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葳心中一动,道:“不想我们的小女儿是如此的伶牙俐齿,原来不与仟儿争锋,权是在让着她呢,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赵氏自豪道:“这么几句话就让你刮目相看了,那我后面的一番话说出来,你可要用什么词夸夸伽儿?” “哦,她还有什么惊人之语?”沈葳认真的问。 赵氏便把今天考校持家之道,沈家如何在贵州置产,两个女儿是怎么个想法都陈述出来。当然是细细转述了思伽的话语,连她当时讲述,意气风发的神态都描述了出来。沈葳也是越听越入迷,赵氏说完,沈葳重重的把绘着荷叶莲瓣的红漆茶盖一掷,连连赞道:“好!好!好!不亏是沈家的女儿,做事有气魄。” 看着沈葳也是有心一搏的样子,赵氏倒是犹豫了,道:“大郎,这个想法大胆的很,主意是好主意,只是风险太大了。贵州这个地方,我们还是两眼一抹黑了,这笔买卖走通了,也怕保不住的。” 沈葳细细思索下,道:“我这两个月,已经整理好了军籍文书,过几天正是要到地方卫所去清查一遍,刚好,把贵州地界都踏一遍,看看有没有可取之物。现在贵州各处该有的官道都还没有修通呢,做生意辛苦的很,一时也壮大不起来的,不过,总比田庄的收益qiáng点。我不在家里,如果有人来投,就推了吧。” 赵氏应下,问:“大概几时能回来,我好准备准备。”沈葳这六品经历,是掌管贵州军户文书,协管军事刑狱的,总要出差的。 沈葳道:“这还真没法说,少说也得一个半月吧,四弟这次也随我同去,我也有个帮衬。倒是伽儿那话不错,有钱大家赚,我先去信给那几家,把这个事说一说,真要做起这笔生意,我们这边收货了,外边还要他们照管着才能顺利散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思仟,是让她一直歪下去,还是掰回来呢? 方氏 丁氏 某种程度上还真是害了她 沈家十几年所有孩子都是嫡出的(沈家倒霉了,守孝又守孝,最重要的事,沈家铺路还真要靠几个亲家帮衬,也不能不给妻子面子,搂着小妾生庶子庶女是吧) 所以满府里就她一个庶出的 自己又是争qiáng好胜的 很容易转牛角尖的 为什么收藏往下掉呀!!好痛心呀 我这两天都更的好早 还天天更新 我都一个月没有断更了 我好勤奋的!! ☆、礼物 思仟第二天就病倒了,思伽也没有因为姐姐生病而受到长辈的责难。思伽直言不讳的,残酷的事实,只是压倒思仟的最后一根稻草,早在与韩家公子的亲事无望,方姨娘因此被禁足,她多次向丁氏赵氏求情无果之时,心里就积了郁火,平日身体底子好,才挺过一段时间,积压久了,终于爆发罢了。思仟病卧在chuáng,思伽也没有亲自过去探望,两姐妹刚刚吵了架,估计思仟是不会想在这个脆弱的时候看到自己,逐派了一向办事说话稳重的chūn燕,向珊瑚打听了一番思仟的病情,聊表关心。 沈葳还没有动身出巡,何家就送了喜讯过来,不是写了信通过驿站传递过来的,而是何家自己派了身体力健的管事,带着一大车日常吃食,送信过来,来的很及时,晚来一天,就要和沈葳错过了。 何家一行四人,其中一对夫妻原是沈家旧仆,给思伊在外头管理嫁妆,自然受到沈家人额外的召见。 贾贵家的被领到丁氏屋里,便给几个主子磕了头,笑着禀告道:“大姑娘诊出了两个多月的喜脉来,何家特意派了我们几个过来给太太,奶奶们报喜。” 丁氏欢喜开来,算着孕期和路上的时间笑道:“这孩子便是五月里落下的了,伊儿是个懂事的,在何家的日子过的不错,姑爷也看重。”这话一出,把满屋子媳妇婆子都说笑了,可不是这样嘛,新婚三月,就能传出好消息,可见大姑娘婚后舒心,和姑爷相处和谐。 “你出门的那会儿,伊儿胎像可安稳?”赵氏问,算到现在,孩子也才三个多月。 贾贵家的倒是不报喜不报忧的,直言回道:“原来都没有什么,直到小日子迟了许久,gān娘有几分把握,请大夫来摸了脉,倒是把大姑娘害喜的反应给引出来了,七月里,天气又热,孩子才上身,冰也不敢多用,一应寒凉之物都要忌口,大姑娘难免辛苦些。”