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魏楚的匪徒乃匪首之一,挥舞着大刀,与对面的甘姓公子打在一处,这匪首身强力壮,有些真功夫,对面的白衣公子手里的宝剑闪着寒光,几个回合,匪首不敌,险险地躲过刺过来的剑尖,锋利的宝剑擦着他的脖子过去,划破皮肉,冒出一股鲜血,劫匪乃亡命徒 ,根本不在乎。 马匹原地打转,魏楚趴在马背上,头朝下,头晕目眩,快要吐了。 匪首落了下风,一把提起魏楚,挡在他身前,魏楚趁机伸手摸出短刀,毫不犹豫地刺向匪首抓着她的手臂,匪首短促低吼,手里的大刀掉落地上。 眨眼功夫,白衣公子的剑即到了,匪首的头像切瓜一样被消掉,滚落马下,溅了魏楚一头一脸的血,魏楚差点被马甩下去,紧紧地抓住缰绳。 跌落马下的匪首。没了头的身体抽搐着,魏楚看一眼干呕起来,众多马匹踩踏尸首,烂泥一样。 白衣公子扫了一眼马上的女子,穿着尼姑袍,尼姑帽不知何时掉了,一头乌发披散,显然是假扮尼姑。 马通灵性,围着匪首的尸首,在原地打转,匪首的头滚在一旁,瞪着大眼珠子,好像看向她,魏楚激灵打了个寒颤,浑身汗毛孔收紧,闭上眼睛,她是平生第一次动刀子,平常连蚂蚁都不敢踩死。 刚才极凶险,如果她同匪首一起掉落马下,被乱马踩死,或白衣公子手慢,匪首反手制住他,她也脱不了身。 惊魂未定之时,突然,坐下马一声长啸,双蹄高高扬起,魏楚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第7章 ◎小寡妇◎ 魏楚的身体凌空抛落,稳稳地落入一个人的怀抱,白衣公子抱着她落地,都是眨眼之间的发生的。 把她放下,白衣公子打量假扮尼姑的魏楚,火把光的映照下,姿容绝美,小脸煞白,受了惊吓不小,失魂落魄,方才煞是惊险,她手里竟然还死死地抓住一个包袱。 这时,后面的喊声越来越近,官府衙门的人赶到了。 把劫匪围住,跑了几个劫匪,其余的匪徒全部落网。 魏楚心惊肉跳,腿软,拜了下去,“谢公子搭救,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永生不忘。” “不必,举手之劳。” 官府衙役把被掠的姑娘送回镇上,当秋雁看见马上的魏楚,喜极而泣,“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夫…..师兄了。” 她倒是转得快,魏楚在胆战心惊中,噗嗤笑了,还叫师傅。 天已经亮了,两人索性在客栈里换上女装,客栈老掌柜的打量魏楚,“我原说出家可惜了,你们是假扮成尼姑,我看姑娘年纪不大,没有人家吧?” 魏楚道;“我男人病死了。” “你一个年轻妇道人家,还是尽早赶到前方榆关镇落脚。” 老掌柜的好心。 秋雁愕然,呆呆地看着她,明明王爷还活着,若被王爷抓住了,还不揭了夫人的皮,都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吃了早饭,雇了一辆马车,赶往前方的榆关镇。 马车进了城门,城门口围着一群人,看官府告示,贴着通缉令,通缉劫匪,昨晚那伙劫匪大部分落网 ,还有几个脱逃。 官府衙役押着劫匪游街,街道两旁百姓朝劫匪身上扔烂菜叶,用石头砸,恨透了这伙强人。 魏楚和秋雁随着人群跟着囚车,拉去法场。 午时三刻行刑。 人群中咒骂声,附近十里八乡的百姓长期被这伙劫匪祸害,匪徒带着枷锁镣铐,断头台上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一排刽子手站在背后举着大刀,正午阳光浓烈,折射出快刀明晃晃的寒光。 凶悍的劫匪,俱是不怕死的,其中的一个匪首,梗着脖子,对身后刽子手说:“兄弟,动手利落点。” 断头台下看热闹的人群翘脚,往前挤。 秋雁不敢看,背过身。 魏楚站前面,断头台上跪着的匪首离她很近,发现匪首说话时,眼睛看向人群中一个方向,魏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突然发现一个眼熟的人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这不是昨晚杀人抢劫妇女凶悍的络腮胡子,胡子剔了,乔装混进城里。 她机警地观察四周有几个可疑之人,心道不好,匪徒要劫法场。 匪首的目光,似乎朝几个匪徒做了个制止的眼神,几个人抽出刀子的手停顿。 法场劫人,魏楚看人群中可疑之人大约有七八个人。就在断头台附近,看热闹的人多,衙役捕快没看出异常。 劫法场的匪徒如果逃脱,抓住可就难了。 魏楚紧张得心脏砰砰跳得很大声,要提醒官府的人,她如果叫喊,匪徒藏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人群乱了,混在里面逃走了。 不能声张,她朝离得最近的县衙的一黑红脸膛的捕快挤了过去,挤到捕快身旁,扯了扯他衣袖,那捕快回头看是位小娘子,正疑惑,魏楚小声说:“有匪徒要劫法场。” 她朝那边的几个人示意。 这捕快发现人堆里几个人的异动,分明身上藏着兵器,形势危险,向衙役们传话抄家伙,衙役们包围过去 。 魏楚急忙扯着秋雁离开是非之地,动起手来,劫匪杀人不眨眼。 几个匪徒发觉不妙,还没来得及撤退,这捕快大喝一声,“匪徒劫法场!” 正预备劫法场的匪徒,猛然被这一声惊吓,本能地抽出刀剑,冲上断头台。 看热闹的百姓顿时乱了。 魏楚和秋雁被人群推到靠在一家店铺门口。 法场大乱,没人注意附近一座酒楼上有一个人,这人面部僵硬,带着面具,法场发生的一切被这人看在眼里,暴露目标,这人离开酒楼悄悄躲在人群,离开此地时,回头朝了魏楚和秋雁站的方向看一眼。 官府衙役和匪徒动起手,魏楚和秋雁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榆关镇是南北交通要道,是北方第一大镇。 魏楚说;“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再做打算。” 这一路两人都是天刚亮赶路,天黑之前找地方歇脚,现在各地到处战乱,硝烟四起,大批逃难的人,背井离乡,人口流动大,太平年间出门过州府县关隘要官府的通关文牒,这也是魏楚借着战乱之际,得以顺利出逃。 随着逃难的百姓风餐露宿,沿途陌生地界,现在战乱时期,客栈投宿,有黑店劫财的不安全,二人就在州府客栈投宿 ,或尼姑庵,有上古庵老尼姑的信,经过的尼姑庵留宿,备上干粮和水。 榆关镇没有战乱,官府剿灭匪患,相对太平。 两人走到镇中心,街道两旁酒楼茶肆,客栈,染坊,米行,油作,南北货铺,商业繁华。 经过道边一家挂着幌子的客栈,三娘客栈。 两人走进去,客堂里一男一女孩在地上跑,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妇人在扫地,看有人进门,直起腰,脸上堆着笑,“两位姑娘要住店?” 魏楚看这家客栈似乎没什么危险,“有干净的房间吗?” “有,有。” 妇人带二人去后院的房间,一间正房,说;“房间洁净,我拿两套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