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生仔细瞧那两条黑白大蟒,只见两条蟒约三四丈长短,都有水桶粗细,两条蟒都是绿油油的大眼睛,有小灯笼大小,吐着芯子,十分吓人。虽然比起当初他在玉灵湖上见到的那条不可同日而语,可是这两条蟒是配合阿侯土鲁的,一人两蟒,恐怕比玉灵湖上那条大蟒还要凶悍些,唐九生心底不由一沉,场边来了三个深不可测的高人,加上这一人双蟒,自己今天还能否全身而退? 阿侯土鲁落下地面,手中长枪拄在地面,疯狂大笑道:“唐九生,刚才我劝你走,你不肯走,现在就算你想走,也没有机会了!你呀,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唐九生也跃回地面,用七情剑在面前划了一道线,一脸云淡风轻道:“阿侯土鲁,不管是你本人还是你的两条蛇,只要过线,就得死!”唐九生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瓷瓶,一脸严肃道:“我这可是驱蛇药,你要是不想你的蛇死,就快收了吧!” 阿侯土鲁一愣,随即放声狂笑道:“唐九生,你是要笑死我吗?”阿侯土鲁乐不可支,区区的驱蛇药能赶走他的阴阳蟒?这对蟒蛇都有一百多岁年纪了,是他在陌龙山后山收伏的,他这一身本事,都是由他父亲阿侯加多所传,他父亲是当年羊氐族的二统领,地位仅次于阿侯土必的爹。 当年阿侯土必的爹阿侯加旺才是上一任族长,不过阿侯加旺不得三位大长老的欢心,在族中的势力也被阿侯加多超越,后来阿侯加旺病重之时,三位大长老才在阿侯加多的怂恿下,立了阿侯土鲁为新任族长。尤其是三长老,琵琶女魔斯兰凌,更是全力支持阿侯土鲁,使得阿侯土鲁坐稳了族长之位。 刚才阿侯土鲁一度动了放唐九生走掉的念头,是他已经看到了大长老来到场边,大长老可是用毒的高手。他实在怕阿侯土必中毒死掉,三大长老怀疑到他的头上。所以他准备让唐九生滚蛋,这样的话,这个锅唐九生不背也得背。如果唐九生留下来,万一他没能杀成唐九生,被三个大长老看到,又阻止他杀人,接下来调查的话,他就有麻烦了。 可是唐九生死活也不肯走,认定了非要打赢,然后把龙背军带下山去。阿侯土鲁怎么能容忍唐九生把龙背军带走?他不想龙背军再为铁家服务,而且这几年他不断的训练军队,是他也有了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声,凭什么铁家一直做突回国国王?虽然他不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但是他觉得国王也没什么了不起,似乎他阿侯土鲁也可以做一做。 阿侯土鲁知道唐九不会走,所以也就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召唤出了那两条一直是他最大秘密的阴阳蟒,他和两条蟒配合,杀死唐九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三位大长老不进来掺和,他就可以很快杀死唐九生。两条蟒身上有剧毒,只要咬上,唐九生就别想活。阿侯土鲁正要指挥两条蛇进攻,唐九生却抢先扑了上来。 唐九生抡圆七情剑,不停劈砍,一道道青色弧光飞向一人两蟒。阿侯土鲁并不害怕,那两条蟒并不是普通的蟒,身上的鳞片足可以抵御刀剑的伤害。可是两条蟒却如临大敌,昂起头,弓着身子,不断向唐九生示威。畜牲有着最原始的本能,它们感觉到了唐九生身上冷冽的杀意。 场边抱着琵琶的三长老斯兰凌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悦道:“阿侯土鲁越发胡闹了!这是他爹的驭蛇术吧?怎么和人比武的时候,竟然用出这样的招术来!难道我们蛮族的第一勇士不怕这件事传出去丢人吗?” 二长老阿侯加植嘲笑道:“这可是你当年选中的人啊,你怎么又不满了?当年我想让阿侯土必接了他爹的位置做族长,可是你坚决反对,说是阿侯土鲁的武功更高,心胸更大,一定会带着羊氐人过上好日子,甚至有一天能看到羊氐人走出深山,夺了附近的州城,做陌龙山一带的王。” 斯兰凌冷眼瞧了瞧阿侯加植,不动声色道:“老东西,我看你还是记着当年我不给你面子的事吧?我只是说,既然阿侯土鲁跟人家签了生死状,就不该再用驭蛇之术取胜!