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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红喇嘛

喋血红喇嘛 山西皓哥 28332 2024-04-17 22:21
   第1章    明末清初年间,在华夏大地的北疆边陲,滋生了不少打家劫舍的黑帮土匪,这些土匪拉帮结派,官匪勾结,占山为王。    其中有一个土匪帮派体系名日喇嘛土匪,他们里勾外连,官匪勾结,势力不断壮大,逐渐形成了盘踞北疆边陲的百年惯匪,也称积匪。    这帮以喇嘛家族为核心的惯匪不仅逞强行霸,杀人越货;更是极具强大的政治野心,他们并不满足于占山为王,而是妄图吞并占领北疆区域,成为威震一方的齐天霸主。    可是世事风起云涌,喇嘛土匪的好梦并未成真。    时过境迁,随着满清政府的倒台灭亡,这股喇嘛惯匪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在各大军阀武装割据的隆隆枪炮声中,很快失去了它往日狼烟四起的尘嚣狂噪,进而被势力强大的某一帮派军阀渐渐辗压到北疆边陲的河西走廊一带。    但是这帮喇嘛惯匪并不甘心就此善罢甘休,因为他们知道只靠河西走廊的打家劫舍,实在难以维持养活他手下的万千兵马。    到了民国年间,喇嘛惯匪的头子,一般统称为大当家的,以一个叫“红喇嘛”的家族成员占据了土匪的头把交椅。    这个土匪头子长相特别,因其天生长着一脸红色胎记而有别于众,后来发展成为匪首一露后,为了抬高自己的地位扩大自己的影响,竟然高调地对外宣称自诩自己为救世主“红喇嘛”,而他手下的土匪也自此称作红喇嘛土匪。    匪首“红喇嘛”之所以自封自己为“红喇嘛”,完全是受到了土匪“黑喇嘛”的启发和影响。    “黑喇嘛”是二十年代新疆蒙古一带让人谈虎色变的大土匪,后因罪孽深重被官方联合捉拿斩首,头颅被存放于俄罗斯圣彼得堡档案棺。    “红喇嘛”对“黑喇嘛”百般迷信,把“黑喇嘛”当做自己的祖师爷崇拜,其心黑手辣之程度和“黑喇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红喇嘛”当家后,其红喇嘛土匪上上下下皆尊称其为“红喇嘛”,而有关“红喇嘛”土匪的暴行也被传为千古骂名。    “红喇嘛”脸是红的,心却是黑的。他以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著称,其枪法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只打一炮,不回二枪。    此人不仅凶狠残暴,更是脑袋灵活,败走河西走廊后,他的目光早已觊觎上了北疆边陲的一座小镇。    这座小镇因诞生一条横贯南北的铁路大动脉而闻名遐迩,它就是北疆边陲的百年古镇叫横道河子古镇。    而该座古镇设立的火车站也因此被喻为华夏最美的火车站。    但是站美人不美,匪首“红喇嘛”满肚子坏水,他已经打上了横道河子火车站的坏主意。    说到横道河子火车站,对它的综合概述是:具有极高的经济价值和战略意义。    因为该站是当时由北疆边陲通往内地唯一的一条铁路交通枢纽。    内陆的煤炭资源若想要从北疆出口,必须经过横道河子火车站才能转运关外。    为此这条铁路运输线上的火车日夜川流不息,运输特别繁忙,可想而知它的核心经济价值“海水不可用斗量”。    土匪大当家“红喇嘛”和二当家卢二一刀经过密谋商良,二人的主意一拍即合:    即决定拥兵东下,突袭吞并横道河子火车站,占领整个横道河子区域。    这个土匪二当家的名曰:卢二一刀,意即该人耍的一手好刀,假若遇到敌手,一刀即可让对方毙命,可谓刀起首落。    此时两位匪首正在推杯换盏,饮酒而乐。    “红喇嘛”满嘴酒味臭气熏天,双目血光四射,只听他口无遮拦豪横地说道:    “他奶奶的,只要我们占领了横道河子火车站,每日就有源源不断白哗哗的银元流进我们的口袋中,到时候我们有了充足的军饷,就可以扩充军备,壮大势力,挺进中原一统天下了,哈哈哈!”    二当家卢二一刀酒醉心明,乱酒不乱言,一边给大当家的斟酒,一边极力地奉承着大当家“红喇嘛”的高见:    “大当家的真不愧为是行家高手,实乃高屋建瓴,高瞻远瞩,佩服!佩服?”    民国初年的某月某日,正值隆冬的北疆大地,此刻,这座百年古镇一夜之间就被这帮“红喇嘛”土匪侵占蹂躏,整个横道河子火车站呈现出一派杀气腾腾的恐怖景象。    一个阴风怒吼的漆黑寒夜,“红喇嘛”土匪占领下的横道河子火车站,铁路桥墩中不断传出阴森凄惨的啼哭声……    这凄惨的哭喊声伴随着凛咧的寒风声传送的很远,让人听起来心碎憔痛。    铁路桥下,呈现眼前的共有十二个桥墩,每个水泥桥墩的半腰处留有一个水泥小洞口,这刺人心痛的哭喊声便是从这水泥洞口中传出来的。    “红喇嘛”匪兵探照灯的光束不时地从炮楼中射出,不停地从铁路桥上来回掠过,炮楼上的机枪眼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灯光下,隐约可见头戴虎皮帽,手持明晃晃刺刀枪的匪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密切注视着桥梁下边的动静,周围高压铁丝电网把横道河子火车站和附近的地方严密地分隔开来,让外来人员无机可趁。    站前广场,传来由远及近的紧急脚步声。此刻土匪大当家“红喇嘛”前来巡防,二当家卢二一刀一起陪同,身旁紧跟着一个高度戒备的匪兵警卫排,其中一名匪兵牵着一只草原纯种大狼狗,狼狗吐着血红的大舌头,看起来十分凶猛吓人。    大当家的亲临现场巡视,站岗的匪兵全体立正,“红喇嘛”开始训话:    “我们‘红喇嘛’军新近占领了北方边陲横道河子铁路火车站,目得是加快运输内地的煤炭资源,积累我们的财富。    我们“红喇嘛’军是宗教高度信仰的高级贵族,这次新建的铁路桥墩内,每个桥墩里面都置入了一对童男童女,目的就是祭尊‘桥神’,保佑我们桥梁工程的绝对安全,因此你们必须严防死守,防止东胡后裔族半夜来抢夺祭尊‘桥神’的亲人,并趁机搞破坏活动。”    “是”    站岗匪兵一齐向“红喇嘛”宣誓保证。    随着“咔咔咔”钉有铁掌的马靴声由近及远,“红喇嘛”在匪兵的护卫下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时桥墩下又传来了祭桥男女嘶哑凄惨的啼哭声,但是“红喇嘛”和二当家卢二一刀这对人面兽心的冷血动物脸上表现的是麻目不仁,无动于衷。    火车站广场前,一声刺耳的警哨声响彻夜空,土匪队伍突然夜间紧急集合,随着“红喇嘛”的一声令下:    “立即出发”    几十辆马车乘载着全副武装的匪兵,并伴随有无数匪兵的铁骑趁着夜色急匆匆地出发了。    匪兵向着东胡后裔族居住的胡邑古城方向开进,这帮灭绝人性的土匪就连仅存的少数东胡后裔族也绝不放过。    胡邑古城距离“红喇嘛”土匪占领的横道河子火车站约有二十多里的路程,匪兵行至距离胡邑古城大约二里多的地方停下来,开始步行隐密前进悄悄摸向了胡邑古城。    胡邑古城是东胡后裔族逃难至此建立的养马城,目的是建立强大的骑兵队伍,一洗血耻,重振东胡民族。    该城居民全部由东胡后裔族的少数民族组成,男姓人员的名字都以“胡氏”二字开头。    这一民族是一个正义强悍的少数民族,历经风霜雨雪,东胡后裔族遭受各个朝代的战火洗礼,目前存活下来的只有胡邑古城的二百多号居民。    胡邑古城的东胡后裔族,自古以来就和“红喇嘛”惯匪为了地域而战,后来东胡族交战失利,家族成员几乎被杀戮殆尽,现在生活在胡邑古城的居民,便是东胡族幸存下来仅有的东胡后裔族人,为此,东胡后裔族和“红喇嘛”土匪结下了世代怨仇。    该座古城当时建筑的时候三面都没有设置城门,只有东城墙设置了一个唯一的东城门,目得是减少风险增强防御。    在距离南城墙约二里地的城外,有一条东西流向的清澈河流依城而过。    在古城内的西南角,有一座特别引人注目的“城堭庙”,庙内供奉着一尊“八角神兽”。    该尊“八角神兽”镏金溢彩,约有一米多高,之所以称做“八角神兽”,是其麒麟头上长着八个角,形状具有人的身体,鹿的腿脚,造型呈现站立状态,故之世人称之为“八角神兽”。    这里平时香火很旺,据传“八角神兽”很灵验,祈求平安富贵及天象气候非常灵验。    此时深更半夜,胡邑古城笼罩在一团漆黑的夜色中,四面的城墙在夜色中看上去就像一条粗壮的黑色莽蛇,把整座城镇盘绕在其中。    