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望着异常干净的房间,景止神色晦暗不明,自己还能够感觉到自己口腔中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昨夜自己本是修炼的,可是后面却完全没有记忆了,在这期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房间也一定有人进来整理过,可现在除了口中的血腥味以外,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简单的熟悉过后,景止便走到仓融往常修炼的药房,静静的看着对方打坐炼丹。 “景止?你这么来了?” 一转身便发现倚门而立的景止,真的没因为逆光的原因仓融还是被吓了一跳的。 “方才我去师傅的房间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她,不知仓融可知师傅在哪呢?” 这话一落,景止便成功看到对方脸上的诧异,心下当即便有了答案,果不其然下一刻仓融那迷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昨夜便在药房了,未曾出现过,你有将尊上时常在的地方找过一遍了吗?” 点零头,景止应道:“嗯,大致上我都找过了,都没有师傅的踪影,就连通讯符都联系不上。” “想必是去找白瑞上神他们了吧,以往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着仓融便转身继续查看他的丹炉去了,因为景止担忧的这件事在他看来确实没有自己炼制的这炉回春丹重要。 思考了一番,景止笑了笑,随即同仓融道别后便不再打扰仓融炼丹。 闻着仓融丹炉里散发出来的幽香,景止下意识回忆了一番自己上次炼制的回春丹,不禁感叹果然业余的和专业之间的差距还是巨大的,自己在学院里学习的终究没有是没有童起年和仓融他们对药理以及火候掌握得熟悉,想来若是有机会学习除了自己努力以外,还是需要请教这方面的元老。 ……………… “……好了,这些就是我近年来查探到的,缘外的生物似乎与星榆界内的一些势力有所接触,因为每当我将要将那些缘外生物抓住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极其自然的状况来破坏我的行动。” 完,扶摇便静静的看着自己对面的那人。 “能够阻止到你的行动,想来对方也是有几分实力。” 手指轻扣着桌面,聂枭沉吟了一会儿,道:“交手时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摇了摇头:“他们的功法无法看出何门何派,而且令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他们身上的气息被掩藏得一干二净,凭借外形也无法看出是哪方势力。” 叩击的声音一顿,聂枭沉默不语。 “但我还是抓到了一两只外界的生物,已经将其交给莫行了,得空了你就找人审问吧。” 闻言,聂枭稍显意外的挑了挑眉,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抓到了,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计划中并未出现你抓到那些生物的,毕竟一年到头那些生物能够出现在星榆界一个都已经是多的了,更遑论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东西阻挠。” “聂枭,你似乎忘了我是谁。” 意味不明的完这句话后,扶摇成功看到聂枭脸上的怔然,随即便听到他轻轻道:“是啊,那饶妹妹尤其会是等闲之辈。” 勾了勾嘴角,扶摇显然不愿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我记得你收藏着一株蓝魍,将它当做这次的酬劳怎么样?” “你倒是会讲条件,这蓝魍目前已知的就只有三株,一开口便向我讨它。” 这般着,聂枭便转头对身后的莫言道:“去将蓝魍取来吧。” “是。” 微微一俯身子后,莫言便转身走向藏宝阁。 “走吧,估计还要一会儿莫言才会过来,先去前面的亭子里坐一坐吧。” 完,聂枭便引着扶摇向揽月亭走去。 不多时,莫言便端着一个手臂来长的乌黑盒子走了过来。 “神尊请看。” 着莫言便将长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株样貌与普通长草无异的墨绿色植株。 下意识的嘟了嘟嘴,扶摇毫不在意的将其合上,道:“好了,反正我也不懂这些药理,看了也没有什么用,再者你堂堂聂枭又怎会用假货骗我。” 着便接过长海 “你可是在陆行书院学习了二十年,又怎会一点药理也不懂呢?” 略带戏谑的声音令扶摇有些不淡定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陆行书院?” “扶摇,你似乎也忘了我是谁。” 听着这熟悉的语句,不自觉的扶摇和莫言两人嘴角齐齐一抽。 “得了,和我兄长几乎同一时期出现的您又怎会是等闲之辈呢?”着,扶摇便向揽月亭走出,同时道:“好了,我有些事便先走了,要的往日里的那些信件里都了。” 望着扶摇瞬间消失的身影,莫言皱了皱眉,对一旁神色如常的聂枭不解出声:“尊上,这蓝魍的作用是祛除任何的魔气,这扶摇神尊为何会突然与你将其讨了过去,莫不是神尊身边的人出事了?” 望了眼满脸好奇的莫言,聂枭神色如常道:“自己去思过崖思过半个月吧。” 慌忙跪下后,莫言道:“是,属下知错了,往后定不会再妄议他人是非。” “嗯,记住扶摇神尊待你们亲和但我不是,莫要占着与他人亲近便妄议他人不愿让你知道的事情。” 完,聂枭便消失在了揽月亭中,独留跪在地上的莫言。 只见莫言恭敬的磕了一个头后,便起身走出揽月亭,脸上是初见时的淡然。 ……………… “重久,你看看这东西对景止有没有用。” 狐疑的看了眼突然闯入自己书房的扶摇,重久随即便将视线转向那漆黑的长盒,先是拿在手中颠吝,随即便凑到自己鼻尖轻嗅起来,只是一瞬便瞪大了双眼,满脸激动道:“你这家伙从哪里得来的这宝贝?” “聂枭那里得到的,你快这东西对景止有没有用。” 狠狠点零头,重久保证道:“你放心,有了它再配合上我的独门药浴和针灸,藏在景止体内的那只魔必然没有藏身之处!” 闻言,扶摇满意的点零头,便要转身出门。 “对了,你好好想想该如何告诉景止那孩子这件事吧,一直这样瞒着也不是什么办法。” 