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好手同伙简直是被秒杀。总捕头和剩下的那个捕快惊骇失色,不约而同急抽身想逃走,却没能逃脱......想暗算唐父的五个公门凶徒全死在了他们自己选定的这所荒院中,就象他们要唐父死的那样,死得无声无息,没人知道。 急救包是海盗战士的标配,飘在外的人药物配备更全些,不止这位间谍亲兵有。唐父的这位忠勇却性子憨的亲兵也有。 二人配合着急忙救治神色已很不好的唐父, 间谍亲兵异常娴熟,把唐父的伤处迅速消毒止血包扎好,并且喂了消炎药,然后,把唐父迅速转移到附近一处靠近城门的荒院中暂时藏匿着喂了点人参提神并缓缓体力精神,这处荒院其实是间谍亲兵在城中安置的狡兔三窟,防范的就是这一天,唐父的家是不能回了,间谍亲兵从秘密处翻出一身捕快衣服给唐父穿了,换下了血衣,然后弄了辆骡车离城而去。 等知府朱高年得知手下暗算失败而且全部死了,大惊,急忙下令追捕唐父时,唐父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朱高年和武都监暗叫糟糕,唐父这一逃,让其子唐斌知道了,必有大7麻烦,甚至有性命危险,还有七八成可能会引发西军与童贯之间的冲突,给靠山义父童贯也会带来不小的麻烦,这真是太糟糕了....怎么会失手呢?真是一群废物!该死! 谁知,后面发生的事更恐怖令人丧胆,西军与童贯没机会冲突了。 西军,不,是西北人跟着海盗跑了。 兵多将广势力强大的西军转眼成了残军,和残存的西北人被动主动集中到了五处边城,和内地山西官府这离得老远,中间是茫茫的无人区。即便西军残存五部成了事实上的军阀,即便仍有心以唐家的事为借口找童贯的麻烦,他们也没那实力和闲工夫能顾得上这点小事。除了就在山西边上的河东折家军,其它四部连引军大队跨越茫茫无人区退到内地来抢地盘驻扎,恃武仗西军威名欺负朝廷在国难中正极度混乱空虚软弱,向朝廷找麻烦索要好处都不容易...... 隆德府这帮奸贼在心惊胆战之余,不禁长出一口气,而且美滋滋的,因为反贼田虎整天只顾着惶恐不安,生怕海盗卷着西军离去时顺手把他的晋国洗劫毁灭了,更没心思和能力能威胁隆德府......诸贼感觉自己就是命好就是能遇难呈祥...... 海盗卷走西军,没灭田虎,也没威胁到隆德府这帮奸贼,但把唐父带走了。唐父在海盗军中得到了更完善的治疗,失血,身体大亏,但伤臂和命是没问题的,幸运逃过了死劫,又补了血,体亏也不是大问题,以后好好调养的事....... 两亲兵把老爷子送到西边交给海盗军照顾,却没就势跟着海盗军撤离,又悄悄返回了隆德府...... 他们心中有愧更有恨。 对间谍亲兵来说,主人唐斌把父亲托付给他,他却没能保护好.....这让内心骄傲的他难以承受。他是唐斌的亲兵队长,表面是主仆关系,实际和唐斌是生死战友兄弟,战场无数次相伴冒险浴血厮杀,当真是以命相托以命互助,向来生死与共,只这份战场杀出来的情谊,那也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关系。何况,只唐斌的为人也着实让他敬佩。 还有,他并不是西北人,其实是赵庄人,当初是赵岳亲自安排他和另两个武艺出众的小伙伴跟唐斌回家充当了亲兵入了西军。他们三个心里都很清楚唐斌在赵岳心中的独特地位。 在赵岳眼里,唐斌简直就是个完美的男人,能力、品行、相貌,样样出众。硬要说缺点,那就是搞不了科技这活。 这是个在忠义节操上很死板的人,死心眼,这一点无疑是遗传自其父,但处事在原则基础上又不乏睿智灵活甚至很狡诈,无疑是其母影响的,是那种作为朋友,假若自己不幸死了,可以放心把一切后事托付的人。 沧赵帝国人才济济,有众多优秀男儿可托大事,但无人能取代唐斌在赵岳心中的位置。 其他人,若托付后事,不是时移事移关键时刻趋利避害未必能靠得住,就是能力或性格上有各种缺陷,有不乏誓死忠义的,人却不够果断,或不够细心周到,或不够睿智,或不够.......