全城死一般寂静,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吠声,远远望去只有一户人家的窗户亮着灯光。    这是古城胡氏来旺的屋子,此时三间堂屋内正聚集着本城男女老少满满一屋子人。    只见男的一个个脸色凝重,女的有的嘤嘤低哭,有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还有几位妇女摊软在炕上,披头散发已经哭的少气无力,整个屋子内充斥着巨大的悲哀气氛。    聚集在这里的父老乡亲,大都是被“红喇嘛”土匪进村抢走了亲人。    土匪共抢走十二对童男童女用来祭典桥梁,今夜从横道河子火车站新建的桥墩中传出的凄惨哭声,便是每个桥墩的洞口内装着的男女传出来的哭声。    寒冷的冬夜,阴风怒吼。    桥洞内的男女又饿又冻,生命危在旦夕,有的传出的哭声已经非常微弱,近乎接近死亡。    因为承受不了失去亲人的巨大打击,胡氏拴柱的妈妈已经投井自尽;胡氏怀蛋的妈妈则站在城墙瞭望台的最高处跳了城墙,整个城中村沉侵在一片血色悲哀之中。    为了及时营救因“祭桥”被抢走的亲人,今夜,胡氏南起召集胡邑古城的乡亲们连夜聚集在一起商讨解救亲人的办法。    提到胡氏南起,有必要对其重笔浓墨介绍一番:    他是胡邑古城唯一的东胡名门望族后裔,东胡后裔族人的领头人。    胡氏南起早年流学南洋,曾经参加过内陆晋系军的队伍,后来接受晋系军的派遣,重返家乡胡邑古城,领导东胡后裔族开展抗匪对敌斗争    “红喇嘛”土匪屠城抢走东胡后裔族的亲人“祭桥”后,胡氏南起召集乡亲们和城里的青壮年召开议事会议。    男人们抽的兰花汉烟已经使屋内的桐油灯显得更加昏暗。    只听胡氏南起神情凝重地向各位人员布置着营救任务:    “胡伟大刚,你负责指挥三辆毛驴车,接应被困在铁路桥墩内的亲人。    胡大金元及其他十二名青年你们负责扛着梯子到时候攀上桥墩救人。    其余人员由我带领,采取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办法,趁机炸毁土匪的火车,吸引匪兵的注意力。    待土匪的兵力向爆炸地点集结时,你们十二名突击队员迅速登上梯子救人,速度要快,否则时间就会来不及。”    见时间不早了,胡氏南起立即催促道:    “救人要紧,大家准备好家伙马上准备出发。”    只见男人们有的拿着大刀,有的拿着长矛,还有的拿着菜刀斧头镰刀,也有的拿着五股叉或者拾粪叉,总之,凡是今晚能带的武器大家都带上了。    胡氏南起腰间别着唯一的一颗土制手榴弹,毛驴车上放着一颗用夜壶(过去用陶瓷材料做成的夜间尿尿用的尿罐子)做成的炸弹,还有一卷羊毛毡。    羊毛毡是用来剪开铁丝网卷成筒状用于钻人的,另一个毛驴车上装着救人攀登的梯子和给被困人员取暖预备的被褥。    这时,村里的老辈长者胡氏德望爷爷发话了:    “临走前,我和你们一同去咱们的‘城堭庙’去祭拜祭拜‘八角神兽’,希望图个平安吉祥。”    屋内的男女众人附和着说道:    “对,拜拜神仙去,让‘八角神兽’保佑我们的吉祥,保护我们平安归来。”    胡氏南起一听大伙要去庙里祭拜“八角神兽”求个平安吉祥,立即尊从大伙的意见,说道:    “好吧!我们快去快走,不要耽搁太长的时间,否则三更一过恐怕对救人不利。”    “城堭庙”内,金光四射的“八角神兽”被供奉在供台上。    香岸上,三柱高香烟雾缭绕,两只点着的红蜡烛不停地流着浑浊的蜡泪。    胡氏德望爷爷和众乡亲跪在“八角神兽”面前,不断为落难的亲人们祈祷,他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五色纸”在跪着的每个人身上擦了擦,意思消灾避难;又拿出“五色旗”寓意旗开得胜,让一切妖魔鬼怪统统让路;然后他把“五色纸”和“五色旗”一并烧掉,意思是通知天上的神灵给予保佑。    祭祀活动完毕,营救队伍吹灭蜡烛准备出发。    第2章    “红喇嘛”带领的匪兵悄悄从东城门摸进胡邑古城,然后向城内西南角的“城堭庙”摸来,要知道土匪今晚就是奔着“城堭庙”里的“八角神兽”而来的。    据传,胡邑古城“城堭庙”里的“八角神兽”,是西周国王周武王委派国相姜子牙取材于天降陨石,用“三味神火”冶炼而成的镇庙神器,目得是祈求“八角神兽”保佑城墙的平安。    因为城南有一条宽广的大河绕城而过,河水已经接近胡邑城墙的西南角,城墙一角已经被水侵泡坍塌。    故此,当周武王巡游至胡邑古城,看到城墙坍塌的景象,决定在城里的西南角建立一座“城堭庙”,供奉“八角神兽”,借以祈求神灵保护城墙的西南角不被水淹受损。    “红喇嘛”今夜带领匪兵偷袭胡邑古城,就是奔着这尊“八角神兽”而来的,匪兵是有备而来。    匪兵前几天进城抢夺东胡后裔族人用于“祭桥”的那一天,“红喇嘛”带领匪兵骑着马就像疯了一般见人就砍,见了童男童女就抢,有的人因为剧烈的反抗而被残忍地杀害。    胡蝉梅女天生有几分姿色,领着小闺女藏在城墙里的一个窑洞中,结果被匪兵搜出来,除小闺女被抢走外,胡蝉梅女还被几个土匪轮奸,她一气之下跳了南河湾,幸亏水浅被人救的及时,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当时,胡邑古城简直被土匪搞的是鸡犬不宁,哭声震天,尸体遍地。    那天“红喇嘛“带领匪兵抢夺童男童女正好路过了“城堭庙”,他马刀一挥,带领人马冲进了“城堭庙”。    “红喇嘛”惯匪是一帮由少数民族演变而成的积匪,他们笃信宗教根深蒂固,可谓是“一手拿佛珠,一手拿屠刀。”    “红喇嘛”和众土匪看见“八角神兽”,立马全部跪下给“八角神兽”叩头。    “红喇嘛”虔诚地端详着“八角神兽”,嘴角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妙哉!天下无以伦比的绝佳瑰宝。”    这时一旁的二当家卢二一刀随身附言道:    “大当家的,这是西周时代的‘八角神兽’,文物价值极高!”    说着伸起了大姆指赞叹不已。    “红喇嘛”虽为土匪,但他粗中有细,平时潜心研究中华民族古代历史,堪称半个中国通,他对中国的历史文化深有研究,并对古代文物很有一套鉴赏技术。    他上前轻轻敲击“八角神兽”,然后把手卷成筒状贴在“八角神兽”上用耳朵仔细去听。    这一听,乐了,他听出“八角神兽”发出清翠悦耳动听的美妙音符,又仔细端详这尊神兽历经千年时光不腐不锈,看上去栩栩如生,神威自怒。    据传:“八角神兽”和天气阴晴相连,如果“八角神兽”三天前身上发潮出汗,三天后必定阴雨连绵;如果眼睛流泪必定要下暴雨;如果身上出汗带有泥土味道必定要发特大洪水。    因此十里八乡人们盖房修屋,出走远门,备耕下种,秋粮入库都要前来问卦。    人们对“八角神兽”十分崇拜和迷信,所以胡邑古城的东胡后裔族人对“城堭庙”里的“八角神兽”视若神明,一直完好无损供养保存至今。    “红喇嘛”心中有了数,他决定把这尊文物价值极高的“八角神兽”请回自己的老巢:“红喇嘛山寨古堡”去。    “红喇嘛”对着“八角神兽”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到:    “久违大神了,对您多有冒犯得罪,下次请您离开庙里时,请多多保佑,多多保佑。”    “红喇嘛”牢记着自己的承诺,因为这尊价值连城的“八角神兽”对他太有吸引力了。    果不其然,从胡邑古城抢夺走用于“祭桥”的童男童女没过几日,“红喇嘛”就率领匪兵再次突袭该座古城。    “红喇嘛”今夜率领大批匪兵直奔“城堭庙”,就是要趁夜色做俺护,来盗取神像“八角神兽”,结果正巧碰上了胡邑城里救人的队伍前来祭庙,于是敌我双方发生了遭遇战斗。    看见庙中有亮光,里面有动静,外面又停着毛驴车,“红喇嘛”命令匪兵悄悄将“”城堭庙”包围起来。    只听二当家卢二一刀对着大当家“红喇嘛”说道:    “大当家的,是不是已经有人要提前下手,抢先一步夺取‘八角神兽’。”    “哼!我喇嘛军想要得到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这时庙内的亮光熄灭,听到有很多人的脚步声,并且有人拿着家伙从庙里走出来。    “红喇嘛”马刀一挥:    “开火”    众匪兵立即向走出的人群射击,倾刻之间枪声大作,门口倒下几个人。    胡氏南起一看自己的弟兄被打倒几个,而且听到外面叽哩娃啦的叫喊声,知道是被“红喇嘛”匪兵包围了,他急忙高声喊道:    “赶快分散,原地卧倒,胡大伟刚、胡大金元操家伙把住庙门,不要让匪兵进来,其他人操家伙跟我来。”    