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爷说话的时候,家丁就转过头弯腰赔笑,等老爷说完之后家丁才转过身可怜巴巴的看着金晚晚,那表情那眼神真是叫人辛酸啊,这般被人咒骂还能挤出笑容,使得有多大的心才能面对啊。 当时那一幕,金晚晚脑海中至今挥之不去,如今正好想到了一个给他出气的办法。 晚晚小声的附在萧瑾喻耳朵边做吩咐,随后挥手叫萧瑾喻去办。 萧瑾喻一听这话,当场就脸色惨白,瞳孔睁大,“这,这不太好吧。绑架良家妇女可是大罪啊。” “嘘!小声点!”晚晚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乞丐,乞丐大米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反正晚晚看见他的时候他正竖起两只耳朵认真的听着,直到乞丐发现晚晚再看他,赶紧的躺倒假装睡着。 萧瑾喻刚才的声音不大不小的,晚晚也吃不准到底有没有被人听见,只是警觉的看了看,然后又转回头小声训斥萧瑾喻。 “要死啊,知道是大罪还故意叫喊出来!快点,快点去办。听我的没错!”晚晚教训完又急急忙忙催促萧瑾喻去办。 萧瑾喻虽然有些犹豫,感觉不太好,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 之后何府便传来消息,说是何家小姐何善夜里被人劫匪给绑架了,对方要求交一些银两才肯放人,且这件事情不能报官。 何员外紧紧的握着勒索信将信上的意思一字一句读给何夫人听。 何夫人听完整个人都晕了过去,好在丫鬟们搀扶的及时才没有倒地。 何员外一方面要尽快备足钱两,一方面也要命人照顾好自己的夫人,所以焦头烂额之际脾气也有些大了。 看着夫人晕倒,就没来由的训斥丫头们伺候不周,叫他们好好的呆在后院伺候夫人。 而何老爷则是命人私底下寻找何小姐的下落。这些人当中也就包括了那位家丁。 可是当家丁们寻找无果,到了轮班的时候。家丁回到家中竟然意外的发现何小姐就在自己家里头绑的严严实实。 家丁一看好端端的大小姐被绑在自己家里头还蒙了眼睛,嘴里堵了布,吓得四肢无力。 没下雨也叫地面滑了好几次,最后是半走半爬的过了去,跪在何小姐面前。 本想着伸手替她解开绳子。可仔细一想这个时候把她解开了,不就叫人认为是自己绑架了何小姐吗? 要知道这里可是自己的家呀,好端端一大活人就绑在自己家里换谁也不会相信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 不行,不行,还是别松绑了。松了绑,叫人家发现白白的坐冤狱。 就算人家相信自己不是绑架之人,可是何小姐这次被绑过来的时候是没带面纱的。何家向来有规定,小姐的尊荣不能被下人看了见。 这会自己要是看见了何小姐的尊容被老爷夫人知道了,他们即便是相信自己没有绑架何小姐也一样要打了自己的。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那怎么办,不松绑也不是个事吧,好好的大活人就绑在自己家里,这要是来个人串门不是就发现了吗。 到时候更加说不清楚了,县令大人要是问为什么绑架何小姐,自己说没有。 县令大人又会问,既然没有为什么不及时送回还要把她留在自己屋里。到时候又说不清楚了。 哎呀,这个时候该是解开还是不解开呢?家丁陷入了为难的境地,一张还算端正的脸此刻扭曲的不成样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敲门声音,只是轻轻的三叩门就把家丁吓得冷汗直冒,慌里慌张的把何小姐塞到自家衣柜里去。 确定四周没什么可疑物落下,才去开门。开门来的不是别人,是晚晚跟萧瑾喻。 他们两个来的时候都是笑脸嘻嘻的,尤其是金晚晚更是精神大好,像兔子一样跳着进屋。进屋之后就不客气的自己坐下了。 “金,金,金媒婆,萧公子,你们怎么来了?”家丁疑惑的不得了,要知道金晚晚这种名声在外的媒婆怎么可能跟这种下等家丁有交集。 除非是要给自己说媒,但是人家是开红娘馆的又不是善堂。 不给媒金怎么可能给自己说媒,如此想来应该不是来说媒的。难道是叙旧的?可是自己好像跟人家不熟吧,没理由来叙旧。 等等,为什么人家对自己家在哪里这么熟悉?家丁本来忙活了一整天,神经紧绷的够累了,结果回来看见小姐居然就在自己家。 神经又紧绷了一下这下更累了,都不想要应付晚晚他们了,无奈人家上门来,自己这个当下人的不好意思拒之门外,只能强打起精神挤出笑容应对。 但是还没等家丁开口,晚晚就先开了口,“你叫徐朗?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现代风。不过就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便感觉你这个人跟你的名字一样开朗。何员外那么骂你还能笑,是个心宽之人。相信何小姐你已经见过了吧? 