比如鲁智深,比如武松。 赵岳的奶奶、父母,包括赵廉对唐斌的评价都不是一般的高。在唐斌生活在赵庄的几年间,赵岳家无形中都视唐斌为家人一样可靠可亲。赵岳的父母向来是把唐斌当儿子随意使唤的,常常感叹少个闺女,否则定要招了女婿,待之亲厚程度不下于唯一认为义子的柴进。反过来,唐斌对赵岳家也越发感情深厚而忠义。 神神叨叨似乎真有点神仙之术的无量道长也赞叹说过:“沧赵天命在身。唐斌就是天赐沧赵的护家镇国大将。” 赵岳的长辈都很迷信无量道长之能,当然,更迷信赵岳。 无量与赵岳都对唐斌格外青睐,这让赵岳的长辈们越发信重唐斌。 这位赵庄老户出身的间谍亲兵队长哪会不清楚唐斌在国主一家心中的地位。没保护好唐父也是有负于赵岳的嘱托。尽管,这次出事真不赖他。完全是唐父的性格使然。否则,早去海盗国团员享福了,哪会有这种遭遇。 唐父自己的这个亲兵是个憨子,不憨也不可能成为唐父这样的人的心腹亲兵,是同乡老战友的孩子,老战友早年战死了,唐父就把孤儿寡母负责养起来,教儿子一样教导本事,其母未改嫁,后染病不治,憨子没了牵挂就跟着唐父从军了...... 唐父在憨子心中是真正的叔父,有人想杀害叔父,对死心眼的憨子,此仇怎能不报? 二人潜回,没着急动手。因为电报唐斌时,赵岳电令他们等候唐斌回去..... 唐斌带着赵岳的两亲兵头子雕龙绣虎从西夏战场愤然赶过来,在电报中预定好的地点汇合后,五个人就敢直闯隆德府报仇。 当然也不是傻愣愣牛哄哄硬闯城池,他们伪装急信使。 这天早上,守城门的官兵在懒洋洋中看到有几匹马飞奔而来,远远看,马上人官兵打扮,背插鲜艳小旗,这种通讯兵必是有大事急报,六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就是指这种,任何人不能妨碍其赶路,否则被马撞死被杀死是白死,有直闯城门权,甚至有直入皇宫权.......这种常识,宋国没当过官兵的人也都知道。 这是又出什么大事了? 今年,尤其是这些日子,可怕的大事发生得也太多了....... 这些叛逃潮后杂编的恶人兵嘀咕着,赶忙让开城门,别让飞马撞死自己,看着五骑飞奔入城转眼远去,他们还嘀咕呐:“这马跑得好快啊,好马啊!不知是哪.......” 本府通判此时正在早上的上班路上。 灾后,隆德府这洗劫得干净,没有牲畜,军队和官府重新配置后,也只军中有点战马,还主要配置在防范田虎的那些驻军点处,文官来上任时能坐临时用军马拉的车,上任后就没马可用了,一至于官高如通判此时也没有专用的骡马拉车。 官老爷自然是不会跌份的走路上衙门的,用仆从当骡马拉车。 这位通判老爷更聪明更会享受,想到了电视剧里常演得那种轿子,直接以人为骑更威风体面,而且自创了开封有个包青天那样的八抬大轿,坐着真是舒服,再也没有马车那种颠簸难受了,忽悠忽悠的这个美呀,上班路上能接着睡个舒坦回笼觉。他好不得意.......不料今天倒霉在这直接骑人享受上了。 有五骑轰隆隆飞一样奔来,显然收马不及了,直撞向轿子,吓得轿夫一哆嗦松手甚至下意识丢下了轿杠躲马,轿子掉地上翻了,把通判老爷重重摔出了轿子,摔得通判老爷哎呀一声惨叫,却没等老爷习惯的大发官威脾气喝骂,一只海碗大的马蹄子就从空中落下正踩在通判老爷的胸口....... 唐斌飞马越过翻倒的轿子,和战马一样丝毫不在意踩中了谁,带着四个亲兵径直继续飞马而去。 知府衙门。 守门官兵看到一列小马队飞冲而来,看到飞扬小旗知道是急信使拦不得,但这已经是报信兵的终点——知府衙门,所以当班军官牛逼十足地压着刀把子上前高举大手拉着长腔大喝:“呔,来人止步下马。冲撞衙门是死(罪)” 罪字没喝出口,来人已经飞马冲到了近前,一口寒光凛冽的三尖刀突然出现,如电斩来。军官人头飞舞半空,尸体尚未倒地,来人已经飞马闯越进了衙门。后面紧跟的几骑顺手砍翻了几个牛逼堵门站得近而倒霉的官兵也纵马直入了衙门..... 衙门后堂中。 知府朱高年坐在太师椅子上悠闲舒坦地喝着茶水,眉头却紧皱着,满脸的不满意。 