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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高俅挂帅

   却说高俅领了道君皇帝圣旨,下朝回到衙门,便召来心腹将领党世英、党世雄二兄弟商议对策。   听了高俅说了事情缘由,党世英笑道,“恩相休要涨贼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区区小贼,何足挂齿!”   高俅见党世英如此气定神闲,当即心下一松,“将军有何计谋,快快讲来!”   党世英回道,“贼居于水泊,非船不能征也。前番两次进兵,皆以马步军剿之,因此失利,中贼奸计。恩相只需调拨一支水军,水陆并进之下,那伙贼人安能翻天?”   高俅听后觉得大为有理,当时就想起一人。那人姓刘名梦龙,官居金陵健康府水军统制官。   据说此人出生之时,其母梦见一条黑龙飞入腹中,感而遂生。及至长大,善知水性,曾在西川峡江讨贼有功,升做军官都统制,统领一万五千水军,棹船五百只,守卫江南。   高俅随即就提出此人,向党家兄弟询问意见,二人皆道甚善。其后党世雄又举荐了十节度,作为陆上统兵将领。   说起这十节度,来历颇为传奇,彼等最早也是绿林出身。后来在哲宗年间,受了朝廷招安,近些年立了不少功勋,皆是勇猛善战之辈,手下多有精兵强将。   这十人分别是: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琅玡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   哪知高俅听了这些人选,却皱起了眉头,党世雄见状大为不解,忙追问其故。   高俅解释道,“将军所荐之人,俱是一时之选。只是这许多将领,贸然聚在一处,若无一个重臣压阵,怕是会各自为战,反而不美。”   党家兄弟听了面面相觑,半晌之后,党世英忽然迟疑道,“小将倒是有一个人选,就是不知太尉可否采纳?”   “将军但说无妨。”   党世英看向高俅,说道,“此人近在眼前,非太尉莫属!”   “啊,这…”高俅想都未想,便摇头推辞道,“本官身居要职,如何能够擅离职守?不妥、不妥!”   别看高俅话说得漂亮,实际上是他有自知之明,他对自家有几斤几两,有着清晰的认识,知道自己不是统兵之才,如何敢去冒这风险?   作为高俅的心腹,党世英当然清楚,高俅是怎样的货色。但他也有充分的理由,只听他道,   “恩相且细想一下,此番有刘统制与十节度出马,对付那小小的梁山贼寇,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但诚如恩相所言,若没一个德高望重之人坐镇,怕不能压服彼等骄兵悍将。试问如今满朝上下,此人舍太尉其谁?”   党世英说得虽然含糊,但高俅却听出了其话里的意思,一时间也有些意动起来,暗自思量道,   “是啊,今番有这许多兵马,再加上一众悍将,还怕剿灭不了那一伙贼寇?待我功成凯旋,官家岂非更高看我一眼,也不让他童贯专美于前!”   高俅越想越觉得有理,只是到底多年锦衣玉食惯了,有些贪生怕死,因此难以下定决心,便道,   “你二人且退下,容我再思量一番。”   高俅这厢正犹豫不决时,从淮西又传来了一个坏消息,说是王庆也造反了。   更有甚者,由于淮西地处南方,地方兵马本就不如北方精锐,因而王庆闹出来的声势,可比田虎、穆栩大得多。单是传回来的消息就道,王庆方一举事,势力便席卷五府十三县,如今还指不定怎样呢!   得知这个急报后,赵佶再没了心思修道,忙将一干心腹重臣召进宫去,商量起了对策。   面对这番棘手的状况,连蔡京也有些为难,听到赵佶想兵发几路前去平叛时,他第一个提出了异议,   “官家,若出三路大军,国库怕是要入不敷出了,除非动用封桩库。”   封桩库,乃是大宋建国后,宋太祖赵匡胤设立的内库之一,其内收藏着宋初征灭各国时,收缴的海量财富,其后历代君主也多有增添。目的是用于,作为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军资或者赎金。   