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邪静坐着,看到女子脸色的痛苦神情,便柔声问:“何苦如此?” 女子微微低下头。 诸葛邪怜爱地抚着她的背,“我是真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女子娇躯一颤,抬起头来,看着诸葛邪,欲言又止。 “你能不能告诉我?”诸葛邪追问。 女子还是那般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再次低下头。 “你真的想知道?”过得片刻,她终于心情复杂地开口。 诸葛邪点头:“当然。” 女子抹了抹眼角:“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告诉你。” “你尽管说。”诸葛邪现在甘愿为女子做任何事,就是死也愿意。 “努力使我们分开。”女子说,“之后,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说。” 诸葛邪思考片刻,言道:“你不用说,我自然也会努力。但如果我们永远也分不开,那你岂不是永远不会告诉我?” “等到今晚,如果还不行,我也告诉你。” 诸葛邪捧起女子的脸蛋:“好,我应下了,但你别太勉强。” 夜幕降临,两人境况依旧。 女子匍匐在诸葛邪身上,不住地抽泣,诸葛邪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得如此伤心,不知是因为疼痛难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好了。”诸葛邪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别哭了,现在不行,过后我们再另想办法。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听了诸葛邪的问题,女子又是哭出声来。 诸葛邪捧起她的脸,替她拭去眼泪,笑着说道:“怎么总是哭,像个小孩子一样。” 这一句话,让女子如遭雷击,一时全身剧颤。 诸葛邪继续说:“我们约定好的,你可不能反悔,快说吧。” 女子眼神闪躲,似是难以启齿。 诸葛邪耐心等待,终于等到女子开口。 女子认命一般,回过目光,看着诸葛邪:“你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世?” 诸葛邪不防女子有此一问,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 女子还是有些犹豫,但最终鼓起勇气说:“你的亲生父亲叫叶沉星,你本名不叫诸葛邪,叫叶承云。” 诸葛邪一惊,追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你是什么人?” 女子不答,自顾自地继续说:“当年你父亲叶沉星为拯救苍生,以肉身补天,留下不足半月大小的你,由我抚养。你衣中的那块布,便是作为襁褓由我亲手给你裹上的,你腰间的那根缚仙索,也是我缠在你身上的。” 听闻此言,诸葛邪浑身俱颤,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质问女子:“你究竟是谁?不可能,不可能!” 诸葛邪不傻,女子把话给说到了这地步,他如何会猜不出女子的身份。 只是他不敢想象,不敢相信,更不敢承认。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这世间最荒唐的事情,也莫过于此。 诸葛邪羞愤已极,形如恶鬼,几近陷入癫狂,怀中女子,尚与他缠绵,而她竟跟他有着这等关系,这是何其耻辱。 难道是报应? 女子仍在说:“当年我带你返回居所,不料经过这忘忧山之上,遇到强敌,致使你从我怀中跌落。我寻你不得,又身负重伤,只得先行离去,却没想你竟被红袍老妖这魔头捡到。” “不可能的!”诸葛邪吼出声,“你骗我!” “后来我又多番来忘忧山找寻,终是无果而终。最后一次,我来到这忘忧山,又碰巧遇上了那强敌,被他击落至山中,让你和红袍老妖捡到。” “别再说了!” “到了这洞中,你使尽手段将我淫乐,我本生不如死,随后却见你长相酷似生父,不由得心中起疑。后来,又见了你衣中襁褓布和腰上的缚仙索,才认定你是当年我怀中的婴儿。” 说到这里,女子凄然一笑。 “想来那红袍老妖早知我的身份,才叫你如此惨无人道地玩弄于我。我虽心中悲愤,却苦于口不能言,只能一次一次地任由你无所不用其极地侵犯,没有哪一次不是被弄得意识崩溃,身心皆垮。” 事到如今,女子也不再顾忌脸面和羞耻,只是平静地苦诉。 “那日在山巅之上,你以嘴喂我吃灵甘果,我也曾这般喂过你吃食,那时回想,虽与你做了这许多羞事,但你终究不是别人,与我关系特殊,我心中不安,却也如蜜一般。” “够了!你这个淫.妇!”诸葛邪怒视女子。 女子面露愕然之色,直视诸葛邪:“淫.妇?在你眼里我竟是这般形象?” “那你以为你会是什么好形象!”诸葛邪十指擒住女子的双肩,恶狠狠地说。 “好,很好!”女子落下泪来,“你强占我的身子,毫无节制地每日每夜那般淫乐,纵使是精石玄铁,也遭受不住。” “自知已是残败身躯,每一次撕裂般剧痛,眼泪直冒,我也强忍下来,只因不忍你受那邪功折磨。” “我别无他求,只盼你不负于我,那受尽的凌.辱,我便只当是恩爱。却不料……” 她伤心欲绝,泣不成声:“却不料你当我是淫.妇!” “与自己的……自己的……行苟且之事,还直言快活!”诸葛邪如同发怒的凶兽,已然癫狂,随时都会摧毁眼前所见一切,“不是淫.妇是什么!” 女子一惊,正欲辩驳,却已是被诸葛邪用手捂住了嘴。 “别说了!”诸葛邪颤巍巍的身躯上,一道道青筋暴起,“我不想听你的那些污言秽语!你不是觉得快活么,你不是心中如蜜么!那我就成全你,让你更快活,更甜蜜!” 诸葛邪说着便开始发疯。 女子泪如雨下,却不反抗。