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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骰子心 痴娘 2840 2024-05-18 02:33
   贺骞舟神色大变,冲那白鹤吹了三长一短四声口哨,白鹤旋即离去。贺骞舟伸手扶住璞珍双臂,道:“阿蒲,你先进去。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切莫出声。”他见璞珍警觉狐疑,遂又强调,“我不会害你的。”   璞珍躬身入内舱,能隐隐感觉到水声渐浅,是船在往岸边靠。   璞珍在舱内听着栓绳,接着船往下一沉,似乎有人想跳上船,却被贺骞舟拦住。船往上浮,贺骞舟下了船。   他并未走远,与来人就在船边私语。   来人青春娇音,质问道:“为甚么不让我上船?说,船上是不是藏了其她女子?好你个贺少,又背着我偷香窃玉!”   贺骞舟冷笑,“藏了又如何,我不在时,又有多少汉子去你家呢?”   “好啊,你呛我。你个没良心的,刚在信州与我卿卿,后脚走了就不认人……”   璞珍听见轻浅动作,应该是贺骞舟在安慰女子,他 “好啦好啦,别哭了,你怎么来襄阳啦?”   “你将令符掉我榻上了,我赶着给你送过来。”   “哎呀,亲亲你可帮了我大忙!是我贺某不好,害我的亲亲掉眼泪了。下半年我还要去信州办事,到时去你那住,咱俩多待几天……”声音渐轻,取而代之的是吸.吮声,良久才停。   贺骞舟又是一番哄劝,无比温存,方才将那女子送走。他命令艄公将船摇至江心,才入舱内,“阿蒲,让你受苦了。小女子麻烦,你多担待。”   璞珍倒不觉苦,舱内比舱外暖和,方才不用出声,贺骞舟亦不在身边,她正好睡了一觉。   夕阳已褪,天色渐黑,贺骞舟点起一盏烛灯,幽暗晃荡,照着两人的影子在舱壁上。贺骞舟道:“这会再往回划,我与你再多说一回话。说完了,刚好船靠到岸,她也已经远去了。”   贺骞舟向璞珍讲述他最近五年的经历。   五年前,他在襄阳主持了一场武林大会,时局不稳,这场大会前前后后拖拉了一年半——贺骞舟因此在襄阳城里待了两年。   这一年,他认识了襄阳城第一名女支,淑姬。   贺骞舟说,淑姬不及阿蒲美,但她特别顺从,会关心人。   贺骞舟初与淑姬搭伙,只是排遣寂寞,三年五载,各自都生出感情来。尤其是贺骞舟在襄阳两年,淑姬日随夜伴,关怀体贴,连洗衣做饭这类的仆妇事,她都亲力亲为,希望贺骞舟能自在舒。   贺骞舟说到动情处,不禁眼眶泛红,“淑姬待我,真比我待她好。她不忍我名誉有损,背着我偷偷流了个孩子……这几年我途径襄阳少了,主动去看她也少了,淑姬倒是偷偷跑去上郡瞧了我两次,她不敢进城,在城外等我。有一次,我还抱着果儿去赴的约。”贺骞舟笑起来,告诉璞珍,“忘了和你交代了,果儿是我儿子,大名贺锵,是老爷子还在世时起的名字。果儿有个妹妹,小名叫阿桃,今年四岁。说起来……桃儿和你是同月同日生辰,她生出来那天,我还想起你了呢!”   璞珍不接话,贺骞舟颇有些尴尬。   贺骞舟自己继续说:“我和淑姬在一起时,经常吵架,有一次我来到襄阳,得知她在款待客人,气得我直接进去砸烂整房家具,将她拉出来,两人吵着吵着,眼圈都红了。淑姬私房钱不多,却总为我添置衣物,知道我不能为她赎身,却不怪我。所以我若是觅得什么宝贝,能途径襄阳的,都尽量带给她。”   