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来的太过突然,让沫鸾仙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来,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能轻易放过这条线索。 “师尊?你在想什么啊?” “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云珏,让他派人先去凉城打探一下。” “好!” 接到命令,白沐赶紧溜了。 还以为私自出云岚宗会被师尊罚死呢!还好还好,这应该算是季师尊救了我一遭吧?哈哈。 白沐一边庆幸免去了处罚,一边朝云珏的住处走。 “云珏师兄!” 白沐直接推门进入,看到房间里不止云珏一人,两个人并排坐着,好像正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个……穆……门主也在啊。” 云珏长叹一口气,心中无语,这个白沐什么时候才会学会敲门这个动作。 “有什么事吗?” “有啊,我在山下听人说,季师尊的遗物戒尺冰泽出现在凉城的灵器大会上,师尊让你派人去打听一下消息,看是不是真的。” 穆子夜首先站起身来,疑惑的语气说:“季荒芜的冰泽?怎么会出现在凉城?” 凉城虽然被叫做城,但却是一个小地方,不过比普通的镇子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年年都会有灵器大会,不过会去参加灵器大会的人,也只是一些小门派的修士以及一些散修而已。 总有人会抱着,说不定能淘到什么宝贝的想法,年年去那里转转。 季荒芜虽是散修,却是散修界的大佬,他使用过的灵器,自然是极上品的,一般人即使拿到也无法催动。 “不管怎样,既然师尊吩咐了,先派人去查查也好,毕竟关于季前辈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能多一点是一点。” 云珏说着出门去安排事情,留下白沐和穆子夜两人大眼瞪小眼,说不出的尴尬。 “那个……穆门主和云珏师兄很熟吗?” “是,我们很早就认识。” 实在找不出什么话题来说,云珏出去好半天也不回来,白沐左看右看,除了傻笑,就是傻笑。 穆子夜被白沐的样子给逗笑了,也不忍心看她再继续尴尬下去。 “白沐姑娘有什么事,就去忙吧,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云岚宗,不需要人陪同。” “那真是太好啦!不……不是,那您自便,不用客气。” 说完话,飞似得逃离云珏的房间。 跑了没多远,就迎面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是在下不小心,请白沐仙子不要怪罪才好。” 白沐突然觉得说话的人,声音有些熟悉,定睛看去,他虽身着云岚宗服饰,但腰间却并未佩戴云纹玉珏。 在云岚宗,所有弟子和门生都必须佩戴云纹玉珏,只有客卿除外。 这人我并不认识啊,怎么会觉得声音怪熟悉的。 和白沐有过交流的,几乎都是宗内的弟子和门人,她十分肯定并没有过和宗内客卿说话的机会。 “白沐仙子,这是要去哪里?” “啊?噢,刚去找了云珏师兄,现在准备回去。” “慢走。” 声音果然很熟悉。 那人走后,白沐就抓了一个刚才一直向这边张望的弟子,也不知道是哪位长老的徒弟,不过肯定比她大。 “这位师兄?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被白沐死拽着不放的弟子连连摇头,“师兄?白沐仙子可千万不能这么叫,你是宗主的弟子,这么叫我可承受不起。” “随便啦,那就叫你大哥吧,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他叫余庆,是咱们云岚宗的一个常驻客卿,来云岚宗很长时间了。” “哦,那他人怎么样?” 想起刚刚那个人,对自己那股客气劲,让白沐觉得很不舒服,还有那个声音,一定在哪里听过,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你在这干什么!” 被白沐拽着的弟子,看到来人,使劲挣脱了白沐,连忙行礼。 “宗主。” “下去!” 白沐绕着沫鸾仙转了两圈。 “师尊,您这神出鬼没的,是闹哪样啊?” “我还没问你,身为我沫鸾仙的弟子,在宗内和其他弟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白沐辩解道:“哪有拉拉扯扯,我只是在问他一些问题而已。” “什么问题,不能问我吗?” “那我问你,你跟我说不?” “你问。” “有个叫余庆的客卿,师尊跟他熟吗?” 沫鸾仙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你问他做什么?” “随便问问嘛。” 