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生和李俊强两人一口气跑了很远,见后面没人追来这才停下来,两人大口喘着气,不久他们发现房子又被点着了,李俊强哭着“铁生哥,他们为什么这么残忍,难道连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吗。”张铁生瞪着愤怒的双眼看着熊熊的火光,没有说话,这火把他的愤怒、他的仇恨烧的更旺了。 张铁生和李俊强寻思着先找落角地安顿下来,然后去王庄找王铁匠做弓箭和飞刀,在研究报仇的事。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有好的去处,现在自己的村子已经被鬼子烧了,而且还要对他们村仅剩的两人赶尽杀绝,所以村子是暂时不能回了,而他们两家外地又没亲戚,所以没有其它地方可去,最后两人决定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平顶山里暂做落脚之地。 他们夜里又偷偷摸回村里,四处寻找没有被烧毁的物品,李俊强回到自家院子,发现那独轮车倒在院子里,扶起来推了推居然还能用,又在倒塌的仓房里找出一个烧煤把的锹头和镰刀。张铁生则在一处院落找两卷破油毡布、一张洋铁片、一个被熏黑了的小铁锅和几个破碗。两人将找来的东西放在了独轮车上,推着独轮车又到其余的烧毁院落寻找可用物品,可找了半天除了又找到了一把斧子和一捆被烧黑了的铁线外,其余的什么也没找到。两人看着这几近被烧成灰的村子,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让鬼子血债血还。 张铁生和李俊强推着车子无奈离开村子,趁着夜色回到平顶山上,寻找了一处隐蔽的山坳,因为这处山坳的两侧山上树木茂盛,山坳底下杂草丛生,荆棘遍布,并且山坳底部有一条极窄的水渠向山下延伸,这条水渠是由山泉和雨季降水冲积而成,在无雨的时候,水渠中也有极少的山泉水在微微流淌。两人想如果在这山坳处搭上帐篷,虽然山里无人,但一经有人经过,就会被发现,最后他们决定将铁锹重新按上把,就在山坳处向山里挖一个山洞居住,山洞不但隐蔽,而且挡风遮雨。 张铁生和李俊强两人于是挥汗如雨的挖起了山洞,一晃五天过去,两人挖了一个洞口紧容一人爬进,洞内却有大约十平米左右,甚至人能够站立行走的山洞,洞内四周都铺上油毡布,又去山上收集了将进枯萎的干草,铺在地上做成床铺。靠近门口处内洞里,用山泥堆砌成一个泥炉,用找来的半张破洋铁皮做成了一个小烟囱直通洞外,洞外烟囱用山石遮掩。另外的半张和树枝固定在一起,上面粘上泥草做成了一个隐蔽的洞门,加上洞外的蒿草丛生,即使有人在洞外经过,也无法发现其有乾坤。 两人看着建成的住处很是满意,脸上久违了的微笑终于再一次浮现在脸上。李俊强躺在带着草香的柔软杂草上,抱怨的说:“铁生哥,咱们俩挖洞一连挖了五天,这五天只吃山下掰回来的玉米粥,肚子里可一点油水都没有了!” 张铁生道:“可不是,这几天只顾着挖山洞了,体力浪费了很多,一会咱们俩去山上找找看看能不能打到野物,不过现在咱们俩还有一件事要做。” “铁生哥我知道不就是为兰子姐、娟子姐、俺爹、俺姐乡亲们报仇吗!这仇我一定为他们报,可是咱们也得吃饱才有力气杀鬼子啊!” 听到李俊强提到兰子、娟子,张铁生的脸色又阴沉起来,狠狠的说道:“小鬼子不得好死,杀鬼子祭奠乡亲们就是咱们俩这辈子的是,3000多乡亲们的命,我一定要成倍小鬼子的命来偿还。” “不过现在,你说的对,咱们必须吃饱,养好身板,好去杀鬼子。现在看来咱们挖的这个山洞将是咱们立脚之地,也许将在要这待上很长时间,直到把鬼子杀没,那咱们两就要存一些粮食在这,况且冬天快到了,咱们两还真得多储存一些食物。明天咱们仍然回山下村的田地里,多掰些玉米棒子储存起来,要不在过几天等粮食全都成熟了,小鬼子肯定把咱们村里没人收割的粮食都收走。”张铁生又接着说道。 “嗯,你说的对,咱们要多掰些玉米棒子,最好都给他收回来,让鬼子一粒也得不到,对了在去地里收些大白菜,要不咱们俩也不能老吃苞米饭啊!” 张铁生苦笑道:“那么多的粮食,咱们两人哪能都收回来,即使都收回来,也没有地方储存,我看等咱们收完够咱们用了,到时候一把火把地里的庄稼全都烧了,一点也不给小鬼子留。” 李俊强拍手称赞道:“对,给他来个火烧八百里。让小鬼子吃灰。” 张铁生用脚踢了踢躺在草床上的李俊强道:“行,我看啊咱们俩还是先去找一下野物吧,先补充一下养料再说。” 李俊强听到这马上从草床上起来,一边背上弓箭,一边说:“现在你没飞刀了,看我的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能耐。” 说完就抢先爬出洞外,张铁生也顺手操起那破镰刀跟着出了洞外。 秋天的到来,使山里变了颜色,树叶随着秋风纷纷落下, 两人向山上密林深处搜寻着猎物,刚走了一里多地,李俊强就拽住张铁生的胳膊小声说:“铁生哥别动,兔子,有兔子。” 张铁生一听赶紧四处看,脑袋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就小声问:“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强子你是不是馋坏了”。 李俊强道:“就在前边啊,呀!你看而且还两只呢。”李俊强一边说一边指着前方。 张铁生顺着李俊强指的方向看去,目光一直从40米处移动到看不清的地方,仍然什么也没看见。 张铁生努力的睁了睁眼睛道:“没有啊,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我能看见的最前方好像是一片蒿子吧,非常模糊。” 李俊强道:“对,兔子就在那,但那长的不是蒿子,而是一片荆条。” “啥,这你都能看见,这距离足有400多米,你变成千里眼了咋的。”张铁生道。 李俊强此时已经将箭搭在弓上,他拉开弓试着瞄了瞄说:“我也不知道这弓到底能射多远,因为就这几支箭,害怕射丢了,咱们在凑近些。” 张铁生跟着李俊强轻手脚的向前移动了一百米的距离,张铁生心想:“这么远的距离,那兔子肯定看不见我们,也不会听见我们的动静,看着李俊强那小心的动作,有些憋不住乐”。这时李俊强再次将弓拉开瞄准了前方,当弓拉到一半的时候,李俊强猛然松开右手,只听的嗖的一声,一道白光就飞了出去。 张铁生此时已经能模糊的看清有东西被弓箭射到,并在地上扑腾了两下不动了,另一个模糊的影子迅速向前方跑去,可是没跑两步,却又返回来,跑到了被箭射中的同伴身旁停下了。 李俊强看见,马上又抽出一支箭,射了出去,那只跑回来的兔子也被射中,倒在地上。 两人赶紧跑过去,李俊强拎起一只兔子,掂了掂了分量高兴的说:“这兔子足有4斤多。”张铁生拎起另一只说:“这个也不轻,它们都养了一夏的膘,现在浑身是油。” 李俊强道:“铁生哥咱们就地先烤一只,解解馋吧?” 张铁生见李俊强那如饥似渴的样子,说:“行,你去捡点干柴,我把兔子皮扒了。” 半个时辰之后,架在火上的兔子已经烤的有六七分熟,兔油不时的滴在火上,使火着的更旺,此时李俊强已经被肉香味馋的不断的咽着口水,两眼紧盯着那烤的油汪汪的兔肉上,不断的问:“差不多了吧?,能吃了吧。” 张铁生道:“别急,马上就好了。”他又用刀在兔肉上划了几道口子,见兔肉里无一点血色,兔肉烤的正好外焦里嫩。就将兔肉从火上取下,用刀将兔肉分成两半。 李俊强接过烤的流油的兔肉,也不顾不上烫不烫,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兔肉。在嘴里大嚼起来,吃的是满嘴流油。 张铁生掰下一个大腿,咬了一口感叹说:“还是肉好吃啊!” 李俊强一边嚼着满嘴的兔肉一边说:“要是有盐,再加上点辣椒那就更过瘾了。” 两人坐在篝火旁,随着香喷喷的兔肉下肚后,几日挖洞的劳累都已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