璞珍问道:“方才在岸上的,是淑姬?”   贺骞舟脸色顿时变差,道:“不,那是红桑娘。”又道:“你不识淑姬还情有可原,未听说过红桑娘,就落伍啦!”   贺骞舟详细向璞珍介绍,红桑娘是近几年来,江湖中新冒出来的后辈,以医术高超,善解百毒闻名。因她驱使一只白鹤,故被称作“白鹤仙子”,又有人说她“肤色太白嫩了”,所以干脆都叫她“白仙子”。   白仙子,红桑娘,肤白美如玉,妙手解百毒。   贺骞舟说到这里,记起一事,道:“阿蒲,你的骰子心反噬,唇和身上那些迹象也算是毒,不如让红桑娘试下,没准就给解了呢!”   璞珍摇头,反噬不是毒,解不了,骰子心会跟随她一辈子。   贺骞舟见璞珍拒绝,面上便有些讪讪的,自个呢喃,“也是,我同淑姬、红桑娘都提起过你。红桑娘不像淑姬那般能容人,最好吃醋,她未必肯给你解。”他继续介绍红桑娘,原来,去年,贺骞舟去信州调查一桩武林疑案,遇见红桑娘。因为是私下查案,他隐去真实身份,面对红桑娘,讲了谎话,说自己无妻无子……红桑娘当日便同他住在一处,后来贺骞舟才公布身份,红桑娘依然相随。   贺骞舟嘴角旋起一丝讥讽笑意,道:“最近这一年,桑娘算是我身边最亲密的红颜……但是谈不上知己,不过玩玩而已。”继而,贺骞舟告诉璞珍,他不似对待淑姬尚有情义,他对待红桑娘,是情义全无——因为淑姬是真心待他,红桑娘却不是,她在认识贺骞舟时,便已有其他相好。之后也有,贺骞舟有一次提前到信州,看见有认识的武当道长,从红桑娘屋里出来。   璞珍听完,道:“人皆有情,你已入迷渊。”   贺骞舟不屑一顾,“你这会与我讲起偈语?好,人是皆有情,但情浅情薄,若说情真能入我心里的,不过是我的果儿和桃儿,除了一双儿女,我贺骞舟谁都不爱!”   水声变浅,船再次靠向岸边,璞珍斟酌再三,决定说出来,“骞舟,你和骞逸掌门少年夫妻,结发十载,应当珍惜。”   这话一下刺激到贺骞舟,他欲站起身来,奈何舱矮,只能猫腰躬身,“你这是教训我吗,阿蒲?我也想珍惜啊,我也曾是惜情爱人少年,后来不知怎地……就变成了如今这样!世人难许一生一人!”要他对骞逸,对淑姬,或者对红桑娘一生只许一人,他去尝试过,但发现做不到。与她们相处的时光,也有欢乐甜蜜,却总少了两样东西:   一样叫做“惊喜”,一样叫做“激动”。   沉下心来,想从前过去,如今现在,也许的将来,唯有第一次珍爱的人,第一次动情思念担忧顾虑嫉妒……才有轰轰烈烈。   璞珍耗去了他所有的惊喜和激情。   剩下麻木。   艄公已经栓了绳,璞珍起身向贺骞舟告辞,临行最后一句,“不管怎么说,谢你这次救我。骞舟,你我就此别过,山长水阔!”   贺骞舟冷冷站在那里,他突然改变主意,不想放她下船了。   ☆、第十三章   贺骞舟身向前倾,从背后抱住璞珍。对,就是这种感觉,血脉膨胀,心跳强烈。贺骞舟紧紧贴住璞珍后背,犹如爬山虎缠枝藤,汲汲吸收久违的养分。   璞珍却身子发抖,想要推开贺骞舟。他哪里肯放,两厢挣扎继而两厢打斗,船沉下浮起,溅起水花令船板尽湿。璞珍要跳到岸上,右腿却被贺骞舟锁住,他手上运气,旋转如钻,要将她往下拉,眼看璞珍一只腿就要落入水中。落水对于璞珍来说是噩梦,她赶紧翻身,正面对着贺骞舟,同时出掌,贺骞舟与她硬对一掌,不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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