胡氏南起就地打滚退到墙角,悄声命令架起人梯从侧后墙上突围,结果人刚上墙就被一阵乱枪打下。    这时卢二一刀开始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赶快投降,红喇嘛军绝不射杀平民,否则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匪兵摸不清底细也不敢贸然冲进院子里,双方开始对峙。    胡氏南起决定分散突围,他让其他两组人员从东西墙上突围,自己则带领另一组人马从大门上杀出去,因为他手中有一颗土制手榴弹。    胡氏南起操起一块半砖头趁黑从大门外扔出去,匪军的机枪各种步枪立即从庙门口射进来,子弹“啪啪啪”打在庙堂的窗户纸上掉下不少尘土。    趁匪兵射击的缓冲时间,胡氏南起顺手甩出一颗手榴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只见火光冲天,炸倒一大片匪兵,胡氏南起和众乡亲们趁混乱冲出门外。    这时,胡大伟刚急红了眼晴,为了掩护胡氏南起一行人突围,他不顾一切冲向毛驴车,从车上抱下那颗用夜壶做成的自制炸弹,利用毛驴车做俺护,把炸弹导火索点着了。    匪兵们被刚才的手榴弹炸蒙了,刚刚缓过神来就向冲出来的人群再次射击,机枪吐出长长的火舌,匪兵牵着的纯种草原大狼狗冲着人群,发出“汪汪汪”凶残的嘶咬声。    眼看众乡亲全部死于匪兵的枪口之下,此时此刻祭桥残害亲人的旧仇和眼前乡亲们倒在血泊之中的新恨,顿使胡大伟刚怒火冲天,他急红了眼睛,不顾一切地抱起点着的夜壶炸弹冲向吐着狂焰的匪兵机枪手。    胡大伟刚突然中弹了,但他强忍着巨痛没有倒下,拚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冲向机枪手,随着“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之大地暂时驱于平静,地面上炸下了一个大坑,机枪手和众多匪兵被送上了西天,而胡大伟刚也和匪兵同归于尽。    胡氏南起清点突围出来的人数,总共不到五人,这次营救“祭桥”亲人的行动“胎死腹中”。    胡邑古城没有参加营救队伍的父老乡亲,半夜听到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知道情况有所不妙,人们有的爬到树上,有的则上了自家屋顶,去暂时躲避灾难。    听到枪声来自“城堭庙”的西南方向,众乡亲们知道今晚村里组织救人的队伍先去庙里拜神,祈求“八角神兽”保佑,但这枪炮声不知是福是祸,乡亲们的一颗心攥得更紧了。    这时有人说道:    “有‘八角神兽’保佑,大人和孩子们都不会出事的,他们会平安归来。”    土匪抢夺胡邑古城的童男童女祭典了桥梁,今夜竟然又来抢夺古城的镇宝之物“八角神兽”,并血腥杀戮了一大批村民,红喇嘛匪兵欠下了东胡后裔民族一笔又一笔的累累血债。    匪兵占领了“城堭庙”,只见院中到处躺着尸体,地上扔得刀呀叉呀之类的各种土制武器。    “妈的,幸亏我们赶来的及时,否则‘八角神兽’被这些贼人偷偷地转移了。”    “红喇嘛”走进“城堭庙”,毕恭毕敬地躬身敬上三柱香,虔诚地给“八角神兽”叩了三个响头,众匪兵立马用两色布:黄布和红布把“八角神兽”包裹的严严实实,“八角神兽”被众匪兵请上了马车。    匪兵一字儿排开对天一阵鸣枪,意在提醒诸神退位,为“八角神兽”让路。    胡邑古城的千年文物“八角神兽”就这样在血色火光中被匪兵抢夺而去。    胡邑古城东胡后裔人的毛驴车也被匪兵赶走了,匪徒们得意忘行地说道:    “我们又有驴肉吃了”    匪兵临走时,不忘记放一把火烧了“城堭庙”,这些泯灭人性的侵略者妄图消灭罪证,俺饰他们犯下的滔天罪行。    远远望去,胡邑古城的千年“城堭庙”一片火光冲天,夜间看上去简直是染红了半边天,而且大地上映照着一具具被射杀了的惨状尸体,让人看了简直伤心透顶。    第3章    “红喇嘛”的正堂厅室,“八角神兽”披着黄绸披风被供奉在正面桌上,供桌上摆放着各种水果供品。    “红喇嘛”兴致极高,他穿着丝织鹰袍,坐在马头琴前,双手弹奏出轻快的少数民族音乐琴曲,两位随身舞妓跳着轻柔的民族舞蹈为其助兴。    “红喇嘛”一边弹琴,一边欣赏着对面的“八角神兽”,他是那样的入神,那样的忘情,似乎两位温柔美丽的舞妓都不复存在似的。    望着自己的战利品,“红喇嘛”停下手中的马头弹琴,赤着脚一边吟唱一边舞动起来,两位舞妓随着他的哼唱也翩翩起舞。    “红喇嘛”忘情地唱道:    “最美的山水呀是我的家乡!最美的姑娘呀是我的月亮,啊!星星呀!你是姑娘闪烁的眼睛,太阳啊!你才是我追寻的不朽光明。”    “红喇嘛”显然把“八角神兽”比做万丈光芒的“太阳”,在他看来即使心中圣洁高尚的月亮,身旁万般美丽的姑娘,也比不上他心中至高无尚的太阳。    “红喇嘛”尽情地唱着,忘情地舞着,累了坐在地上,舞妓为其斟酒,一杯酒下肚,再满一杯,他醉了,抚摸着心爱的“八角神兽”不断亲吻,在此“八角神兽”受到了恶贯满盈者的玷污和猥亵。    一声长长的火车汽笛声,伴随着“吱吱吱”的白色气体,一列拉煤车从火车站快速驶过,“红喇嘛”的歌舞声被淹没在长长渲器的汽笛声和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这时候“红喇嘛”向门外高声喊道    “喂!二当家的!”    二当家卢二一刀马上应声道:    “当家的!我在!”    “什么时候可以抽出时间,尽快把我们的‘八角神兽’运回我们的老家红喇嘛山寨古堡?”    “大当家的,请原谅!现在货源方催得很紧,要求抓紧输送内地的煤炭资源,人马实在是紧张,抱歉!”    “红喇嘛”一听气的绕地渡步,只听他一声“滚”,把两名舞妓驱离出去。    他再一次抚摸着可爱的“八角神兽”,口中念念有词道:    “我的上帝宝贝啊!你何日才能平安运抵我的山寨古堡,安全回到我的红喇嘛家乡啊!”    说着,“嗨”的一声,一掌击在桌子上。    这时候他突然站起身,喊了一声:“护卫”    护卫“嗨”的一声,应声而到。    “加强警戒守护,一刻也不要离开‘八角神兽’,防止出现意外。”    说着更衣带上护卫兵,到车站的各处巡查去了,后面二当家卢二一刀和十多个卫兵紧随其后,身后传来了“咔咔咔”的马靴声,声音由近而远……    这时候又有一列拉煤车在一声长笛声中从横道河子火车站呼啸而过。    新建的铁路桥交通运输线日夜繁忙,桥墩的洞口中静悄悄再也没有一点动静,再也听不到前几天传出的哭泣声。    十二对童男童女被装在桥洞中已经五天六夜,饥饿和寒冷已经夺去了他们脆弱的生命。    寒风中,几只饥饿的老鹰在洞口附近盘旋,脆弱的生命经受着匪徒和老鹰的双重摧残。    尽管“祭桥”的男女都已经死去,但土匪的哨兵依然没有减少。    “红喇嘛”又巡查到铁路桥边,他再一次向值勤的匪兵训话:    “‘祭桥’的童男童女虽然已经死亡,但你们仍然不能有丝毫的松懈,胡邑古城的东胡后裔族仍然有可能来抢夺尸体,上次去‘城堭庙’,我们遭到了他们土制炸弹的袭击,损失了十多位兄弟,这充分说明他们有一定的反抗实力,更涉嫌和一股外部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故此你们绝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加强警戒。”    “是!”    匪兵齐声宣誓效忠。    第4章    胡邑古城沉浸在一片巨大的悲痛之中,营救队伍除没有救出被困桥墩的亲人,反而在“城堭庙”遭到掠夺“八角神兽”的红喇嘛土匪袭击,除少数几个人逃生外,剩余人员全部丢了性命。    胡邑古城的全体东胡后裔族人,在“城堭庙”周围的的空地上,为遇难者举行了集体公祭追悼会,现场白茬口的棺材摆了一大片。    被匪兵放火烧了的“城堭庙”,没有燃尽的木屑还散发着缕缕青烟。    身穿白色孝衣的亲人跪下一大滩,哀哭声呼喊声惊天地泣鬼神,很多家庭孩子被抢走,丈夫又被土匪打死,城镇里一下出现了不少新寡妇,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呀!    胡氏南起的心情异常沉重,看到乡亲们哭的死去活来,他强忍着悲痛高声说道:    “乡亲们,我们的血不会白流,大家要振作起来,找红喇嘛土匪报仇。”    