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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三章 星星和土狗?

四番队的三席 白天白 5365 2024-05-16 10:29
  倒不是卯之花烈想要偷懒。  练习固定招式,刚开始不需要任何人陪练,一个人不停地挥刀练习,让身体先牢牢记住后,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实战演练。  在此之前,她要做得是从旁指点正确的握刀,挥刀姿势。  “你的手举起来,也不要太高,手肘弯点。  刀要握住,不要握紧,肩膀放松,看看你肌肉僵硬的。”  卯之花烈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抓着他握刀的手背,温和话语像是春风拂过耳朵,裹挟着点点的花香。  不正经的黑木变得很正经,很想说,是谁让自己这么绷紧啊。  靠得太近啦!  冷静,我要冷静,黑木深呼吸几下,放松,让自己进入无的贤者状态。  好好听队长的话。  “挥刀。”  黑木一刀往下,重力随之释放,被结界加持的地板发出嘎嘎声音,没有爆裂开来。  卯之花烈松开手,人没有贴着他后背,“你做得不错,就是中途别呼吸太久。  记住,一,吸气举刀。  二,呼气挥刀。  照这个样子去练习,我没说停,不能停。”  “好。”黑木深深吸口气,残留在空中的香味涌入鼻腔,后背不再温暖,也就没有什么杂念,“呼。”  他手中斩魄刀挥下,抬起,挥下,抬起。  重复着单调地动作。  为让自己记住这个习惯,下劈时,必定使用重力。  “停下。”  不知练了几次,黑木都没有数过,耳边听到叫停的声音,才停止挥刀。  他转过身想说话,脚一滑,险些摔倒。  “我怎么出这么多汗?”黑木满脸惊愕,脚下有一滩明显的汗渍。  可怕的汗臭味和肩膀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其味道之浓郁,足够让人呕吐。  就是本人闻久了,闻不出来。  卯之花烈眉头不皱一下,早年尸山血海,什么味道没闻过。  当然,能不闻肯定还是不闻。  可面对坚持训练的队员,她总不能摆出嫌弃的模样避开,强忍着,递上一瓶水,“没什么,这是你努力的证明。”  黑木接过水,咕噜噜喝个干净,这种不用费脑的事情,让他想起流水线作业,不用想什么,做好那个岗位的事情就行。  那不是多么愉快的记忆。  他不愿意过多回想,问道:“我一晚上都练这个?”  “不是,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合适的招式,名字叫做山风一刀流,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卯之花烈说是要让黑木自创一个流派。  可也明白,斩术不是一跃而成。  许多新流派都是在学习旧有流派理论,而延伸出来。  想让没有这方面经验的黑木自创流派,首先要让他接受一个流派,再从中找寻更适合自己的路。  能不能找到,都要看自己。  她这个引路人,能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  黑木擦擦汗,接过她手中的纸张。  卯之花烈悄悄拉开点距离。  山风一刀流是根据他斩魄刀能力创出来,有加强重力,有减少重力,有横向,有纵向等等。  每一招都是卯之花烈从脑海里的流派翻找,东一招,西一招拼凑成型。  为让人更好理解,每页附有详细的图解,共有十三页。  “你觉得怎么样?”  卯之花烈见他面色严肃,心里有些奇怪,自己哪里搞错了?  不应该啊。  她每个招式都想过。  理论上是没有任何问题。  实际问题都要看后续练习才能发现。  仅靠真央灵术院的斩术基础和理论,练都没练,就看出自己的招式破绽。  这已经不是天才二字能解释。  黑木沉吟少许,委婉道:“队长写得字太有特色,图走得是浮世绘风格。  抱歉,我没什么艺术细胞,能不能麻烦你讲解一二?”  “哈,哈。”卯之花烈上前,手一把抢过图解,发出的笑声明显有些僵硬,连往日那样温和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  这是生死存亡的一刻。  黑木强烈的求生本能发出警报,白净的脸庞死死板着,一点笑容都不敢流露,怕被面前的队长杀人灭口。  卯之花烈看一眼他,没有笑容,再看一眼图解。  她找到缘故,不是自己字写得难看,是纸太小,写得字又太多。  画风,嗯,她走得就是浮世绘风格,对方没艺术细胞看不懂,也是无可奈何。  “真没办法,我亲自指导你,一招一式讲解,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问我。”  她手一捏,图解碎裂成一片片,再也没有人能够拼上还原。  黑木神情愈发凝重,腰挺得格外直,“请队长指教。”  “嗯,第一招你练了,我现在教你第二招。”  卯之花烈毁灭物证,笑容又变得那么温和。  “有劳队长,”黑木抹去额头汗水,活下来啦。  接下来就是长达三小时的讲解,他姿势不对,还会有手把手指正。  练到能够完整打出山风一刀流,黑木正准备再接再厉。  卯之花烈开口道:“好了,今晚到这里,你先回去睡觉,明天接着练。”  “诶,我还能继续。”  黑木不想这么停下。  “你先回去睡觉,明天接着练。”  她重复一句,笑眯的眼眸仿佛凝聚暗夜,深邃的能吸入任何探视者的目光。  “好,我马上回去。”黑木脊骨一凉,再也不敢坚持。  卯之花烈听到满意的回答,才睁开眼眸,“走吧。”  黑木心里默默叹口气,解除始解的斩魄刀,收回刀鞘往外走。  离开斩术道场,迎面刮来一阵夜风,吹得他遍体生凉,脑袋发晕。  原来他太投入练习,完全没注意,自身灵力已然枯竭。  啊,熟悉的肾虚感,黑木大口喘气。  别说用瞬步,走个百步,都让他有种想用斩魄刀当手杖用得感觉。  “好累。”黑木不想走了,席地而坐,头靠在墙壁。  道场,松树,夜空,以及坐在道场上方的白色羽织女人。  一切都映入眼帘。  屋顶的她欣赏着夜空,底下的他欣赏着她和夜空。  “还是走吧。”黑木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太挫了,好像是泥巴堆里面窝着的土狗仰望天上的星星。  不行啊,他才不想当一条土狗。  黑木站起来,转身,走向星光照耀的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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