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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迷谍雾影 夏燎 2378 2024-04-17 22:33
   一个老把头站出来劝开双方,说:“我怎么觉得,鲍爷的案子不简单,里头兴许会牵到日本人。”    “可有证据?”小警察不以为然,“现在啥事都敢往日本人头上栽,兴许是鲍爷得罪了其它啥大有来头的对头。”    “除了得罪日本人,其他人也不敢在咱们地盘上撒野。大伙儿都看见,这两天日本公司的账房先生天天往码头跑,鲍爷没让他们如愿,恐怕日本人会雇凶杀人。”    “好像有点道理。”鲍爷跟班点头,“这两兔崽子不像临时起意,事先安排了接应逃跑的汽车。这案子蹊跷啊。”    小警察问汽车牌号,巧了偏偏有人留意到。上海的汽车全有登记,哪个牌照是哪家的车,一查一个准。小警察一通电话,报到市局一顿查。然后失望地告诉大家:“这是祥生公司的出租车,一个不愿留下姓名的人付全款租下来。”    “更蹊跷了,这俩兔崽子穷得叮当响,哪有钱雇汽车?”老把头说。    “可你们也不能把屎盆子往日本人头上扣,没凭没据。”小警察已经不耐烦,“搞不好闹出国际纠纷,市长都兜不住。”    次日一大早,邹士夔从外面买回早点,顺便带回来一份《申报》,这是他的老习惯。由于报社中午才上班,早上吃早点的时间就成为一天中难得的悠闲时光。邹士夔一边喝豆浆,一边看报纸,还时不时与剑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闲话。突然,报纸上一条标题引起他注意:“洪门忠义堂堂主鲍国明遇刺身亡”。这个名字很熟,仔细一想正是自己交给岩井的情报中提到的人。他连忙细读报纸,鲍国明死于手下人背地里动黑手。    邹士夔松一口气,这些江湖人士,常年在刀头舔血,有仇家或者分赃不匀,被人做掉,在上海并不稀奇。可邹士夔万万没想到的是,真有洪门忠义堂鲍国明这么个人。当初傅醒华交给他情报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这是假情报。可假情报里面竟然出现真人,让邹士夔心中隐隐生出不安。他惶惑,心中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情报是不真的如傅醒华所言,是假情报呢?    幸好他不是死于日本人之手,要不然邹士夔要内疚死。他记得情报中还有两个人名字,他们会怎样?是不也像鲍国明一样真有其人?邹士夔决定找傅醒华一探究竟。    刚出门,在弄堂拐角,竟迎面碰上师母王吉芬。她一看见他,眼圈先红了,看样子她候在这里等他已经多时。    “师母,我找您找得好苦。您现在住在哪儿?不如搬回来吧。”邹士夔关切地问。    “士夔,我错怪你了。”还未开口,王吉芬先抹眼泪,“杀千刀的沈栋,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真的想吞了我的钱,这钱是我卖房子的救命钱啊!”    邹士夔并没有觉得欣慰,反而心里像锥刺一般痛。沈栋曾是他的榜样,一个内心热情似火的爱国青年,现在竟堕落到对老师师母下黑手。金钱真是一把好尺子,能量出人心的真底儿。多少情义,在它考验下现了原形。    “师母,您别伤心,我去找他要回来。就不信了,他现在这么不要脸,欺师灭祖,竟敢坑您的钱。”    王吉芬急忙拽住他的胳膊,哽咽道:“你小心,他现在手握枪把子,六亲不认。他还扬言,要是我再纠缠不清,就买凶杀人,要了咱母子的性命。”    一股怒火从心头猛地腾空而起,把邹士夔胸膛里的血烧得沸腾。    “谅他不敢把我怎样!”凭着与傅醒华的关系,邹士夔心里有底气,“您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放肆。我得去当面问问他,良心何在!然后让他把吃进去的每一分钱一分不剩吐出来。”    “士夔,过去师母看走了眼,现在才发觉,你兴许能帮我一把。”    由于跟傅醒华已经沟通过,邹士夔一口答应:“师母,救老师我当仁不让。您找沈栋是找错人,他一个芝麻绿豆小官,没这么大能耐。他当初拍胸脯,就没存好心。”    “那你老师的案子,谁说了算?”    “国民党市党部秘书长、市政府社会局局长傅醒华说了算。”    王吉芬眼睛里升起一团火苗,忙问:“我也不认识他,有啥管道可以通过去?”    “正好,我跟他说得上话。”邹士夔回答。    王吉芬眼睛里闪烁着炙热的光芒,几乎要跪下来求人:“士夔,我当初有眼不识金镶玉,你一定要帮帮你老师。”    邹士夔扶起师母,点头答应:“我可以给您牵个线,让您见一面傅醒华。成不成,不敢保证,但至少是个机会。”    王吉芬像活过来一般,脸上浮起红晕。但只一会儿,又愁眉苦脸,急得团团转。    “我现在身无分文,拿啥去见他?”王吉芬苦着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求人办事,没硬通货怎么好意思跟人开口。”    “不碍事。您的情况我跟傅醒华提过,他答应见您一面。”邹士夔安慰说,“实话跟您交个底儿,我家跟傅醒华是世交,他会给这个面子。”    “再怎么世交,缺了礼可不行。沈栋真是把我害惨了!”王吉芬彷徨。    “难不成您放弃这个机会?”    “那怎么可能?”王吉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哪怕有一丝希望,我都要做十二分努力。”    突然她眼睛一亮,说:“你只管带我去见傅醒华,余下的事交给我。哪怕入地狱,我也要杀出一条生路,把你老师拖出鬼门关!”    正说话间,王吉芬突然“啊呀”一声,低头一看,两腿之间淌下水来。她一屁股坐地上,手捧肚子痛得哇哇大叫。    “怎么啦,师母?”邹士夔没经验,一时六神无主。    “傻瓜,我怕是要生了。赶紧送我去医院。”王吉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光彩。    邹士夔急忙拦下黄包车,把孕妇送到最近中德医院(今卢湾区妇婴保健院)。等王吉芬从产房推出时,邹士夔急忙上前问医生:“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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