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宋江的手段,蛇角岭这伙强寇即使很难收服控制,也必定难逃宋江的操控。 赵岳亲眼目睹了宋江的感召力,见此地已无戏可看,没有停留的价值,范天喜他们在这片官贼盘踞冲突的危险地带还不知是不是安全,又在怎样焦急等待自己回归,就一拉万俟大年,二人悄悄迅速下山,回到战马安置处,翻身上马,转回原路,追赶范天喜而去。 好在范张两家并没有遇到危险麻烦,都好好地在赶路,赵岳松口气,听得范天喜好奇询问,万俟大年又成了沉默寡言的野人,就把看到的战争大体说了一下,却引得范天喜沉思感叹:“皇帝糜烂无道。朝政**。连数州官军都反了,可见一斑。莫非大宋已到了覆灭之时?” 赵岳瞧得出范天喜内心对大宋已经失去爱戴和忠心,已不是早前的单纯抱怨不愤心态,叛逆的种子在其心底开始生根发芽,不禁笑道:“人是活的。路也不是死的。事在人为。范兄不必悲观多想。等到了我大哥那只管安心工作,必有大收获。” 能力超强的高级会计师审计师在后世也是顶级重要人才,何况是在落后的宋代。 赵岳打算让铁算盘范天喜到大哥那做军政的钱粮赋税实际主管兼参谋,加强清州经济管理,减轻大哥工作负担,也转化为沧赵集团骨干成员,积功日后转入审计部门任首席长官。 长话短说。路上非止一日。 赵岳回到赵家庄,见了祖母,逗老人家开心,安排好范天喜的一对宝贝儿女住在家里既舒适安全又方便生活学习,由忠心耿耿的老姜夫妇具体照顾。 范天喜只带着小姜当贴身小厮兼侍卫,跟着赵岳再次起程赶向北方。 赵岳此次要潜入燕地对付死敌崔家,只带了王念经、武能、徐谨三人,顺便把范天喜主仆护送到清州,交付给大哥重用。 万俟大年野惯了,闲不住。又不肯单纯为加强武艺窝在陌生的赵家庄无聊,属于自愿跟着北上冒险的,却暗合赵岳的心意。 这一趟远征正好对万俟大年再仔细观察训练一番,若可靠可用。日后要安排这个骨子里凶野机敏过人,表面又很具有朴实欺骗性的汉子发挥些某些人意想不到的卧底大作用。 间谍头子刘文行事警惕严谨,得知赵岳的心思,令人秘密调查万俟大年的详细底细,利用北上这段时间落实其学艺地、老家、所说的家庭遭遇、犯的罪。以及犯案潜逃后的踪迹等情况,严防万俟大年是某些对沧赵居心叵测者暗中培养或收买利用来打入沧赵内部的奸细。 赵岳也觉得很有必要,革命工作马虎不得。 万俟这个姓氏在大宋也是很少见的。赵岳以前知道的几个人都不是好东西。 比如当初在沂州杀的凶残野兽般万俟春兄弟,比如花刀将孟福通原手下军师副寨主万俟德。 赵岳更知道南宋历史上还有个臭名传千年的家伙万俟卨,正是此贼负责审判定罪冤杀了岳飞,和另一奸臣罗汝楫是秦桧党羽。常说的秦桧还有两个好友,大多是指万俟卨、罗汝楫二人。 此时,罗汝楫还只是个寻常谏官。万俟卨只是刑部一寻常官员。二人都在苦苦熬官场,争出头。除了赵岳,谁也不知这么两个寻常官员会是能干出丧尽天良恶事的大恶人形恶狼。 秦桧耍聪明阴险。却把自己玩得千刀万剐死了。万俟卨、罗汝楫二贼自然没机会再跟着秦桧混,但这种本质凶残邪恶之人早晚会露出本相,没了秦桧,必跟着王桧李桧伺机逞凶狂。 赵岳发现万俟这个姓,他知道的人,包括万俟大年在内有个共同点,都是凶残野性多过人性,甚至没有人性的。对万俟大年焉能不防?使用焉能不慎重再慎重。 另外,为救范天喜一家杀了王时忠父子,王时忠的兄弟吏部尚书王时雍得到消息后。必然会处心积虑报复。 此贼也是史上赫赫有名的奸臣,必有过人之处,不可轻敌对待。王时雍又掌握吏部重权,很方便利用权力和关系网。对赵公廉在官员任免调用和支持友官同盟方面进行刁难陷害。 必须迅速清除这个重大隐患。绝不能给其任何机会。利用官场手段收拾,太慢太复杂太难。 这个任务已交给东京的锦豹子杨林与时迁执行。 大宋统治阶级,尤其是士大夫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的最决定信奉者,从建国时太祖杯酒释兵权以来就是上至宰相下到普通官吏都喜欢狎鸡风流享乐,称之为风雅事趣事。大概和白天陪着盘子酒杯转。晚上陪着裙子转的盛世官场风尚相似。 当今皇帝更是个谁也管不了的放荡不羁风/流种,没有了李师师,还有张师师、王师师,以身作则带头狎鸡宿青/楼,引导得士大夫风/流风气更繁荣昌盛。 谶语东京案以前,浪子宰相李邦彦是士大夫中的风/流翘楚。如今他贩去了田虎的势力范围接受考验了,自有新贵领导风骚。白时中、赵野、吴敏、徐秉哲、莫俦、范琼、黄潜善等上位者都是一时的欢场风云人物。王时雍也是其中一员,只是这厮的官位敏感,行事相对低调些。 这一晚,王时雍和好友何栗乔装打扮,怀着愉快心情‘秘密’同赴某著名青/楼寻风雅事。 两位大人官途顺利,前程远大,重权在握,美人在怀,喝美酒,淫诗品美味,都玩得很得意很嗨,可不知怎么的,突然间两位朝廷大员就不顾友情与身份体面,为争女人撕打起来。 王时雍尤其疯狂,两眼通红,呼呼急促粗喘,面目扭曲,青筋暴涨,如发情公牛变态的恐怖恶狼,在酒劲和青/楼特有的香甜气息中完全丧失了理智,拼命撕抓殴打何栗。 何栗官比王时雍小,要保持清醒陪好王尚书,酒喝得相对少些,此时尚有些理智,开始还知道退让,可被王时雍死追不放凶暴撕抓殴打,脸被抓了一道道深深血口,眼睛差点儿被抓瞎,更被凳子拳头打得鼻青脸肿、头脑肿涨昏眩、浑身剧痛,也怒了疯狂了,拼命反击。 二人在疯狂互搏中撕掉了衣衫,赤身**仍不顾斯文拼命较劲争斗。惊得美人们逃窜尖叫。 何栗之前退让导致吃了大亏,身上有凳子砸的骨裂伤,抵不住入魔疯狂中勇力倍增的王时雍,在青/楼班主打手龟奴过来劝阻拆解二人时,用残存的理智趁机脱身跑出那间屋子。 王时雍疯狂追杀,见男人就打。青/楼工作者忌惮其重臣身份,谁敢真挡。王时雍如势不可挡的下山猛虎轻易冲破阻拦,在走廊追上何栗继续暴打,引得当晚嫖客围观喝彩助威不断。 光腚的何栗残存的理智中羞愧难当,怒火中烧,仗着比王时雍年轻力壮些,猛然发力猛推,想推倒王时雍摆脱纠缠逃走。 不想此处靠近窗户,王时雍被推得一头撞破窗户栽下楼去,头先落地扎在冰冷坚硬的街道,发出西瓜碎裂般的声音,脑袋当即成了烂西瓜,鲜血迅速染红了周围一片残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