胡氏来旺的二儿子胡二少刚呼地一下站了起来:    “奶奶的,啥时候动手,我一定割下几颗土匪的人头,来祭典我们死去的亡灵。”    翠花,胡大伟刚的老婆,擦掉满脸泪痕,她“嚯”地一下站起来,眼睛喷射出愤怒的光芒:    “我的男人是被红喇嘛大胡子土匪打死的,儿子又被这些狗东西抓去祭了桥梁,我现在变成了寡妇,家中什么也没有了,我豁出去了!姐妹们,谁家没了男人和孩子,像我一样成了寡妇的,我们就自愿组织一支敢死队,和那狗日的这帮狗土匪拚了。”    “我愿意!我加入!我参加!”    二十多个妇女举起了钢铁般的拳头。    众人高喊:    “对,我们干跪和那红喇嘛土匪拚了。”    胡氏南起见大家同仇敌概,激动地说道:    “翠花,感谢你们加入抗匪的队伍,咱们这支新建的队伍就叫:‘东胡后裔族复仇烈焰别动队’吧,大家看怎么样?”    “好!”    众人回应。    从此“东胡后裔族复仇烈焰别动队”在胡邑古城正式诞生,并活跃在抗击红喇嘛土匪的铁路沿线。    胡氏南起冷静下来,他开始给乡亲们做动员工作:    “乡亲们!咱们东胡后裔族留下的后代已经不多了,我深知大家苦大仇深,报仇难免心切,但大家先不要着急,我们把后事处理好,我去中原内地寻求晋系军队的支援,请求增援一批武器弹药。”    胡二少刚说道:    “对,我们就是吃在了没有武器弹药的亏上,要不然那狗日的红喇嘛土匪定叫它们有来无回。”    胡氏德望爷爷在这次土匪的袭击中也没有逃过敌人的魔掌,他年岁大了跑不动,是被土匪用刺刀活活捅死的,老人历经清朝民国,没想到最后竟然惨死在红喇嘛土匪的屠刀之下。    出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全村男女老幼悉数出动,“东胡后裔族复仇烈焰别动队”全部穿着白色孝衣,场面及其悲壮。    野外,又增添了一座座新坟。    “城堭庙”已经被匪兵一把大火烧毁,庙前广场上被土制夜壶炸弹炸下一个大坑。    被抓去“祭桥”的东胡族亲人已经死去,但死不见尸让家长们实在心痛,失去孩子的家长们纷纷拿来死者们的衣服,埋在庙前的炸弹坑里,大家为逝者在这里建了一座衣冠冢,意在为逝者招魂超度亡灵。    虽然“八角神兽”被抢走了,“城堭庙”被烧毁倒塌了,但在大家的冥冥意念中,相信这里的一切东西都还存在。    胡氏南起历经艰辛亲赴中原内陆,他找到了具有民族正义感的晋系军队,请求增援。    晋系军,乃是民国初年活动于内陆三晋大地的一支势力强大的救国军,这支军队匡扶正义救国救民,在当地影响力极大。    晋系军早就想挺军北上,消灭红喇嘛土匪,夺取横道河子火车站,可鉴于各大军阀混战,无遐顾及消灭北疆边陲的红喇嘛土匪,故尔只好安排胡氏南起为胡邑古城的抗匪领头人。    胡氏南起受到了晋系军总司令晋斌的热情接见。    胡氏南起十分难过地向晋斌总司令痛述了红喇嘛土匪的累累罪行:    “胡邑古城被红喇嘛匪兵生灵涂炭,匪兵杀戮了一大批乡亲和孩子,乡亲们的情绪极不稳定,由于牺牲的青壮年男人较多,现在胡邑古城最主要的是缺乏抗匪的有生力量,好在有翠花把死去丈夫的妇女们组织起来,成立了一支‘东胡后裔族复仇烈焰别动队’,才使胡邑古城的抗匪烽火又重新燃烧起来。    当前摆在我们面前的新情况是,红喇嘛匪徒把‘城堭庙’里的‘八角神兽’抢走了,这是一尊千年国宝级古董文物,具有极高的文物艺术价值,据考证这是西周周武王亲自下令国相姜子牙用天降陨石煅铸的一尊‘八角神兽’,具有极高的历史考古研究价值,中华民族的文物宝贝不能落在红喇嘛匪徒的个人手里,我们恳求晋斌总司令派兵增援,帮助我们夺回‘八角神兽’并且报仇雪恨。”    听了胡氏南起的汇报,晋斌总司令十分同情东胡后裔族面临的不幸遭遇,他说道:    “现在全国各大军阀派系武装割据斗争形势残酷激烈,形势对我晋系军发展非常不利,由于人手和武器紧张,现在还不能向你们提供更多的武器和弹药支援。    再说军阀割据各地封锁的很厉害,晋系军的生存空间也被压缩在黄河沿线一带,我们总不能顾此失彼,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胡氏南起听了晋斌总司令的谈话,默默地吸起了旱烟,他想着对付红喇嘛土匪的另外办法。    晋斌总司令以为胡氏南起有了情绪,递过一碗茶水说道:    “南起,晋系军可以给你们提供一批炸药,教你们一些制造炸弹的先进技术,你回去后组织老乡们开展对敌自救活动,特别要发挥好‘东胡后裔族复仇烈焰别动队’的重大作用,要想尽一切办法破坏匪兵占领区沿线的火车和铁路桥梁及铁路,千方百计把国宝‘八角神兽’夺回来。”    “请司令放心,我们胡邑古城的东胡民族没有被红喇嘛土匪所吓到,我们一定血债让其血来还,让‘八角神兽’完好无损地回归到胡邑古城乡亲们的怀抱中。”    得到晋系军炸药支援的承诺和鼓励后,胡氏南起归心似箭,日夜兼程不停地赶路返回胡邑古城。    胡氏南起确立了以“东胡后裔族复仇烈焰别动队”为主体的敌后抗匪小锋队,队员们分头行动,乡亲们自发捐献废铁,有的把家中完好的铁器也捐献出来,乡亲们要自己建起炼铁炉自制炸弹用来消灭敌人。    在“城堭庙”前的广场上,挂起了一条鲜艳的横幅,上书:“胡邑古城‘东胡后裔族复仇烈焰别动队’炼铁战斗会场”。    地面上竖起了一座土制炼铁炉,胡氏万才是炼铁的掌炉师傅。    万才师傅今年50多岁,民国初期在东北某军阀的兵工厂当过铸造兵工武器的师傅,什么手榴弹地雷铁壳呀等等武器都会铸造,现在他的技术正好派上了用场。    第一次点炉开业大吉,全古城的男女老少都来参加,庙前广场像逢年过节一般红伙热闹,炼铁炉上系着耀人眼目的大红花,胡氏南起点起三柱香敬上,举起倒满白酒的碗把酒洒在地上,然后对着翠花说道:    “开始吧”    翠花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大红公鸡的头颅,提着鸡绕场转了一周,鸡血洒在了土地上。    祭天祭地祭庙结束后,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锣鼓喧天声,铸铁炉点火了,烟雾由白变黑最后由红变蓝,蓝色的火苗窜得好高,热浪一浪胜过一浪,十米以外都能感觉到,人们激动地发出阵阵欢呼雀跃声。    炼铁炉燃烧了整整一个上午,拉风箱的几个铁姑娘战斗队员已经累的精疲力竭,可是里面的铁块始终没有熔化成铁水,显然是温度不够,没有达到溶点状态。    万才师傅急的满头大汗,他对着胡氏南起说道:    “现在我们最为关键的问题是缺少热量大卡高的无烟煤焦炭;炉子里面还缺少抗高温的耐火材料。如果照此继续下去,溶化不掉的铸铁在炼铁炉中将会粘合成一片整块,到时候废了炼铁炉子不说,还会浪费掉很多铁源。队长,你看能不能再想想其它办法,解决一些无烟煤和焦炭及耐火材料之类的东西以解燃眉之急!”    胡氏南起搓着双手也显得十分着急,他围着炼铁炉子急得团团转,感慨一声说道:    “现在关键是我们弄不来焦煤,车站的匪兵封锁的太紧,一点焦煤都弄不回来,大部分煤炭资源都被这些王八犊子给卖到关外了,古城人们烧火也只能靠一些柴草,炼铁仅有的一些煤炭还是乡亲们以前舍不得烧火贮存下来的一点稀缺燃料,让我再想想其它办法吧!”    第一次炼铁以失败而告终,由于温度没有达到熔点状态,软化了的铁块在炉内抓成了一块整铁拿不出来,最后只好等炉子冷却后破炉取铁。    万才师傅一看,炉子因缺少耐火材料也被烧得严重变形,这让他看了心疼的要命。    当前,亟待解决的炼铁材料是焦煤、耐火粘土。    晚上,胡氏来望家里再次召开议事会议,大家就炼铁材料建言献策。    翠花首先发言:    “咱们古城离横道河子火车站不算太远,火车每天不断运煤从车站日夜不息地经过,我们何不想办法从火车上搞些焦煤。”    另一位女队员霞霞则说道:    “我的娘家在峙马沟村庄,村后山坡中的沟里可以掏出刷墙的矸子土和粘土,听说那粘土炼铁时可以用上。”    胡氏南起一听顿时来了信趣,连忙说道:    “去村里掏粘土这到是一条好信息,我们派人去掏就是了;可是要去匪兵封锁严密的火车站搞煤那难度实在太大了,如果没有其它渠道,即使危险再大我们也只好选择去火车站下手。”    胡氏南起安排翠花带领“东胡后裔族复仇烈焰别动队”的几名女队员去霞霞的娘家峙马沟村去挖粘土,而胡氏南起则带领胡二少刚等几名男队员去火车站偷煤。    第5章    一大早,翠花带着爱梅和霞霞赶着毛驴车出村了,胡氏南起和胡二少刚前来送行。    “翠花,你们三个人一路上千万要格外小心,快去快回,我们等着你们胜利归来的好消息。”    