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绣有些遗憾的站起身,这时候,绝大部分修士也从方才余老道的话中回过了神,细细一品味余老道的那番话,真真是细思极恐。 原本很单纯的一场寻宝历练,变成了三界道祖的决胜之战,更令人不安的是,这里面还有魔修之祖的加入,而且听余老道那意思,现在在这太天阁中,应天、穷极和流幽三位太祖的那一缕神魂之力,还未必有被封印的魔祖神魂强大,顶多能斗个旗鼓相当。 这其中的变数和危险,他们不用亲身经历,只听余老道方才那番话,自己再联想一下,便猜到这太天阁中接下来有可能发生什么,而他们这些人,则很有可能在道、力、冥、魔这四位太祖的角逐对抗中,变成连一个姓名都不重要的炮灰。 众修士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余大海将余老道的肉身装进储物袋中,然后看都不看一众修士一眼,和余大山两人并排着往冰桥的彼端走去。 “等一等!”有人叫住了他们二人,二人脚步一顿,余大海回头看去,是之前说过话的真神初期中年文士,他问道:“那老道消陨之前,并没有说出那个任务是什么?我们这些道修需得完成一个什么样的任务,才能帮助应天道祖?” 中年文士这话一问出,本来正议论纷纷的一众修士立刻安静下来,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余大海身上。 方才他们只顾着想这太天阁中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却没有人敢想若是自己成为那个完成三位道祖签订的契约中任务的人,会有多大的好处。 因为他们知道这次进太天阁的还有许多玄神期修士,就算有人真的能完成道祖契约上的任务,那也不会是他们,而是那些玄神期修士。 可是中年文士这么一问,却让一众修士那原本不抱希望的想法改变了。 因为,他们忽然想到,现在知道这里是太天阁,太天阁中有应天、穷极、流幽三位道祖的一缕神魂,有被封印的魔祖,有那一纸契约,有魔祖的试图再次崛起,这种种他们原本都是不知道的,而是因缘巧合之下,从余老道这个原本是魔修,后来为了改修道术,以至于在自己陨落后必须将神魂献给魔祖的老道口中知道的,而这些是那些玄神期修士所不知道的,如此算来,他们这些人便占了先机。 如果再知道那契约中的任务到底是什么,那么……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灼的盯向余大海,余大海自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些什么,他哂然一笑,看着中年文士,似是嘲讽似是不屑的道:“你真的要我在这里说?” 他说着,目光还似有若无的瞟向萧丹、于明海和贾宗三人,那目光分明在说这里还有三个力神界的修士,你难道要当着他们的面听我说契约的内容吗? 中年文士明白了余大海目光中隐藏的意思,其他修士也看出来了,萧丹、于明海和贾宗自然也看出来了。 “既然没想好,那就等想好再说吧!”余大海趁着中年文士和其他修士犹豫的时候,甩下了这一句话便和余大山二人往前走,他们现在所在之地,本来就离冰桥彼端很近,没过几息,就见那师兄弟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迷雾中,这时才有人忽然反应过来,“他们走了怎么办?按照以前的经验,我们很难再遇到他们了。” 中年文士看了萧丹等三人,目光有些深沉。 “顾道友,我们一起走吧。”中年文士忽然对顾绣道,“我叫文历,这位是我的师弟,名为梁宇。” 中年文士说着,指了指他旁边一名和他同样是真神初期修为,但是一看修为就没有他深厚的中年男子介绍道。 顾绣有些莫名其妙,她和这人并不认识吧,他这自来熟也太自来了吧? “这位文道友,你这话是何意?”顾绣扬眉问道。 文历瞥了站在顾绣身边的萧丹三人,没有说话,只是他那一脸的“你明白”的表情让顾绣真的有些不明白了。 “噗嗤”一声笑,从萧丹口中发出,萧丹走上前来挽了顾绣的手臂,一副很亲密的模样,道:“顾妹妹,他呢,是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方才余老道的话中,我们现在算得上是对手了,所以他让你不要和我们一起走了,而是要和他们一起走,他们也不想想那余老道的话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凭他们也想完成道祖契约上的任务,简直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萧丹很不客气的说道。 文历虽然被萧丹的话说的脸色难看,不过从之前萧丹和十二令主以及余老道等人的斗法中,他也发现了萧丹之强悍的实力,因此很是聪明的并不与萧丹争执,而是看着顾绣,“顾道友,应天道祖应该也想看到我们尊神界的修士共同进退。” “哼,我看不是应天道祖,是你自己想看吧!”萧丹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文历终于忍不住道:“这位萧道友,在下是在和顾道友说话。” “好了,文道友,你我素不相识,没道理我要舍弃同伴,和你结伴。”顾绣直接拒绝道,也不看文历难看的脸色,以及其他修士各自不同的神色,转头对萧丹三人道:“我们走吧!” 萧丹给了顾绣一个“做的好”的表情,临近冰桥彼端的时候,萧丹忽然问道:“你们说那契约上的任务到底是什么?等我再次看到余大海,我定然要好好审问他一番!竟然让他这般轻易的就跑了,顾妹妹,你放心,我若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告诉你的,道祖之间的决斗与我们何干,想必道祖他老人家心胸比天还要宽广,不会因为我们的交情好就降下天罚的。” 萧丹扼腕不已的道,又似乎怕顾绣被方才文历所说的一番话影响到了,又加上了后面一段话。 顾绣有些哭笑不得,想必道祖就是有想法,被她这般一说,我不好再有想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