没金银财宝可捞,没美色温柔可享受,连稍好点的酒都没得喝,这一方土皇帝——知府官老爷当得,啧,真没啥意思啊!当官当太晚了啊!童贯,啧,安排本官进官场太晚了,早前怎么不肯出力安置呢?那些花样文章做得好却无实用一能的废物书生,童贯愿意下力气安置当好地方的大员,本老爷这么有实干才华的,他却一直不敢官场重用,一直窝着本老爷当区区幕僚甚至管账先生用,啧,说到底还是个阉人,没卵子,就是缺乏正常人那种大胆用人才的底气和胆识....... 他正在那腹诽靠山义父,甚至在怨恨童贯,深深为自己怀才不遇、埋没了才干磋砣了太久而愤闷遗憾,突然,砰,房门被人踹开了。 他一愣,尚且没反应过来。他的贴身小厮反应够机灵够快,已经冲过去了,拉门瞪眼就要大骂哪个贱婢敢如此莽撞大胆......却声音还没出口,一道寒光就迎面凶狠劈了过来,他脑袋飞了,眼睛瞪得老大.......尸体被一脚踹开。 朱高年看着小厮狂喷鲜血的无头尸体飞出倒地,吓得一哆嗦,转眼间,憨子亲兵拎着血淋淋钢刀杀气腾腾先闯了进来,一眼瞅见朱高年坐在那哆嗦发愣,顿时红眼几步抢上前一把揪住发髻,把体重着实不轻的朱高年硬是提离了太师椅子,生拉硬拽拖到了衙门口,鄙视地瞅瞅朱高年湿臊的裤裆部位,把痛得杀猪一样嚎叫的朱高年几刀扒了衣服转瞬光溜溜绑在马桩子上,却把知府帽子给朱高年端端正正戴好,马鞭挥舞狠抽了十几下,然后另一亲兵浇油点火..... 附近往来的人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然后有的惊恐颤抖,有的幸灾乐祸,有的...... 本府武都监不愧是西军出来的童贯的武义子,反应很快,这时候已带着一些兵将赶过来了,看到朱高年惨相,渗得不禁头皮发麻,为壮胆就大吼一声:“哪里来的狡诈蟊贼敢冒充急信使杀害知府。” 唐斌五人已经剿灭了都住在安全的衙门中的朱高年的儿子以及跟着来享受权势发大财的几个亲朋。他们区区五人面对数百堵过来的官兵却毫无畏惧,在武都监的暴喝声中催马悍然杀了上去。 武都监大吃一惊,急忙放下威风摆谱,大叫:“放箭。快放箭射死他们——” 但,五骑呈锋矢阵转眼已杀到眼前。 当先一人官军小卒打扮却手舞将军才有资格用的三尖刀,骁勇无匹,杀人如斩草,几转眼就杀了不下二十人,锋芒锐气霸道强悍之极.......武都监眼猛得瞪大了,惊骇失声:“这厮是那个二郎神?是唐斌......” 他吓得直接圈马就逃。 唐斌转眼就能冲破围堵杀到他面前,不赶紧逃,就他那几下子本事,在别人面前能显摆显摆,遇到良斌只有死掉的份,而且只怕是秒杀。 西夏左厢军有个最出名的勇将,在两军大战的乱阵中愤恨唐斌肆意冲阵太目中无人了奋勇冲过去想挑战击杀唐斌,结果双方对冲错马一过,人就完蛋了,是人、刀皆一击两段,被唐斌神力一刀分了尸。如此武艺高强厮杀经验丰富凶名赫赫多年的上将都不是唐斌的一合之敌,武都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知自己在西军中论武艺连前一百名也排不进去,童贯愿意收他为义子主要是看他心眼活会来事能应对一些伤脑筋的事,而不是相中他的本事,很明白敢斗唐斌纯是送死...... 唐斌杀了幕后主凶知府和通判,父仇已经报了。直接上手的凶手,总捕头那伙毕竟已经死了。唐斌此来心愿算是已了,可以离去了。 五人不稀得死追武都监不放,来到了城门本想出城而去,却看到城门关闭,官兵封锁了出路。别说唐斌了,雕龙绣虎这四个亲兵也不禁冷笑,当即下马顶着箭雨几转眼冲上了城墙大杀......冲得城上官兵大骇:这四个家伙怎么不怕箭射不死啊,修成了金刚不成.....唐斌在城下策马放箭,一箭必夺一命,先射死了城上指挥.....五人配合,杀得官兵丧胆崩溃.....唐斌他们能出城了,却偏偏不走了,转向另一门大杀,竟然力杀四门,在本城有三千守军的情况下硬是肆意横行了一大圈这才飘然离去。期间,武都监始终没敢再露面,也就荣幸没死在唐斌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