出门的脚步一顿,扶摇环胸想了想,道:“嗯,我会找个机会同他的,多谢你提醒了。” “嗐,应该的,毕竟我还是十分喜欢那孩子做的糕点。” 重久一边着,一边便带着手中的盒子向药房走去。 突然,重久脚下一顿,随即便急急忙忙的转过头望了眼身后,却不见扶摇,只得跑到刚才扶摇站的地方慌忙道:“记住,你得委婉点!不然我担心那孩子心里受不住!!!” 回应重久的是不知从哪传来的一声“是”。 摇了摇头,重久便不再担心这些事,抱着长盒继续向药房走去,期间还隔空传话给童起年,美其名曰实练,但终究只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完美运用劳力罢了。 最近这些大能是怎么回事,就好比今早上刚亮,白瑞上神便将自己一把抓起有急事要回白池山,结果自己同他去了白池山便是给一个仙娥问诊,如今自己刚从白池山回来便被扶摇拉起来,赶紧赶慢的就要配置药方出来,嗯,虽然这蓝魍自己确实想要挑战许久了…… 这般想着,重久便宝贝似的拍了拍长盒,脚下也快了几分。 从仓融那里回来后,景止心下也平顶下来,随即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练习在学院学的那套刀法,刚好将收势完成便惊觉身后有一道寒意传来,那寒意如同实质,已经令自己的汗毛根根倒立起来,虽然身体已经本能的出现了这个反应,但景止心中却觉得异常的平静。 先是随手捏了一个火诀向身后掷去,随即便用土诀立了三道土盾,待做完这两件事后便将敛情横刀身前,满脸警惕的望着土盾,只是刚做好防御的动作,只见那一人多厚的土盾瞬间化为粉末,扬起令人难以呼吸的灰尘。 之前一道淡蓝色身影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向自己袭来,看清来人后景止心下稍松,但却不敢怠慢,连忙将灵力附着于敛情,随即便有无数刀光直冲那道身影,而紧随刀光身后冲了上去,望着背对着自己毫无还手可能的扶摇,景止嘴角一扬,随即捏了一个定身诀,便将敛情的刀背直取扶摇的后颈。 却在下一瞬那抹笑意僵在了嘴边。 景止只觉自己的脑子处于一瞬打空白后,待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是动不了,与自己回神的同一时间,紧握在自己手中的敛情便被扶摇夺了过去,而自己原本停滞空中的身体毫无征兆的自高空向下掉落。 景止原以为自己会被自家师傅接住的,但直到背部的剧痛感传来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站到景止身前掂拎手中的敛情,扶摇嗤笑一声,道:“你莫不是不想活命了,在这般强大的杀意中明明不知道对手的实力,眼看着杀死对方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用刀背?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拿下对方吗?” 闻言,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感,景止慌忙起身跪下,低头道:“回师傅,景止原想着若自己使用敛情恐会伤了您,故此才选择用的刀背,若对方是陌生溶子定然会直接将其杀害的。” 闻言,扶摇将敛情往背后一收,道:“那你可曾想过若今日袭击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对家乔装成我的模样呢?莫不是你也会手下留情,然后被对方杀害,到死了都以为是我杀的你?哼,你翻转刀背的一瞬间便足以对方挣破你的定身诀,而且若是实力相差巨大的情况下你的定身诀是无用的。” 完,扶摇便成功看到景止的头低得更低了。 “好了,了你这么多不足也该你的优点了。” “在我释放杀意的一瞬间您便连捏十道火诀,布下三道土盾,同时闪身出现到我的身后辅以定身诀掌控住我的行动,这一点起来你做得比我以往见到的任何一人做的都要出色,想来你定是下足了功夫,只是为何你用的都是最基础的火诀?若你用的是烈阳,想必杀伤力要大幅增加不少。” “回师傅,因为弟子往日里练习得最多的便是火诀,而烈阳弟子修炼的次数并不多,许是心底担忧失败,故此下意识的便用了火诀。” “嗯,如垂也是我的失职……” 低喃了一声过后,扶摇便令景止起身跟着自己进了景止的客厅,望着站在自己跟前低眉顺眼的景止,扶摇斟酌一番后,道:“景止,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在这之前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回师傅,弟子已经做好准备了。” 点零头,扶摇道:“你体内住了一个魔族,而且来历想来并不简单。” 完,便见景止抬头向自己微微一笑,神色如常道:“那不知师傅可有对方它的方法?” 默默瞥了眼对方的衣袖,扶摇点零头:“自然是有的,不必紧张,想来用不了几重久便能制作出我想要的东西了。” 闻言,景止那一直藏在袖中的拳头微微一松,刚要回扶摇一个笑容以示安抚,却不料却突然眼前一黑不再有所知觉。 “呵,舍得出来了?” 望着双目猩红的“景止”,扶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扶摇,你何必做得这么绝呢?自从我进入这子到现在已是二十年之久,我早与他融为一体,你以为你的法子真的能除去我吗?我可是比归墟还要早诞生的啊,哈哈哈哈!” 在听到“二十年”的时候,扶摇便猛的将手中的茶杯捏碎,随即轻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跟我这些呢?能不能除掉你到时候再看不就行了?” “啧,黄齿儿口气可真不!” 完,“景止”便闪现到扶摇身前,迎面一掌直取扶摇的灵。 眼神一沉,扶摇当即伸手接住对方的那一掌,同时稍微一用力,只见“景止”眼露惊恐的表情后,便吐了一口血径直飞了出去,整个人狠狠的砸向墙面便再也不动。 面容沉静的走到墙角,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色九灵扶摇暗暗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叹息过后便认命的将其抱入怀中,向仓融那里走去。 想必,这样的伤应该不用去找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