赵佶虽是个享乐皇帝,但也不敢冒着违背祖训的风险,轻易开启封桩库。所以在听到蔡京此言后,他赶忙摇着头拒绝道,   “万万不可,朕若开了此例,日后如何去见太祖太宗。”   随即又问,“难道国家困难至此,连平定叛乱的银钱都拿不出来吗?王爱卿你是户部尚书,你来告诉朕,国库的银子都去哪里了?”   王黼听到这话,顿时傻了眼,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总不能告诉眼前这位爷,银子都让你败光了吧。   在场几人皆是赵佶的心腹重臣,因而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国库的银子到底都去了哪里,但这话却没一个敢当着赵佶的面提起。   于是,在面对赵官家这个问题时,众人仿佛都变成了哑巴一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没有一人愿给王黼解围。其中蔡京更是在心里幸灾乐祸,坐等看王黼的好戏。   而蔡京会有这般表现,说来也是有原因的。   却说蔡京在朝中一直与郑居中不合,但王黼作为一个蔡党,却偏和郑居中交好。为了此事,蔡京几次劝诫王黼,希望其能和郑居中划清界限,可王黼却总是置若罔闻。   这一来二去的,蔡京和王黼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痕。尤其是王黼近些年越发受赵佶的宠信,逐渐不再以蔡党自居,还对蔡京的相位发起了挑战。   这般情况之下,蔡京为了对付王黼,便故意以身体老迈为由,将其兼任的户部尚书一职让了出来,再由他的党徒推举王黼接任。   之所以如此,便是蔡京早已料定,王黼根本没有本事,能搜敛足够的钱财,以供赵佶享乐。   蔡京原以为,他还需要再等一些时日,才能看到王黼倒霉。却不想事发突然,这一日竟来得这般快。   果然,赵佶问完之后,见王黼面如土色、口不能答,立即就满面寒霜,生气的叹道,“汝不如太师多矣,户部尚书一职,还是由太师接掌,王爱卿继续为校书郎吧。”   说完对王黼的处罚,赵佶又问蔡京,为何国库如此紧张。蔡京可就圆滑多了,立时以西夏战事和天灾人祸为由,搪塞了过去。   赵佶并未深究此事,反而闷闷不乐道,“既是这般,难道就放任流贼做大不成?”   蔡京回道,“官家勿忧,那淮西王庆,早年不过是东京城的浪荡子弟,根本没有多少本事在身。即便今日生出事端,想来不过是疖藓之疾,不足为患。   待平定了田虎、穆栩之乱,再回头收拾他也就是了。目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平定河东,免得贼人势大,影响北疆安危,给辽国可乘之机。”   想到历年来,朝廷在辽人那里吃的亏,赵佶对蔡京的话很是赞同,当即就差人给童贯再次发诏,催促其早日起行平乱。随后就问起高俅,可选好兵将,准备何时征讨梁山。   高俅经过几日的思想斗争,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此刻见官家问起,他便适时站出来,先讲了此次出征的难处,随后才大义凛然的主动请缨,表态要亲自挂帅,为天子平贼,一副忠心耿耿的派头。   此举自是一举博得赵佶龙颜大悦,当即就厚赏了高俅,传下旨意,将此事全权交于他处置。   高俅既毛遂自荐,要亲自统兵去征讨梁山泊,自然要确保此行万无一失。   他回到枢密院后,先是向十节度发出文书,命他们各率一万精兵,克日赶赴济州府汇合,有迟到者军法从事。   接着调了健康府刘梦龙,令其带领麾下一万五千精兵,星夜前来听命。又遣手下一心腹之人,步兵校尉牛邦喜,教他去沿江上下,并一应河道内,征集船只,都要送济州去,交割调用。   做完这些,高俅尤嫌不够,又带着党家兄弟去禁军内,挑选了一万五千敢战之士。   如此过得半月有余,见督粮官已将大军所需粮草辎重准备完毕,天子赵佶更是下旨催促起军。   高俅这才不紧不慢的,去教坊司选了三十余歌妓,作为随军消遣。   自觉一切妥当,选了个黄道吉日祭旗,高俅辞别天子与相送的官员,离了东京城,往济州府而去。   只是这厮到底是泼皮无赖出身,一离了京师立即原形毕露,于路上纵容军士,尽去村中纵横掳掠,黎民受害,非止一件。   