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床,床尾。 头在床上,背在床沿,腿在地上。 被超出理解范畴的恐怖巨力撞得七荤八素,脑袋还嗡嗡嗡着的北堂秀,抬头望向天花板。 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刚刚……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 北堂秀回忆录: 记得当我重重落地之前…… 不经意间瞥到怀里的庭时雨猛地睁大眼睛,而后猛地一推…… 这是,飞一般的感觉。 沿途是极好的风景。 她太慌张了,动作幅度很大。 给她的衬衣也很大,但直上直下,没有弧度。 所以会有美景出现。 然而美好终归是很短暂的。 因为—— 没有翅膀就不要乱飞。 这世上是有万有引力的。 ··· 躺着,目光呆滞,思考.JPG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我的秀!” 脑海里,八方会议之中,轻易不发言的,那个声音不怒自威的坐北朝南长老秀,发出了这样的质问。 就在刚才北堂秀即将永攀高峰,征服雪原之樱的时刻…… ——哦对了,这是夸张的语气,其实他刚刚只进军到了雪山山脚下,坐南朝北的书生秀管这个叫“望(白)梅(日)止(做)渴(梦)”。 ··· 等到北堂秀克服艰难险阻,从床尾爬到床头之时,就看到床上的被子里有个小小只的鼓包, 是源庭时雨缩了进去。 “阿庭?”北堂秀试探着喊,“是我错了,你可别生气啊。” 他想起自己先前的举动,确实有些值得反思。 太过突兀了。 但听到他的话后,很笨的源庭时雨显然是没大明白。 “嗯?” 就见被子里忽然露出一张软软的小脸来,而后又赶紧缩了回去。 “北堂君,有做什么坏事吗?” 女孩儿不解地问。 “额……” 难道是想考验我? 北堂秀看了眼自己的手,宽厚有力,白皙修长——那是属于攀登者的手。 此刻,他宁愿相信源庭时雨是生自己气了,也不想去承认,自己刚刚只是到了山脚,她可能并没有感受到…… “所以,你刚刚为什么……额……我,好像飞了,对吧?” 北堂秀的话很乱,就像他的思绪。 但源庭时雨一定会明白的。 要么就是因为自己解风情有些过头了的手,要么最好别有要么。 “飞、飞了?!” 被子里传来惊呼。 “是啊,差点掉下了床。”北堂秀回答道。 “有,有那样远吗……” “呜……庭时雨不是故意的……” 源庭时雨小心翼翼地道着歉,可看样子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出来。 “所以,到底怎么了?” 北堂秀觉得自己不能不明不白的飞这么一下。 以后他还有更宏伟的计划,那要真的实施了,岂不是要贴到天花板上去? 他想着,就看到被窝里伸出一条白生生的胳膊,素嫩的指头胡乱指了个方向…… “衣柜?”北堂秀疑惑。 “呜,不是不是……” 而后,源庭时雨偷偷露出眼睛看了下,又将手指微微移动,最后停留在衣柜边的换装镜上…… “……镜子?” 北堂秀有些不太懂她的脑回路了。 大概是人仙有别,这思考方式有些不太一样。 “可以,再给我一点提示吗?” “提示?” “呜……刚刚,刚刚庭时雨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还、还有头发……” 她这样说道,语气里带着一股小后悔。 “嗯?你的脸和头发怎么了?” 北堂秀问。 不是和从前一样吗? 难道……是自己没有看出来! 直男检验? “不行,阿庭,你把被子打开,让我好好看看,我会给出让你满意的答案的!” 北堂秀伸出手抓着被子一角,态度十分诚恳。 “呜,不行!” 感受到北堂秀的拉扯,源庭时雨的反抗尤其激烈,缩成更小一团。 “不可以啦,刚睡醒的话,脸会不精神的!” 她喊着,哪怕很不情愿,但既然是北堂秀要刨根问底,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回答。 哪怕会很丢人。 接着,她又小小声地补充道: “而且,而且头发乱糟糟的,还没有整理,总之就是不可以……” “……” 北堂秀一时间有些无语了。 他寻思自己一直盯着她,直到她醒,现在害羞,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而且,他还想到了更久之前的事…… “阿庭,那之前,在那个家里,还有酒店,还有刚刚你亲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 《仙木奇缘》 北堂秀摆了摆手,大概是你懂我意思吧。 “笨!” 就见源庭时雨从被子里露出一抹清澈秋泓般清亮的漂亮眸子,掩着嘴笑他。 “那时候庭时雨第一个醒来哦,醒来后,当然是第一时间就整理好头发,揉了揉脸啦!” “至于刚才……呜……刚才那是庭时雨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不算!” 源庭时雨仰着脸,娇憨道。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把脸遮地严严实实的。 “至于后来,后来那样,是因为北堂君的坏话太、太作弊了,庭时雨没忍住嘛……” “请,请忘掉吧!” “总之!” 被子里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庭时雨是绝对不会把自己不好的一面给北堂君看的,北堂君要永远看到最好状态下的庭时……欸?!” “你,你……呜——!” 她说着对霓虹女生来说理所当然的事,可话还没讲完,被子忽然就被霸道地掀开了。 被子外边的世界,是居高临下的北堂秀——他连光线都占据了,她的眸子里,全是他的身影。 而后,她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捂住脸,北堂秀整个人便靠近了过来…… 一时间,咚咚咚的声音从胸口传递到了耳朵。 可逃不开,又躲不掉。 就见他俯下身,再一次地捧着她的脸,像是捧着绝世的珍宝。 接着,从她的额头,北堂秀一路纷乱地亲吻着,眉梢、鼻尖、脸颊…… 最后更是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巴。 “我,无所谓那些,只要阿庭开心就好。” 话落,北堂秀起身离开,走向了阳台。 “晨跑去了。” 说完,留下源庭时雨一个人,抱着薄被躺在床上。 就好像刚被“糟蹋”完的小媳妇儿一样,小脸红扑扑的,扭扭捏捏,起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