胡氏南起看着翠花,表现出一种依依不舍的难舍状态。    翠花羞涩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他知道南起队长关心她的意思,于是极力安慰胡氏南起道:    “南起队长!你就放心吧!这么顶点小事,我们装满车很快就会回来的。”    胡氏南起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至今未婚,起初他也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一心一意地带领胡邑古城的东胡后裔族抗击红喇嘛土匪的侵略。    可是自从上次红喇嘛匪兵袭击“城堭庙”时,胡大伟刚毅然引爆“夜壶炸弹”英勇就义后,翠花就变成了寡妇,通过多日的接触和一起的抗匪战斗,胡氏南起对翠花有了更进一步的深入了解,也就逐渐开始暗暗喜欢上了翠花。    而翠花也对胡氏南起的领导组织才能也是很佩服,认为他性格耿直爽快,而且善解人意,乐于帮助别人,于是也从心底里对南起队长产生了一定的好感。    翠花是胡二少刚的嫂子,自从胡大伟刚去世后,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了胡二少刚的身上,平时胡二少刚与嫂子相敬如宾,对嫂子尊重有加。    翠花的公婆希望翠花嫁给小叔子胡二少刚,希望自家人不出自家门,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老人的一厢情愿。    胡二少刚对嫂子翠花也特有好感,也有这门子心思,可他总是羞于启齿,在嫂子面前难掩羞涩,平时只知道帮助关心嫂子。    今天嫂子翠花要出远门,胡二少刚心里似有好多话语要说,但就是说不出口,于是随手递给嫂子一件早已准备好的皮祆说道:    “嫂子,路上天气寒冷,这是以前我哥送给我的一件皮袄,你穿上路上可以抵御风寒。”    对于胡氏南起和小叔子胡二少刚分别给予的关爱,翠花心里热乎乎的。    翠花和胡氏南起及胡二少刚在依依惜别中分别了。    三位女人赶着的毛驴车行进在乡间的小路上,三位女人有说有笑,可谓心情极佳。    都是失去丈夫的过来人,路上又没有其它事情,三位女人不免要谈论一些关于男女之间打情骂俏的事情。    只听霞霞说道:    “翠花姐,咱们的队长南起哥没有老婆,人品好又长得帅气,村里的寡妇小媳妇们可是盯的不少,但是看样子那南起哥只对你有那么点意思,看刚才送咱们出村时候的样子,说的是关心咱们三个人的话语,可是眼睛总是柔情地盯着你。”    说话间,瞟了翠花一眼,看看翠花有啥反应,又接着开玩笑地说道:    “翠花姐,你也不要过分自信,手脚慢了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给你留情,我们也要和你抢男人呢,找对象可不分先后,同样可以搞公平竞争么。”    爱梅也趁机添油加醋地说道:    “我也看好咱们的南起哥,翠花姐,你可别到时候失手啊!”    翠花被同行的霞霞和爱梅窘的面红耳赤,她举起手捶着爱梅和霞霞故作嗔怪地说道:    “去你的,俺才不稀罕呢!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    说着羞涩地低下了头,想开了自己的心思:    “说真的,细细想来胡氏南起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她私底下在心里也曾设想过许多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为此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胡氏南起确实对自己格外关心,可他从来没有明确地向自己表白过任何情爱,翠花总感觉那是一种兄妹式的关心互爱,所以对此番情意心中一直没有准确把握。”    再说了,受农村家庭观念束缚的影响,还有少数民族那种地方风俗婚配方式的干扰,公婆做主硬是要翠花嫁给小叔子胡二少刚。    当然了,胡二少刚也是个好孩子,可是和胡氏南起相比起来,总感觉小叔子的身上似乎缺少点什么东西。    假如没有胡氏南起的出现,那翠花一定会死心塌地去选择小叔子二刚了,可是现在同时出现两个男人,这让翠花左右为难心中好难决择啊!    “翠花,你在想心思了!”    霞霞突然打断翠花的思路。    “没有,没有,我是在想如何才能完成好我们的这次行动任务。”    翠花赶紧推托说辞借以掩饰自己的内心世界。    三个女人坐着毛驴车一路呱啦着,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红喇嘛土匪的占领区。    要通过土匪的封锁线了,匪兵在各个路口设立卡哨检查着过往的行人,见三个女人赶着毛驴车过来,车上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也就放行了。    霞霞和峙马沟娘家的亲人相见百感交集,得知女儿的丈夫和小女儿被土匪害死后,母女二人想见悲伤地抱头痛哭一场,一旁的翠花和爱梅也被这伤心的场景感染的泪流满面。    一听说来娘家掏粘土专门用于打红喇嘛土匪,霞霞的娘说道:    “你们的仇人就是我们的仇人,我和你们去,把咱家的男劳力都叫上,多挖些粘土,到时候派上用场狠狠打那挨砍刀的。”    霞霞的老爹、哥哥、二哥、弟弟、叔叔都参加了挖粘土的行动。    挖粘土的难度完全超乎想像,不是凭你个人的意志想挖那里就挖那里,而是必须要提前找准选好位置。    悬崖的断壁处有以前人们挖粘土时挖下的一个个小窑洞,那小窑洞看上去特别小,只能爬进去一个人。    霞霞的父亲介绍说:    “那是村里人以前掏矸子土挖下的土窑洞,如果是遇到过时过节或者是娶儿娉妇,村里人谁家刷墙如果没有矸子土就来这里掏些,也有人专门掏些矸子土出去卖钱或者是用来换些粮食。    这些有矸子土的小窑洞一次只能爬进去一个人,而且是只能爬着进去退着出来。    而有粘土的洞因为人们认为没有多大用处,所以平时一般人也就掏的很少。    只有在泥锅台的时候偶尔有极少数人来掏一下,因为掏粘土很费劲,那土质是既坚硬又带有极大的韧性,掏起来那是相当的吃力费劲,即使累死累活一天也掏不了多少。    一个劳力掏不行,人累的受不了,得轮班换人去掏。    以前来过几个不明真相的外地人来掏过粘土,听人们说他们掏上粘土是用来造枪炮用的,后来却再也不见那一帮人来了。”    翠花这才明白了掏粘土的不易,她以为就像平常挖土一样容易,看来没个三天五日是完不成该项任务的。    霞霞的父亲继续说道:    “我们就去以前外地那一帮人挖过的那个旧窑洞里面去掏粘土吧,这样干起来省事方便,要是开挖新洞口,吃不准方向万一挖不到粘土不说,即使挖到光开那个新洞口没有个十天半月也是挖不见粘土的。”    “大伯,就按您的吩咐行动吧,您是行家里手,您安排我们怎干就怎干。”    翠花无不充满敬意和感激地对霞霞的父亲说道。    “我先进去探探路,挖一阵子你们再轮班上阵。”    说着,霞霞的父亲头顶着素油灯,推着一个小推斗,里面放着小铁镐和锤钎等一些掏粘土工具,向洞中爬进去。    小小的土窑洞约有五六十米长度的过道,得爬到有粘土的地方才能展起腰来。    正爬在半道,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时候突然从洞内窜出两只不明真相的长毛小动物,这两只小动物的眼睛露着凶残的蓝光就像两盏怒射强光的探照灯,还没待霞霞的父亲反映过来,这两只动物就冲着霞霞父亲的脸上扑了过来。    霞霞父亲大吼一声,头顶的油灯被撞落熄灭。    这两只动物也许是受了惊吓,以为有人专门爬到洞里来伤害它们,所以惊慌失措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外逃窜,并向霞霞父亲的脸上乱抓乱挠一气,那动物的爪子比尖刀还要锋利,洞里面突然传来比凄厉嚎啕还要吓人的惨叫声。    一股冷风过后,那两只动物突然从洞内窜出,只见窜出的两只动物体形滚圆形状特别肥胖,而且全身特别油亮且长着灰色的长毛。    这两只动物显然遭受了特别惊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外面的人,然后“嗖”地一声向野地里逃窜,地面上留下了一长溜深深的抓痕并扬起一道长长的黄尘。    