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后路军在急促的号角命令中已经转身向后,别扭紧张地盯着战马群如雷鸣风暴疯狂冲过来。这种事,以往只有他们对宋军这么玩,几时遭受过反过来的事。 他们很不适应这种转变,因而也越发紧张...... 宋军骑兵也紧张得下意识憋了口气, 都在盯着蒙面人孤单处在马群惊怒奔腾与必然的辽军重点阻击的双重凶险中。 赵岳也有些紧张,却并不惊慌。 他挥舞着拒马长枪构成的奇特马鞭子,鞭打范围笼罩极宽,狠狠抽打左右的无主战马吃痛受伤发狂加力狂奔,并控制着最外侧的领头马不得转向离队逃走引得后面的其它马也改向失控......他自己的战马却速度不变,在马群被他和两翼军驱赶驱赶加速中,自然地就迅速退入了马群中前部,不再是首当其冲要承受辽军阻击的领冲那部分。 这种在惊马群中相对的倒退是个极其凶险极有技巧难度的活.....看得骑兵们只会更紧张。 转瞬到了离辽后军大约快两百米内了,赵岳高举长枪示意两翼军相对马群退下去。 随即,他几下缠起鞭子,把长枪竖担在马上,转瞬间已把挂在马脖子两侧的袋子中的东西拿出....那是桑皮纸雷管和特制的点火火折子,突然从马上长身而起,三根绑在一起的雷管哧哧急响着,被狠狠掷向了远方的辽军。 辽军惊觉瞅着冒火星飞来的东西,知道是火药,却很怀疑它能飞到....蒙面人还离这那么远呢,得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把东西扔这,谁知,哧哧似乎眨眼不及就到了,紧挨着他们头顶就炸了,而且威力恐怖.....雷管是真正的炸药,科技化工产物,只是加了点黑火药形成黑烟伪装。 那处的辽军惨了......密集的军阵顿时出现个血腥的空白。 这是恶梦的开始。 赵岳接连扔出.....而且专门炸辽军中正准备抛“链子球”的火药手以及拉火药的车。他目力远超常人,离得远,在狂奔起伏的战马上也能清晰扫视到想优先摧毁的目标,并且能精准炸成。 马群要冲击的地方,辽军炸出一个个空白不说,还引爆了数辆用于对付骑兵马群的火药车,引起更大爆炸,把辽军炸得更惨却打不到马群,束手无策,拒马长枪手和弓箭手也死一片片。 赵岳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和速度奇快扔出不下于三十根雷管,成功瓦解了要冲击处的辽军防御,立即再用长枪鞭子抽打控制受惊的领头马不得改向逃跑,并打得马头群更疯狂冲上去。 马不是人,只知紧跟着前面的疯跑,又有两翼骑兵在驱赶狠催。整个发怒的马群如一股奔腾的洪流,几眨眼间以不可阻挡之势猛烈撞入辽军阵中,就象滔天洪水冲垮大坝那么壮观恐怖...... 被炸得单薄的辽军在狂马群冲击下惨叫飞舞。 愤怒的马群转瞬冲进上百米,然后遇到了仓皇间想避却避不开的辽军密集人群。更多的辽军被撞飞被践踏......仓皇凄惨之极,但领头撞击的疯马也开始出现伤亡,随着整个马群的疯狂前冲,时不时的就有凄厉嘶鸣倒下的。赵岳就在领头马群后边稍远处,就夹在疯狂的马群中,严防自己的马被绊倒,异常惊险,却还得继续控制着马群向耶律余睹所在的中军方向猛冲过去...... 跟在疯马群两翼后部的宋骑兵看到蒙面人如此勇猛肯舍身犯险,又是如此非人的强悍,紧张激动得情绪被引爆了......蒙面人没有哄骗忽悠我们,真的是能敌金军最强猛将数人围攻.....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和我们并肩作战了,而且冲在最前头,顶在最凶险处,兑现了战前演讲许下的诺言。 这些骑兵们也疯狂了, 在惊天动地的奔腾轰鸣中咆哮着红眼挥舞刀枪疯狂杀戮遇到的一切敌人,忘了畏惧,忘了自私无耻无赖,忘了怕死不肯舍生忘死参战,忘了.....在这一刻,他们感觉自己似乎也是无敌的,感觉跟着蒙面人杀过去能摧毁一切。