沫鸾仙一边走一遍回答,“他是一位长老带回来的,我并不熟悉。” “可是,听说,他来云岚宗很长时间了呢,您作为宗主,竟然不熟悉,是不是太失责了些?” 沫鸾仙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这个宗主做的失责,顿了顿脚步,回头看着白沐说:“照你的意思,我应该对宗内每一个人都必须十分熟悉喽?” 白沐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说错话了,云岚宗弟子门人加客卿少说也有上千人,就算再怎么记忆超群,也不可能对每个人都熟悉。 再加上,提到那个余庆,沫鸾仙语气里明显的冰冷,一定是他十分不讨厌的一种人。 谁都知道,沫鸾仙对于自己讨厌的人,从来都是漠然对待,管你在他眼前晃过多少遍,都会被他自动忽略。 白沐由衷觉得,“这一点可不好。” “你说什么?” “嘿嘿,没什么。”白沐看着沫鸾仙走的方向有些熟悉,“师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修行室。” “啊?” 沫鸾仙把白沐扔进修行室,盯着她修行,害的白沐一点偷懒的机会也没有。 白沐刚张嘴打了个哈欠。 “认真。” “师尊啊,”白沐一点一点的挪到沫鸾仙身边,假装十分认真的讲道理:“我觉得吧,修行这种事情,应该是随心所欲才更好,灵感这种东西是一瞬间的,有了灵感,才能悟的更深嘛,您说对吧?” 白沐的一句话,触动了沫鸾仙遗忘已久的回忆。 季荒芜,“要我说,修行就得随心所欲,说不定睡一觉,在梦里都能提高修为!” 沫鸾仙,“得了吧,哪有这样的道理,少说这些误人子弟的话,修行还是要踏踏实实,才是正途。” 季荒芜,“我哪是误人子弟,现成的例子不就在你面前吗?” 沫鸾仙,“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你这种特例,能有几个?你倒是再给我找出来一个看看。” 季荒芜,“我要是真能找出来呢?” 沫鸾仙,“那我以后任你差遣,绝无怨言!” 季荒芜,“哈哈哈。” …… 白沐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又说错了,沫鸾仙突然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思状态。 “师……师尊?” 天呐!不会傻了吧?不对!这样子,看起来像是失神!我的神!我到底说了什么?没说什么啊。 不行,必须去找师兄们来看看。 “你要去哪啊?” 白沐刚准备开溜就被沫鸾仙给捉了回去。 “师尊,您醒了。” “什么叫我醒了?” “不是,您回神啦,刚才突然失神,可吓死我啦!” 沫鸾仙叹气道:“算了,你回去休息吧。” 怎么又让回去了?还真是个反复无常的人。 “好了,回去休息吧。” 沫鸾仙转身离开,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白沐在原地站了很久,不敢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沫鸾仙的眼睛有些红红的,而且离去时的步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沉重。 “心情不好?”白沐眼睛转了一圈之后,想出了一个绝佳的方法,“吃点东西就好了!” 在厨房捣腾了半天,总算做出了自己觉得满意的东西,盛出来小心翼翼的端在手里,一步一步走向雅阁。 “师尊,你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白沐依旧没有学会敲门这个动作。 沫鸾仙正拿着一幅画,看的认真,却不想有人会突然闯进来,差点掉了手里的画。 白沐却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端着碗走到沫鸾仙身边放在书桌上。 “粥?” “嗯嗯,特制的哦,师尊快来尝尝!” “你做的?” “没错,是我做的!我尝过了,味道有保证。” “哈。” 沫鸾仙轻轻放下手中的画。 画上是一个男子,手持戒尺,一身天蓝色的长衫,从脸上挂着的微笑,可以看出此人放荡不羁的性格。 戒尺?蓝杉! 白沐惊讶道:“师尊,这个人难道就是……” “没错,是季荒芜。” 白沐从前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真人,虽然最后莫名其妙成了季荒芜的嫡传弟子,但是本人已死,她原以为,永远不可能知道季荒芜究竟长什么样了,没想到竟能看到画像。 “哇!”白沐斜着头仔细盯着画像,“只从画像,就能看出,季师尊一定是一个豪气爽快的人!这幅画,画的真好,是谁画的啊?” “我。” 说话间沫鸾仙已经将白沐端来的粥喝完了。 “味道不错,只是,有些凉了。” “真的不错吗?太好啦!那我以后经常做给师尊喝怎么样?” 白沐自动忽略了沫鸾仙的后半句评语。 “哈,好,你若愿意做给我喝,我自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