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两人一物就靠在大树下休息。 “小子,不错啊,刚刚筑基二层就能发现我足迹,后生可畏啊!”老者赞叹道。 “老前辈谬赞了,其实都是白泽的功劳!”段天宇轻语道。 老者摆摆手,“诶,我要是不知道是谁先发现我的,那我这二百多岁真的白活了!” “不知道老前辈您去秘境也是要【轩辕剑】吗?”段天宇直接问道。 “我啊……我也不知道里面就是【轩辕剑】。我就是打算去里面转转,然后在贺兰山就发现了你,接着我就跟着你……” “老前辈您是一直生活在地球吗?还是?” “我啊,我是地球上的人……一晃都200多年了!” “那您就没想过去修真大陆吗?” 听出来段天宇的问题,老者的脸上浮现起眷恋之色,“想过啊……可是我不舍的这里……” 老者说着,站起身,看着天空,眼中的柔情溢于言表,“也许你会觉的这话很可笑……可是,我就是不舍这里。不舍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花草树木、这里的虫鱼鸟兽……还有这里的人!” “那您还有家人吗?” 老人的面色淡然,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枝铜簪,“我生于清.乾隆三十八年,生下来就不知道父母是谁,从记事起就开始四处去要饭……这些年,都是它陪着我的…… 和老人相比,自己是幸运的……这二百年来,老人的面容所展现的,和华夏这200年来的历史如出一辙……昌盛、败落、屈辱、混乱、归一、发展、崛起、安宁!这二百年来,老人尝遍了世情冷暖、看遍了生老病死。从最初的凄然,到漠然,再到最后的淡然!时间让生命绽放,更让生命终结!而当一切都归于尘烬后,剩下的只有那超凡的灵魂傲然屹立在无尽的苍茫中! “对了,你把【轩辕剑】拿给我看看吧!”老人把铜簪收了起来,转头面向段天宇。 段天宇取出了【轩辕剑】,没有一丝迟疑。双手托举着,恭敬的送到老人的身前…… 双方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可是言语中舒缓平和。虽然还算不上是朋友,但却也不是敌人!将【轩辕剑】拿出来给他看,并不是因为要讨好或是顺从他,而是因为他眼中的那份至诚! 老人双手举着【轩辕剑】,端详着……最后惊叹道,“镇国之器,果然不同凡响!” “你在公家中任职吧?”老人将宝剑还给段天宇,问道。 “老前辈是如何得知的?”段天宇收起宝剑,反问道。 老人轻笑着,“我几年前碰到过一个人,他的修为虽然没有你高,但是他的眼神却和你是一个样的……刚毅果敢!” “多谢老前辈夸奖!”段天宇拱手致意。 老人又从新坐回到树下,看向段天宇手中的储物戒指,“这次秘境你应该弄了不少的好东西吧?” “老前辈应该了然于心吧!” “你可是把我的东西拿了不不少啊?” 白泽撇撇嘴,“你可拉到吧!就算他傻了,还有我呢!就那些东西你能看上?我看呢,除了【轩辕剑】和【灵源果】之外,就没有你需要的了……而且啊,这【灵源果】你也没什么用处,你这刚二百多岁,金丹的寿命最低也得四百来岁,所以啊……咦?对了,你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没有用的东西啊?拿出来点啊!就当做你给晚辈的见面礼啊!” “你的意思是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要搭几件东西对吗?”老者看着白泽,问道。 白泽跳到了段天宇的肩膀上,“是啊,你要是都有用的话,那就算了!你刚刚好像吃了不少的肉啊,你要是真‘白痴’的话,那我也没意见!” 段天宇没有说话,他安静的听着白泽和老者的对话。在地球上生活了了二百多年,没有点好东西怎么能说得过去呢?而且这老者的脾气很随和,那这样看来,白泽的策略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老者捋捋胡须,拿出酒葫芦喝一口,“我怎么能白吃呢?我可不能白吃别人的东西!小子,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他想要,他想要的东西多了!你还都给是怎么滴!”白泽替段天宇回答,“你就说你想给什么吧!” “那我也得知道他大概想要什么样的东西是不?不然我给他金银,他要来有用吗?” 白泽一听给金银,立即跳到了老者的肩膀上,贼兮兮的问道,“金银?你有多少金银啊?” 老者嘿嘿的笑着,转头看向白泽,“我可有很多的金银啊!你要金银啊?那就和我去玩几天吧!” 白泽一听,嗖的下跳回了段天宇的肩膀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我可不和你走,你都那么大的岁数了,我和你没话题!我还是和年轻人待在一起比较好!至于金银嘛……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不会花钱!” “你还和年前人一起?和你一比,我发现我就是年轻人啊!那不正好吗?你和我这年轻人一起……” 白泽指向段天宇,“你还年轻,那他呢?” 老者的目光也转想向段天宇,“反正我不算老;他啊,他不就是个孩子吗?” “那他是孩子,你还不给孩子点好东西吗?” 得!绕了半天,还是绕了回来!老者轻咳几声,“小子,你用的什么武器?” 段天宇将【青锋】和【天枢】取了出来,放在老人的身前,最后又把【摇光锦瑟】也拿了出来,“都在这里了。” 老人直接略过剑和枪,拿起【摇光锦瑟】开始端详。 “你有剑诀和枪法?”老人问道。 “剑诀倒是有,枪法没有!”段天宇回答。 老人点点头,“那你这张瑟?