贾贵家的男人当然叫贾贵,认了贾嬷嬷当gān娘,自幼被买卖的人,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的,就跟了贾姓。 丁氏回弧长,想的深远道:“和贵州一比呀,想想浙江的夏天的确难挨,女人呐,得个孩子可是不容易的,不过孩子落地就是明年三月了,将来伊儿坐月子,时间凑的好。我记得你是生养过的,这个时候正应该在伊儿身边服侍,怎么给你派了这个差事。” 贾贵家的忙回道:“gān娘揣摩着大姑娘的心事,是担心着娘家人呢。千里来贵州上任,也不知太太,奶奶们的身体可好,在贵州住的习不习惯。所以,特意派了我们两口子过来看一看,也能回去和大姑娘说个清楚,大姑娘心安了,也能好好养孩子。” 丁氏大感贴心,道:“伊儿的孝心,祖母记下了,回去告诉她,不要操心家里,我们又不是来开荒种地的,身边一群丫鬟婆子服侍呢,吃不着苦,贵州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人情,万事舒心,务以为念。她已经是何家的媳妇了,一切以何家为重。” 贾贵家的恭敬着把丁氏的话记下来,赵氏让她们留两天,何家送了那么多东西过来,伊儿又怀了身孕,沈家也要用心备份回礼。 贾贵家的被安置了出去,丁氏便对赵氏道:“女人家,怀嗣生子不容易,伊儿可是家里下一辈的第一人,可要把日子过圆满了,过几天问问贵阳里哪家的寺庙香火好,给伊儿供一盏平安灯。”丁氏是信奉佛教的,家里女人有了身孕,就要去佛前许愿的,都是惯例了,保佑孕期平安,生产顺遂,最好一举得男。思伊是她的嫡亲孙女,这个规矩也要给她做了。 赵氏回道:“月来和别家女眷闲聊,都道弘福寺的香火不错,寺里的师傅们也是修行日久,便择他家如何?” 丁氏点点头道:“是要选个有口皆碑的寺庙,弘福寺我也听说过,几年前寺庙翻新过,庙里佛像都塑了金身。给伊儿点个十八斤的平安灯就可以了,福重了也怕小辈受不住。这事也不急着这几天办,要选个好日子。” 于是,赵氏送走了丈夫,又打点好给何家的回礼,选了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才带着思伽思仪两个儿子到弘福寺上香祈福,倒是问过思仟的,她以病体未愈为由给退了。弘福寺并不在郊区,就建在贵阳府中心地段,思伽思仪像小鸟出笼一样,在城里玩了半天。 第二天,思伽给祖母母亲请了安,正想去龚氏那边教阿土说话,阿土一岁半了,两条小胖腿迈的利索,淘气的很,一个错眼,就逮不到他了。两个多月,还是只会说爹爹,娘娘,姐姐等几个叠词,龚氏也是费神,想教他多蹦几个新字出来。 正要出门,丰儿亲自过来传话,宣慰司同知家,也就是德贡家,特意派了人送来了赔礼,同时来的还有德贡家的小姐,请思伽招待。想起昨天和德贡家的纠纷,思伽不由笑出声来,实在是太搞笑了。 沈家和德贡家之前是没有往来的,也无有过节,事情还要从昨天上香说起。昨天赵氏一行人上香之后,也不在寺里用斋饭,难得女眷出行,赵氏也要逛逛街市,看看市面上的脂粉,布料等日常用品,若有看的上眼的,日后也可派采买长期购买,逛了一会儿,就选了家酒楼开个包间吃饭。不想菜过五味,酒楼里的马厩出了意外,把沈家的马车踢坏了。惹事的两匹马,便是宣慰司同知和沈惟俊的坐骑。搞笑就在这里了,惟俊不满十二岁,家人不放心他独自驭马,就特意给他挑了一匹刚刚成年的温煦的母马,市面上行驶的马,大多是雄马,不过很多都是骟过的,又受过严格的训练,不会乱发情的,偏偏宣慰司同知的马,是刚刚从山野里驯化出来的,他又是爱马的人,舍不得骟了。马的世界思伽是不知道,总之,宣威司同知的马看上惟俊得母马,发情了,把马厩的一半木栏都挣塌了,追着它求欢,两匹马你甩马头,我拱马蹄,把马车都踢翻了两架,两家人费了两把子力气才把两匹马给安抚好,沈家后面的行程也只能草草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