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惠冬这般描述,冷不语哈哈一笑,他没有怀疑惠冬说的会是假话。他虽说惠冬十四五的年纪,但仔细打量,这小子应当已经十六七,甚至可能十七八了。这个年纪,不说对女人会有幻想,也的确到了该拥有女人的年纪。 “那么,你找到他了么?” 听到冷不语这么问,惠冬神情刹那悲哀,摇了摇头。 冷不语点了点头,不准备继续这个问题,继续问:“那第二个问题,仲西侯的剑,有几层楼高?” 惠冬微微一愣,可想到侯爷是天下无双的剑客,他身前这暮寒楼的家伙又被称作当代剑圣,也就明白了过来。可惠冬并不清楚侯爷的修为到底有多高,他只知道,侯爷的剑,很厉害。 “你杀不了侯爷。” 惠冬不知如何去形容,便将内心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听到惠冬这么说,冷不语又是哈哈一笑,不知为何,同这小子聊天,他总觉得颇有意思,全无半点负担与忌讳。 冷不语摩搓着自己的下巴,故意将眉头皱了起来,“嘶”的吸了口气,道:“我虽然不怎么游荡在江湖,可这些年来,只是斗剑,还不曾败与他人。” “但是,你肯定杀不了侯爷。” 惠冬再次强调了一次,可在冷不语听来,又是另一种意思。他杀不了仲西侯,但,他能赢了仲西侯。冷不语手朝空一探,原先他在擦拭的那把白剑萤烛如受磁力吸引,飞到了他的手中。 惠冬看到冷不语这御剑飞来的本事,不由眼睛放光,冷不语自然也注意到,笑问:“一点小把戏,想学么?” 惠冬微微一愣,竟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冷不语也不避讳,随后将白剑萤烛抛了出去,剑在这屋子里开始飞转,如同一只被放出笼子的金丝雀。冷不语再次随手挥动,被他放在桌上的那剩余一长三短四把剑也自行离鞘,同白剑萤烛一道在这屋子里开始徘徊飞转。 “小子,你可听闻过,这俗世里头,不可能存在御剑之术?” 惠冬不是剑客,他不练剑,可多少也知道,小人书里的千里御剑,在现实中不可能存在。 冷不语也不管惠冬听不听的明白,继续道:“俗世里头实实在在存在御物之术,但这御物之术修炼起来没有几年苦工,也是难以小成。御物之术,是这般。” 语落,冷不语开始给惠冬示范,他的示范颇为简单粗暴。冷不语直接将白色小奶猫给丢了出去,这才有了安全感的白色小奶猫被扔出去的时候毛发竖起,开始嘶吼。白色小奶猫失去了一只爪子,没法再如以前调整身子平稳落地,可就在这小家伙已经做好摔落地上准备的时候,一股吸力传来,它这小小身子不由被吸了过去。 而冷不语手又微微一探,将白色小奶猫再次捧入怀中,开始不断抚摸这惊魂未定的白色小奶猫。 冷不语呵呵一笑,道:“御物之术,只能将东西握在手中,没法令它按你的思维飞来飞去。自然,若你火候恰当,宝剑收回掷出的准头绝佳,也可以假乱真,令人误认为御剑。” 冷不语才与惠冬对视,不由微微一愣,惠冬竟恶狠狠盯着自己。又想到自己方才拿这白色小奶猫做示范,的确不妥,不由只得尴尬笑笑。他咳嗽了声,继续道:“而御剑,就如这屋子里的飞剑一般,按你所思所想行动。我的这些剑,只是寻常宝剑。你,可听过一个名字,令狐长空?” 惠冬点了点头,道:“摧剑主。” 冷不语听了,点了点头,他虽说是点了点头,可心里头倒有些不乐意。萦大哥啊萦大哥,你明明不是个剑客,却偏偏随便整个化名,就能在江湖上掀起风浪,混出名堂来。三九 冷不语心中哀叹过后,继续为惠冬解释:“令狐长空的剑,是有灵之剑。