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家的宗祠内,命师负手而立。 他望着一块块牌位,露出睥睨天下的气势。 那模样,就像执掌天下之势,高高在上的神只。 虽然表情悲悯,可眼底却冰凉一片。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指着牌位便自顾自地开口:“在这宗祠里的人,也不都是你长孙家的人。” “这里除了历代帝王之外,还有那些因德行出众,或者是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的人,配享太庙。” “但是这里面,没有任何一块牌位,属于我们命师的。然而我们命师,却是为天下之势做得最多的人。” 说到这里,他回过头来,凝着陆明瑜与长孙焘:“就连你们,也把命师以安天下为己任,当成理所当然!” “风瑕作为传承命师衣钵的人,他乱天下,便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本座身为命师,也非得造福天下,才能让你们称心如意。” “人都是自私的,人人都可以为自己而活,凭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凭什么我们非得为天下牺牲自己?” “我们生来就是慈悲为怀的大圣人吗?不,我们也只是普通人!” “就因为有习得命师本领的才能,就被逼着成为我们不想成为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公,积年累月的不公,这才有了帝释天之乱,这是命师一脉早已注定好的!” “因为我们掌握秘术,就要忍受孤独,成为幽魂一样游走世间,却还要做着为这个破烂世界造福的事。” “凭什么?所以本座要改写命师一脉的悲剧,彻底断绝了这份不公!这是为命师一脉制定规矩的上天,欠我们的!” “本座就要用这转生禁术,让自己以不断变化的形式,实现永无止境的生命。” “为此,为了本座的大业,是你们这些曾被本座护佑过的人,付出的时候了!” 话音落下,命师忽然举起双手。 那手中诡丝伸现,当即就将陆明瑜与长孙焘手中的武器夺走,随后捆住二人,把二人高高地举起来。 他两手一挥,二人便被掉在房梁。 身上缠着千丝万缕,又粘又韧,根本挣脱不得。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即放弃挣扎。 因为他们知晓,命师的转生禁术尚未完全启动,此时与命师对抗,也是徒劳。 命师十分满意:“嗯,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不是你们二人,便是十数万人。” “正是应该如此配合,否则流血死亡的人,只会更多;不仅是那十数万人,还有任何一个,与你们有关联的人。” 风瑕自带二人进来后,便不知去向。 原来他迅速跑回小茜这里。 此时的小茜,早已大汗淋漓,在床上痛苦地呻\/吟。 所有人都告诉她,生儿育女是女人的本职。 却没有一人告诉她,生孩子可以这么痛。 此处没有产婆,也没有大夫,唯有谢韫一人,为她打水备东西,忙前忙后。 她痛得无法忍受,终于是哭了出声:“二哥,我疼……” “没事了,别怕。”一双手递过来,她隔着朦胧的泪眼看去,却不是二哥,而是她恐惧又亏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