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居然与轮回玉有同样的图案纹身? 白涅心下大惊。 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此人必是父亲的人。 父亲身为一方富豪,有个把手下帮忙跑腿,这很正常。 但让白涅无语的是,父亲的手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还有纹身,这怎么这么像那些邪教组织、隐秘教派啊,感觉是大反派的节奏啊。 得到有用的信息后,他即刻返回了客栈。 此时的殷固娥还未睡着,她知道白涅只身一人出门,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担忧,故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等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关门声,她才松了口气,闭眼之后瞬时酣睡起来。 这关门声莫不是还有助眠之效,世间之事真是耐人寻味。 白涅回到客房,想起伙计鬼魂所言,想着找到那个神秘男子。 于是,他盘腿坐上床铺,心中想着寻找此人的办法。 突然,心中似有一番明悟,一道术法的雏形成型于脑内。 哎,太天才没办法。 白涅感慨万分。 他自从上临山修道,才知道天才与凡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于常人而言困难无比的仙道之路对他来说可谓是畅通无阻。 师父清静子年幼时为悟得一道水系术法,在山中瀑布前枯坐了好几个月,才初窥门径。 但换了他,来到瀑布前只是随意发呆片刻,一道水箭之术就自然而然在脑内成型了。 而他为了不打击师父,还特意在那停留了数日,直到实在觉得无聊待不下去了,才无奈返回。 但即便是这样,他师父也是惊为天人。 自此,他就开启了修仙开挂之路。 但不知为何,白涅对于法道感悟兴趣缺缺,手中掌握的也只是一些小法术。 他最感兴趣的却是那些奇奇鬼鬼的诡道之术。 像定身法、通灵术之类的,对于这些术法,他都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似乎冥冥之中他都学过,此时只是回忆起来而已。 为此,他没少磨着他师叔讨教。 这时候,他又悟得一法,追踪术。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怪不得师父说只要心中有妄想,什么都可悟得。 白涅心想。 他对这种自然而然获得仙法的情况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也不会有太多欣喜,只是简单的“呵呵”敷衍两声,就开始研究施法了。 要施展感悟所得的仙法,得配合上有共鸣力的咒言、手诀或者法器。 白涅对咒言的制定一向很简单,就像定身法,只需轻念三声“不得动”即可。 而此时他给新获得的追踪术制定的咒言是:找到你。 就是这么随意。 白涅悟得新仙法后,深感疲惫,于是打算翌日再去寻那神秘男子,直接躺上床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白涅一早醒来,感觉神清气爽。 他起床后,立刻来到隔壁,拍响了殷固娥的房门:“喂,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房内传来淅淅索索的穿衣声,没多久,房门打开,殷固娥见到白涅没好气的说道:“真是粗鄙,也不知你师父是怎么教导你的。” “家师言,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压抑天性,不利于修道。”白涅义正言辞的说道。 “就是放飞自我咯,行,这老娘擅长。”殷固娥满脸坏笑的看着白涅。 白涅心下一惊,捂着胸口问道:“你想干什么?” 殷固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是不是想多了,有妄想症就找个郎中治一下,小心根深难除。” 白涅回以白眼:“行了,懒得跟你拌嘴。快去收拾行李,我们马上出发。” “去哪?”殷固娥疑惑问道。 “想要跟着本少爷就听话照做,少打听这些有的没的。” “真是给你点颜色就敢开染坊。”殷固娥一边骂骂咧咧,身体却很实诚,直接回房收拾去了。 两人很快出了客栈,白涅拉着殷固娥回到了福友客栈处。 然后,在殷固娥好奇的关注下,他伸出双指在眼耳鼻三处各点一下,然后低声念到:“找到你,找到你,找到你。” 他的眼中立刻出现了诸多深浅不一的长痕,延伸向四面八方。 白涅一阵头疼。 这追踪术貌似不太靠谱啊,这么多感应线怎么筛选啊。 于是,他在每条长痕旁看看、听听、闻闻,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一旁的路人与衙门守卫之人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殷固娥在一旁倍感丢脸。 终于,经过了一番仔细的辨别后,白涅锁定了神秘人的去向。 他拉着殷固娥,寻着那条淡到几不可见的长痕急步走去。 穿过熙熙攘攘的主街,穿过几条隐蔽的巷道,两人来到了一座普通民房前。 白涅看着眼前的民房,心想:这躲藏之地也太寒酸了吧。 这么神秘的人居然这么没有排面,这让他很失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敲了敲房门:“有人在吗?” 里面没有回声。 小样,以为不说话我就发现不了你了? 只见白涅抬起手在双眼上一抹,同时念咒:“看进去,看进去,看进去。” 很快,民居的门板在他眼中变得透明起来,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但当他看清楚里面的景象时,他惊的往后退出两步。 “怎么啦?”身旁的殷固娥发现了他的异样,本能的关心问道。 “那个给掌柜送消息的人死了。”白涅语气凝重的说道。 不知为何,他本能的有些信赖殷固娥,没有要隐瞒她的打算。 “死了?”殷固娥瞪着她宛如黑珍珠般的大眼睛,看着白涅颤声问道。 “嗯。就在这屋里。” 殷固娥没有怀疑他的话,也没有询问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仙法。 她现在只是被白涅说的内容吓到了。 她意识到他们似乎卷入了一起危险的谋杀案之中。 “你要进去看看吗?找线索继续追查下去?” “嗯,这事关系到我家人,我必须要查下去。”白涅捏着拳头,语气肯定的说道。 但接着他又话风一转:“你就不必再跟着我了,这事我觉得很危险,我未必能保全你。” 说完,他还从袖兜中掏出一把斗票塞到殷固娥的手中。 “拿着钱快些离开吧,这事本就与你无关,你伺候了我一路也算两清了。” 殷固娥将钱塞回给他,一脸鄙夷道:“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了?” 这话,把白涅刚提起来的情绪给生生打断了。 “你是不是有病?不知道我是为你好吗?”白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女人。 “我好不好只有我知道。”殷固娥酷酷的说了一句后,就站定在白涅身旁,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正当他还想再劝解几句时,殷固娥突然说道:“教我修仙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