高俅这厢声势闹得如此浩大,早有张三几人将消息先一步传到梁山泊上。   留守的许贯忠得知这个消息,自不敢怠慢,忙召集众位头领聚义厅议事。   待众人陆续到了,许贯忠先将事情讲了,随后就听取众头领意见。   鲁智深迟疑道,“高俅此次来者不善,咱们山寨只有不到三万人马,可要向寨主求援?”   许贯忠摇头道,“小生稍后会差人给寨主传信,通知他此事详情。但我会在信内说明,建议寨主无需回援,以免中了敌人围魏救赵之计,从而坏了河东大事。”   众人听后大哗,皆有些害怕之意。毕竟高俅此番统领了十三万人马,那十节度等人又惯是能征善战,都担心不能应付。   许贯忠见状,轻咳一声,笑着安慰众头领道,“大伙无需惊慌,在小生看来,那高俅之辈不过是土鸡瓦狗,要破之不难。”   看到许贯忠表现的如此胸有成竹,众人总算将心放下,七嘴八舌的问起计将安出。   许贯忠却卖关子道,“不急,各位听我吩咐就是。”   说着便唤过几位头领,在各自耳边低声交代一番,命他们依令行事,不得有误。   却说那十位节度使接到枢密院调令后,便陆续起行。其中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是第一个赶到济州境内的。   这日王文德大军行至一个叫凤尾坡的地方时,突然从林中窜出一彪马军,领头的正是史文恭。他勒马挡住王文德的去路,唇枪舌战之后就大打出手。   王文德如何会是史文恭的对手,战了三十余合,便被杀的筋疲力竭,只得率军退走,不妨正遇上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二人遂合兵一处,双战史文恭。   眼见史文恭不敌,往梁山方向逃窜,王文德、杨温来不及多想,纵兵就追了上去。   不想这乃是许贯忠在诱敌深入,二人于途中正中埋伏,被武松、杨志率兵杀的大败,折损了大半人马。杨温更是被折返回来的史文恭挑于马下,当场丢了性命,只余王文德带着残部逃到了济州城。   等高俅率军赶到后,听闻方一接战,己方就先折了一员大将和近万人马,登时大怒,立即就要命人将王文德推出去斩了。   亏得其余八位节度使求情,高俅才饶了王文德死罪,命人将其打了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由于失了一阵的缘故,高俅不敢再小觑梁山一伙,难得的虚心听取众将意见。经过一番商议,最终议定,先派人轮番搦战,试探一下敌方成色,再说其他。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日,每日都有大将领兵搦战。梁山一方先时还有人出来迎战,但过得几日,便开始龟缩不出。   见到这种情形,便有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进言,说这是由于梁山兵少,已不敢再战,莫如尽起大军,水陆并进,直取梁山大营,必定可一战而下。   高俅和众将闻言,皆深以为然,只有闻焕章反对,他给出的理由是,梁山水泊八百里有余,里面水网丛生,敌方更熟悉水道,不可贸然举大兵轻进。   此话原没说错,但闻焕章却忘了自家身份,他不过是高俅随意征发来的参赞,目的是为了显示其礼贤下士,哪里会真在意一介秀才的意见?   再加上此言有轻视刘梦龙的嫌疑,被其逮着机会好一顿训斥。随后刘梦龙更是向高俅保证,说他的水军能在大江驰骋如平地,区区一个小水泊自不在话下。   高俅被刘梦龙说得心花怒放,自以为胜券在握,当时就决定明日全军出击。   到了翌日天明,随着高俅一声令下,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至梁山泊边上。   高俅亲自统领一半大军,在水泊边上负责接应,由刘梦龙率水军作为前驱开路,党家兄弟、项元镇、荆忠、李从吉五员大将,率领三万余大军乘船在后,向着水泊深处杀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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