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纷纷离去,只有云萦见大事已去,跪坐在地。楚玚上前扶时,只感觉云萦全身颤抖。楚玚很是心痛,不知道云萦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把她拥进怀里。直到二人出了宫门,上了马车,云萦才缓过神来。 “王爷,带我去太傅府。快!”云萦仍是惊魂未定,又不知怎么解释,只好拉着楚玚去太傅府,让王靖长来解释来龙去脉。 “可现在……太晚了!萦儿,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楚玚十分担心。 “越晚越好,让兰儿和赵谪继续驾车回府。我们两个潜入太傅府!”云萦着急,握着楚玚的手。楚玚感受到她的手已凉透,虽不知缘由,但不忍她央求,还是同意了。 王府马车依旧前行回府,二人和兰儿赵谪换了衣服,来到了王府,楚玚从府院的一个角落带着云萦纵身一跃,进了王府。四处无人,云萦心想,看来楚玚与王家并非如外界所知,毫无来往。不然,有两个人闯进太傅府,怎么一个家丁都不曾发觉。云萦随着楚玚进了一间书房,楚玚熟悉地找到屋子内的火折子,点开了灯。 楚玚正要问清楚情况,只听门声响起,云萦赶紧拉住楚玚,楚玚宠溺地将云萦藏在身后,见进来的是王靖长,云萦才松开了紧握着楚玚的手。 王靖长身上沾血,云萦大惊,问道:“裴公公人呢?” “他身受刀伤,被人追杀,我们走散了,现在生死未卜。”王靖长咬牙切齿,痛苦万分。 楚玚见状,猜到皇上必然出事了,总领太监被追杀,云萦宴会上的举动,无一不证实着他的想法。王靖长把宴会前的事情讲了一遍,云萦也拿出了手中的遗诏。然后,王靖长又讲述了二人分开后的事情。 当王靖长和裴染二人返回了御书房时,那里已经被派了重兵把守,二人好不容易偷偷潜入,不仅没能见到皇上,还被人发现了,裴染还受了伤。王靖长为了保住裴染,引开了追兵,可再回去寻他时,裴染已经不在了。王靖长再无计可施,见众臣离开,才找了时机混进人群出宫了。 云萦听到此处,稍稍放了的心又紧张起来。 “看来晚宴上的皇上并不是真的父皇。”楚玚说了一句。 “可是,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而且,今天太后的反应有点不比寻常!”云萦一边思考,一边念着。 “你是说太后?陈太后?”王靖长意味深长地问。 云萦点了点头,三人互相看看,竟没有半点头绪。而后,楚玚和云萦原路离开,翻墙进入月清斋。自从卓风走后,月清斋的防守似乎大不如前。云萦、楚玚一夜无眠。而后几天,云萦虽夜夜躺在楚玚的怀里,但还是时常从梦中惊醒。 翌日一早,楚珒、尚明轩、陈瞻遗等人离开京城。下午,宫中传谕,皇帝病危。晚上,皇后传皇帝口谕,传位太子楚瑓,皇帝驾崩。不仅如此,宫中盛传,太监总领裴染因思念皇帝,投井自尽,尸身毁损严重,都辨不得相貌。因为,皇帝是在众太医眼前去世,楚玚也找不到理由重验皇帝遗体。 而太子这一边,自从亲自杀死自己父皇之后,他就犹如惊弓之鸟,任何声响都会引起他的恐慌。白日里还好,夜里仿佛着了魔一般,先皇的身影时时刻刻萦绕他眼前,夜夜不得安宁,人也变得更加暴躁易怒。 楚玚等众皇子得讯,赶到皇宫时,太子已经黄袍加身。先皇的遗体也已入棺柩,楚玚以瞻仰遗容为理由,根据云萦的描述的位置轻轻按压了胸口的伤,可尸身已被清理,再无血水可以渗出。估计只有褪去龙袍才能有真相,可楚玚竟再没有办法,只好看着父皇的灵柩立于灵堂,无能为力。 后日,众臣拜祭先王,楚玚的人百般刁难,却找不到藉口发难。楚玚若此时拿出遗诏,难免惹人非议,皇帝遗诏必是要记录造册,可是楚玚暗里调查并没有找到副本。楚玚也明白,父皇并没有真正确定继任人选,不过是试探楚玚和楚瑓罢了。不过到底意欲何为,估计只有躺在这里的皇帝才知道了。可如今裴染不在,这遗诏不过是毫无用处的,若是调查下去,难免惹火烧身。但楚玚又怎能让他们就这样顺利地掩饰过这弥天大谎呢! 正在此时,楚玚暗示宫中眼线开始行动。一小太监突然站出来,大喊:“先皇是被害死的,裴公公手中有遗诏,皇位传给……”小太监话没说完,就被皇后的人用到杀死。众臣哗然。 皇帝死前都是皇后陪伴在侧,如果是被害死,无非是指中宫。而且,如果遗诏是传位太子,皇后怎能不拿出来,除非是传位他人。众臣议论纷纷,楚玚堂中而立,不发一言,一边审时度势,一边想起了谶语“钱无十世,亡而后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