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虞抿嘴笑道:“当然是将你带回去,和你厮守一生了。” 陆沉冷笑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花姑娘,我劝你还是尽快逃遁的好,远离这是非之地,否则我怕你有命进京,没命出去。” “你是在威胁我么?”花青虞浑然不见丝毫惧色,涂着艳红颜色的指尖轻轻在陆沉的脸上划过,幽幽说道:“本来以为你从土城逃走,天下之大,奴家恐怕这辈子都寻觅不到你了,也道是天可怜见,让我刚一进都,便在这酒楼遇见了你,我的好情郎,这就是缘分,你认命吧。” 陆沉忍无可忍,瞄了窗外一眼,见底下正好有巡街官差路过,猛然掌风迅疾,向花青虞拍去,同时对叶芷柔大吼道:“快走!” 他突然暴走,叶芷柔顿知花青虞恐非简单角色,慌张起身,连连后退。 面对陆沉这突如其来的一掌,花青虞兀自坐着不动,只是轻描淡写的伸臂格挡,顿时便将这掌挡下。 “咦?小变态,内力又有精进哦。” 花青虞赞许一笑,不过转而便神色阴寒,杀机凛然,化守为攻,素手一翻,瞬时便将陆沉的手腕狠狠扣住。 陆沉被掐住手腕脉门,疼痛难忍,额头沁出豆大汗珠。 那边叶芷柔见花青虞竟然轻松便将陆沉制住,终于恍然,为何陆沉这般急切让自己逃走,原来这女子竟然身怀武功! 可置陆沉于不顾,叶芷柔岂能做出这等独自逃命之事? 她不愧是镇国公嫡女,临危不乱,美眸一瞥,见底下有巡街的官差,心中一定,觑向花青虞道:“将陆沉放开,不然我只消大喊一声,你怕是插翅也难飞!” 花青虞早就看出叶芷柔雍容华贵,怕非寻常女子,见她此时淡定自若,顿时狠毒涌上心头,嗤的一笑道:“妹子,你是在唬我么?” 陆沉冷笑道:“花姑娘,你还真是无法无天啊,想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说罢咬牙爆吼一声,楞严经神功内力宛如火山爆发,猛的将花青虞素手震开! 他随即跃上桌面,跳到叶芷柔面前,拉住叶芷柔的手,大声道:“快跑!” 先前挡陆沉那一掌,花青虞已经看出陆沉今非昔比,但没想到陆沉的内力竟已强悍如斯,竟能将自己震开! 花青虞错愕片刻,随即一笑道:“想走,哪有这么容易。”身形瞬时如鬼如魅,掠到陆沉身旁,挥出一掌,快到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顿时印在陆沉后背。 “哇!” 陆沉被打出几步,随后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叶芷柔大惊失色,连忙将陆沉扶住,对花青虞怒声道:“京畿重地,天子脚下,你竟敢打伤朝廷命官!” “哦?朝廷命官?”花青虞咯咯一笑,说道:“却不知这小变态是何官职,有何不能打伤的。” 陆沉深知这妖女无法无天,天底下恐怕就没有能让她忌惮的事,叶芷柔想要仅凭言语便令其心生畏惧知难而退,根本绝无可能,当即一扯叶芷柔的袖子,将叶芷柔拽到身后。 花青虞叹道:“你如此护着她,难道就不在意我是否会吃醋吗?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大发慈悲,让你们两个一齐共赴黄泉,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雅间中动静不小,周围的食客都被惊动了,走过来一看究竟,有脾气火爆的率先一脚踹开房门,怒道:“吵嚷什么,打扰你大爷吃饭!” 陆沉趁隙一拽叶芷柔的手,拔腿就跑。 花青虞露出猫戏老鼠般的笑意,瞬时跟了上去,伸手将陆沉肩膀一扣,然后狠狠摔在地面! “小变态,你不乖哦,想要逃走,是不是得征求一下我的同意。” 花青虞负手而立,神色狡黠。 食客们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陆沉从地面爬了起来,心中暗骂,这么大的动静,底下那群巡街官差怎的还不上来,难道都耳朵聋了不成? 也是想啥来啥,楼梯口随即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哪里在滋事!” 陆沉拉着叶芷柔匆忙退后,扯着嗓子喊道:“我乃督监院院长,这妖女是朝廷通缉的圣火教余孽圣母花青虞,快将其拿下!” 官差们闻声大吃一惊,“蹭蹭蹭”接连拔刀,径直冲向花青虞。 而食客们一听这个威风女子,竟然就是邪教圣母,无不骇然,撒丫子便逃,唯恐殃及池鱼。 陆沉被花青虞打了一掌,五脏六腑几要碎裂一般,赶忙便将叶芷柔往外推,急道:“你快走,去叫人来,这妖女手黑心狠,这些人拦不住她。” 虽然丢下陆沉而独自逃命,心里过意不去,但叶芷柔却也知道,花青虞手段厉害狠辣,留下来也是于事无补,只不过是平白多添一条人命而已,逃出去唤来援兵,才是上策。 叶芷柔沉吟片刻,点点头道:“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倘若你有何不测,我哪怕穷尽一生,也定将这妖女杀了,给你报仇!” 陆沉哈哈笑道:“你在此,我难以放开手脚,兴许过会儿你带人过来,就能看见这妖女已经被我一举成擒了。” 没想到都这功夫了,陆沉还有心思开玩笑,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叶芷柔随即转身离开叫援兵去了。 在荒原时,就连训练有素的炽羽军精锐都不是花青虞的对手,京都这些巡街的官差更不必说,被花青虞三拳两拳,便全都躺在地上,或死或伤。 见陆沉倚在墙上,呼吸急促,花青虞笑意吟吟道:“你怎的不逃?” 陆沉笑骂道:“你的眼睛莫非瞎了不成,没看老子被你打的喘气都费劲了么。” 花青虞也不恼,依旧笑容满面,说道:“那位漂亮妹子叫援兵去了?” 陆沉啐出一口血沫,笑道:“你怕了?” 花青虞傲然道:“天下间还没有我怕的事情。” “那你可敢等人来?” “有何不敢?” 花青虞说罢,竟是坐了下来。 嘶。 陆沉倒吸口冷气,这娘们儿未免也忒猖狂了,京师之地,竟敢这般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