我把她带过来呢就是想给你一个报复的机会。你在何家做牛做马这么辛苦,还要受到人家的责骂。如今小姐就在你屋子里,你可以尽情报复,发泄你的不满。” 晚晚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徐朗听来吓了一跳,差点惊的没把眼珠子给掉地上了,“什,什么,这么说来何小姐是你绑架来的?” “是啊,怎么了?何小姐这么漂亮,难道你不想看看她的真面容吗?难道你不想亲近亲近这位绝世美人吗,难道你不想趁机成为家财万贯的何家女婿吗?” 晚晚还是一脸淡然,对于徐朗的吃惊表情,她没有丝毫的意外和惊讶。 “我没想过!他们何家地位如此之高,我一个下人哪里高攀的起啊。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不该有的念头不会有。我现在只要晚晚有工钱拿就好了。你们还是赶紧把人给我带走吧,绑架可是大罪,何况你们居然勒索了人家这多银两。查到可是要挨板子的。” 徐朗害怕的不得了,虽然已经极力的想要保持冷静了,但是额头虚汗还是忍不住往外冒,才是春天,他的后背却已经湿了一大片。 萧瑾喻递了快手绢给他,让他擦擦,没想到害怕万分的他连那手绢都拿不稳了。 看来真是个老实人,安分守己惯了,从没想过偷鸡摸狗的事。 如今还闹得这么大,肯定是害怕的,早知道这样这件事情就不应该告诉徐朗。不告诉他,说不定就不会害怕了。 晚晚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另一种说辞,“我刚才是骗你的。何小姐没有被绑架。这只不过是我跟何夫人何员外演的一场戏。目的是想让何小姐以为她被绑架了。 实际上是想把她送到你这里来过几天苦日子。你想想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姐,没吃过苦就不知道什么是苦,脾气太差性格太坏,以至于连个对象都没有。 所以我就决定把她送你这里来好好调教。你呀平日里也不用怎么对她客气。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叫她做做家务就好了。不过要防着,防着她跑了。 毕竟何小姐不知道这件事,她只是以为真的绑架了,所以可能会想跑。你得注意着点。”晚晚说的一本正经,可是徐朗完全听懵了。 这是他这辈子以来听过的最大信息量的话。单纯简朴的他实在反应不过来,一直瞪着眼睛茫然的看着晚晚。 晚晚都说完好久了,他才愕然的眨巴几下眼睛,恍恍惚惚吐出几个字。“这,是,真的吗?” 晚晚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也回以一个非常漂亮的眨眼,“那还有假?你想想看绑架可是大罪,除非我活腻了才这么做。当然是假的,这件事情我跟何员外和何夫人都说过了,所以你放心吧。 但是他们不知道我把何小姐送到你这里,只是知道我把何小姐送到乡下过苦日子了。你也不要跟何员外与夫人说起。 毕竟他们两个是非常宠爱女儿的,这次做这个决定也是在我的劝说下才勉强答应的。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些不放心。 一旦跟他们说起之后,他们说不定爱女心切又把人接走了,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你就不要说了。知道吗?” 徐朗这会脑子正乱着,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机械的点点头算作回应。 晚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带着萧瑾喻回去。等走了一些距离之后,萧瑾喻才疑惑的看向晚晚,问起,“你确定要这么说吗?那何员外和何夫人那边怎么对付? 要知道你这次可是真的绑架了他们的女儿。何员外和何夫人要是不小心报了官,以咱们那铁面无私的县令的性格肯定要治你得罪啊。你这次可真是要互相伤害啊。” “所以呀,你可千万要唬住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报官。我就是想让何小姐知道为人处世的道理,她就是太高高在上了,从没吃过苦头所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原本我只是打算给她点苦头吃教训教训。谁知道我跟徐朗说了之后他不但不高兴反而忧心起来。 从他的言语里我也知道他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小人物,也不想报复谁。正好,就让何小姐留在他身边,说不定从他的言行举止里也能学习到些什么。也算是一举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