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华玉抬起手,以指尖触摸姬华池的颊侧,来回摩挲。 接着,他心灼如针刺,禁不住又将她扑倒…… 靡靡殿内,再来一场你起我伏,你追我逐的漫长欢}爱。 …… 漫长尽处,两人几乎在同一秒体会极妙,分不清谁先至,谁后达。 暂时不辨赢家。 ****************************** 楚国,西北道。 秦岭山间,一辆马车行进在盘山小路上,车轱辘一圈一圈地碾转,发出辚辚的响声。 前面是一脉苍翠树林,叶与叶紧密连接,不肯为日辉漏出一缕半寸的缝隙。 “吁——”车夫在林前勒的缰绳,令马车停驻。 “怎么不走了?”车内的人问,声音刻意压低,有些喑哑,但着实好听。 扮成车夫的楚国死士辛三身躯一震,闻声就禁不住去猜:车内窦先生,在面具底下究竟是怎样一张容颜?是否丰神俊朗,华采飞扬,一如他的声音? 窦先生是突然冒出来的说客。 无人知其从何来,但尽皆知其将去往何处——窦先生由楚王指派,率车队,带五万两黄金和各色珍宝,前往楚秦韩三境交接处招安匪贼。 这窦先生不仅身份神秘,形貌也神秘,他整天带着一张纯金的面具,无人知其真容。 昨日,窦先生突然命令车队入城,全体停驻。他自己却亲点了辛三,叫辛三扮作马夫,驾一马一车,脱离车队,单独前行。 “怎么不走了?”车内的人又问。 辛三尚自恍惚,回答窦先生的声音便带起些飘渺:“禀先生,之所以停驻……是因为前面有片林子。进了林子,就开始翻山了,要到秦岭背面了。” “呵——” 辛三听见车内一声轻笑,似乎是窦先生在莞尔。少顷,窦先生又启声:“秦岭背面,便不属我楚境了么?” 辛三皱眉:窦先生身为大王钦点说客,理应通晓天下形情,怎地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辛三便隔着帘子,向车内的人冷声禀道:“秦岭背面亦属于我国疆域,但现今为匪贼所占。” 匪贼息虎率领众寇,十三日连下楚国西北七城,楚国两路四万八千大军,全部覆没。 “那进林去。”车内的窦先生发出命令,依旧压着声音,低沉而沙哑。 车内,姬华池将捏着喉咙的手放下来,接着,微微勾起唇角,悄然笑了。 她将身倚在背后的玉枕上——也许是习惯了,此趟出行,她谢绝了王兄为她准备的金丝大背靠枕,依然选择这件老物置在车中,一色素白,古拙质朴。 最关键的,它触感比别的玉枕都要冰凉。 哦,忘了,它还匣中暗藏带血金刀。 不过,姬华池虽带了旧玉枕,却没有将猫儿白璧带出宫。她手上轻抚的,是一个银制三连环。 环环相缠,要解开还真有点费力呢……必须要解两次,才能分离三只银环。 呵呵,亦如她这次出来,心中暗自谋算的招安计划,也是一个三连环,要解两次。 第一次,便是进林。 “先生,我们要进林了。这林子幽黑,恐有埋伏,虽然属下会以命保护先生,但先生自己亦要暗中提防。”辛三先向着帘内的人嘱咐一句,方才扬起马鞭,在马背上重重抽了一下:“啪!” 棕马起蹄前进,驶向林中。 姬华池在车内打个哈欠:嗯,进林了好,慢慢解…… “真是一进了林子就阴了呢,我这车里的光线都快看不清了。”她对车头的辛三说。 姬华池这一句话没捏嗓子,辛三不由大惊:窦先生怎么突然变作了女声?音媚娇娇,听她字字便不禁幻想她的朱唇。 想她的朱唇似捧于手心的朱砂,一张又一合,吞骨且噬魂。 辛三打一个冷颤,少顷刚镇定下来,又打了一个冷颤。 冷得辛三发抖,就像四面八方陡然响起的冲锋声。 无数着甲士卒朝他冲过来,为首之人竟骑着一匹黝黑的烈马!竟有人胆敢在这林中骑马,不畏荆棘?! 马上男人见辛三的手按在腰间,行似要出暗器,他便将身伏低在马背上,反手抢先拉开背上弓的弓弦。 一弓两箭同时发出,一箭射马,一箭射人。 两箭皆带有不可估算的力道,比疾风更劲,一只穿透棕马躯干,一只从辛三左侧太阳穴射入,又自他右侧太阳穴穿出。 两箭最后定在远处的老树干上,崩裂树皮,深深入木。 伤马骤惊,一双前蹄高高扬起,嘶鸣着将马车掀高,辛三的尸身亦连带被掀翻在地。 马背上的男人眯着眼睛,从箭筒里抽出两只箭,再上弦。只待车厢内的人被惊马掀出来,他就拉弓。 车厢里突然倒出来一个女人。 先是浅红色的罗裙,蹁跹旋转,犹如一朵盛极的芍药。 红绡酡颜,快来攀折。 紧接跟这身着淡红裙的女子转过脸来…… 马背上的男子将双箭放回箭筒,拍马疾驰近前,猿臂一伸,赶在女子坠地前捞起了她。 男人将姬华池抱上烈马,又掐着她的下巴迫她对视。半响,男人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他浑厚的声音穿破密不透光的树林,震响灼日和长空:“老子今天好艳福!” 姬华池不得不与男人对视,便索性打量起他来:男人肤色古铜,深邃的眼眶里有一对碧绿眼睛,唇旁绕了一圈淡紫胡茬。 他是异族。 男人见姬华池同他对视的眸光里竟没有慌乱,不由来了兴趣。他哈哈笑两声,陡然就用他宽粗满是老茧的手掌扣住姬华池后脑勺,不知轻重地一按,将她的唇硬抵上他的唇。 男人的唇也跟他的手一样粗糙,带着一股蓬勃毫不遮掩的雄性}欲味。 男人的舌头蛮横撬开姬华池牙关,用牙齿咬她的舌头,又将他自己的舌头伸进去,不由分说绞缠,翻转,碾压,粗暴得犹如攻城掠地。 姬华池心中如愿地笑,肢体上却挣扎抗拒,面目也是羞愤难堪,装贞女烈妇她手到擒来。 果然,男子感觉到怀中的人在抗争,不肯就范,立刻就征服欲大发,臂膀栓得姬华池喘不过气。他的舌在她唇内扫掠,片刻后,姬华池口内的每一厘土地便全是男人舌液和气味,凝脂肌肤上满是他手指和胡茬掐刺出的红痕。 “息大哥,都搜过了,就这一辆马车两个人,并无他物他财。那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男人喘一口气,才将舌头从姬华池嘴内拿出来,唇唇分离。男人右臂一挥,粗犷吼道:“接下来回营,老子要回去干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这碧眼紫髯的异人,正是传闻中的天下第一战将——息虎。 息虎钳姬华池在马上,带她一起冲向山顶,又从山顶俯往下冲。这一段山路陡峭有如直壁,姬华池低头第一眼,就瞧见自己正坠向万丈深渊。 “娘们,怕了?”息虎粗糙未经打磨的声音伴着灼灼热气,吹到姬华池耳畔。他笑她:“小娘们,要是怕,就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