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不过是个妾!
谢中卿将自己的猜测分析了一通,这是至今为止最能说得通的。 “你说得有理!” 谢老太太一听,连连点头赞同,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刘氏在她心里也一直都是根刺,恰恰因此忽略了她。 “快去,将大小姐刚刚说的话,告诉侯爷,让他自己抉择。” 她指着一旁的许嬷嬷,让她赶紧将此事告知谢恭逾,好让他明日再被陛下责罚时,有个准备。 “等等,别让父亲知道此话是我说的,否则传到姨娘的耳中,还以为我是针对她。” 谢中卿叫住了许嬷嬷,对她吩咐了一句。 谢老太太闻言皱眉,思考了片刻,点点头。 “按大小姐的意思来。” “是。” 许嬷嬷走后,老太太拉起了她的手,满脸心疼。 “就算被她知道又如何?你父亲内宅的是拎不清,但是朝堂之事,孰轻孰重他心里清楚。 他就算再疼爱刘氏和你二妹妹,还能为了她们放弃自己的官运?他可不傻!” “祖母,我明白,但姨娘和妹妹可不这样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解了父亲是忧愁便好。” 谢中卿笑着宽慰她,她心里清楚,明日谢恭逾只要医此事认错,刘氏便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你真是懂事。” 谢老太太看着她感叹了一句,她这个孙女哪哪都好,就是为自己考虑的太少。 翌日,谢恭逾照常被请到了御书房,他忐忑的站在正中,低着头不敢言语,也不敢打扰高位之上的皇帝。 直到皇上身边的李公公,铺好了折子退下,他斟酌了许久,方才战战兢兢的开口。 “陛下,臣知错了。” 他跪在地上,头抵在交叠的手面上,大气不敢喘。 只听到四周寂静,唯有皇帝批阅奏折的声音,谢恭逾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难不成猜错了? 直到他快要跪不住时,才听到皇帝沉重威严的声音。 “爱卿这是何意?” “回陛下,臣的内宅之事,本不该叨扰到陛下,是臣无能,没有管好自己的妾室,让其抛头露面,坏了礼数。” 谢恭逾的后背都湿透了,他也不知这个回答陛下满不满意,他只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猜一猜君心了。 又过了许久,皇帝终于停下了笔,抬起头看向谢恭逾。 “爱卿起身回话吧。” “谢陛下!” 谢恭逾心中一喜,难不成他真猜对了? “你刚刚说,抛头露面的是一个妾室?” 皇帝目光深不可测,看着他沉吟问道。 “是妾室。都怪臣当初陷入发妻之死中,沉痛万分,疏于内宅管控,才导致一个妾室鸠占鹊巢。若非前些时日,国公府一事,臣或许至今都被她蒙骗,不曾察觉。” 谢恭逾的腰弯到了最低,他这完全是在扯谎,就看陛下信不信了。 刘氏管理内宅十多年,他说自己未曾察觉,这换做谁都知道是借口。 “这本是你的家事,朕不该过多指责。但你终究是朝廷命官,私宅不宁,何以稳固朝堂。” 皇帝此言一出,谢恭逾吓的差点跪倒在地,这话中的意思就是,他理不好内宅之事,朝也不用上了。 “陛下放心,臣回去就同府中上下说个明白,昭告整个京都。臣的发妻已经亡故,再无继室。” “爱卿自己看着办,若再有风言风语,传入朝中,让朕的臣子心神不宁,就别怪朕不留情面。” 皇帝收回审视的目光,继续低头批阅奏折。 “是!臣一定会处理好!” 谢恭逾冷汗连连,说完这句话后,就见皇帝挥了挥手,连忙倒退出了书房。 待他慢慢直起腰,只觉得腰疼的好似不是自己的,看着头顶的日光,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好在母亲提点,让他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一关,想不到竟是刘氏名分的事,闹到了宫中。 就算在国公府闹的这么大,也不该传入陛下的耳中,真是怪事,好在此次安然度过了。 谢恭逾走后,皇帝方才开口道。 “你怎么对羽安侯的家事,这么有兴趣?” 皇帝话音刚落,他座椅后的屏风走出一人,那人身姿挺拔,目光如炬。 “皇兄说笑了,不过是此事影响太大,臣弟担心朝中认定浮躁。 若是一人乱了规矩,其他朝臣的内宅,岂不是要乱了套。” 毕竟,这些朝臣大多是门当户对,有利益方才结成夫妻。 若是有宠妾灭妻,甚至妾室扶正在前,其他人有样学样,本该相敬如宾,最后因为一个妾室闹的家宅不宁,谁还能为国效力? 当然了,他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帮她。 皇帝闻言摇了摇头,他心中明白这话不过是借口,却并没有拆穿。 谢恭逾心中感叹自己活了下来,喜不自收的回到了府中,结果刚进门,就看到刘氏笑意妩媚的迎了上来,顿时心中有些不悦。 见她打扮的花枝招展,脸色更是不善。 “侯爷,您终于回来了。” 刘氏并未注意到他脸色难看,上前攀住了他的手臂。 她身上的布料,是当下京都最时兴的,过几日就是春猎,她若穿成这样随侯爷前去,定能艳压那些京都贵妇。 “穿成这样做什么?是觉得自己不够显眼吗?” 谢恭逾闻言皱了皱眉头,心中怒气冲天。 今日因她,他差点死在宫中,她却全然不知,也并不关心他。 若非他道出亡妻,或许他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没想到亡妻死了多年,还能救他一命。 “侯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穿成这样,不是也给您长脸吗?” 刘氏愣了一下,被他说的不高兴,话语之中带上了几分怨责。 “给我长脸?你不要了我的命就是好事!” 谢恭逾当即暴怒,一想到要不是因为她太过招摇,他能被陛下惩治多日? 她穿成这样不知是想勾引谁,还敢说是为了他,简直让他要被气死了。 “侯爷!你这是什么话!” 刘氏瞪大了双眼,她还从未见过谢恭逾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身为侯府主母,穿成这样有何不妥,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你一个妾,穿成这样便是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