什么也挡不住自己,辽军只是等着被踩死撞死杀死的野草、渣渣,我无需畏惧......这是种人类在战争中很自然的反应,其实也是身不由己..... 在迅猛越来越深入敌群的这个时候,你若不勇敢,不疯狂厮杀,你就会是被杀死的那个人..... 王宣李侃也疯了。 他们是老兵,打过不知多少次仗,经历过多少凶险,见识过多少骁勇善战不怕死的强人,可是,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蒙面人这样无私豪勇肯付出的强悍无畏者,从来不知道人竟然能做到如此胆大神勇,从来没有如此被感动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紧张激动到失去了思考能力和理智...... “杀。” 这只是在厮杀中下意识的暴戾呐喊。 五千骑兵,一张张疯狂扭曲狰狞的脸,一双双眼似乎溅出火花。此时,坏蛋强者的凶狠与强大战斗力,人类的冲动凶残暴虐,兽性,全部刺激得猛烈暴发出来。此时,即便是勇猛金军挡在进攻路上,他们也得害怕,会崩溃逃避。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就是这样的.....当暴发了这种状态时就是无敌的,能摧毁一切,不死不休,直到倒下。辽军那么雄厚的兵力,那么强大的装备国势,却就是一次次惨败在他们之手,就是因为辽军永远也抗不住这种疯狂威势,只吓也吓倒了。 史文恭和苏定早已冲到最前面去了。 他们忧心赵岳的安危,冲到最前面,想随时尽力接应.....最主要是,以史文恭那坚硬自私阴狠之极如亿万年冰川的性子,也不禁被赵岳的举动刺激得血热了,好胜雄心与热血一齐猛烈暴发。 至于性子本就是急先锋的索超,早发狂冲到前边去了..... 弄得精明的王林在心旌激荡、神为之夺中,一冲动没控制住,紧跟着索超也杀上去了。 他也是不得不紧跟上去和索超并肩大战,在这里,只有索超者是他最可靠有力的伙伴。 辽军想用火药和弓箭、长枪构织的强横阻击阵毁灭宋骑兵冲阵的幻想破灭。辽军被疯狂的马群和同样疯狂的宋骑兵撞得杀得吓得,只顾拼命向别处逃避,哪还有心思玩火药弓箭反击报复,以至于狂马潮前自动出现条通道,体弱挤不动逃不及的辽兵自然悲哀的迅猛成了马蹄下的一滩滩肮脏血泥......赵岳这股狂潮在辽军主力大阵中进攻却简直是势如破竹,照这么个冲击法,辽军四五万重兵这么厚的大阵也不够费时冲的。宋骑兵很快就能杀到耶律余睹的中军那。 耶律余睹亲眼目睹了赵岳领军破阵的一切过程。 他的脸色没有愤怒,只剩下一片惊骇灰白,急得只知失态地连声嘶吼:“顶住。顶住......” 阵中有一辽军大将看到马群狂潮迅猛冲向这边,急得他惊声怒吼出耶律余睹一样的话,当然也什么用也没有。 没人有心思听他指挥。 附近辽军的心神全被马群狂潮勾走了.....辽将到底是久经大战的,很快清醒过来,住了嘴,满目怒火仇恨,声嘶力竭喝令放箭,自己更是迅速取弓搭箭,想射杀疯马群中起伏隐现的蒙面人。 蒙面人相当于是马群阵的阵眼,干掉了蒙面人,再设法瓦解疯马群就能容易多了。辽国人毕竟比宋人熟悉马,更懂得如何对付疯马群,也更擅长控制马...... 可是,蒙面人却似乎能预知他是近前的危险,在凶险之极的马群中照样能抢先一箭先干掉他。这员辽将胸口一箭几乎透背而出,死得满眼难以置信,蒙面人得有怎样的胆量和能力才能做到.....扑通落马,他射出的那一箭歪歪地无力地飞向了天空,离奔过来的马群老远,不知会落在正失魂落魄拼命挤逃的密集人群中那个倒霉蛋辽军头上。 赵岳杀了那个擅射的辽将,看到前方的辽军正在忙碌准备强行阻击,知道这是余睹急眼了下了死命令,辽军又想以弓箭火药阵打击惊乱马群,瓦解宋骑兵借疯马群形成的不可挡的冲击。 他把袋子中最后几捆雷管点燃接连猛掷了过去,远远炸得虽然不能象前面那次那样瓦解掉阻断却也严重打乱了辽军的仓促仓皇布置,减缓了能构成的可怕阻击效果。 可是,这样仍不行。 