翠花霞霞爱梅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尖叫一声,霞霞的叔叔高声喊道:    “大事不好,是野狗獾子,霞霞他父亲肯定在里面受了重伤。”    果然洞内紧接着传来了令人恐怖的尖叫声和嚎啕声,霞霞的哥哥着急了,扑倒身子正欲从洞口钻进去救他父亲,霞霞的叔叔急忙制止道:    “快散开,让我进去救人,你们在外面拿着家伙守住洞口。”    霞霞叔叔奋不顾身地“蹭蹭蹭”爬进洞内,在一片嚎啕大哭声中,他拖着霞霞的父亲从洞内退了出来。    原来以前留下的旧粘土窑洞,因洞内长久无人动工,竟然住上了野狗獾子,野狗獾子眼见有人侵害自己的领地,又有闪烁的灯光照着,于是受了惊吓就往洞外逃窜。    由于洞内过道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只因霞霞的父亲挡住了野狗獾子的逃生跑道,于是野狗獾子狗急跳墙从霞霞父亲的脸上强行抓着通过,因为野狗獾子的利爪比刀子还快,结果霞霞父亲的脸上被野狗獾子的爪子挠成了重伤。    第6章    众人急忙上前抱住霞霞的父亲,老人家满脸是血,脸上有抓下的很多道抓痕,皮肉看上去快被抓下来了,脸上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一个眼球珠子已经掉出来了,只有一根筋索连着,老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霞霞的母亲抱着老头子呼唤道:    “老头子,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说着呜呜黛黛地哭了起来。    霞霞急的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缠在了父亲的脸上,两个哥哥没见过这阵势,看见掉在半空中的眼珠吓得簌簌发抖,乱了方寸,霞霞的叔叔怀中抱着哥哥累得直喘粗气。    还是翠花见过势面,她已经经历了自己的男人被红喇嘛匪兵枪杀的血腥场面,眼泪早已哭干,她急忙脱下自己的皮祆给霞霞父亲披上,急促地说道:    “赶快扶大伯上毛驴车,咱们快进县城给大伯看病。”    众人七手八脚把霞霞的父亲扶上毛驴车,向县城的方向紧急赶去。    霞霞的父亲脸上依然血流不止,这时候老人已经苏醒过来,“哼哼呀呀”痛苦地呻吟着。    翠花怕霞霞父亲脸上受伤的部位受了伤冻,连忙脱下自己的棉衣给大伯围在头上,爱梅见翠花脱了棉衣只剩下一件薄上衣,赶紧就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让翠花穿,翠花推托着不要:    “爱梅你快穿上,我不冷,小心冻坏身子,要冷只冷一个人,其他人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霞霞的哥哥说道:    “你们先向县城的方向赶路,我和小弟随同母亲回村,留下母亲和弟弟照看家里,我准备些衣服和钱,随后追赶你们。”    回家后,霞霞妈拿出一件“金簪子”对着霞霞哥哥说道:    “孩子,咱家里也没有现钱,这是咱们祖辈上传下来的一件‘金簪子’,你拿上就给你爹看病去吧!”    霞霞哥哥含泪接过“金簪子”,拿起准备好的衣服扭头就走,他头也没回一下,哽咽地答道:    “娘,我知道了,如果钱不够再把咱家的这头毛驴连带车子也贴补上。”    霞霞哥不愿掉头,只是不愿让母亲看到他悲伤的泪水。    冬天的山野格外寒冷,翠花已经冻的嘴唇发紫,霞霞的哥哥骑着家里的那头毛驴飞奔着很快追上了翠花他们一行人。    霞霞的哥哥看见翠花穿着单衣,急忙让翠花穿上了拿来的棉衣。    县城的城门口,把守着站岗的红喇嘛匪兵,出入行人稀稀拉拉,匪兵们不断搜查着过往的行人。    翠花从胡邑古城老家出来时带了两块银元以备急用,现在怕被匪兵搜去,急忙掏出用布子包着的银元,不顾害羞地随手塞进了驴子的屁股中。    霞霞的哥哥也急中生智,低倒头假装系鞋带,连忙把那件“金簪子”塞进了鞋帮中。    匪兵见毛驴车上拉着一位围着严严实实的人,非要打开检查,结果一看是一个老头,脸上十字八绽满是鲜血,一颗悬挂着的眼球在不断晃动,眼窝是一个深深的血窟窿,里面还冒着热气,着实受了一番惊吓。    “这个人是怎么受的伤?是不是枪伤?你们和晋系军有没有联系!”    匪兵一脸横肉,不怀好意地大声怒斥道。    霞霞的叔叔连忙陪着笑脸说道:    “官人,病人是被狗咬着的,我们是去县城里看病,看病。”    匪兵把翠花等几个随行人员身上搜查一遍,见没有什么可疑情况,把手一挥说道:    “过去吧,发现有和晋系军联系的,及时向我们报告!”    听到站岗的让他们一行人通过,翠花等几个人连忙赶着毛驴车通过了城门进了城。    第7章    找到一家私人诊所,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钟,医生一看来了一位受伤的外科病人,且伤势特别严重,连忙说道:    “请到别处治去吧!本大夫不接诊这病。”    翠花一听急了,连忙央求道:    “大夫,您就行行好吧,我们多给您些银钱,您就快给治治吧!要不然病人有生命危险,求求您了。”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病人?伤者是什么人?怎么伤着的?”    大夫盘问的很详细。    “我们是峙马沟乡下人,离胡邑古城不远,伤者是我们的父亲,病人是掏粘土被野狗獾子抓伤的。”    翠花一一作答后,这位医生说道:    “你们胡邑古城附近有个远近闻名的横道河子火车站,对吧!最近好像那里的火车站被一帮叫红喇嘛的土匪给占领了?有这事吗?”    “怎么?大夫您去过哪里?”    翠花好奇地问道。    医生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    “最近一个阶段红喇嘛土匪把我们居住的县城也给占领了,匪兵排查的很严格,不让对外卖出有关外科受伤的药品和器件,更不许接收受伤的病人,否则会杀头的。    不过好在你们送来的伤病者是一个乡下老头,你们又来自老实本份的乡村,不像是红喇嘛匪兵所要捉拿的要犯或者是给晋系军办事的内线,所以我就接收这个病人尽力给伤者治病吧!”    “那太谢谢您了”    翠花激动的快给这位医生跪下了。    医生随后向门外左右瞅瞅,见没有可疑情况,说道:    “快扶病人进来,把毛驴车赶到远处,不要停留在附近,手术室只留下两个人就行了。”    翠花说道:    “我和霞霞留下,爱梅你和叔叔大哥几个人在外面毛驴车跟前等着。”    “行”    爱梅说着就去赶毛驴车。    “等等”    翠花突然想起了藏在驴屁股中的那两块银元,她顾不得女子的羞涩,伸手从驴屁股中把那两块银元掏出来了。    霞霞的叔叔和哥哥原来还对翠花有些不放心,原准备二人留在手术室,一看翠花的机智果断,信任地互相点点头。    手术室没有麻醉药、止痛药、止血药,霞霞父亲的脸上因路上拖延时间太长,已经肿的不像样子。    手术只能在没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的情况下进行,眼球已经保不住了只好被摘除,脸上的破伤只能用缝衣服的针线缝合,虽然手术完成了,但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因为门诊的医疗器件和药品实在是太奇缺了。    霞霞的父亲开始发高烧,医生说:    “伤者做了简单的手术包扎,血是暂时止住了,但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伤口已经感染,没有消毒消炎的保护措施,病人很可能伤口要发炎,如果再不用药病情就会更加严重。”    “医生,您快给再想想办法吧!看从哪里能弄点药品来。”    翠花几乎给医生跪下了。    “到是有一个地方有药,就怕不答应给你们。”    “您快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去争取。”    翠花表现的急不可耐。    “县城的南城门外有一座‘讲学堂’,学堂中有一位外籍华人讲学者叫卡西德尔先生。    他是一位兼职医生,以前到他那儿看病的人很多,据听说他那儿有一种进口药叫‘雷米粉’,这种药是一种粉状黄沫药,治疗肺结核和枪伤刀伤疗效非常显著,如果你们能去讨上这种‘雷米粉’药,就能治愈老头的伤口。”    “那我们去求求人家,看看卖不卖给。”    翠花给了医生两块银元表示感谢,转身就走。    “等一等,我还没有把话说完你就准备走,听说红喇嘛匪兵对‘讲学堂’盯哨的很紧,怀疑卡西德尔先生给晋系军输送枪伤药‘雷米粉’,你们却不敢贸然行事,免得给双方带来杀身之祸,你们先假装去‘讲学堂’听讲学,然后见机行事吧!”    “好,我明白了。”    翠花安顿好霞霞父亲,就带着爱梅直奔县城南门外的“讲学堂”。    见到卡西德尔老生,翠花悄悄向其讲明来意,不料卡西德尔先生连连说道:    “圣明的神灵保佑你们,我可怜仁慈的孩子们,你所说的话我听不明白,你们还是一心向善只听讲学吧!”    然后,转身离开了翠花和爱梅。    见讨药没有希望,翠花和爱梅因惦记病人,准备返回诊所,当两人离开“讲学堂”时,身后有一男一女诡秘地跟踪了翠花和爱梅二人好长一段路程。    这一切都被站在“讲学堂”最高塔顶上的卡西德尔先生看到了。    跟踪翠花和爱梅的是红喇嘛匪徒布置的盯哨秘探,卡西德尔先生对此早有提防,所以在前不回答翠花她们求药的问话也自在情理之中。    第8章    霞霞的父亲高烧到四十多度,开始说起了糊话,救命的药品没法弄到,几个人急的绕地团团转。    医生说道:    “我这儿不易久留,防止引起匪兵的怀疑,再者也耽搁伤者的病情,不行你们可以转到别处的医院去看看,或许会有更好的解救办法。    病人只好转院到了一家比较大的医院叫“昱仁康”医院,医药费除压上“金簪子”做为压金外,住院费不够又把送病人的小平车和两头毛驴卖了给病人用来看病。    “昱仁康”医院接收病人费用高昂,但几乎不给用药,老人高烧的已经昏迷不醒,伤口和眼晴已经化浓,眼看生命危在旦夕,翠花和霞霞爱梅、叔叔、哥哥几个人商量,决定再去“讲学堂”去求药。    这次翠花和霞霞的哥哥一块去讨药,他们再次来到先前看病的诊所讨教方法,认为这个医生医德不错,医生见翠花他们又返回来了,便问情况怎么样?    “医生,因为当时忙于病人,没有顾得下问您的姓名,我们想向您讨教个办法,想再去‘讲学堂’去讨药,病人现在情况很危险。”    霞霞哥哥“咚”地一声给医生脆下了:    “医生,快救救我爹吧!”    “快起来,别这样,我们一块再想想办法。”    医生扶起霞霞的哥哥说道:    “我姓高,你们就叫我高医生吧!对了,你们是来自胡邑古城这边的吧,那儿有我认识的一个熟人。”    “胡邑古城没有我不认识的,您说说看。”    翠花一听高医生认识家乡的人,顿时有了一种亲切感和熟悉感。    “算了,我们还是谈正经事吧!噢!对了,你们掏那粘土用来干什么用的?”    高医生一边给二人倒水,一边似在拉着家长话不经意地问着话。    “我们掏那粘土是用来打土匪的”    霞霞哥哥插了一句话,翠花急忙制止了霞霞哥哥的插话,连忙改口说道:    “高医生,你别在意,俺哥是在说瞎话,我们掏那粘土是用来泥灶火锅台用的。”    高医生略有所思,似乎领悟到什么,便又试探着问道:    “听说你们胡邑古城有一个叫胡氏南起的人?”    翠花一听连忙接过话茬说道:    “没错,高医生,胡氏南起和我们是一个古城的,我们一块共事而且很熟悉。”    高医生一听翠花和胡氏南起一块共事,心中已经有了底数,知道是自己人,又听到他们掏粘土,知道这粘土跟军事有关,这才放松警惕消除掉戒备心理。    你道这高医生是何许人也?他是晋系军在县城设立的地下秘密交通联络站负责人,专门负责为前线采购药品。    对于胡邑古城开展的对敌活动,高医生是了解的,因为他和胡氏南起是一块被晋系军下派到地方的秘密负责人,二人互相了解认识而且很熟悉。    当霞霞的哥哥说掏粘土是用来打土匪用的,高医生就已经猜测出几分,知道翠花他们肯定是和胡氏南起他们一块干大事情的。    于是高医生立马转变态度,热情地说道:    “这样吧,你们拿上我这本镀金书本,到‘讲学堂’去找卡西德尔先生去,他见物如见人,见了书藉就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事来了,不过请记住中途无论遇到什么意外情况,千万不要说出我和你们的关系,好吗!。”    “放心吧,高医生,我们不会说出任何事情的!”    翠花和霞霞哥哥对高医生千恩万谢后,直奔南关的“讲学堂”。    “讲学堂”:卡西德尔先生正在讲经说道,翠花和霞霞哥哥坐在大厅的正前排。    翠花故意把烫金的书本举起来,卡西德尔先生看见翠花手里拿着一本金光闪闪的书籍,眼睛顿时为之一亮,他不动声色地从讲坛上走下来,进了侧面的房间。    一会儿卡西德尔先生怀抱一束大鲜花走出来放在教桌上,走上讲坛继续讲道,讲了一会儿,只见他抱着鲜花走下讲台开始给听课者分发鲜花,鲜花数量是有限的,翠花和霞霞的哥哥每人有幸得到了一束赠送的鲜花。    卡西德尔先生在给翠花分发鲜花时,用眼晴示意了一下鲜花,翠花心领神会会意地点了点头。    发完鲜花,卡西德尔先生走上讲坛继续讲道:    “神灵和幸运降福于尔等之身,上天保佑你们的平安幸福,今天凡是领上鲜花接受祈福的,神灵向你们格外开恩,在此也向在座的全体先生和女士们祝福。”    言毕,“讲学堂”下课,卡西德尔先生急匆匆地离去。    翠花和霞霞哥哥的每束鲜花根部都包着一团东西,二人知道这是卡西德尔先生给的创伤药“雷米粉”。    “讲学堂”的人群散去,翠花和霞霞哥哥混在人群中走出“讲学堂”。    这时卡西德尔先生又站在了高高的“讲学堂”塔顶处,他从小小的窗口中暗中观望着外面的动静,突然又发现了上次跟踪翠花她们那神秘的一对男女,心中顿时一惊,急忙伸手拉起撞钟的绳子。    这时,“讲学堂”的上空响起了“噔噔噔”的撞钟声。    外面的那一对神秘男女听到撞钟声,知道这是“讲学堂”的卡西德尔在向对方发出逃跑的信号,于是掏出手枪向天空中“砰砰”响了两枪,并且“笛、笛、笛”地吹开了报警的口哨声。    刚刚散会的学员们听到枪声,如同炸了窝的蜜蜂,向四处惊慌逃散。    翠花和霞霞哥哥趁着慌乱的人群向一条巷子的深处跑去,二人手里的鲜花握得紧紧的,他俩知道这里面有救人性命的“雷米粉”创伤药。    第9章    迎面跑来一队匪兵,翠花一看大事不好,连忙把鲜花藏在怀中,霞霞的哥哥正准备藏起鲜花,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他应声倒下,众人见匪兵杀人了,向相反方向跑去。    翠花见霞霞哥哥中弹负伤,正欲上去掺扶,紧接着“砰砰砰”的子弹又射杀过来。    一想到身上藏着的救人药品,翠花顾不下霞霞的哥哥了,翠花心想:    “不能全被红喇嘛匪兵抓住,要不二人都逃不掉了,救人的紧急药品也完了。”    想到此处,她毫不犹豫地飞身随着众人向另外的反方向跑去。    身后又有几名手拿鲜花的人中弹倒地。    匪兵立即包围了“讲学堂”,卡西德尔先生不幸被捕。    翠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终于没有被匪兵抓住。    可是急匆匆赶到医院后霞霞的父亲却已经死去,霞霞和叔叔及爱梅三个人哭的甚是悲伤。    看见只有翠花一个人回来了,而霞霞的哥哥却没有一同归来,三个人几乎同时惊问道:    “霞霞的哥哥呢?”    翠花“哎”了一声:    “霞霞哥哥他……他被匪兵……”    说着“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县城的崇善寺庙前广场上,用铁丝在半空中悬挂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卡西德尔先生,另一个则是霞霞的哥哥。    翠花等几个人上街欲租车把霞霞父亲的尸体运回村里,路过庙前广场看见站着不少人,凑过去仔细一瞧,半空中吊着的人原来是卡西德尔先生和霞霞的哥哥。    霞霞几近晕倒,正欲发作呼喊,翠花急忙用手捂住了霞霞的嘴巴,才使声音没有发作出来。    翠花、霞霞、爱梅、霞霞的叔叔四个人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亲人被活活的吊死。    泪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霞霞几度哽咽着昏过去,翠花和爱梅紧紧地掺扶着霞霞不让其摔倒。    吊着的尸体两边各站着一对匪兵,手持明晃晃的刺刀,几个人只能站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亲人的尸体而默默流泪。    