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起来吧!你是个好姑娘,正因如此,就更不应该陪在我的身旁。今日就让赵管家联系那户人家,以王妃贴身侍婢的身份,在王爷棺椁回朝之前下嫁给他,然后离开京城。”云萦见彩儿想推辞,继续补充道:“我会准备丰厚的聘礼给你,而你要带着我的心愿幸福快乐地和那个人在一起,过完此生。” 彩儿哭着叩谢了云萦。虽然跟着云萦的日子短,但彩儿心里明白云萦送走了两个孩子之后,就没打算独活于世。王爷的棺椁回来,云萦极有可能随之而去,云萦如此做不过是想保全她。当日,云萦就派赵官家处理此事,楚玚棺椁预定回来的前两日,彩儿就离开了京城。 那天之后的两个夜晚,云萦都留在城南野园子,和徐芫苓他们一起制作蜀漆散。云母的烧制是个细致活,若是稍有疏忽,云母就会糊掉,失去了药性。加上卓家兄妹,他们四人两两轮班,一丝都不敢懈怠。白天看诊都不得不让陈大夫过来帮忙,只求着蜀漆散快点制好,一解燃眉之急。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人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终于制成了半斤的蜀漆散。尽管看上去并不多,但是足可以治愈五十位病患。当即,徐芫苓就开始让园子里的病患服下蜀漆散,没过半个时辰他们的症状都有所减轻。 那日午后,云萦正想要早些回府休息,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群人,他们各个身着禁军服制,为首的则是面容显得有些些憔悴的云荣。 徐芫苓一眼看出了他的病症,其实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身边的人也有一些类似的病症,他们可能也是被传染了疫病,但至于是哪一种,可能还要切脉才能知晓。云萦虽不及徐芫苓的医术,但是她自己做过什么她还是知道的。只是云萦不明白,为什么过了半个多月,云荣才显现出来病症。 云萦没好气地问:“不知道云公子大驾于此,有何贵干?” “少废话,把药拿出来!”云荣一旁的人怒气冲冲地说。 “什么药!治狼心狗肺、淫贱无耻的药,我们可没有!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回去等死吧!”云萦可能是几天没睡好,也可能是因为明雪的事情更加鄙恶这个人了,话里话外并未有一丝遮掩,直接骂了他个狗血淋头。 云荣仍是没有出声,使了个眼神,大家便打了起来。若是平时卓风对付二十几个人不成问题,可如今这些人都身穿铠甲,大枪不入。卓风又不能当众杀死这么多禁军,本想着打退他们,现在盔甲挡着却不好找到弱点。 云荣的手下也不避忌其他病人,上来就是打砸抢,见云萦不肯给药,直接夺了卓玲手中的药腕,交给了云荣。云荣一口饮下,其他的人也继续和卓风厮杀。徐芫苓还是会一些武艺的,王府还有几个府兵在,一群人在小小的院子里打作一团。有些病情好了些的患者也跟着保护院子里的药品,身体还不舒服的或是没有武功的人,就跟着云萦和卓玲站在院子的角落。 本来云荣手下根本不知道哪些是名贵的药,哪些是一般的药。结果其中一个病者,因为在院里待得久了,知道徐芫苓新制的蜀漆散是哪一包,在云荣的爪牙还没发现时,就死命地拿在手里。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云荣见了示意手下去抢,拿到手里后就要离开。 云萦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卓风见云萦有危险,不再和其他人纠缠,一剑刺向拿药的人。拿药的人急于躲闪,药包就掉在了地上。云萦赶紧捡起来,将药包悬于井口之上。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不仅禁军们紧张,就连院子里的病患也吓得不行! “让你的人都给我滚出去,否则谁也别想好!”云萦厉声道。 云荣示意手下不要动,但又看向云萦身后的一个禁军,云萦看着云荣,微微一笑,直接将手中的药包打开丢进了井里面。众人大惊,无不对其怒目。尽管卓风也有很多意外和不解,但仍是舍命保护着云萦。云荣更是从袖中放出一剑,险些要了云萦的命。好在卓风的障渊剑扫过,云萦才能毫发无伤。 看到这一幕,云荣再无计可施,只好作罢,转身带人离开了。云萦见人走后,赶紧摇动着辘轳,将井水上面的一层打了上来,倒进了水缸里,接着又是几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