马群绝不能被炸得惊得分散。一散,控制不住,马群冲击就没用了,而且马会落入辽军之手,尽管没马鞍子,但这不耽误擅骑射的辽军骑光背马化身骑兵阻击宋军...... 他瞅见了前方那的辽将主要负责人,猛然长身而起,把拒马长枪全力掷了过去。 四米多的长枪如床弩发射的弩枪相似,呼啸飞过长长距离,贯穿了两个应该是辽将亲兵的马上辽军,那员辽军大将正惊急呼喝忙着指挥布置,突然感觉侧身一痛,没反应过来就掉下马去,却被串着两人的长枪以他的马为支点杠杆式一撅,又被挑到空中,长枪木杆架不住如此重量冲击,咔嚓断了,却把辽将伤势撅得更大了,侧肋甲撕开个大口子,身体豁出个狰狞大洞,血流如注,根本阻不住......周围的辽军一片惊叫...... 辽将摔在地上贪婪望着天空,满眼的留恋,阴暗天空也是如此美好......目光渐渐无神。 在死前,他顿悟了。 辽国完了,早已没落没救了,此次南侵必败,他为之付出的所有努力和激情只是无用功.....他愚昧的脑袋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伟大的契丹到底是错在哪了遭到上天的唾弃? 被赞为伟大的一代女强人萧绰萧太后,利用先进汉文明成功改变了契丹人野人般的愚昧落后,引领契丹人走向富裕强大,契丹人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契丹国却也必然成了四不象,北方草原不可能有南方那种文明成长的环境与进度,辽国学到的更多是南部文明的劣点有害处,也诗书风流虚荣虚伪懦弱了,既不能象南部那样文明先进,又糜烂掉了自身立足世界的根本——豪爽勇武。这是必然的,非人力能避免的,至少契丹人没那个能力。当年就埋下了亡国灭族的种子...... 而死掉的这员大将,正是辽军后军主将..... 这是员没丢游牧民族骁勇,战争经验也异常丰富的老将。 赵岳不知道自己随手一击干掉的是什么重要人物。他还在极度紧张中忙着挥舞仅剩下的长鞭子努力控制马群保持向辽中军冲击的方向。 史文恭就在马群侧最前部。 仓皇混乱的辽军,自然没有能挡得住他。 他在厮杀间却突然惊得失声大叫。 赵岳的战马在狂奔中突然猛烈前跄跌倒了,把赵岳猛摔了出去,却是在疯马群中...... 在这刹那间,史文恭的眼差点都瞪咧了,心紧张得差点儿碎了......他在梁山对人生刚有了新的看法,确切说是,他第一次考虑老了怎么办。他把他喜欢的“愚蠢的小孩”小甜妞开始当养老的闺女待,他没有爱人孩子亲人,从没真爱过谁宠过谁在乎过谁,那种不在乎世人眼光的极端性子一做了决定,就会象爱女狂魔一样暴发,什么都愿意为小姑娘做。“愚蠢的小孩”毫无疑问会回报他,可是,姑娘家家,又不聪明,只怕没能力赚钱给他养老,不过,这不要紧,小姑娘背后站着个能轻松养活整个梁山那么多人的强悍家伙......而这个家伙无疑是在以父兄的心态对小姑娘。 “愚蠢的小孩”一生只需要聪明一次就够了。 赵岳成了史文恭养老的希望。 史文恭不会自大地把赵岳当干儿子对待,但这不妨碍如此依赖。 养老的依赖若是折在这里,哪还了得..... 史文恭发疯了,下意识策马猛冲向赵岳那边,只想能救...... 谁知,摔得猛一下向前翻滚飞出的赵岳却神奇地窜天飞了起来,逃过了马群疯踏的厄难。 赵岳高高跃在半空,背后的领军旗已拔在手中猛掷向史文恭,大叫一声:“不用管我。” 史文恭一愣,下意识一伸手接住了小旗,郑重点头,却紧张的心要跳出来似的更瞪大了眼睛:赵岳身不由己急速落下的地方不是疯马群中哪匹光背马的马背,而是马之间的空当。 赵岳显然感受到了史文恭的关心,一笑,凌空大劈腿,长长的腿同时踩中两匹马,一脚踏在马屁股,一脚踏在另一马的脖子,踏得两马都惊怒痛嘶越加发狂,赵岳却又飞了..... 