查一遍,连能动的鸟兽都亲自靠近一睹,依然无果而终。 除了下山的那一串脚印,便再也找不到关于张振海的任何蛛丝马迹。 “不可能啊。”诸葛邪有些吃惊,“这个家伙,如何办到的?” 张振海如何办到的,诸葛邪自然不知,他找到最后,心中不由得冒出一股怒火。 被小小的一个普通凡人算计,还奈何不得他,以诸葛邪的性子,不生气才怪。 他气冲冲地回到强盗洞窟,一眼瞧见绑在那里的凌兵,眼中闪出一丝厉色,弹指一道血芒,直接将凌兵炸得粉碎。 血肉飞溅,洒满四周的地面,石壁上如同开满鲜艳的花。一朵一朵,是那粘在上边的血迹和肉沫。 血雾还在飘落,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洞厅里蔓延开。 瞧见这恐怖已极的一幕,所有强盗喽啰都吓得面色发白,哆哆嗦嗦,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弹指之间,令人粉身碎骨,这岂非嗜血的魔头? 萧破穹也是被吓得不轻,微微动嘴,想说点什么,却没能说出口。他低头瞧瞧落在自己脚边的一段血淋淋的肉,那形状不知是凌兵的肠子,还是阳根。 “气煞我也!”诸葛邪狠狠一跺脚,然后坐到虎皮宝座上,粗重呼气。 下边的强盗喽啰都是齐齐跪倒在地,既不敢说话,也不敢稍动。这些日子跟诸葛邪相处,他们已经习惯了诸葛邪闷骚的样子,以为他与大家已是亲近。 却不料诸葛邪露出真面目,竟是这般心狠手辣,此刻,比之第一次见到诸葛邪,他们更为害怕。 过得不知多久,萧破穹才鼓起勇气问:“老大,没找着老四么?” “若能找着,他便也跟凌兵一个下场!”诸葛邪气呼呼地说,“无法无天,不知死活!” 萧破穹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地退到一旁。 诸葛邪静坐良久,心中怒气稍稍平息。他看着下边吓得半死的强盗喽啰,又瞧了瞧身侧的萧破穹。 “你怎么也吓得像只兔子?”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问萧破穹。 萧破穹支支吾吾地说:“老大,你发这么大的火,下这么重的手,兄弟们谁不害怕啊。” 诸葛邪微微一愣,蓦地想到,他这一回当着众人的面残忍杀死凌兵,确实有点过分,不过也起到不小的威慑作用,既有利,也有弊。 他若还想继续统领这些强盗,须得尽量安抚他们,否则他们即便不像张振海和凌兵那样造反,也可能会偷偷溜掉。 诸葛邪早就想过要跟这些强盗们打成一片,可是现在不仅没亲近,倒还疏远了。 张振海和凌兵都是这些强盗中的元老,在这些强盗们心中的地位不低,现在一死一逃,这些强盗们能够倚靠的也许就只有萧破穹。 诸葛邪对萧破穹道:“你跟他们说,凌兵的那份金银珠宝,让大家平分。再告诫他们,我向来赏罚分明,只要安分守己,不胡作非为,自是不用害怕。” 萧破穹当即照办,他向来尽心尽责。如今,虽然一同起家的两个兄弟都因诸葛邪而遭罪,他心中却没有怨气。 他脑子不灵光,但还是知道在这件事上,谁对谁错。他把凌兵和张振海当兄弟,也把诸葛邪当兄弟,兄弟之间反目,他只能站在有理的一边。 诸葛邪心思敏锐,能轻易洞察人心,当然知道萧破穹仍忠心于他,他也有意借此机会,极力笼络萧破穹。 强盗喽啰们没法对诸葛邪亲近,他们对萧破穹倒是一向能够掏心窝子。 诸葛邪念及此节,暗自思索,很快便想出一个两全之策。 “老二。”他大声对萧破穹说,“今日,我想与你结为异姓兄弟,你觉得如何?” 萧破穹一时没醒悟过来,言道:“大哥,我们现在岂非已是兄弟了吗?” “我是说,我们正式结拜,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诸葛邪耐心解释,“不仅仅是口头上的兄弟,而是真正的亲如兄弟。” 萧破穹一听这话,大喜过望:“承蒙大哥看得起,我愿与大哥结拜!” 择日不如撞日,两人当即结拜,然后吩咐手下,大摆筵席,尽情欢乐。 本来突发张振海和凌兵造反一事,张振海逃走,凌兵被杀,强盗窝里惊骇一片,人人自危。现在诸葛邪和萧破穹结为八拜之交,酒宴庆贺,之前的忧心忡忡一扫而空,转而人人喜乐开怀。 即便信不过诸葛邪,这些强盗喽啰们对于萧破穹还是信得过的,有萧破穹在,只要不自己作死,他们也无须再担心什么。 已是结为异姓兄弟,诸葛邪也不再跟萧破穹多作客气。他心中暗想,跟这家伙结拜倒是简单,若不给他点甜头,只怕他未必能一直对我死心塌地。 于是,诸葛邪心中一狠,对身旁已经喝得满面通红的萧破穹说:“你随我来。” 跟着诸葛邪来到囚室外,萧破穹一脸糊涂:“大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诸葛邪指了指囚室里边绑在木桩上的霍虹:“你把她提出来。” 萧破穹不明所以,但还是手脚麻利地进去提人。霍虹虽是将军,武艺高强,但手脚被绑,又落在萧破穹这等精壮汉子手里,也反抗不得。 “你喜欢她,是也不是?”诸葛邪看着一脸怒火的霍虹,问萧破穹。 之前,萧破穹在诸葛邪面前毫不掩饰对霍虹的爱慕,现在霍虹就在身边,被诸葛邪突然一问,他却觉有些难以启齿。 “大哥,我……我……” 诸葛邪微笑:“你喜欢她,那今后她便是你的了。” “大哥,使不得!”萧破穹急道,“我怎敢……” “你不要么?”诸葛邪故作惊讶之态,“你不要的话,那我就赏给其他兄弟了。” “要!我要!”一听这话,萧破穹更急了,“我做梦都想要!” 诸葛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掏出一粒欢喜金丹,捏开霍虹的嘴,逼迫她咽下去。 见此,萧破穹不由得感到疑惑:“大哥,你给她喂的什么?” “春.药。”诸葛邪笑眯眯地回答,“不用急,不用怕,春.药而已,没有它,你今晚怎么快活?” 萧破穹有些难堪:“大哥,我很厉害,包她满意,不必用春.药。” 诸葛邪拍拍他的肩膀:“这可不是普通的春.药,你是不是厉害,今晚便知。记住了,你若不能让她满意,这颗春.药便是毒药,她明天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