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娘和房里的丫鬟婆子都被秘密带到梁王的京城别院。 魏楚亲审,黄姨娘一口咬定去寺庙进香还愿,黄姨娘的贴身丫鬟面对两条凶猛的狼犬吓瘫了,交代了黄姨娘去寺庙私会表兄,当下魏楚派人抓黄姨娘的表兄扑了个空。 张良回来回禀说;“黄姨娘的表哥陈富为了躲债失踪几日了,躲起来不敢露面。” 抓捕陈富暗中行事,魏楚说;“要尽快找到陈富,我们在京城里调查散布谣言之人,背后之人已有警觉,迟了怕杀人灭口。” 命人把黄姨娘带来,黄姨娘只说不知道表哥陈富躲在何处。 魏楚从黄姨娘闪烁的眼神中看出她知道陈富的藏身之所。 第93章 ◎李掌柜就是朕,与魏楚有染的那个位高权重,手眼通天的权臣也是朕◎ “你表哥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你也清楚若被那些人找到,定然被杀人灭口。” 魏楚看黄姨娘的表情有些松动,又说;“你们谋害皇嗣, 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 如果你能如实供出, 本宫可以保证不连累你的家人和亲族。” 黄姨娘一下慌了,忙辩解说;“娘娘,婢妾糊涂, 求娘娘开恩, 不连累婢妾的家人。” 黄姨娘随即说出陈富的住处, 陈富混在市井, 人口密集且三教九流各色人群混杂。 没怎么吓唬, 陈富就全招了, 陈富是吏部左侍郎府的管事,是吏部左侍郎韩奇的心腹, 陈富为讨好主子,主动说出自己有个表妹是魏府的姨娘。 这陈富一五一十都供出来了, 魏楚问:“韩奇为何要针对魏家?” 陈富诚惶恐, “这小的可不知道,韩大人没说。” 张良手里牵着的两条狼犬朝他狂吠,陈富吓得带着哭腔道;“娘娘, 小的真没撒谎, 韩大人说有谣言说宫里的贞妃娘娘来历不明,打听一下娘娘当年的事, 堵住那起小人的嘴。” 魏楚展颜一笑, “如此说来, 本宫还要承韩大人的情, 韩大人竟然如此替本宫着想。” “韩大人确实这般说的,小的不知情,求娘娘饶了小的吧。”陈富匍匐在地,跪爬了几步,哀求道。 此时的黄姨娘看自己表兄这幅丑态,把曾经后悔的心瞬间熄了。 魏楚俯视跪在地上的人,缓缓拈起茶盅盖子,“你可知道自己犯下诛灭九族的重罪。” 闻言,陈富惊恐,涕泪交流,“小的真的不知道,娘娘饶了小的,小的全招。” “好!” 陈富是个软骨头,把所知道一五一十都说了,魏楚问的,他生恐有半点遗漏。 陈富是韩奇的心腹,知道许多韩奇隐私,包括韩奇同朝中何人来往密切,据实说了。 魏楚问:“还有吗?” 陈富神色间有些许犹豫,说;“我家大人和周国舅府过从甚密,外间不知道。” “这件事国舅府是知道的?” “小的不知,我家大人没说,就同小的说,食君禄报君恩,我家大人绝不允许有人诋毁娘娘,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 魏楚呵笑两声,“好一个忠臣。” 陈富被带下去后,魏楚呷了一口茶,说:“朝堂上复杂,这韩奇听说很有能力,没想到背后参与到派别之争。” 张良说;“韩奇私底下同国舅府走得近,鲜有人知,韩奇此人城府深,嘴上却冠冕堂皇,真乃老奸巨滑。” 魏楚道;“不用查下去了,交给皇上吧。” “那梅常在这几个人怎么办?”张良问。 “送慎刑司。” 张良迟疑了一下,说;“奴才怕他们在慎刑司.......”后面的话的意思是皇上还没有亲审,万一被人杀人灭口。 魏楚抚了抚乌发上的步摇,“有人在慎刑司动手那便最好。” 这几个人该招的已经全招了,可是还没有拿住国舅府的任何把柄,如果有人沉不住气动手的话,正中下怀。 说;“你提点一下慎刑司,这几个人参与谋害皇嗣,待皇上回来亲审。” 慎刑司知道厉害关系,岂敢不十二分的小心,如果让人灭口了,皇上回来别说官职,项上人头能否保得住都不好说。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 又一年的秋风瑟瑟,京城里的男女老少走上街头,奔走相告,皇上已经平叛,不日便班师回京。 慈宁宫里,一干嫔妃聚在太后宫里,翘首以盼,严太后催促宫人,“再去看看,皇上到那里了,这半天也该到了。” 一个宫人飞跑入内,“回禀太后娘娘,皇上进后宫直接去了玉清宫。” 严太后的唇角抽了两下,表情僵硬,心想该来的早晚会来,毕竟不是亲生母子,只怕因为贞妃的事皇上同自己生了嫌隙。 玉清宫西间,桌上铺着一层菊花,魏楚和景秋、添香围坐挑选上好的秋菊酿菊花酒。 景秋说;“再下几场秋雨,菊花就败了,下次酿桂花酒待明年了。” 添香说;“日子过得真快,皇上南征离京一年半了,现在这会子已经到了慈宁宫了吧。” 魏楚手里捏着一朵秋菊,有点心不在焉。 话音刚落,春喜跑进来,激动得结结巴巴,“皇上来了,皇上朝咱们玉清宫来了。” 景秋忙替魏楚整理衣裙,“刚还说皇上要先去慈宁宫见太后。” 魏楚带着宫人刚走到院子里,院门口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健步如飞,魏楚骤然看见这熟悉的身影,百感交集,脚步微顿的功夫,李业已经来到跟前,魏楚屈膝行下礼去,“臣妾恭迎皇上,恭贺皇上凯旋。” 李业一把扶住她,将她拥入怀里,“阿楚!你受苦了。” 魏楚的胸口涌起一股酸楚,一滴泪落在李业的战袍上,温热的感觉,令李业心碎,“阿楚,是我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们。” 魏楚忍住难过,含泪笑道;“皇上为天下百姓过上太平日子,戎马倥偬,魏楚算不得什么。” 李业抚摸她的脸颊,“阿楚,你瘦了。” 阳光下,魏楚的肌肤透明的白,深秋的季节,显得清清冷冷,李业万般心疼。 “皇上娘娘进殿里说话吧。”景秋提醒道。 娘娘匆忙出来,衣衫单薄,恐着了凉。 两个人执手入内。 慈宁宫中众人望眼欲穿,总算盼到殿外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李业迈着沉稳的脚步进殿,一众嫔妃起身,跪倒,“恭迎圣驾!” 李业给太后行礼,“儿臣恭请太后安!” “皇上在外行军打仗,风餐露宿,黑了瘦了。” 严太后目光透着慈爱。 李业走去太后对面坐下,其她人方才落座。 宫女捧上茶水,李业啜了一口,道:“太后身子可好?” 没有唤作母后,严太后心里微微发凉,拧出笑容,“哀家好,皇上一路辛苦了。” “儿臣不辛苦,太后操持后宫辛苦了。” 李业这一句话,太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默了片刻,叹息一声,“哀家对不起皇上,没有护住贞妃肚子里的孩子,皇上怨哀家也好,哀家实在是为了皇家的颜面,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