在史文恭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赵岳在如波浪猛烈起伏的马群上不断飞速踏跳,惊险无比,随时会凄惨掉下去被马群转瞬踩成肉酱,却转眼就到了疯马群另一边,落在最边上一匹马上,没鞍子也稳稳坐住了,向史文恭挥挥手指向耶律余睹那,另一手揪着长长的马鬃毛强迫这匹马转向离群。这马痛得暴嘶一声,腹部又被背上的人夹得难受,转头狂奔向外边正拼命挤逃的辽军..... 史文恭大大舒了口气,却又紧皱起眉头:“骑着个光背马光杆闯入辽军中,这不是找死?这可有几万辽军,陷进去,孤立无援谁能杀出去?只有能飞天遁地的神仙才能....啧...... 他一戟挑了个不知死想趁他失神找便宜的辽军,另一手把小旗插到后背,成了新领军,看到赵岳骑着光背马,疯狂挥舞巨剑左劈右砍,辽军一片片倒下,一个人竟然也能霹雳闪电般在辽军中快速突进,他收敛心神,骇然的目光一凝变得空前坚定,大喝一声:”跟我来。“引军向辽中军继续疯狂冲去。 他觉得,想救赵岳不困死在辽军大阵中,只有他引军快快活捉了辽帅耶律余睹.....他觉得赵岳必定也是这么想的。 在这个最要命的关键时刻,赵岳无疑对他有无上的信任,无论是对他的能力还是对他的为人.....史文恭冰冷坚硬的心不禁一热,变得滚烫.....赵岳平时对他冷淡到几乎从不说话,几无交流,心里却对他藏着如此高的评价和期待.....史文恭不是容易被感动的人,以前从无‘士为知己者死’的思想,连冒出这种转瞬即失的小小情绪都没有过,现在却有了,而且很坚定。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最特殊的、人最容易冲动失去理智和往日习性的场合; 或许是史文恭感觉赵岳在某些方面和他太像了,让他有了长辈对传承了自己的晚辈的心态。 或许是赵岳有匪夷所思的强大..... ................. 耶律余睹见严令后军的布置没起作用,根本堵不住马群狂潮冲向这里,他彻底急眼了,再这么冲下去,中路主力大军会被搅得天翻地覆,加上宋步军展现了坚韧反击,必然崩溃,或者他的中军这遭到毁灭,中军指挥瓦解,大军失去指挥,也得混乱失败,他本人的命都极可能丢掉。 步兵是挡不住骑兵的。尤其是不擅长以密实步兵阵拒骑兵的辽军做不到。 能挡骑兵的只有骑兵。 耶律余睹急忙把中路残存的那不到一千骑兵调上去阻击。全死光了也值得。 至于赵岳,在耶律余睹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赵岳却没那么容易死。 他双腿夹紧光背马,鞭子还不断狠抽,打得这马越发狂怒竭尽全力猛冲,另一手的巨剑纵横劈砍,完全当刀使,却是双刃,比大刀更有力杀敌,这剑又太锋利了,撞得杀得看他只一个人觉得是便宜而又有了勇气围攻上来的辽军成片分尸倒下,景象之血腥之瘆人,辽军这才知道厉害,吓得不禁又赶紧仓皇逃避.....有辽将不服气,策马想冲上来试试,赵岳的长鞭子却卷夺了一杆辽枪一甩,辽将猝不及防,胸插着枪落马。辽军看到这个更大骇..... 突然,光背马凄厉嘶鸣一声猛然倒下了。辽军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顿时贼眼一亮,附近的又争先恐后扑过来捡便宜,捡到的却是从地上窜起的一圈夺命寒光..... 赵岳一剑斩杀了数个身周的倒霉蛋,窜在空中一脚跺在一辽军顶门,踩得那辽军脑袋碎裂并诡异陷入胸中,再次飞掠向远处,下降中团身甩动特制的长鞭子抽开一面慌乱却凶戾捅过来的一片长枪,长剑狂扫,除掉了另一边的威胁,落在敌群中,暴喝一声,巨剑如电挥舞。杀得辽军如砍倒的玉米林,后面的吓得拼命后退,赵岳迅猛突进了二十几米,却又窜到空中,跳离原地至少十几米,长鞭如草丛中突袭的毒蛇缠在正催马杀过来的一辽将脖子上一拉,辽将满眼惊骇载下马,赵岳借这一拉之力飞过去,倒骑在战马上挥剑狠劈几记,杀开了辽军,转瞬掉转了方向,骑着辽将的马又开始了打马疯狂撞击冲杀,附近的辽军大乱...... 