有灵之剑,如同这只小猫,你给它起了名字,它与你相处久了,你唤它名字,它会回应,你给它指示,它会执行。剑要有灵,剑主知灵,这便是有灵之剑的御剑之道。” 惠冬听着有些糊涂,两颊鼓了鼓,还是点了点头,他又问:“那,寻常宝剑呢?” “寻常宝剑,才是最为彻底单纯的御剑之道。” 语落,不见冷不语有何动作,原本在空中自由回转这两长三短的五把飞剑如士兵得了军令,列了阵。五把剑均是剑刃朝下,三把短剑在中间,两把长剑护在两边,在空中不断上下起伏。 “以炁御剑!” “炁?” 惠冬疑惑,若当真按冷不语所说,那这世间剑客千万,怎会没有人能练出冷不语这般的本事? 冷不语呵呵一笑,知晓惠冬心中疑惑,随后惠冬明白了冷不语的意思。他清晰看到有五条淡蓝色的透明锁链连接着这五把飞剑同冷不语,细细感受,这五条淡蓝色的透明锁链,的确散着炁才有的气息。 “既然,炁能包裹拳头,令拳头威力倍增。能顺着剑刃挥出,作万千形状攻击敌人。那为何,炁就不能作锁链,将剑同剑主相连?” 惠冬疑惑,问:“可是炁是虚无的······” 话未说尽,冷不语却是哈哈大笑,随后道:“哦,既然炁是虚无的,那为何炁能打到人,能打死人?世人皆以为炁外放,只是单纯毁坏的力量。殊不知,炁,能做的事情很多。若修炼有成,可化马形作坐骑,可化翅膀任你翱翔。” 惠冬细细思考冷不语的话,他突然好奇一件事情,疑惑道:“那你,为何要告诉我?” 冷不语这次没有笑,他依旧面带笑容,却是一本正经道:“因为这只小猫。” 听到冷不语的回答,惠冬皱眉疑惑,看向了冷不语怀中再次安份下来的白色小奶猫。 冷不语点了点头,再次掐住白色小奶猫后脖颈,动作轻缓将它放到了惠冬枕头边。白色小奶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这个救了它的善心人,白色小奶猫用自己头开始蹭惠冬的脸,惹得惠冬发痒不断咯咯笑。 冷不语看着这场景,也是不由微笑,可随后,那两长三短五把剑飞回剑鞘,而冷不语也将那绑了五把剑的牛皮带套在了自己身上。他拿起了自己放在椅子上的蓝衣斗篷,披上之后除了门去。 冷不语朝楼下走去,一楼有十几张桌子,有三四桌客人在吃饭。冷不语挑了一张坐下,伙计过来后点了些吃食,又令小厮去准备一碗瘦肉粥同清蒸的河鱼。瘦肉粥要米少汤多肉块碎,鱼要剔骨去皮捣成碎末。伙计不大明白这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的客观的意思,可他们是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招办,退了下去。 冷不语给自己斟满了一碗酒,喝了一口,随后哈哈大笑。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惹得掌柜也好,伙计也好,还有那些吃饭的客官都是不由一愣,这蓝衣斗篷客,怎的个情况? 突然,一个酒碗旋转着破风飞来,冷不语脑袋微微一侧,躲了过去。随后,右手朝前一探,那旋转的酒碗刹那停止旋转,被他接在了手中。 将酒碗放在桌上,给这空酒碗斟满了酒,随后冷不语呵呵一笑,也不回头,道:“既然想要喝酒,也给你倒好了酒,莫不是,还要我给你端过来才可么?” 众人依旧纳闷,可也无人敢嚼舌头非议。听到板凳挪动的声音,脚步声轻缓,起落间隔也相差无几,有个人坐在了冷不语的对面,端起那斟满酒的酒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