你有音波功法吗?” “还不成熟!” “这方面我喜欢是喜欢,可是我真的不懂啊!”老者叹了口气,“有的东西是真的不能强求啊,即使你用尽了办法,也会是得不到啊!你没枪法对吧?我送你一部枪决!”说着,老者取出一个玉筒,递给段天宇。 枪:四大名‘器’之首,百兵之王!杀伤力巨大,为群技能首选兵器!一直以来,段天宇最喜欢的兵器就是枪。只因为一直没有正式的场合用,再有就是没有枪决,所以才很少用的! 段天宇接过玉筒,神识扫了进去,“谁与争锋!好霸气的枪决……枪者,所向披靡,于万阵中破敌如摧枯拉朽、势如破竹!长枪之物,由来最古……势与锋交,锋与势融,无惧……锋所至处,遍地枯荣,无敌也……”巴特尔 段天宇起身行礼,“多谢老前辈的枪决!” “我给你的这部枪决应该很适合你这把枪!”老者抚着胡须,“我再送你把短兵器吧,如何?” “老前辈,不用了。这部枪决我已经很满意了。再说了,我的武器已经够用了,再给我就浪费了!”段天宇拒绝道。 老者的脸上涌起欣慰之色,点点头,“送你你就要吧,你可以送人啊!反正你那东西不也很多都送人了吗?接着,这把匕首名叫【断痕】,乃中品灵器!” 顿了顿,老人继续问道,“你和楚家有关系?” “有些渊源!”段天宇看了看那把匕首,然后收了起来。 “那正好,你帮我去看看我那徒弟,顺便捎些东西吧!”老者说着,就开始往外拿东西,“20多年前,我遇到了一个难缠的丫头,那个丫头啊,可机灵了!几句话就给我套进去了!稀里糊涂的就多了个徒弟……” 楚家人?徒弟?丫头?20多年前?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夹杂在里面,怪不得那些人不敢下死手呢?那他的徒弟应该就是楚湘岚了! 老者的身前已经放了不少的丹药和各种器具,“哎,说起我这个徒弟啊,我现在都没脸去见她了!当年和他分开后,我就闭关破境了,等我结束闭关,已经是20年的时间了!没想到她都成亲了,还有了两个女儿……” 老人的脸色和煦而温柔,可是很快就变得阴沉,“这帮狗崽子们,就因为我徒弟得到了秘宝,他们就想夺去?真当我死了吗?不过还好,只是受了些苦而已……不然的话,哼!” 老者的阴沉脸色慢慢的消散,指着地上的东西,对段天宇说道,“这些东西,你都帮我送过去,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我那徒弟是谁!” “您为什么不自己去啊?”段天宇蹲下身,问道。 “那还用问啊,肯定是,没脸去呗!到了怎么说啊……”白泽抢先说道。 老者讪讪的笑了几声,“是啊,我这老脸往哪放啊!还有啊,去了楚家的话,那鬼丫头要是拉着我见这个爹、那个娘的话,我会更不好意思的!” “你应该是怕你徒弟要是有爷爷辈分的在场的话,你不好称呼吧!” “本来就是啊,楚玄才多大岁数,可是依旧得称兄道弟啊,这个没办法!万一她爷爷也在,那我不得叫人啊!那多不……反正,你帮我送去,就行了!” “我知道了,我会把东西带到的。”段天宇应道。 老者又喝了口酒,看向段天宇,神情严肃起来,“楚家的事,你们是不是会插手?” “有意向,但是还未确定!”段天宇说道,“不过,我个人受过叶家的恩惠,所以我会帮忙!” 老人点点头,“你保证能处理吗?” “一定!” “好!你的话,我信!既然你能解决的话,那就省我动手了!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没有叶家这件事,有些门派也该整治整治了,都已经简直不像话了!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简直是修行者中的败类!” “老前辈的建议,我会反映上去的!” 老者锐利的双眸扫过段天宇,随后轻笑起来,“还用反映啊,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嘛!” 段天宇笑而不语。 “那这么说,你官职很大了!”白泽开口问道。 “你问了他也不会说的,真正公家的人,你是问不出话的!”老者替段天宇回到了问题。 “难道公家的人还分真假啊?”白泽不解的问道。 老者冷哼一声,“当然了,假的比真的要多……” “老前辈的意见,我一定会带到帝都的!”段天宇躬身行礼。 老者也站了起来,呵呵的笑着,“小子,你这个可是正式的和我打官腔啊!行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可就等着看结果了!但愿不要让我等太久的时间……” 老者仰望着天空,神色幽远……段天宇和老人并排而立,仰望这天空,凝视着西边那绚丽的晚霞,双眸闪亮,“不会太久的……” “小子,你可知道我姓甚名谁?” “还未请教老前辈?” “吾乃江州司马!” “白乐天?” “香山居士的字你可别安我的头上啊!我可当不起啊!” “江州司马?您如果是江州司马的话,那我以后出去的话就叫幽州将军!” “幽州将军?不错!够霸气!那我以后就叫你幽州将军了!” “幽州将军和江州司马,不错!” “不对啊,你这是占我便宜啊!你不能叫这个名字!将军、司马,你这明显比我官职大啊!你得赶紧改个名字!” “幽州将军挺好的,就别改了,我可是想了半天才想到的!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将军、司马,有什么用啊!” “早知道我就叫江州大司马了!” “大司马可不住在江州啊!” “行,算你厉害!”老者最后摇了摇头,结束了计较,他的脸色被晚霞染上了金黄,静逸而柔和,他闭上眼睛,口中轻声吟诵……“元和十年,予左迁九江郡司马。明年秋,送客湓浦口。闻舟中夜弹琵琶者,听其音,铮铮然有京都声……”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