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在周围看了,这里是镇上最繁华的街面,而且许家铺面位置临街,怕许家反悔,韩举做了中人,两人把租赁合同签了,签了三年,先交了一年的房租。 吃过晚饭,大翠把厨房家伙洗干净,抹了灶台。 走去上房,“娘子找我?” 炕桌上摆着花生瓜子红枣,泡着一壶热茶,魏楚坐在炕上,说:“翠嫂你坐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亲自给大翠倒了一盅茶水,大翠坐下。 魏楚抓了一把瓜子嗑,说:“翠嫂,你用豆腐就能做出一桌子席面,我琢磨,如果把咱们家的豆腐做成熟食,半成品,一定销路好,我在前街又租下一间铺面,我想除了卖豆腐之外,卖豆腐加工半成品,如果翠嫂你愿意干,工钱另外加一份。” 大翠嫂一听,双份工钱,自然高兴,她一直犯嘀咕,拿了主家的工钱,一日做这几口人的饭,心里过意不去,好像占了人便宜,心里也不踏实,主家要是不用她,去哪里找这么好的东家。 忙表态,“娘子,我愿意干,豆腐我还能做出更多的花样。”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秋雁可以帮你。” 秋雁早晨卖一阵豆腐,大翠嫂来了后,她清闲了。 冬季北地天黑得早,魏楚早上炕睡了。 火炕烧得热,没有男人,魏楚睡觉穿红鸳鸯肚兜,松腿裤。 睡梦中魏楚试图翻身,梦见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透不过气来。 燥热口干舌燥,悠悠醒了,赫然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个人,睡癔症了,这一惊不小,确实有个人,压在自己身上,梦见大石头压在胸口竟是个人,挣扎要推开,推不开,刚想喊,被人堵住了嘴。 呜呜地发不出声音,双手被反剪,动弹不得,听有个熟悉的声音,沉沉地,“是我” 魏楚顿时不动了,心跳不止,李业松开捂住她嘴的手,“连我都认不出来。” 魏楚半迷糊中,屋里黑,没看清是李业。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惊悸,“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房门闩上了,窗户关了。 “我不能来吗?” 李业理直气壮。 一句话倒把魏楚问住了。 小声解释,“我这里不方便。” “怎么就不方便,我看挺方便的。” 李业一把扯断了她肩上肚兜带子,肚兜半挂在胸前。 秋雁睡在外屋,魏楚不敢大声,怕吵醒秋雁。 陪着小心,说:“王爷要我,我可以去军营。” “本王就喜欢在这里。” “王爷,你也替我想想,若被人发现,我还怎么做人?” 魏楚既怕又憋屈。 “本王给你留面子,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看来本王对你太纵容了。” “王爷,我知道自己身份,罪臣女,身份低贱。” 魏楚委委屈屈地说。 他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不高兴?” 头顶声音暗哑不悦。 “没有” 她惹恼李业,吃亏的是自己,在一起几年,她对李业也了解一些,不惹李业不痛快,否则自己遭罪,不吃眼前亏。 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痒痒的,灌入耳中的声却冰凉,“是不是想,等我厌弃了你,你就可以改嫁了。” 魏楚知道,自己逃不出他的手心了,木然地说;“没” 这强悍的男人,魏楚纵然心有不甘,也反抗不了。 “本王就是死了,也要你陪葬。” 李业亲昵地语气,说出的话,冷酷无情。 黑暗中,李业看不清魏楚的脸,魏楚蜷缩着身体,果然还是胆小怕事,他一吓唬,她便当真,服帖了。 现在魏楚只有在佛前祷告,李业长命百岁。 她的心和身,都被李业掌控、占有。 魏楚本来咬着唇不哭,到底受不住哭出来,不敢大声,怕外屋的秋雁听见。 更加刺激李业,听这猫一样的哭声,百爪挠心,就有一股莫名的火,这小东西身在曹营心在汉,一次次加深他在她身上的烙印。 战场上打过多少胜仗,千军万马,所向披靡,又有多少次险中求胜,靠自信果断,唯独在她这里,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魏楚着实委屈,他霸着她,一辈子脱离不了,眼泪珠噼里啪啦地掉。 到底被她哭得心软了,她一哭他就心软,偏她眼泪多,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放柔了声,“别哭了,我又没死。” 这时候他还分心地想,自己若是真死了,她能为自己哭吗? 窗外夜色清冷,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看着已经熟睡的魏楚,李业给她掖了掖被子,他从未对那个女人有如此的耐心,她背叛自己逃走了,他原谅了她,就这样还是不能让她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还觉得委屈,他对她偏就无可奈何。 醒来时,窗外天已经亮了,魏楚迷糊中突然记起,侧过头,李业正看着自己,惊骇,李业没走。 自己竟然睡过头了,她现在是未亡人,若被人发现屋里多了个男人,名节全毁了,她在这镇上就住不下去了。 急的伸手推他,“天亮了,你快点走。” 温柔的眸光徒然变冷,“你赶本王走?” 魏楚低声下气地央求,“外人都知道我男人死了,你突然出现,我怎么解释。” “说你男人没死,又回来了。” 李业心中有气,故意刁难她。 “不行,我……” “你什么?” 魏楚偷着觑着他的脸,我男人得痨病死了,诈尸活了。 李业仿佛猜到她想什么,骂了句,“蠢” 你撒谎说男人当兵,以为在战场上死了,后来活着回来了,也能圆了过去。 魏楚偷着瞪了他一眼,你才蠢,本来我逃走了,谁想到又遇见你。 听见身旁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是不是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了。” 明明心情不错,三言两语便能激怒他,这女人还真有本事。 她还委屈,他憋屈找谁说。 秋雁听见屋里有动静,以为魏楚醒了,进去服侍魏楚穿衣。 进屋后,一眼看见炕上躺在外侧的李业,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结结巴巴,“王…..爷” 这丫鬟也像见了鬼似的蠢样子,李业更有气了,“蠢货,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秋雁咕咚一声双膝一软,跪下了,浑身打颤。 “还不服侍主子,跪着干什么?” 李业没好气地呵斥。 少顷,秋雁反应过来,叩头,爬起来,走去外屋提了铜壶倒水,服侍李业洗脸,然后服侍魏楚洗脸梳头。 天已经大亮了,李业走不了,魏楚不催他了。 除了大翠嫂到上房来,两个伙计不进她的卧房。 给秋雁使了个眼色,秋雁反应过来,急忙去灶下取饭,大翠嫂说:“秋雁姑娘,娘子有什么要吃的吗?” 秋雁说;“娘子饿了,让我过来看看饭菜做得了吗?” “我刚要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