相比以往无数次被侵犯,这一次,她更觉身心俱痛。 次日清晨,诸葛邪醒来,正要起身,却不可得,因为他还跟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女人苟合着。洞中已无那幽蓝花朵,恢复了以往模样。 幽魂花为何会突然在此盛开,无人知晓。 诸葛邪极为不情愿地伸手将女子搂抱住,一同坐起。 女子被惊醒,面色发白,一双通红肿胀的眼睛瞧着诸葛邪,正要说些什么,忽听得山洞外传来动静。 两人都是一惊,女子急忙素手一挥,石床边的所有衣物瞬间飞过来,将他们二人团团裹住。 随后,这些衣物竟化作岩石,使得他们二人变成了一尊石像。 虽是石像,但居于其中却能呼气,实在诡异,诸葛邪心中大是惊奇。 “师姐,这里好像有人居住。”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 然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师叔说这山上有幽魂花开过,我们来寻了几日,却没瞧见,怎么倒是碰上了隐居的高人。” “这等简陋的住所,不像高人的雅兴,我看就是山野村夫。”男子说道,“咦,师姐你看,这里有个岩洞。” 一阵不快不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显然是两个不速之客走进了洞中。 “像是天然的岩洞。”男子说,“地方很小,也没什么稀奇。” “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怕是山野村夫用来宰杀猎物的地方。”男子说,“你看前边有一张石床。” 片刻之后,女子道:“这石床倒挺好,还铺了床单被褥,只是为什么放了一块大石头在上边。” “师姐你仔细瞧瞧,这块石头的模样,像不像一男一女在恩爱?” “呸!”女子啐了一口,“子清师弟,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脏东西,竟然在师姐我面前污言秽语,欠修理了是不是?” 男子笑道:“师姐你看嘛,像不像,太像了!” “你要是再口无遮拦,下次我就不跟你出来了。”女子怒道,“这石头一看就不正经,如此秽物,竟然还造了石床,垫了床单被褥供着,也不知此处的主人安着什么心。” “我看住在这里的不是大色鬼,就是常年不见女人,想得发疯,才弄这么一个石头供着,聊以慰藉。” “普通凡人的想法真是恶俗!”女子厌恶地说,“这石头看着就让人生厌,不如将它毁掉。” 话音刚落,诸葛邪就觉他和怀中女子一同浮起,摇摇晃晃,左转右拐,然后只听“啪啦”一声,他们好似坠入了水中。 缓缓下沉之际,诸葛邪隐约听得那男子的声音叫道:“师姐,你把人家的石头扔进潭水里,待人家回来找不着,那可要急坏的……” 诸葛邪很快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流水的咕噜咕噜声,声音也越来越小。 他们沉到了潭底,终于不再晃动。起初诸葛邪还能呼吸自如,没多久,他便感到空气不足,胸口发闷。 正焦虑之际,一片温唇贴上了他的嘴,他顿时便觉得舒爽万分。可是,他立马想到这个与他亲吻的人,竟跟他有着那一层关系,正赤身裸体地和他抱在一起。 甚至,还处在缠绵不离的状态。 他不由得羞愤之极,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疯狂涌上心头。 这淫.妇,真是不知羞耻!落入这潭水底部还欲求不满,百般求欢,可恶之极! 既然她如此渴望跟男人欢爱,我便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念及此处,诸葛邪两只手臂猛然收缩,一把将女子禁于怀中,几近揉碎。女子尚未反应过来,诸葛邪已是不死不休地开始发疯。 日夜交替,不知几个轮回。鸟语花香,三间茅草屋再无人烟。 寂静的深谷,好似从未有人到来过。瀑布碧潭,仍旧那般不缓不急地流动。 忽有一日,碧潭激荡,潭水飞溅,水中抛出两个人来,直落到谭边屋前,伏倒在地。 诸葛邪吃力地站起身,只觉两腿发软,全身虚空,险些摔倒。他也不知自己在水下与女子待了多久,到后来竟能抽身脱离,也许是那绝品欢喜金丹的药效已过,他的身体恢复了常态。 他冷眼一瞥侧卧在身旁的女子,心想这祸害的命还真是硬,老不死的曾说我要将她玩弄至死,才能脱离苦境,现在我已经脱身,她竟还不死。 在潭底之时,我已是毫无任何怜悯,那般以命相搏,便是跟凶兽死斗,也有所不及,她竟挺得过来,真是令人烦厌的祸害! 想着想着,他手上便聚起灵力,欲将女子毙命。既已如此这般,又何惧做得更绝。 女子觉察,扭头看他,面色憔悴,已无人样。但她却无反抗之意,只是身子不住地颤抖。 诸葛邪手起将落,无意间瞧见女子裙上,有一大片艳红的血迹,还在蔓延,惨不忍睹。 他冷哼一声,暗道:“我就算没把你弄死,也已将你摧残得体无完肤,看你以后还怎么找男人淫乐。”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可怜女子的惨状,诸葛邪的手终究没能落下。他一甩衣袖,朝屋中走去。在诸葛光房内找到那宝贝布袋,他出得门来,再也不多看女子一眼,径直往山下走去。 走到半路,想起女子神通广大,害怕她追击上来,便试着运起悦仙阁的遁逃法诀,咬破舌尖,化作血雾消散。 过得不知多久,女子欲撑起身子,却不可得,不禁眼冒泪花,如今她连那残花败柳都是不如。 看着诸葛邪离去的方向,她凄苦言道:“我知你心中所想,当初你与我第一次缠绵,我仍是处子之身,怎么会是你的生母?” “只怪我没把话给说明白,让你误会,我不怨你。我对你如何,你已是心知肚明,我之心意,我也向你表明。” “只盼你在人世历练,能有所长进,不负我为你倾尽所有。日后你若嫌弃于我,我也认命了,带着这破败之身,我堕入轮回,也就罢了。” 女子说完,凭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