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庆言也搞不清楚这青娘子和程明雪说的是不是一种东西。 他随手打开了锦盒,凑到鼻前一闻却听月儿轻呼:“大人当心,这香粉要是直接入鼻,却是有些不妥。” 郑庆言只感觉一股前所未闻的香味充斥着自己的鼻子。 这香气十分的迷人,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再吸一口。 但是还没等他再吸一口,他就听清楚了月儿的话。 有些恋恋不舍的挪开了盒子,他开口问道:“这又是为何?哪里不妥呢?” 月儿有些担心的看着郑庆言,“大人有所不知,这香粉是需避开口鼻,取微量抹于肌肤。” “这样不但提神养颜,而且可以一日芬香。” “但是要是用量过大,或者不小心吸入了口鼻,轻则出现幻觉,更有甚者将神志不清。” 郑庆言灵光一闪,这就对起来了! 程明雪说的和月儿说的就是一个东西! 贼人恐怕是利用了青娘子致幻的效果,这倒是极其聪明的做法。 寻常人谁能想到这种胭脂水粉竟然是让人发疯的毒药呢? 这一条线索让他非常的兴奋,不过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表情。 郑庆言从怀里掏出白晓川义兄李承泽的画像,仿佛不经意间的问了一句:“还有一个问题,姑娘可曾见过此人?” 月儿凑上前来,她的身上散发着奇异的香味,似乎正是那青娘子的味道。 “他曾来过这里,月儿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她稍微思索,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脸上的疤痕很是显眼,而且……” 月儿偷偷看了一眼郑庆言,“而且性子和大人也有几分相似呢。” 郑庆言倒是一愣:“和我相似?我是什么性格?” 月儿弯弯的眼眉带着笑意:“这位客人来时似乎和别人起了争执灰头土脸的,在出门前,又和别的客人打了起来。” 郑庆言心里一阵无奈,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无脑的莽夫? 拜托,我这可是为了破案子! 正在想着,忽然郑庆言感觉自己有些发晕。 他眼前的月儿忽然变得模糊虚幻了起来。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月儿的声音仿佛在天边,空灵悠远。 被这声音一唤,郑庆言摇晃着脑袋回过神来。 “啊,我……无事……”他强打精神,手上对自己的腿用力一掐,痛觉果然把晕眩感驱逐了。 可是还没等他站稳,忽然他感觉整个天都如同颠倒了一般,屋里的烛火忽然无声无熄灭。 原本还慵懒发出光明的月亮此刻也被乌云遮蔽。 郑庆言浑身一个激灵,他顾不得身体的异样探头出去,果然,整个异梦斋外的天空,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但诡异的是,他刚一探头出去,一股冰冷入髓的寒意浮现在身侧。 郑庆言汗毛林立,侧颜看去,仿佛有人影闯动,但实在是太过于黑暗,他也看不真切。 “阴兵?”不知道为何,他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么一个词。 “阴兵借道,黄沙漫天!” 随着郑庆言喃喃自语,整个窗外忽然狂风大作一股子沙尘从天而起! 紧接着是一个个身着铁甲,手握长刃的负甲人,如鬼魅一般的闪现在了整个异梦斋外围! “小心!快跑!”郑庆言如临大敌,他下意识的抽出了长刀,对着窗户的方向横刀在手。 他能感觉到,身后有个真实的人影,一身青衣,应该就是月儿。 “跟在我身后!我保护你!”郑庆言也没有太大的把握,阴兵实在是太多了,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 即使打得过也不知道到底能撑多久。 正在他脑海里百转千回的时候,这些阴兵一个个顺着窗户飘进来月儿的软革中。 “嗬……” 这些阴兵一进屋口中发出了非人的嘶吼。 它们见到有人与它们对峙,似乎非常的兴奋,一个个的瞬间抽出了长刃,不断的在空中挥舞着。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郑庆言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开了身后的月儿,以刀为剑,青莲剑诀顿时展开。 “你们到底是何人!”他看似莽撞但其实却是小心谨慎,一招一式都是先守后攻。 这些阴兵太过诡异,不过对付起来倒是不难。 因为它们的攻击总算有迹可循,每一次攻击都是一板一眼的,仿佛在遵循着某种规律一般。 正是因为如此,郑庆言这吊车尾的本事才能短时间内打的有来有回。 他是越打越顺手,记忆力强大的他在经过了刚开始的危机之后,已经变得得心应手了起来。 更甚至偶尔间,还能发出一两下犀利的反击。 “着!” 郑庆言长刀横扫,正中一名刚要抬起胳膊挥出长刃的阴兵。 这犹如先知先觉的预判,完全得益于大约在一盏茶前这阴兵使用过这一招。 可是还不等郑庆言高兴,被他击中的阴兵瞬间化作了一团浓郁的黑烟,转眼间将他紧紧的包住。 这是? 郑庆言心头大骇,自己这是要被黄沙化了吗? 就在此时,忽然一股漫天的寒意扑面而来,他看不见到底是什么,只感觉自己忽然间仿佛置身于水井之中! “噗!” “啊!” 郑庆言跌倒在了地上,只感觉整个身子被凉水浸透。 他挣扎着睁开双眼,却看到不远处月儿手里端着一个木盆,表情焦急的看着自己。 “你…我…” 郑庆言愣了半晌,艰难的开口问道:“那些…那些阴兵哪去了?” 月儿无奈的看着他,表情却终于松弛了下来:“我的大人啊,哪有什么阴兵,是您刚才不小心吸进了青娘子,产生的幻觉!” “我吸进了青娘子…产生的幻觉?” “是啊大人,月儿也没想到便是文这么一点您就有这么大反应。” 她心有余悸的说道:“您看我这房间都快被您给拆了!” 好半天,郑庆言才振作精神向四周看了去。 果然原本古香古色的软革此时已经到处是劈砍的痕迹。 “幻觉吗?”郑庆言捂着自己的脑袋,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他惊慌失措的丢下了一定的名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异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