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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太后万安 九月轻歌 2936 2024-04-17 22:46
   晋阳面无表情地回视着她。   “怪不得你刚摄政就铤而走险,敢情是早就开始祸害裴氏,谋害忠良了。想来汗颜,我居然那么瞧得起你。”裴行昭看着她的目光,一如看着一个死人。   “将我说的罪无可赦,何不杀了我?”   “那要等你亲口承认做过那些事。”裴行昭唇角弯了弯,星眸眯了眯,语声温柔和缓,“我不急,我得好好儿想想,给你安排个最有趣的死法。”   晋阳就笑,“我等着。”   “可与付云桥谈起过我?”   晋阳不接话。   “我对他倒是有的说。”裴行昭取过一张笺纸,提笔写下一句话,待墨迹干透,示意阿蛮交给晋阳。   笺纸上,行云流水般写着:   付氏云桥,衣冠楚楚,然下作卑鄙,不足道成、淳风远矣。   晋阳捏着纸张的手指关节渐渐发白,忽地起身向外走去,“棋场上见!”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晋阳出了寿康宫, 去坤宁宫见皇后。   皇后正在听几个领事的太监宫女回事,听得长公主过来, 暂且搁下手边的事, 到偏殿相见。   晋阳生母走得早,她自己十六七就在宫外开府,回宫里小住多是为着给长辈侍疾。   皇后自嫁入东宫至今, 遭难的光景也算得长远,晋阳在太皇太后、贵太妃、先帝面前都说得上话, 却从没帮衬过。   由此,姑嫂两个就没情分可言, 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   见礼落座后,晋阳开门见山, 说了后天举办宫宴的事,用谁做由头、意在与太后比试棋艺, 一一道来。   皇后只问:“太后娘娘可同意?”   “已同意。”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皇后道, “在何处比试棋艺,要如何布置,还请你拨个人过来, 仔细说说。”   “这是自然。”   皇后又淡淡地道:“既然有给宁太妃庆贺寿辰之意,便需要服侍过先帝的老人儿凑凑趣, 也该问问太皇太后愿不愿意给楚王添一份体面。你先去慈宁宫一趟,问问她老人家的话音儿。本宫还有事,料理完了才能过去。”   晋阳听着那全然是吩咐的语气,心里自然不舒坦。可又有什么法子?时移世易,她一堆理不清的官司, 自是被人怠慢。当下笑着说好, 起身去了慈宁宫。   太皇太后之前发作了贵太妃一通, 歪打正着,将胸中积压的郁气疏散了出来,这两日已经大好,如常念经抄经。听得晋阳过来,她第一反应就是不见。   晋阳不肯走,让宫人递话,说了来意。   太皇太后想了想,还是不见人,道:“等哀家问过太后、皇后再说。让她快些走。”   晋阳听了答复,无所谓地笑了笑,出宫回了别院。   寿康宫那边,宋阁老来见裴行昭,径自跪倒在地:“臣是前来请罪的。”   裴行昭瞥他一眼,想了想,“你先前捐出来的绸缎,崔阁老帮了你多少?”   “有六千匹。”崔家没人提及此事,却不意味着裴行昭想不到查不出,宋阁老主动请罪势在必行,却要选个恰当的时机。最近这一段,他自认表现还过得去,没少为她和皇帝出力。   “哀家猜着,是崔阁老私下里给你张罗的。放心,他没提过,谁也不会追究这事儿。”裴行昭道,“终归是化成银钱,到了百姓手里。”   “太后娘娘圣明。”   “以前,有的人手伸得太长,有弊无利,阁老可知?”   “臣知道,只是……臣不敢多想,想了也没用。”   裴行昭轻轻一笑,“难得,阁老也有说大实话的时候。”   “臣自知圆滑得过分了些,若非太后、皇上海纳百川,臣早已死无葬身之处。”   裴行昭淡然道:“阁老以前固然有些过错,但要寻根究底,终归是宫里的错。”   宋阁老心念数转,“臣恳请太后娘娘,容臣继续尽力将功补过!”   “阁老如此,却不知令堂、尊夫人是何意。”裴行昭道,“她们苛待过谁,你心里清楚,你要担几分干系,哀家就不深究了。”   宋阁老的脑筋照旧飞快地转着,听出言下之意,“臣的三弟的确被平白耽搁了十数年,无关他人,是臣之过。臣想尽快写道为朝廷举荐人才的折子,虽说是亡羊补牢,却总好过无作为。”   “人才要举荐,家事也要理清楚。实在有心无力,就让人家分出去单过。宋老夫人非把人绑在跟前磋磨,到底存的什么心?你又到底存的什么心?”   “臣再不敢了,往后再不会由着高堂把持家中。”   宋老夫人是宋阁老的继母,其实他平时也不少受窝囊气,裴行昭既然了解这些,便只是敲打而不责怪,“罢了,你心里有数就成了,往后遇到属实为难的事儿,便来跟哀家念叨念叨。”停了停,有所指地道,“哀家不爱理会别的,就爱理会这种不把继子庶子当人的事儿。”   宋阁老听到提及继子那一句话,犹如暴风雪中喝了姜汤,周身都舒畅起来,忙不迭谢恩。有心想说说自己那个继母还干过什么令人齿冷至极的事儿,但转念一想,太后一定比自己还清楚,否则也不会着意提到继母了,便歇了这心思,适时地告退。   阿蛮笑道:“这倒好了,也不用皇上敲打宋阁老了。”   裴行昭也笑,“只怪这人太识相,根本不用宫里先找他。”   皇亲国戚不好当,只要自家门里的女子在宫里式微,门第就会被有心人盯上,大事小情凡有差错,都能说成是给皇室抹黑。相反,如以前太皇太后、贵太妃得势时,日子便过得很是惬意自在。   .   什刹海。   沈老爷走进一所景致甚是优美的宅邸,顾不上风尘仆仆,径自去书房找自己的儿子。   沈居墨站在棋桌前,一手握着白子,一手握着黑子,自己与自己博弈。   沈老爷大跨步进门来,刚站定,便质问道:“居安都那个样子了,为何还不给他个痛快的了结?”   沈居墨看也不看父亲,从容的落下一枚黑子,“您以前不是不让我杀他么?”   “那你们就把他鼓捣的比死了更难受?!”   “他自找的。”   沈老爷走到棋桌前,一把拂乱了棋局,“你给我好好儿说话!”   沈居墨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说什么?没您纵容无度,他也不见得变得那般下作。”   “你不在我身边尽孝,是他从小到大在我跟前彩衣娱亲,我对他娇惯些不是情理之中么?”   “这说话怎么一点儿道理都不讲了?是我自个儿跑去找老爷子的?那不是您当年求着老爷子把我带走,让他留在跟前悉心教导的?”   “我怎么知道他最终把我儿子教成了漕帮帮主?”   沈居墨斜睨着自己的父亲,“漕帮帮主上不得台面,我知道,那您干嘛让沈居安进漕帮?那时候是谁一再好话歹话的让我把人收下的?”   “……”沈老爷没词儿了,扑通一下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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