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她和他,一起搅动风云!
你要利用这次的啸营?” 沈婳多聪明啊,更不用说姜砚池还说得这么明白。 “不止如此!” 姜砚池在宫廷长大,又为元安帝做了许多隐秘的差事。 他见识过太多的黑暗,也有着太多的阴谋算计。 他的心,也早已冷如寒铁。 看到营房越来越乱,曾经胆小、怯懦的底层小兵们,如同发了疯一半的奔逃、乱喊,他也丝毫不动容。 没有怜悯、没有可惜,只有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冷漠。 仿佛,卷入了这场混乱,可能要遭遇受伤、死亡等经历的,不是自己的同类。 沈婳知道姜砚池冷漠、疯狂,但直到此刻,她才有了更为深刻的感受。 这人,是漠视一切生命啊。 沈婳试着按照姜砚池的思路,尽量地将所有能够考虑的方面,都思量了一番。 然后,她轻轻地说了句,“阿史那雄!” 听到沈婳的话,姜砚池眼底闪过一抹异彩:还以为公主是个只知道怜惜弱小的滥好人,没想到,她有起码的政治嗅觉,也有一定的城府啊。 “没错!就是阿史那雄。” “我判断,阿史那雄应该已经做出了选择。” 姜砚池望向官道的尾端。 漫长的大部队后面,就是尾随的叛军。 他们也在安营扎寨。 京城丢了,沈继即位,阿史那雄几乎要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他肯定不能忍。 元安帝对于阿史那雄来说,就成了鸡肋—— 追着浪费,不追又可惜。 经过这两日的犹豫,阿史那雄应该最终做出了选择。 “我猜他会回京!” “回京,杀沈继和阿史那曜!” 沈婳和姜砚池,不知第几次的异口同声。 他们都判定阿史那雄杀回京城。 但,就这么放弃追杀元安帝,阿史那雄肯定不甘心。 “我们可以此刻骑快马找到叛军,告诉他们千牛卫军营发生了啸营。” 虽然知道沈婳可能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计策,姜砚池还是难得耐心地讲解了一遍细节。 沈婳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 阿史那雄是叛军,是当时之枭雄。 跟他“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但…… 沈婳心里明白,唯有把阿史那雄也扯进来,才能将此次啸营利用到极致。 如果没有叛军在后面发起攻击,元安帝就不会有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与迫切感。 没有被人把刀夹在脖子上,他就不会深刻领悟到神策军、千牛卫、金吾卫等兵卒的重要性。 不了解他们的价值,元安帝又岂会“屈服”? 一个弄不好啊,这个屡出昏招的狗皇帝,会直接把自己给玩儿死了。 沈婳确实要报仇,也确实不准备放过狗皇帝。 但,这种事儿必须谨慎。 沈婳只是想报仇,从未想过因为一己之私而引发兵变,继而成为兵灾! 沈婳不是滥好人,却也是有底线、有坚守的人。 思来想去,沈婳竟发现,姜砚池的计划最完善,也最有操作性。 他将方方面面都考虑了进去。 逐狼驱虎,让敌人自相残杀,自己无需搅入局中,只需站在一旁看戏即可! “谁去‘通知’阿史那雄?” 沈婳问出这句话,就已经选择接受姜砚池的计策。 只是,这个人选很重要。 一,阿史那雄认识,若是不认识的人,阿史那雄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兴许还会误以为是诱敌之计。 二,有分量,阿史那雄是枭雄,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随便一个小兵卒,且不说信不信的问题,估计都摸不到阿史那雄的帅帐。 三,有能力,送完信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阿史那雄可不是善类,万一想要拘禁、或是杀死“使臣”,也要有自救、逃跑的本事! 沈婳仔细将自己的四十多号小伙伴想了想,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适合。 就是她自己,其他还好,只“认识阿史那雄”这一点,就做不到。 当然,这也不是不能克服。 沈婳有自证身份的能力,只是会耗费一些心力。 “……还是我去吧!” “我去!” 沈婳与姜砚池,总是这么的有默契。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两人说话的语气—— 沈婳颇有些认命,是无人可用、不得不自己上阵的无奈。 姜砚池则是一如既往的冷。 仿佛此去阿史那雄的帅帐,不是深入虎穴,而只是串个门子、走个亲戚。 “你去?” “你去?” 两人这次不只是同时开口了,就连说出的话,都一模一样! 沈婳上下打量姜砚池,好一会儿,她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去,确实合适!” 上面的三个条件,姜砚池样样符合。 刚才沈婳没有想到姜砚池,不是没把他当成自己人。 而是在潜意识里,他还是大病初愈、需要休养的伤员。 优待伤员的想法,早已深入到沈婳的骨髓。 她就算无人可用,她也不能动用伤员啊。 还是姜砚池自己站出来,沈婳这才意识到,姜砚池并没有自己认定的虚弱。 他天生神力,更有强悍的精神力。 他绝对能够做到,可以随意的在叛军营中进进出出。 就算阿史那雄想做什么,他也不能把姜砚池如何! “好,那你快去!” 既然决定了,那就赶紧行动。 沈婳从来都不是虚伪的人,做不来装腔作势那一套。 姜砚池合适,他也愿意去,那就让他去! 啸营确实可怕,可也不是无法平息。 沈婳释放出了精神力,她可以探查到百米外的距离。 千牛卫军营的两侧就是神策军和金吾卫。 这两处的军营,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并开始行动。 必须尽快让阿史那雄搅合进来,否则,非但打不成沈婳的复仇计划,还有可能让一部分参与啸营的兵卒受罚。 他们并没有反叛之心,他们都是无辜的! “嗯!” 沈婳当机立断,姜砚池也不啰嗦。 接过沈婳递过来的缰绳,没有追问沈婳是从哪儿弄来的大宛马,一个翻身,就跃到了马背上。 “驾!” 姜砚池熟稔地拉紧缰绳,用力磕着马蹬子,汗血宝马便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瞬间飞了出去。 一人一马,快速的融入夜色,只留下一连串哒哒哒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