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人的大军硬是困不住一人。 当这匹马也悲鸣倒下后,赵岳又重复上演了飞腾和踏地强横突击,无人可挡。有辽兵辽步将心眼多,趁着赵岳凌空跌落时鞭子抽出去了,剑也劈出去了,不及再回防的刹那间隙才把长枪猛捅过去,却被赵岳长腿狂扫扫得枪折枪飞带倒一片辽军..... 更有聪明的趁空挺枪狠狠扎向赵岳的脚。这回绝没时间反应,我看你怎么逃脱这一枪。谁知,赵岳根本不防,就势一脚跺在锋利的枪尖上。脚没扎残,那辽军却手猛一震,长枪脱手顶在地上,人也一个趔趄前扑,寒光一闪,咽喉处就裂开了。赵岳又飞杀到了别处...... 魔鬼! 这人是魔鬼...... 辽军惊骇大叫,仓皇一片片逃避疯马群一样拼命挤避开赵岳。 赵岳所向处出现条扭曲诡异的通道。赵岳不客气地顺通道狂奔杀去,方向正是耶律余睹的后方。他的目标正是配合在另一边的骑兵自后突击耶律余睹,通道前面避不及还挡路的只能悲哀地化为残尸。而这,已经离耶律余睹不远了。 附近的辽将惊急大叫:“射死他。射死他。” 吓丢了魂的辽军有人反应过来,赶紧拉弓向在通道中狂奔突进的赵岳后背射击,顾不上会危及到那边的自己人性命。赵岳却似乎后背长着眼睛,劈手就是一个辽军拎草一样拉垫到了后背,这个辽军毫无意外射成了刺猬。赵岳却已杀钻入辽军群中。 辽将目瞪口呆,混乱的人群中突然暴射出一杆枪,如电正中辽将胸口......赵岳紧跟着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凌空飞落,又骑在了马上,又是打疯马猛冲.....辽军崩溃...... 耶律余睹看到派上去的骑兵悲壮地在疯马群冲击和宋骑发疯猛攻下不断减少,心中充满无限悲痛和焦虑,却猛听到身后卫士惊恐大叫:“他来了,他来了,火药,火药,炸死他,快......” 耶律余睹惊骇回头一瞅,脸色瞬间苍白。 那个本该早死在大军中的蒙面人已经出现在指挥车仅仅几十米之外。 指挥车上有护卫中军用的一些火药。耶律余睹的卫士吓坏了,急眼发疯了,什么也顾不得了,慌乱把火药弹点了就扔向蒙面人方向,会连累炸死多少辽军无关紧要,能炸死蒙面人就行。这个人面具怪异,遮住的面目恐不是人相,魔鬼,必是魔鬼...... 蒙面人果然是魔鬼,炸药也炸不死,如鬼魅飘忽......倒霉的只是辽军,炸得辽军大乱逃避,反而方便了蒙面人更迅猛突击过来。 卫士们惊慌失措哆嗦着手想再次火药还有弓箭一起打过去。蒙面人手一挥,数枚寒点已飞了过来。赵岳好久没用的三星镖出手了。车上卫士惨叫倒下数个,没倒的,手捂脸什么的正叫唤,赵岳大鹏般飞了过来,一剑狂扫,车后部的卫士全倒了。赵岳落入车上,巨剑回手咔嚓斩断了粗大的帅旗杆。高耸的旗杆猛倒下砸向正慌乱想扑来保护大王的辽军,惊呼惨叫中砸倒一大片..... 这时候,耶律余睹已经仓皇跳下车跳上马,在几个卫士的保护下打马拼命向车无处逃窜。到底是游牧民族的王侯。若是换作是宋国的那些王猪们,早吓得瘫软动弹不得,哪有力气跳车..... 赵岳剑回鞘,人从高高车上窜飞半空,凌空一射再现。 刚逃出不远的耶律余睹右肩胛中箭,猛摔下马,吓得周围辽军一片惊叫:大王。大王...... 赵岳落到车上,弓已回后背,剑已出鞘,从车上全力一踏,借助高高的大车再次凌空飞跃,半途踏碎一辽军肩膀,大致落到耶律余睹旁边,巨剑狂扫,砍倒一片.....耶律余睹的卫士惊叫着亡命扑来妄图阻击一下,让大王能有时间从地上起来逃走,结果只是断掉的野草一样。 耶律余睹中箭倒地痛得险些昏过去,却强悍地咬牙侧身还想拔刀反抗,那手却被一只大脚踩住了,新的痛彻心扉涌上,耶律余睹惨叫失声..... 赵岳一剑扫翻周围的数个辽军,剑指耶律余睹咽喉,“野驴,你输了......” ................. 愿您看得痛快。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