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当火头军阿全去粮仓取粮的时候,一开门及闻到了一股霉味。 阿全用手扇了扇,可空气之中的霉味依旧存在,打开存放粮食的米缸,霉味扑面而来。 伸手一抓,所有的大米全都发霉了,这怎么回事,全军将士可都等着吃饭呢?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这个负责看管粮草的,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呀。这个罪名他可真是承担不起的,思及此,阿全便快步跑向定国公的营帐。 “国公爷,不好了,昨天靖远侯运送来的粮食,全都……全都发霉了。”阿全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道。 闻言,定国公猛的站起来,将手中的军报放在书案上,“什么?粮食怎么会发霉的?” “这个不知道啊,昨天还好好的呢,可今天就……”阿全焦急道。 “阿全,你还有多少存粮,先给将士们做的吃了早饭,霉米的事情,先不要声张知道吗?”楚将军压低声音道。 “对,千万不要声张,先让大伙把早饭吃了。”定国公蹙着眉,摆了摆手道。 阿全离开营帐,就回到了火头军处,将这边存放的米缸打开,给大家伙熬了热粥。一旁还有不少刚出锅的馒头。 “阿全,你不是去拿米吗?怎么空手回来了?这些米只够一半人吃的。”煮粥的火头军小安淡淡道。 “哦,那就先煮这些,我没拿钥匙,等下再去拿米吧。”阿全心不在焉道。 营帐之中,定国公与靖远侯,叶馨等人都坐在里面。定国公面对霉米一事,也是一筹莫展。 “馨儿,这霉米肯定是不能吃的。你看,能不能出面跟云家,借一些来应急?”定国公淡淡道。 “外祖父,就算是我开口跟云家借粮,可全军上下这么多人,云家的粮食再多,也不能养了一个军队啊。”叶馨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给大家伙吃霉米啊,这霉米可是会吃死人的。别没有打仗死了,却是吃霉米吃死的,这得有多冤啊。”楚将军急急道。 “舅舅,莫急莫慌,咱们不是还有不少面吗?这几日就给大家伙吃馒头,我派白芷与秦霜出去采买,看能买多少算多少。另外,还要请靖远侯回去禀报皇上,有人在粮食里动手脚,请皇上再调拨粮草给边关。”叶馨淡淡道。 “安宁县主,如今,西南月夜国平乱也需要粮草,北海叛乱,也需要粮草,朝廷实在没有那么多的粮草供应了,本侯将粮草运送来,已经完成了皇上的嘱托,没有保护好粮草,是定国公的错,本侯可不承担任何责任。”靖远侯倏然起身怒声道。 “靖远侯,虽然粮草是你运送来的,可现在好好的大米成了霉米,殊不知,是你靖远侯想要夺取军权,所以故意构陷我外祖父的。本县主真是后悔,替你医治腿疾,殊不知是养虎为患,引火上身。”叶馨猛的一摔茶盏怒声道。 “你……一介女流之辈,本侯不予你计较。来人,传令,收拾行装,半柱香后启程回盛都。”语毕,靖远侯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便走了出去。 看着靖远侯离开,楚将军叹了口气道:“馨儿,你这丫头,脾气怎么就这么大呢?如今这下可怎么办啊?” “白芷,你等下跟谦叔借两个人,一起去周边城镇采办粮食。这是一万两银票,拿好了。”说罢,叶馨从袖中取出一沓银票,取出一张交给了白芷道。 叶馨随身竟然带着这么多的银票,别说是定国公看懵了,就连楚将军与楚岩等人也是看的一脸懵逼啊。 昨日听靖远侯说,叶馨跟皇上讨要了不少银票,如今看来,这竟然是真的。这丫头还真是大胆妄为啊。 靖远侯带来的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让许多的将士都很疑惑,就算是押送粮草前来,也没必要这么急着回去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军中已经有人开始议论。 “不知道啊,只是听说,刚才安宁县主跟靖远侯吵了起来,靖远侯气不过,这才要走的。”有些人听到点风声,便压低声音道。 “啊?什么?靖远侯跟安宁县主争执?这俩人可都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哪里是能轻易得罪的,如今这俩人闹矛盾,谁敢插手管啊。” “谁说不是呢。” “可我听说啊,这俩人是因为一件事闹了矛盾的。” 这些将士都在轻声的议论着,白芷却带着谦叔带来的人一起急匆匆的离开。紧接着,靖远侯等人也走了。 这一幕,让原本就看的糊里糊涂的将士们更加糊涂了。白芷是安宁县主的贴身婢女,谦叔是离恨天云家的人,白芷带着云家人急匆匆离开,说不定是有什么大事。 正在此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粮草没了,这次送来的粮草全都是霉米。 这一喊声,立刻引起了将士们的骚动,打仗本来就是很辛苦的事情,如今还要给他们吃霉米,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 “定国公呢,我们要见国公爷。”大家群情激奋的喊道。 定国公与楚将军等人来到众人面前,满脸的都是无奈,军中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他这主帅用人不当。 “国公爷,真是都是霉米吗?那刚才大家伙吃的……”一个百夫长急急道。 “大家放心,刚才给大家吃的都是存粮,都是没问题的。”阿全赶忙解释道。 “刚才的那顿是存粮,那明日呢?后日呢?是不是就给我们吃霉米了?这仗不打了,反正吃霉米也是会死的。”那医徒跳出来急急道。 叶馨现在就等着他跳出来呢,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的沉不住气。 “霉米肯定是不会给大家伙吃的,刚才本县主已经派人外出采办,保证不会让大家都饿着的。”叶馨微微勾唇道。 “县主说的轻巧,附近都是小镇,能有多少存粮,朝廷有令,就算在周边购粮,也不能超过当地粮草储备的三成,县主这是要公然违抗国令吗?”那医徒冷冷道。 “真是看不出啊,你竟然还这么清楚东夏的国令,你主子派你来,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起作用的吧?”叶馨好整以暇道。