否则人家输了也不心甘情愿。我看那个年轻人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阿侯土鲁明明已经可以赢下生死局,却仍然用这种下作手段,能不让我齿冷?” 一旁站着看热闹的大长老阿侯加冬却摇头道:“用驭蛇术倒也没什么,只要能赢下对决也算是他的本事,只是我看那个年轻人恐怕不一般,那对蟒未必就能伤得到他。万一用驭蛇术也输了,那才叫真丢脸呢!我们羊氐人比武不胜,驭蛇术也输了,那年轻人一旦逃离这里,我们还怎么向世上的人交待?谁会打心里服我们?更何况土必身上的毒可能和土鲁有关系,自相残杀,嘿!” 阿侯加植双臂抱在胸前,冷冷道:“我们三个老东西还是少操些心,让这后生来做吧!他如果能赢下那个小伙子,我依然支持他继续做族长,如果他输了,就让他滚下去,我们再另选其他人就是了!咱们羊氐人,必须要由勇士来做族长!” 斯兰凌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向场中动起手的两个人。其实三大长老里,斯兰凌不是突回人,她是大商国的人,当年她是嫁给了一个蛮族的大长老,后来就留留了下来,她丈夫死后,她因为武功高强又精明强干,还视羊氐为本族,而被族人所拥戴,成为了三长老。 这位三长老虽然只是个女流之辈,貌美如花,看起来人畜无害,说话也细声细语的,可是人不可貌相,做事情狠辣无比,并不逊于一般的男子,连二长老阿侯加植也有些畏惧她,背后叫她母老虎。只要不当着她的面叫,一般她就不会翻脸。 阴阳双蟒一左一右袭向唐九生,阿侯土鲁持铁枪从正面进攻,早已经越过了唐九生划的那条线。唐九生边打边骂,意在激怒阿侯土鲁。场边站着观望的夏侯灵玉忍不住,朗声大喊道:“阿侯土鲁,你还要不要脸?和一个年轻人比武,竟然连驭蛇术都用上了,你还是不是男人,敢不敢真刀真枪的干一架啊?” 蛮人们都哑口无言,他们蛮族的族长,最强的勇士在和人比武时,竟然放出蛇来咬人,实在有些丢脸。可是族长毕竟就是族长,就算他错了,蛮人们也不愿意因此指责他。比武是对外的事,本族人还是要团结一些的好。 阿侯土鲁并不为夏侯灵玉的话所动,也不理会唐九生的辱骂,只是一味的催他的两条蟒蛇进攻。那两条蟒蛇先是吃了几记七情剑,给砍掉了几块鳞片,身上也流出些鲜血来。于是那两条蛇不敢过度逼近唐九生,只是在阿侯土鲁用铁枪进攻之余,向唐九生吐些毒液,意图用毒液伤害唐九生。 阴阳蟒的毒液可不同于一般的毒蛇,只要沾在人身上,人就会中毒。尤其唐九生身上还有阿侯土鲁之前刺出的伤口,只要唐九生的身上伤口沾上毒液,恐怕也就很快倒地毒发了。 可是让两条蟒蛇和阿侯土鲁奇怪的是,唐九生明明已经中了蛇毒,脚步也沉重了起来,可是却依然坚持和他们动手,并不倒地。阿侯土鲁迷惑不解,难道这个人除了有驱蛇药,还有解毒药不成?可是也没有见到他服药啊! 唐九生熬过了初期对阴阳双蟒蛇毒的适应,便开始大举进攻了。唐九生再无保留,猝然向阿侯土鲁掷出七情剑,七情剑劲气十足,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插向阿侯土鲁的胸口。与此同时,唐九生不顾一切扑向右侧的黑色阴蟒,跃身而起,一掌重重砸向阴蟒的头颅。 阿侯土鲁见唐九生向他掷出七情剑,冷笑一声,低声骂道:“愚蠢!”一个人把武器当成飞镖来用,竟然要以身和毒蟒硬拼,何其愚也!有兵器,或许还能抗衡一会儿,没有了兵器,那蟒蛇也就不会再惧唐九生了。这不是作死吗? 果然,那黑色阴蟒见唐九生赤手空拳向它扑来,就不再惧怕,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向唐九生的脖子。白色的阳蟒也在左侧向唐九生吐出毒液,随后向前游走,来袭击唐九生的小腹。 这边阿侯土鲁抡起大铁枪,就要砸飞唐九生掷出的七情剑,哪知道大铁枪砸上七情剑的瞬间,阿侯土鲁瞳孔紧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铁枪磕开七情剑之后,七情剑并未像他想像中那样落地,只是略顿了一下,拐个弯又向他袭来。他驭蛇,唐九生居然驭剑!这年轻人的武功还得了? 与此同时,唐九生已经闪开了黑蟒的攻击,到了黑蟒近前,高高举起了右掌悍然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