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道:“老兄,好歹你也是个老年人,怎么比我这小年轻还心急?你不说这事我也正准备和你说,时机已然成熟,这次的左垣帝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大将军府的四大客卿不假,但这个身份,在上北郡三大修仙宗门面前可不顶用,所以一切还是要靠我们自己谋划。” 独眼老人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道:“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左垣帝星一定落在了郡守府里。” 李修道:“你知道,我知道,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包括三山的掌门人,甚至马家的老祖也有可能清楚这件事情,现在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就是马天诚而已。” “哦?”独眼老人若有所思起来。 李修道:“马天诚对不乐皇帝可谓是赤胆忠心,心中更是一直感念三年前不乐皇帝大笔一挥,让他当了郡守不说,还册封了个镇北侯给他,他马家祖上最辉煌的时候,也只做到国相而已,虽然官平侯爵,但毕竟是二把手,他如今的地位,可谓是马家古来至今第一人,对皇帝感恩戴德,又怎么会允许左垣帝星之子的存在?” 独眼老人道:“不错,依我对他的了解,就算是至亲之人怀上左垣帝星之胎,也会被他给做了,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身边!” “那不就得了?”李修道:“所以眼下我们只能谋划,不能硬来,郡守府里卧虎藏龙不说,马天诚这一关更不好过,我有一计,须你我二人分头行事才行!” 独眼老人道:“你说!” 李修道:“昨日我推算出白马县将会出现一位关键性的人物,此人修为极深,干系甚广,我当亲自前往降伏,不过,雾隐县同样也出现一个人物,会是我们的助力,此人出身名门之后,家道中落,后得名宿收养和指点,极为不凡,你如果能将其说服倒戈,日后第二份左垣帝星到手之后,便由你来掌管,如何?” “雾隐县么?”独眼老人思索了一下,明显心动了,道:“可以,但我并不会占你便宜,既然是分头行事,那就比一比看谁先降伏,胜者得左垣帝星的所有权!” 李修道:“那你可要小心了,你要对付的人,有很强的反侦察手段,曾经反杀过四位强大的对手,而且他善于蒙蔽天机,你可不要失手了!” 独眼老人道:“这几日下来,我正要试试我所领悟的东西,究竟能够有多大的威力,好了,既然我们已将话挑明,那我就先走一步!”说着,独眼老人的身形逐渐虚化,瞬间消失不见,这间屋子里的门窗没有任何动静。可见这几天独眼老人和李修的交流,有了极大心得,对虚玄的领悟也已进入一个全新的领悟,比当日在杨家村暗算李修的时候,强大了很多,这时候的独眼老人,摆脱了多年来对法宝的依赖性,只这一点,对于一名老牌强者来说,实属不易! 李修进入银河图。 李若乘盘坐的身影出现在上古时期的古昆仑,这是炎帝神农氏那个年代的古昆仑模型,却和真实世界是一样的,区别是,昆仑大山脉更加巍峨磅礴很多,数千年下来,随着地壳运动和那个年代的动荡,存活下来的星球大受影响,一直延续到周朝时期,灵气开始枯萎,神话成为了传说。那段时间,无论是东西方,先后数百年间,诞生出一大批伪圣,散播在世之法,人间深陷五浊迷障,永无出路。数千年过去,到了李修这个年代,科技日渐峥嵘,世界大同,齐心协力,重开一扇大门,使得人类的智力能够深入开发,创造出数之不尽的奇迹,方能步入星际掠夺时代。 可惜李修难以见证那条路走向盛世,他坠入这个异世界,开始吸纳古法和异世界的新法,与地球文明互相印证,总结出很多经验,开始创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法门。 “我总觉得自己欠缺了一些关键性的灵感。”李若乘睁开眼来,看着李修,道:“我想出去走走,依照你平时讲解的灵寂虚玄,我有了极深的领悟,但没办法像你一样领悟到十二会那样的精髓,只有抓住那丝关键,我才有可能一步跨入一条我独属的灵寂。” “可以。”李修道:“灵寂和筑基的道理是一样的,底子没打好,影响深远。本来我准备自己去一趟白马县,既然你有着出去走走的想法,那这个机会就给你吧。这两天我闲着无事,已经用我的修复真气,加上在虚空深处找到了几道混蒙意识,那里面有很多关于星空大爆炸的信息,我将这些祭炼之后,将你的凤梧古琴修复如初,破坏力比以前强大了十倍不止,能否掌握,要看你如何运用了。”