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害羞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魏楚的脸红到耳根, 李业不由分说, 把她湿衣裙剥了,拿毯子裹住她,抱坐在床上。 宫女端来姜汤, 魏楚刚要伸手端碗, 李业裹紧她,说;“别动” 李业接过碗, 拿勺喂给她喝。 魏楚被雨淋得周身都湿透了, 浑身冰凉, 滚热的姜汤到胃里渐渐暖和了。 “我这个夫君可好?” 李业喂她一勺姜汤问。 李业自称是夫君, 魏楚可不敢应,她可没忘形到自以为是李业的妻。 在皇帝面前,她自称嫔妾,而不是臣妾。 “皇上不是嫔妾一个人的夫君,而是许多女子的夫君。” “阿楚想让朕做你一个人的夫君?” 魏楚摇头,“你是皇上,我知道不可能,从未妄想过。” 好个从未妄想过,浑不在意。 觑着李业的脸,魏楚讨好地说;“雨天潮湿,皇上也喝点姜汤吧。” 李业把魏楚喝剩下的姜汤一口气喝干了。 魏楚惊讶地看着他。 李业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抱着魏楚走去沐浴。 汤池很大,汤池是引地热温泉水,三面临水,一面墙八扇落地窗,飘着纱幔。 李业把她放入池水中,自己甩掉衣裳,也下了水。 泡在温泉池子里很舒服,魏楚看着四周说;“龙凤宫有这么大的池子,真好。” 魏楚每日沐浴,不管春夏秋冬,这个温泉汤池一年四季水都是热的。 “喜欢吗?”李业和她并排坐在水里。 “喜欢” “朕以后在皇宫里给你修一个这样的池子。” “我随便说说的。” 李业也随便说说的吧。 “下大雨你在外面乱跑什么?” “明日回京城了,行宫还有许多地方我没走到。” “朕以后年年带你来,陪你你走遍行宫。” 李业说的是带后宫妃嫔一起来,魏楚没有错误地理解成带自己一个来,她没有那个福分。 “你和周劭说了些什么?”李业淡声问。 “什么?” 魏楚微微一愣,侧头看李业,李业当时被一众嫔妃围着看赛龙舟,哪有功夫关注自己。 李业斜睨着她,魏楚和周劭的对话,说周劭个人私事,魏楚不方便透露。 说;“没说什么,我和周世子是旧识,见面聊了几句。” “周劭是为了你才进宫做御前侍卫。” “不,不,皇上误会了。” “朕误会?周劭的心思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池子里弥漫着蒸腾的热气,雾气后凤眸清冷。 魏楚后悔,都是自己惹的祸,小心地解释,“世家子弟进宫做御前侍卫,效忠皇上,周世子也不例外。” “是吗?忠心?周家?” 李业望着前方,水汽中凤眸深不见底。 魏楚不由心慌,如果让李业产生误会,周劭有大麻烦了,别说周劭和李业是表兄弟,就是亲兄弟,天家无亲情。 说:“安庆侯府是皇上的外家,且周姑娘对皇上一往情深,我看见周姑娘一次比一次瘦,未来周姑娘是皇上的皇后,还有什么比夫妻关系更亲密,皇上不应疑周世子的忠心。” “我若不立周舜华做皇后,周家就不忠心了?” 李业收回凉凉的视线。 泡在热汤里的魏楚浑身发冷,阵阵寒意袭来。 她真是越解释越添乱,急的都快哭了。 “皇上冤枉我,若对我不满,休要连累旁人,周姑娘对皇上一片痴心,皇上莫要伤了她的心。” 李业曲着手指,抬起她的下颚,“你对朕呢?” 魏楚被问住了。 “嫔妾就是个小小常在,不敢有非分之想。” 李业手下用力,捏着她的下颚,“是不敢想,还是不想?” 沉静如寒潭一样的双眸,比暴怒更可怕。 李业心情不好,被自己一头撞上,运气太差了,大雨天自己为何出来。 魏楚后悔连累周家兄妹,大眼睛里浸满泪水,十分委屈。 李业手劲大,魏楚吃疼,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哭什么?” 李业的声音微哑,语气明显柔和了。 魏楚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地掉落水中,撇了撇嘴,“皇上无缘无故对嫔妾发火,还不讲理。” “朕怎么不讲理了?你敢说你不知道周劭对你的心思?” “我们是清白的,什么都没做。” 魏楚含着泪,理直气壮地说。 “他若做了,朕还能留下他。” 魏楚害怕,自己的命不重要,可是周劭是无辜的,越描越黑。 又急又悔,抽噎哭起来。 眼泪令李业的心渐渐软化,说:“周劭若是守规矩,朕不动他,他和安庆侯不一样。” 魏楚不哭了,抬起头,李业难道对自己的舅父,安庆侯不满。 李业看魏楚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呆呆地。 一向克制的他,瞬间失控了。 窗外雨疏风骤,幔帐里的魏楚睡着了,雪白的脸潮红未退,粉团一样。 李业拉上锦被盖住她的肩头,把魏楚拘在后宫,可她的心没在这里。 魏楚醒来时,看窗外湖面被雨雾笼罩,昨下暴雨,早起还没有停歇。 魏楚走出寝殿,朦胧细雨中,李业在练剑,一袭白衣翻飞,寒光划过,截断雨幕,像一副画卷,美到极致。 良久,魏楚收回视线。 带着景秋,主仆二人悄悄地溜走了。 魏楚一走,李业收势。 湖边一棵古树后,一个太监探头探脑地朝龙凤宫方向张望,看见魏楚和景秋从龙凤宫出来,回去禀报主子。 如嫔和慎贵人对坐喝茶。 听太监说贞常在从龙凤宫出来,如嫔泛酸,说;“还真没看出来,贞常在好手段, 留宿龙凤宫,龙凤宫顾名思义,龙和凤,贞常在配吗?折煞了她。” “娘娘,配不配是皇上说了算,皇上说贞常在配,她就配。” 慎贵人云淡风轻,说道。 “贞常在这个狐狸精,勾着皇上,连续两个晚上留宿在龙凤宫。” 如嫔恨恨地说。 “娘娘息怒,贞常在自打进宫,明面上不争不抢的,却是第一个留宿龙凤宫的人。” 慎贵人知道如嫔的脾气,三言两语,激起如嫔的性子来。 果然,如嫔气不愤,说:“什么不争不抢,她是吊皇帝的胃口,欲擒故纵。” “梅常在失了宠,贞常在又得了宠,原是我们太小瞧了。”慎贵人说。 “我们都大意了,让她钻了空子。” 如嫔的嫉妒不加掩饰。 慎贵人与如嫔交好,如嫔骄纵跋扈,却是好利用。 魏楚和景秋撑着伞往东寝宫方向走,途径的两个太监,小声悄悄议论,“昨晚的大雨,一个宫女死了,暴雨那个宫女被卷到湖里,早晨岸边发现了尸体。” “站住!”魏楚叫住两个太监。 两个太监看见她,打千,“奴才给贞常在请安。” “你们说有一个宫女淹死了,知道是那个宫的宫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