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怯生生地问;“为什么不能扇扇子,不能踩新郎的鞋子?” 老嬷嬷道:“扇子的扇与拆散的散读音相似,不吉利,踩新郎的鞋子,有羞夫之意。” 老嬷嬷说了许多,魏瑾认真地听着。 背地里魏绮说;“成亲规矩真多。” 魏楚说:“二姐喜欢左鹤怀的,不然依二姐的性子,必不耐烦听这些。” 秋末,满树金黄,魏瑾大婚。 魏楚一早就起了,去魏瑾屋里。 魏瑾上妆后美艳动人,魏楚笑着说;“我二姐是全京城最美的新娘。” “送亲,你跟我过左家?。”魏瑾有些紧张地说。 “我当然要跟去,不然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我们姊妹都去,看左鶴怀敢欺负你。”魏琦说。 “他不会,他一向以礼待人。” “还没成亲,就替他说话了。” 魏绮打趣说。 魏瑾羞涩。 魏瑾能有个好结局,魏楚很高兴。 丫鬟端来一碗汤圆,魏楚说;“一天不能吃东西,吃饱饱的。” 魏瑾吃了几个汤圆。 “接亲来了。”丫鬟报喜。 魏瑾有些慌了,站起来。 左鶴怀一袭大红喜袍,神采奕奕,仪表堂堂,被众人簇拥着。 魏瑾拜别父母,大夫人徐氏哭,要离开娘家魏瑾哭了。 大老爷魏经世说;“瑾儿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魏楚说;“二姐再哭妆容花了。” 魏瑾止住哭。 魏楚把红盖头给她蒙上,丫鬟搀扶魏瑾出去。 上了接亲的花轿,魏楚姊妹三人跟了去。 左鶴怀和魏瑾大婚,非常隆重,表示左鶴怀对魏瑾的尊重。 左府宴请男女宾客,皇亲国戚,满朝文武百官,女眷,来贺喜的人很多。 魏楚和魏绮留在新房里陪魏瑾,魏楚拿手帕包了几块点心。 掀开魏瑾的盖头,说;“屋里没人,快吃点东西,这是我从家里带的。” 魏琦倒茶水,端给魏瑾,说;“还是四妹有心眼。” 左右看看,“五妹去哪里了?” 左家花园里,一对男女在说话,魏玉让丫鬟把大理寺卿公子闵谦叫了出来。 魏玉抹着眼泪,“我大伯母的意思,我和我四姐二人里有一个人嫁给信国公世子为妾,我大姐不能生养,我二伯父定是不答应的,我二伯父只有我四姐一个嫡女,如果我和我四姐中一人,我担心最后我没有庇护…..” 闵谦皱了皱眉头,“信国公世子整日寻花问柳,经常出入秦楼楚馆,这等货色让你姊妹同嫁一人,你家里怎么不为你考虑,这不是害了你一辈子吗?” 魏玉低低地哭道;“我大伯母怜惜自己女儿,哪里还管我的死活,魏家都是我大伯父和大伯母说了算,我们二房和三房依附着大房过活,我不知道怎么办,冒昧地找公子商量,是我太着急唐突了。” 闵谦看着夜风中的女子,柔弱可怜,孤独无助,像是将要被黑暗吞噬。 为自己帮不了她而愧疚,心下不忍,说:“魏姑娘,你信任我,自己的私事同我说了,我却帮不了你。” 魏玉哽咽,期期艾艾,“闵公子是个好人,救了我,我这条命是公子的,是我不争气,反抗不了,我只有以死明志。” “魏姑娘,你千万别想不开。” 闵谦急着说服她,“姑娘不给信国公世子做妾,还有很多选择,姑娘乃伯府千金,性情又好,温柔体贴,我相信有很多世家公子愿意娶姑娘为妻的。” “姑娘,那边有人来了。” 侍女小鸾跑来说。 两人看见左府的下人提着灯笼,往前厅送酒菜。 匆匆分开了。 酒宴上欢声笑语随着夜风飘过来,闵谦望着黑暗中主仆消失的背影,心下一阵惆怅。 魏玉这么好的姑娘要被逼着做妾,同情又不知道怎么帮她。 魏敏走进新房,对两个妹妹说;“前厅喜宴散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又吩咐四个陪嫁丫鬟,“好生侍候着。” 悄声对魏瑾说;“妹夫有点喝多了,宾客拉着灌酒,若不是你姐夫护着给挡酒,早醉了。” 魏楚拉着魏瑾的手,依依不舍,“我们走了,和姐夫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别让我为你操心。” 魏瑾小声笑骂,“滚吧!” 信国公世子曹行在前院等着,曹周看着魏家姊妹出来。 左府府门挂着大红灯笼,红光一片,魏家姊妹几个格外耀眼。 曹行说;“我送三位妹妹回去吧。” 曹周抢着说;“大哥,你送大嫂回府,我送几位妹妹吧。” “谁都不用送,我们伯府有马车,自己可以走。” 魏绮没有给两个人面子。 “三妹妹还是这样厉害。”曹行一副不与之计较的大度。 马车停在左府门外,魏楚三姊妹上了马车。 魏敏和曹行上了国公府的马车,曹周骑马随行。 曹行懒散地靠在座椅上,一股酒气,说;“这几年三妹妹和四妹妹越发出挑了。” 魏敏瞪了他一眼,说:“我前几日同我爹娘说了,我一直没生下嫡子,在两个妹妹里挑一个给你做妾,三妹妹是不成的,四妹妹和五妹妹,你的意思呢?” 曹行邪魅地笑了,搂过魏敏,“我夫人就是贤惠,四妹妹同你要好,进国公府姊妹一心。” 魏敏甩开的他的手臂,“就知道你看不上五妹妹,你是不是心里早打四妹妹的主意了?” 曹行举起手,“夫人,我对天发誓,从来不敢打你妹妹们的主意,这可是你先说的,我可从来不敢想。” 魏敏说:“就是不知道我二伯父能不能答应,明个回家问问。” 次日,魏敏被曹行催着回娘家。 忠勤伯魏经世在家,魏敏同父母说:“我昨日同你们女婿说了,在四妹五妹里挑一个做小,他中意四妹,问问二伯的意见?” 魏经世说;“把你二伯叫来,你四妹的婚事要你二伯点头才成。” 大夫人徐氏派丫鬟去请二老爷魏经贤。 魏经贤进堂屋,大夫人徐氏堆着一脸笑,“二弟请坐,有事情商量。” 魏经贤坐下,说;“哥嫂唤我前来,有何事商议?” 魏经世说;“二弟,是这样的,楚楚年纪不小了,瑾儿的婚事了了,该把楚楚的婚事提上议程,你大侄女嫁入国公府,一直没生养,想楚楚嫁过去,生下一男半女,记在她大姐名下,她大姐护着,也不会吃亏,总比嫁到别家强,我们伯府姑娘今非昔比,若是原来,怎肯与人做妾,楚楚嫁过人了,只能做填房或妾。” 闻言,魏经贤正色道;“大哥大嫂,我女儿楚楚与人做妾,我断断不能答应的,说什么嫁过人,改嫁也不给人做小,楚楚就是嫁个平头百姓,也做正妻,再说,曹姑爷是个什么德行,难道哥嫂不知道吗?敏儿的婚事错了,还要把楚楚推入火坑吗?” 魏敏一旁听了,对二伯父不满,接话茬说;“二伯父,信国公府怎地就是火炕了,你侄女婿是国公府世子,未来的信国公,尊贵体面,房中是有几个姬妾,京城官宦人家哪家没有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