李修说到这里,一摸法戒,从中取出凤梧古琴,交给李若乘,然后又伸手朝空中一摄,一口铜鼎落入了他的掌中,缩小成拳头大。 “这是……”李若乘接过凤梧古琴,点了点头,然后看到这口铜鼎,道:“这里面装着的是……江小生?” “不错,三日前我从这口铜鼎里接收到一股异样的波动,来自江小生,我加以推算,此去向西三百多里,是渐江支流汇聚的九百里水泊入口,转南三十里,正是白马县的位置,这个位置应该就是江小生的白马江家所在之地。”李修道:“当日在吾峰,那吾弑找对了路子,在一夜之间修炼有成,还得天降紫气相助,如果不是被破坏,他一朝顿悟,实力只怕比当初我们面对的仝霸分身更强。我刚才已让独眼老人去了雾隐县附近,雾隐县距离白马县只有八十里地,考虑到独眼老人的身份,由他去雾隐县再合适不过。” 李若乘道:“当日吾弑打出的一拳,是匡若虚的拳法没错,这一点我可以确定,我不是很明白,这个时候你突然说起吾弑是什么意思?” 李修道:“匡若虚当初在江小生的识海里留下的念头,我与他交过手,现在想来,吾弑的领悟或许没有那么简单,以前我们将匡若虚当成是神仙一样的存在,以为他无所不能,现在我的修为已经踏上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吾弑当初的成就恐怕并非匡若虚的念头造就而成。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和你说清楚,在杨家村争夺左垣帝星的时候,王寡妇的身孕来历不明,我怀疑有人提前谋划,后来地狱黑渊的绝顶强者夺走了张天罡,但是就算这些人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在虚空中授精于胎,所以地狱黑渊的那尊强者绝不可能是王寡妇怀孕的黑手,也就是说李衍秋的父亲还另有其人。” 李若乘道:“我明白了,依照你的意思,吾弑虽然亲口承认是他灭杀的白马江家,但时间上不对,他远在北冥海,进入上北郡腹地,单靠他一人,是很难做到在一夜之间将江家满门灭尽的,除非他花很长时间去观察和谋划,下手作案才会那么干净利落,无论一个人有多么强,毕竟是在陌生的地方,能力始终有限。所以,白马县附近一定还有李衍秋父亲那样的存在,是负责接应吾弑的,甚至他有可能还是主谋!” 李修道:“但要想在偌大一个地方观察出玄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否发现端倪,挖出灭杀江家的真正主谋,还有一定的运气成份!” 李若乘却来了兴趣,道:“这件事交给我去做正合适不过,眼下我就是缺少这样的体验。” 李修颔首道:“那这铜鼎你就带在身边,到时候有用。” 李若乘接过铜鼎,才发现异常沉重,几乎拿不起来。 李修道:“尝试着和江小生的阴神沟通,他现在已经逐渐和铜鼎融合为一体,会帮你分担大部分重量。此物过于沉重,不能放在空间法宝内,你就当是炼体吧,呵呵。对了,必要的时候,捏破这枚玉简,我会第一时间赶来助你退敌!”说着,李修又给了她一块玉佩,还是一块生玉,没有经过打磨和雕刻,显然是李修刚刚制作不久。 李若乘将玉佩贴身放好,没有停留,出了银河图,消失在夜色中。 之后李修又去看望了一下虎妖干瘪老叟,干瘪老叟正独自攀登珠峰,一步一个脚印,以他的修为,珠峰自然拦不住他的脚步。李修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干瘪老叟正在锤炼拳意,自从那日败在了独眼老人的身外化身手下,他一直在银河图里闭关修炼。其实当初二人近战,若非黑渊毒煞实在难缠,干瘪老叟的拳法并不落下风,但他自己显然不满意。 李修又去江南之地,看到了王双和杨不讳两兄弟,正在闯荡江湖,小小年纪就做起了山大王。 王寡妇王颜岁和幼子李衍秋则是出现在东南亚的丛林里,深入了不毛之地。 四个丫鬟春兰,夏荷,秋桂,冬梅和老嬷李慈则去了大西北。 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道,在不断地提升自己,李修没有打搅他们,退出银河图,出了天水城。 上北郡有五分之一的地盘都是草地牧场,用来养马,这是上北郡最大的财政收入之一,北国对此也颇为重视,每年都会出口南国九黎、西域藩蠧不少马匹,但都控制着数量,这不仅是财政收入,也是战略资源,骑兵在战场上的杀伤力远非步兵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