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妇人哭到:“家中缺少吃食,丁真去树上抓鸟,不小心掉下来了。” “为何不去找个大夫?”农舜问到。 丹朱摇头到:“你看他这条件,找得起大夫吗?更何况吐蕃的大夫,多为僧人,怎么可能给一个农奴看病。” 农舜在医保司干过几年,也算粗通病理,给丁真把了把脉,又试了下鼻息。 很微弱,但还活着。 他赶紧掏出大理白药:“将此药喂他吃下去。” 已是眼睁睁看着要死的人,只要有药,旁人自然不会质疑。 老夫人将药研成粉末,和着温水给丁真喝了下去。 众人期盼的看着,希望下一秒丁真便能醒过来。 他们的念力起了作用,一直昏迷的丁真忽地轻咳一声,嘴角溢出黑血。 “快将他侧过来。” 众人帮忙,让丁真侧卧,更多的黑色血水从嘴角溢出,老妇人不停的擦拭。 不一会儿,血水流尽,丁真再次平躺,呼吸有力了许多。 “丁真,丁真。”一群人不停的呼唤,丁真缓缓睁开眼睛,猛的坐起又剧烈咳嗽,咳出一团黑血。 两个妇人不停替他抚背,丁真平静下来之后叫到:“娘,娘子。” 丁真娘应了一声,转身便跪在农舜面前:“谢谢佛爷,谢谢佛爷将神医赐了来,老奴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伍晓波忿忿到:“大娘,救你的明明是神医,与佛爷有什么关系?” “师弟,”农舜转头扶起丁真娘:“大娘,不用客气,丁真只是排出了淤血,他的内伤仍需要调理,你们让他好好休息吧。” 说罢又掏出几颗大理白药给了丁真娘:“一次一颗,每日三次。” 丁真娘颤颤巍巍的接过药:“神医,老奴没有钱。” “大娘,不用钱,送你的。” “好人啊,佛爷保佑,我们终于遇到好人啦。” 伍晓波又要反驳,却被农舜制止。 另一旁一个中年人畏畏缩缩的上前:“神医,能不能将你的药赐我一些,自上次做事伤到腰,这几个月都不得安生。” 大理白药内服活血化瘀,外用止血合创,对跌打损伤最有疗效。 农舜慷慨的散了些药到汉子手上:“大叔,记得按时服用,倘有不良反应,须即刻停药。” 他这么一要,一群人都跟着要,一瓶大理白药根本不够。 “大家不要抢,”农舜说到:“这药还有许多,待下次我取了来,再分给大家。” 一群拿到药的人纷纷跪下高呼:“谢谢佛爷,谢谢神医。” 丁真娘子从角落处拿出几个鸟蛋,就要往农舜手上塞。 农舜急忙拒绝:“大嫂,拿去给丁真大哥补补身子吧,我不需要这个。” 俩人推辞半天,农舜着急得跑出了毡帐。 “让丁真大哥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看他。” 下山的时候,伍晓波仍在不爽:“明明是你以大理白药救了丁真,那些人却将功劳归于佛爷,哪有这样的。” “师弟又何必与一干贫苦的老百姓计较?”农舜说到:“倘妙寂喇嘛不准我们入住,我们还真遇不上他们,所以他们谢佛爷也谢得过。” “可他们生活得如此悲惨,不正是妙寂造成的吗?咱们既然要鼓动他们革命,就该把真相告诉他们。” “真相不是这么一口说出来的,”农舜说到:“只要慢慢引导他们发现就好。” “师兄,”伍晓波有些急:“我们到吐蕃都快一个月了,还什么都没干呢。” “当日在三十七部寨革命时,你我师兄弟振臂一呼,群情响应,那是多热闹。” “师弟,”农舜说到:“师父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是要流血死人的。” “咱们要做的,是鼓动这些被压榨的百姓革命,解放自己不假。可咱们也得尽可能的稳妥一些,尽量少流血少死人。” “倘真的有人被鼓动,冲动之下便造反,不仅会让吐蕃的佛爷们有所警觉,更会让百姓无辜身亡,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