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萦坐在正堂当中,一动不动,默不作声。她眼睛直直地望向厅堂门外的光景。厅堂的门虽大,可是坐在堂内深处的云萦,仍是不会看到春华秋实,仍是不能看到日月经天,留在她视线内的,只有映在地上的不同天色、树影和不时走过的裙摆。她看着眼前的景色由明亮变得昏暗再变得漆黑,思绪却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倒退。她眼前浮现着明雪的样子,依然是那么明朗鲜艳,她们在太傅府斗嘴、在尚书府嬉闹;还有李婶,她趴在李婶怀里撒娇的样子,她想起李婶看着她无可奈何的神情。过去的一切一切在回忆里还是那么真实,可是却没有了温度,兰儿站在堂外,趁着微弱的光,看着云萦时而愁容满面,时而浅笑嫣然。直到天彻底暗了下来,兰儿也再不能看得清楚。 云萦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任思绪倒流,从今天的惊心动魄,一直回忆到她第一次进王府的时候。那天楚玚应在是坐在自己现在的位置,看着自己现在看到的景象。她幻想着那日楚玚看到的自己,那样别扭地走进王府,走向他,而白珀行走过自己的身边,扶了她一下。一个是她注定要一生相守的爱人,一个是她注定要错过的人…… 忽然,一个人走进了她的视野,从门外走了进来,云萦慵懒地将目光上移。靠着微弱的月光,她分辨出眼前的人,就是她朝思暮想、期盼一年之久的楚玚。云萦不知自己的眼前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可依然想要起身。只是她坐得太久,起身时才发现腿脚酥麻,已经不听使唤了,向前走了两步,还是坐在了地上。 楚玚自是始料未及,见状冲将过去,云萦已经着地,好在是她自己扶着地倒下,并没有碰撞到。楚玚不免还是有些心疼,将云萦拦在怀中,想着这半年云萦经历的一切,他竟不知该从什么事情说起,只柔声说着:“萦儿,我回来了!” 云萦仰起头,抚着楚玚的脸,感受着他的温度,才敢确认,这不再是幻觉,这次是真的! 楚玚看着云萦既疑惑又欣喜的样子,知道她内心受到了不少的煎熬,忍不住继续说着:“苦了你了……”只是话还没说完,云萦就吻了上去。 楚玚从没看过这样主动的云萦,一身的柔情都被这一吻牵引了出来。若云萦的吻是涓涓细流般的轻软柔和,那楚玚的应和就是波涛汹涌的澎湃之势。云萦双手环住楚玚的脖颈,好似生怕楚玚再次离去,云萦不敢想象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生死离别。云萦想到离别,双手收得更紧了,楚玚的心里自是雀跃不已,也将这份欣喜付诸于行动。楚玚抚着云萦背后的手一点点向前移着,摸索着裙衫的纽扣。不知怎得,云萦的肩背线条,似乎隔着衣服也依然诱人,楚玚的手有多眷恋拂过的地方,他的心就有多急切寻找着衣服上的扣子。直到解开到第三颗扣子,楚玚似乎才想起他们还坐在王府的厅堂之内。楚玚的吻离开云萦的唇,目光却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云萦。云萦睁开眼睛,看着楚玚。沁进厅堂的月光,映衬着云萦眼中闪烁的流光。楚玚满眼尽是疼惜,吻向了云萦的眼眸,却尝到了一滴苦涩的泪。那一刻的楚玚,仿佛认识了另一个云萦,不再坚强、不再隐忍、不再倔强,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女人。这一吻过后,楚玚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抱起云萦就进了厅堂后面书房。 书房中一如楚玚出兵之前,那里如今尽是云萦的记挂,每日都派人打扫,点着一只烛火,仿若楚玚从未离开。楚玚二人来到卧榻之上,那日云萦的温顺,似乎地火引动天雷般地将楚玚一年多的思念与欲望顷刻间激发到了顶点。云萦的衣衫一件件褪去,楚玚的吻依然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云萦,耳鬓、脖颈、肩膀,随着内衫的滑落,楚玚的吻一寸寸下移。云萦也迎合着楚玚的动作,云萦轻轻解开了楚玚的腰带,楚玚就顺势脱下外衫;云萦摸索着解开了长衫上的系带,楚玚也顺势褪去身上的长衫,直到露出魁梧的身躯,云萦还是羞涩了起来。云萦将自己晕红的脸乖乖地埋在了楚玚的胸前,随着楚玚的身体慢慢前倾,云萦不经意吻在了楚玚的胸前。也是从那一刹开始,楚玚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怜爱,用最直接的方式将爱意递交给了身下的女人。二人胶漆相投,水乳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