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我还是很怕死的
“谁哭了!” 看着泉背上缠着的层层绷带一片殷红,宇智波鼬不禁泪目,却很快又被泉的这一句打趣,刺激得炸了毛,恼羞成怒地狠狠瞪着泉,好悬反倒因此差点儿没能憋住眼泪。 他掩耳盗铃地急忙背过身,颇为狼狈地用袖子胡乱擦了擦隐隐发红的眼睛,恨不得一个瞬身原地消失。 在女生面前哭鼻子,实在太丢脸了! “喂喂——” 见宇智波鼬偷偷抹泪,泉忍俊不禁,暗暗偷笑,忍不住抬手轻轻戳了戳宇智波鼬,故意装作不满道, “用屁股看人很不礼貌的吧!” “你你你——” 冷不丁被偷袭的宇智波鼬,惊得一个蹦子跳出去老远,这才转过身捂着屁股怒视着泉,一副被调戏了的良家子看登徒子的模样,情绪激动地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好半天只挤出几个“你”字。 “哈哈哈——” 眼看着面红耳赤的宇智波鼬,原谅泉十分不厚道的笑场了。 虽然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抬手的动作太大会扯到背上的伤口,所以抬手的幅度小了些,位置低了一点儿,但丝毫不妨碍她被宇智波鼬这般大的反应可爱到了。 结果,泉乐极生悲,再次扯到了后背上的伤,于是转眼又呲牙咧嘴起来。 “哼!” 本就羞怒交加的宇智波鼬,见泉不仅没有半分愧疚,还笑出了声,恼火得都快瞪出写轮眼了。 不过一看泉很快变成一脸痛苦状,才腾起的怒火瞬间灭去大半,只气鼓鼓地别过脸冷哼了一声。 「不愧是兄弟俩啊!这生闷气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敢再肆无忌惮的大笑,泉这次只稍稍翘了翘嘴角,眼睛里满是浓浓的笑意。 “泉,你的伤——” 宇智波鼬自个儿郁闷了片刻,便大度地原谅了泉的冒犯。想到泉背上的伤还在渗血,他耷拉下脑袋,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眉头,眼里满是担忧和自责, “若不是我,你也不会——” “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遇到危险。” 泉强行打断宇智波鼬,不想让宇智波鼬再钻牛角尖。当然她也不可能将真正的缘由讲出,只故作轻松道, “我的伤看着严重,其实就表面受了点儿皮肉伤——” “为什么?” 泉的话,宇智波鼬一个字也不信,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泉,情绪激动道, “为什么要拼上自己的性命救我?为什么?你难道不怕死吗?” “咳咳,这个嘛——” 泉还是第一次见这般模样的宇智波鼬,略有些心虚地干咳了两下,不大好意思道, “倒也没有你说的这么伟大,毕竟我还是很怕死的! 我也没骗你,我的伤真的只是表面看起来严重。当初发现那面具人是靠着异空间化实为虚时,我就受到了启发。 那些树枝看似将我扎了透心凉,实则被我暗中用异空间完全转移了伤害,根本没有伤及脏腑,就只是破了几层皮而已。” “所以嘛,你也不用太感动,我只是在有把握自保的前提下,才选择舍身救人,顺便麻痹下敌人。” 泉这话倒也不算是假话,只是没将话说全而已。 “可结果你险些回不来了!” 宇智波鼬听得半信半疑,不自觉真个儿瞪出了写轮眼,像是想要透过绷带看清楚泉到底伤得是轻是重。 可惜写轮眼到底不是白眼,并没有透视能力,只能看看出泉的查克拉十分微弱。 “额——” 泉还没开口,就感受到了冥冥中的警告之意。她一颗心微微沉了沉,面上挤出一副尴尬的笑容,讪讪道, “这跟你真的没关系,谁能想到那雷遁禁术的威力那么大,还没将敌人怎样,就差点儿将我自己给劈死! 好险好险,要是我真死了,怕是得成忍者学校的反面教材,呵呵呵——嘶——疼疼疼——” 一顿插科打诨,泉终于将宇智波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至少一时半会儿的,宇智波鼬很难将泉的所作所为联想到写轮眼上去。 “哎!这花是送我的吗?病房里确实需要一点鲜活的生气,不过若是吃的就更好了。 话说鼬你身上有藏团子吗?卡卡西这次煮的药粥简直比苦瓜还苦,到现在嘴里还苦着了。” 注意到宇智波鼬扔到一边的白色百合花,泉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一转,机智地转移了话题,还不忘小小地吐槽了下药粥的苦。 “嗯。” 话题转移得有些快,宇智波鼬下意识点了点头,才想起无论是花还是团子,都是他原本给泉准备的祭品。 因此,在泉满是期待的小眼神下,宇智波鼬的往外拿团子的动作就显得慢腾腾的,像是舍不得给泉吃一样。 “不是吧鼬?好歹我也算舍身相救了,你竟然连点团子都舍不得给我吃!我们还是不是同伴,是不是朋友了?” 趁着卡卡西不在,泉想吃点儿团子中和一下嘴里的苦涩。孰料宇智波鼬磨磨蹭蹭的,就是不给她,气得她都想推翻友谊的小船了。 眼看泉气得都快要跟自己绝交了,宇智波鼬不得不将团子递给泉。 结果,泉还没来得及将团子送进嘴里,就被闪电般窜出的小红雀截了胡。只见小红雀在病房里打了个转儿,最终落在一旁的窗柩上,气呼呼道: “你不是被禁止各种吃喝吗?还有还有,你答应给我们的美食呢?是不是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会怎么会?” 心虚不已的泉,连忙讪笑着否认,继而眼睛一亮,朝着宇智波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鼬,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它们俩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你救命恩人的救命恩人。既然你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就帮我招待下它俩?” 另一边。 卡卡西离开病房后,在走廊的尽头转角处停了下来。 他垂眸盯着手里的空碗,脱力了似的背靠在墙上,静静听着自病房内隐隐传出的欢声笑语,微微蜷曲的浓密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微不可察的阴影。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竟然——竟然想要惩罚泉——想用一碗药粥让泉记住教训—— 明明泉什么都没有做错! 就算是现在,我竟然还在生气。可我在生气什么?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卡卡西用力攥着空碗,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又不知不觉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被浓浓的自责和自厌彻底淹没: 「大概只有我这种人渣,才会觉得舍己救人是一种错误吧。」 卡卡西甚至有心想让泉放弃忍者这个职业,想让泉从事其他没有危险的工作,可他也明白,这只是他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