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 看着一脸焦急的朱棣,朱允炆惊恐的目光中顿时放出一丝的光彩,探身抓住了四叔伸过来的手。朱棣正想将他顺势拉到自己的这匹马上,可谁知、却听朱允炆发出一声急促的喊叫, “我的脚、摘不下来了!” 却原来在慌乱之中、朱允炆的脚竟然被马镫缠住,任他无论怎么甩都甩不下来。 眼看着、这匹马奔跑的圈子越来越大,仿佛就要冲出人墙,朱棣心中一急,索性甩镫离鞍、放弃自己的这匹马,纵身跃到朱允炆的马上来,从后抱住了他、道, “允炆、别慌,有四叔在!” “嗯、好的……” 后背贴着四叔的胸口,朱允炆真的觉得安心不少,紧紧地抓住了缰绳回答着。 眼下这种情形,只有能让马匹停下来这一种方法可行了,朱棣只好拼尽身力气、试图降住这匹惊马,哪怕是让它慢下来也好,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奏效,眼睁睁地看着它再次向锦衣卫的人墙冲去。 就在马已经冲到了近前,忽见从锦衣卫队伍中纵身跃出一人,让过马头、朝着它的颈部侧后方就是一掌,将那马儿打得偏向一旁、就地转了个圈儿。那人并不迟疑,跟步上前、手中剑迎风扫过,那只将朱允炆的脚腕缠住的镫带随之断裂,朱允炆的脚顿时得到了自由。接着、那人还剑入鞘,身子凌空而起、一掠而过,将朱棣和朱允炆从马上拦腰带起,轻巧地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真是一气呵成、只在瞬间,朱棣尚未完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就听耳边有人关切地问道, “四叔、您没事吧?” “靖、靖儿?”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朱棣扭头一看,不是柴靖南又会是谁? 此时、那些皇子们也都飞奔着围拢过来,大呼小叫着, “四哥、你怎么样!?” “四哥,你没事吧?!” 自己有没有事都不重要,比这重要的事儿多着呐—— 朱棣先抬头看向朱允炆,见他脸色苍白、目光散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忙问道, “允、皇太孙,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我……” 这句问话、好象是将朱允炆从梦中唤醒了一般,却见他抬起头望着朱棣, “我不要紧,四叔您没事吧?” “哦,那就好,我也没什么要紧的。” 边长长地松了口气,朱棣将那疑问又吃惊的目光再次转向了柴靖南,正想问他是怎么混进来的,却一眼看见他穿着的那双靴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那是专属于锦衣卫的靴子,这还用再问么,肯定是这孩子跑去找了蒋瓛,混在锦衣卫队伍中跟过来的。 其实在此之前,朱棣本打算将他做为自己的护卫带在身边的,可却怎么都找不到他,谁知这孩子竟然自己去找了门路。可是,要知道如果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蒋瓛肯定是要被处罚的。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柴靖南在现身之前、才会将锦衣卫的外袍脱掉,穿着自己的便装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吧。 “你、你来了……” 除了这句、朱棣真不知再说点儿什么才好。 柴靖南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很严肃,伸手在他的身上到处的摸着、捏着, “四叔,您真的没事吗?有没有抻到那里、扭到哪里?!” “我真的没事。” 哭笑不得地阻止了他乱动的手,朱棣抬起头,看到的都是围在旁边、他那些兄弟们愕然的表情。 正当大家都在尴尬的时候,一旁有人高喊, “皇上来了!” 大家连忙向旁边闪开,将赶过来的朱元璋给让了进来。 此时、朱棣已经扶着失魂落魄的朱允炆站了起来, “父皇,儿臣不孝,让你担心了。” “你们两个都怎么样?要不要紧?” 朱元璋很担心地扫视着他二人。 朱棣看了一眼朱允炆,见他好象还没缓过神儿来,便道, “儿臣没有事,也没有伤到。” “孙儿也没事……” 朱允炆终于有了反应、跟着道。 朱元璋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便好,不过也真的是很险的,朕在远处看的可是清清楚楚。” 说到这里,目光转向了仍然守在朱棣身边的柴靖南, “这小子是……” 见皇上真的注意到他的身上了,至少有两个人开始紧张起来,一个是朱棣、另一个当然就是蒋瓛。 朱棣猜得一点儿都没错,真的就是蒋瓛让柴靖南穿上锦衣卫的服装、跟着混了进来。不过再怎么紧张,蒋瓛也是不敢开口的,所以、还是朱棣先说话了, “回父皇,这孩子就是儿臣曾提到过的那名护卫,这次让他一同跟来的。靖儿、还不快跪下。” “靖儿给皇上爷爷磕头!” 这一声“皇上爷爷”、让大家再次愕然,朱棣听了更加紧张了,而那蒋瓛因为燕王将责任给揽了过去、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可这柴靖南却真是不知道“紧张”为何物,一如既往地带着满脸的笑容、跪倒在地上,向着朱元璋磕了个头, “皇上爷爷、您还记得我么?您亲审暖翠叔叔那件案子时,我们曾经见过面呢!” 好么,就在这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的时候,他竟然和皇上拉起了家常儿。 可是、经他这一提醒,朱元璋还真的想起来了,顿时很感兴趣地扶额道, “对了、对了,朕想起来了,原来是你这小子啊!” “对啊,就是我啊,” 柴靖南显得更加开心,将手中蟠龙剑晃了晃,搞得周围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只听他又道, “靖儿这把剑就是皇上爷爷所赐的那把呢,今天我用它救了两个人!” “两个人”?!那可是皇太孙和燕王殿下啊,这孩子竟然说是“两个人”。 朱元璋却不以为异,赞许地点了点头,又扫了朱棣一眼、道, “你小子做的不错,不过、上回朕问你想不想当官,你说不想,如今怎么又成了燕王的护卫了呢?” “皇上爷爷难道忘了、当时靖儿说的什么了么?我说过要保护一个人。” 柴靖南的口气理直气壮中又透着活泼,两旁的人听得不住地缩脖咋舌。 可朱元璋看起来更加感兴趣了, “对、对,你小子是这么说的,朕当时以为是你的义母呢。这么看起来、莫非你所说的要保护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