几个人再次返回到高医生的诊所寻求帮助,却见诊所早已人去室空。    原来匪兵已经得到线索前来捉拿高医生,高医生提前得到消息早已远走高飞。    去县城时共有六个人,回村的时候却只剩下了四个活人,霞霞父亲的尸体最起码运回来了,而霞霞的哥哥却死无葬身之地。    霞霞妈妈听到一下失去两位亲人的坏消息,当即昏死过去,众人七手八脚抢救,哭声呼喊声响成一片。    打发完霞霞的父亲,粘土也暂时掏不成了,翠花她们已经出来半个多月了,正欲伤心地离去,这时霞霞的二哥说道:    “是那狗獾子害的人,捉不住那东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翠花、霞霞妹、爱梅你们迟走一天,看我和叔叔是怎样把那狗獾子套住的。”    霞霞的二哥、弟弟和叔叔准备了铁锹、绳子、大麻炮、网套,第二天几个人连带翠花她们三个人打早就向山沟里出发了。    还是那座旧粘土窑洞,只见霞霞的二哥对着洞口点着一个大麻炮,只听“嗖”地一声但见麻炮射入洞中,霞霞叔叔立即把网套捂在了洞口上,突然间两只受惊的狗獾子从洞内窜出,一下全部撞入了网套内,霞霞叔叔立马收紧网套,霞霞二哥和弟弟手疾眼快,怀着一腔怒火,举起铁锹便向狗獾子砸去,眨眼功夫狗獾子被打死,众人才长舒了一口气。    狗獾子过于肥胖几乎无肉,霞霞二哥把狗獾子开扒了,给翠花她们临走时用瓶子每人带了些狗獾子油,说道:    “你们带上些狗獾油,听说这油能治病。”    霞霞二哥把狗獾皮子让母亲给做了一顶皮帽子,全家人这才算是了却了此恨。    翠花她们离开胡邑古城已经半个多月了,胡氏南起一直处于焦虑不安之中。    这天他正和胡二少刚在东城门上瞭望情况,突然远远瞧见远处走来三位女人,待走近一看正是翠花霞霞和爱梅。    二人急忙跑下去迎过去,彼此相见,分离半月,胡氏南起和胡二少刚一下子愣住了。    翠花等三人几乎快让人认不出来了,她们三人衣衫不整,人也特别憔悴,三人胸前都挂着白布条子,毛驴车也不见了,尤其是霞霞披塌得更不个人样子。    胡氏南起急促地问道:    “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    话没落地,三个人一头栽倒晕过去了。    胡氏来旺家里,围了一屋子人,翠花霞霞和爱梅三个人每人喝了一碗热水后才慢慢苏醒过来。    她们向胡氏南起等乡亲们哭诉了掏粘土所发生的不幸事情,乡亲们听了都伤心地掉下了眼泪。    胡二少刚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这是红喇嘛土匪欠下我们的又一笔血债,只要杀不绝咱东胡后裔族,那狗日的也别想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    翠花她们三个人一路上又饥又冻又累又悲伤,挣扎着回到胡邑古城,苏醒过来讲述完事情发生的经过后,翠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怀中摸出两个小瓶子,其中一瓶就是用血的代价换回来的“雷米粉”,只可惜也没有给受伤的霞霞父亲派上用场;另一瓶则是霞霞二哥给的狗獾子油,翠花把这两样东西都交给了队长胡氏南起。    第10章    翠花她们掏粘土走了半个多月,胡氏南起带领胡二少刚等一组5个人去铁路沿线爬火车偷炭。    半夜,火车驶离横道河子火车站的半道上,由胡二少刚爬上火车从车箱往外扔炭,胡氏南起等人则在下面沿路捡炭,炭捡回来不少都分散藏在了老百姓的家中。    现在无烟煤焦炭已经有了,就是缺少耐火粘土了,等米下锅着实让人着急啊!    胡氏南起一边等待粘土,一边重新布置炼铁的事前准备工作。    这次炼铁重新转移到一个新的地方,即从过去的庙前广场转移到了城外南面的一片密林中。    因为在“城堭庙”旧址上练铁太显眼了,尽管东城门上日夜设有瞭望哨,但也难防红喇嘛匪兵的偷袭,一旦匪兵再次杀个回马枪,其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这次练铁地址选在了城南的密林中,想要到达这个地方要跨过依城傍水的那条大河,再加上密林深处的隐蔽性,新选的炼铁场确实是一所比较理想的练铁场地。    万才师傅把胡氏南起他们弄回的无烟煤用土制方法烧制成水性焦炭,方法是把无烟煤用柴火点燃,待燃烧上一天后,用水浇灭,然后用湿土埋上,淹埋上六七天后刨出来的无烟煤就变成了土制焦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当前关键的问题还是缺少耐火粘土,没办法只能再去霞霞的娘家村里去挖。    这次胡氏南起安排胡二少刚和翠花等几个人去,原准备不安排霞霞去,担心触碰她因失去亲人的悲伤底线,可霞霞非要去不成,她说道:    “我家里人被红喇嘛匪兵害成这等样子,我已经豁出去了,没事,我一定协助你们完成掏粘土的任务。”    这次霞霞自告奋勇又参加了掏粘土的队伍,掏粘土队伍重新出发了。    这次赶了两辆毛驴车,胡氏南起发动村里人捐粮捐款,顺便拉了两车粮食做为对霞霞娘家人的怃恤,因为霞霞娘家人做出了太大的牺牲。    霞霞坚持不要所捐赠的粮款,表示乡亲们的心意领了,但东胡后裔族的乡亲们硬要拉上表示慰问。    翠花说道:    “路上匪兵们盘查的很紧,拉上粮食也会被匪兵抢去,还是以后再想其它办法补答吧!”    粮食只好搁下没拉。    这次出行除翠花霞霞和爱梅外,又增加了胡二少刚,胡氏南起和万才师傅一直送到东城门外很远的地方。    胡氏南起千叮咛万嘱咐,安顿翠花她们要当心,分别时胡氏南起的手一直挥动着,且对着翠花一个劲地摆动,翠花也使劲地挥着手,喊道:    “队长,万才师傅,你们快回去吧!这次我们一定成功”    直到毛驴车从视野中消失,胡氏南起和万才师傅才肯离去。    霞霞的妈妈还没有从悲伤的阴影中走出来,失去老头和儿子,确实对她老人家的打击太大了。    看到女儿霞霞领着人又回来掏粘土,老人挣扎着爬起来说道:    “我虽然掏不动,但我能给你们烧水送饭,我家里剩下的人仍然要全部参战。”    翠花扶着大娘说:    “大娘,太感谢您了,我们给您家里带来的损失太大了,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红喇嘛土匪是我们的共同敌人,我们受的伤害太深了,为了报仇雪恨大娘虽苦尤荣能扛得住。”    霞霞的二哥、弟弟和叔叔听说翠花她们又来掏粘土,二话没说,扛上工具领着众人又向粘土窑出发了。    这次掏粘土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霞霞叔叔往洞中扔了个火把,向洞中响了一个大麻炮,见里面没有其它动静才钻进去掏粘土。    霞霞叔叔挖的累了,胡二少哥进去掏,轮到翠花掏了,小叔子胡二少刚非要替嫂子进去挖去,翠花坚持亲自要进去。    翠花不惧艰难爬进洞里掏土,一会儿出来了手上钢起了好几个血泡,有好几处伤流着鲜血,霞霞和爱梅也一样手被拉出了生肉。    胡二少刚见嫂子疼得两眼直冒生泪,上前捉住嫂子的手用嘴吹着凉风,意在减少嫂子的痛苦。    翠花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慌乱中把手缩回去,胡二少刚意识到关心嫂子的热度有些过火了,也慌乱地背过身子假装着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胡二少刚的举动被霞霞和爱梅看到了,爱梅故意说道:    “二刚小兄弟,俺的手也破了疼的厉害,你给俺也吹吹。”    霞霞说:“我也没享受过让小后生吹手手的滋味,吹了一定不疼了,二刚小弟,你也不能肥水光流自家田啊!”    两个小寡妇的一顿调侃,把个胡二少刚羞得无地自容,霞霞的叔叔从窑洞中出来本来轮爱梅进去挖土,但胡二少刚见霞霞的叔叔出来了,不顾一切地“蹭蹭蹭”爬进洞里干活去了,借以躲避两位女人对自己的戏弄。    霞霞和爱梅笑得前仰后合,翠花也想见机钻进洞里去躲避羞涩,见小叔子二刚抢先钻进洞里,喊道:    “等等,你别进去,让我先进去。”    可胡二少刚抢占先机已经爬进洞里干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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